皇宮宣政殿。
墨淵看著每日呈上來的奏摺,揉了揉眉心,深邃的墨眸裡宛如寒冬,俊美的臉上略顯疲憊,嘴角掛著一絲嘲諷,放下手中的奏摺,看著空蕩的大殿,突然讓他覺得有幾分想念了。
大門被緩緩開啟,李逵端著一杯茶走進來,到墨淵身側後放在一旁,“陛下,可是又是彈劾公主的。”
“恩。”墨淵低沉磁性的輕哼了一句。
這群人整天沒事幹,現在難道連他的私事都要干涉了,什麼公主應該還嫁給一個男人,把他之前的命令當作耳旁風了不成。
“對了,陛下,楚將軍傳來訊息,他們一行人已經去了南河,公主的腿已經好了,至於內傷好像還未好全,只是……”李逵先是輕鬆的說了一些,後面逐漸開始有所猶豫。
墨淵在心底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一隻手放在桌面上側眸道,“只是什麼……”
“只是不知道為何,公主一夜白頭,而且據說功力見長。”
墨淵緩緩轉過頭,看著桌面上的東西,沉默了下來,他估計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離兒自從回來,好像就一直在受傷害,先是腿後事頭髮,這讓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好。
“陛下不必自責,公主此次在江南也算看了江南的情況,據楚將軍所說,江南如今恢復的很好,百姓各自安好,之前的情況已經得到了大大的緩解。”
“也好。”墨淵低語了一聲,深幽的瞳孔動了動,轉向李逵,“李逵,朕這些年政績如何?”
“陛下當然是勤勤懇懇,為百姓謀福祉,這是大家都知道的。”
“那若朕此時立她為太子,可行?”
李逵遲疑,“這……”
不用他說這,肯定會遭到拒絕,先不說其他的子女,光朝廷上那幾位就會讓陛下累的夠嗆。
“朕知道了。”墨淵敲打著桌面,思索著。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陛下知道您已經有了這麼多皇子,那麼直接立公主為太子肯定會讓人不服氣,所以這起碼中間得消滅一些絆腳石。”
儘管這話聽著大膽,可不得不說這也是事實,光大王爺等人就不會輕易放手,更別說其他的人了。
“也對,朕看來得好好想想了。”
突然門外傳出一陣聲音,墨淵望去,“何事。”
李忠走了進來,“陛下,皇后娘娘來了。”
墨淵眉心一皺,眼眸閃過一絲厭惡,“讓她進來吧。”
皇后柳惜兒款款走來,一襲白衣如仙,宛如與墨淵初見,走到殿中央,朝著墨淵行了行禮道,“臣妾叩見陛下。”
“恩,皇后怎麼來了。”墨淵臉上帶著柔和,眼底一片平靜,看著皇后詢問道。
“陛下,臣妾見陛下多日在批閱奏摺,心恐陛下身體不適,煮了一些補品帶來。”
“皇后真是有心了。”
說完一個宮女端著一碗東西走了上來,李逵見狀下去給墨淵端了過來放在桌子上。
墨淵看了一眼碗裡,心底一陣作嘔,強行壓下後,看著下方一直看著他的皇后柳惜兒,挑眉道,“皇后還有事情?”
“陛下,臣妾有事情要向陛下說明。”柳惜兒一下子跪在地上看著墨淵,眼神柔弱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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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淵抽回要伸出的手,一臉不解的看著下方的人,“哦~誰惹了皇后了。”
“陛下,臣妾昨日見到了父親,父親無召入宮本是不妥,只是臣妾想念的緊,希望陛下恕罪。”
“無事,剛好朕也想讓國舅來開導開導你,既然國舅自己去了,朕還有什麼要說的。”
柳惜兒儼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一時之間心底湧起驚訝,“這樣的話,就多謝陛下了。”
“下去的,朕還要批閱奏摺。”
“是。”起身後,柳惜兒走了幾步轉身回來,“陛下,今日你可否來臣妾這裡?”
“為何?”拿著筆的墨淵疑惑。
“臣妾今日做了一個新的吃食,想讓陛下嚐嚐。”
墨淵沉默了半晌,抬起頭為難的說道,“恐怕不行,最近離兒每晚都需要朕的陪伴,所以相信皇后是不會介意吧。”
聽了這話,柳惜兒一臉不敢置信,深呼吸了一口氣,尷尬的笑道,“不介意。”
說完就轉身離去,出去之後,柳惜兒緊緊的捏著拳頭,一直到雙手有血跡滲出,才鬆開苦笑了一笑,離去。
墨淵見人走了,臉色恢復如常,不再是之前的笑臉,反而渾身帶著凜冽的不可接近的威壓,眼底的嫌棄簡直不要再明顯了。
自從離兒的母親去世以後,他便任由百官將自家女兒送進他的後宮,現在看來也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不如他就來幫幫他們這些想靠著女兒上位的人,讓他們知道,祖上都冒青煙的好處。
想著就對著李逵動了動手指,李逵俯耳過去,墨淵說了幾句,李逵點了點頭就退了下去。
姻緣樓。
墨念沉和墨憂兩人各自坐在一旁,聽著外邊的叫喊聲,看了看手中的信紙,額頭一片黑線。
“墨念沉,你說這楚烈楚將軍在想什麼,如今他已經不是將軍,沒有掌握兵權,為什麼我感覺他對咱們這個皇姐有很大的怨氣?”
“怨氣?呵……”墨念沉不屑的輕哼。
他的怨氣無非來自柔妃,真是搞不懂,明明是別家之人,為什麼要自己那麼關心,反而對楚佑這個將軍完全置之不理的態度。
“墨念沉,你這是什麼意思?”
“無事,柔妃的事情,你應該知道的。”
“知道是知道。”墨憂有些疑惑,眸子看向墨念沉的那一瞬,一道亮光在腦海閃過,“難道?咱們這楚將軍和柔妃?”
“或許吧,我也是猜測,畢竟相差了還是有些距離,這樣的關懷未免不讓人懷疑,再則,這楚將軍一個將軍,確實想不出別的,柔妃也正好春花正茂。”
停了停,墨念沉繼續說道,“傳聞,柔妃沒有進宮時和楚將軍相交甚好。”
墨憂頓時驚愕,難不成這柔妃給父皇帶了一頂帽子?
“事情倒是有趣多了,這事情我去查查,等她回來給她一個驚喜。”
“恩。”
遠在去往南河路上的衾淺離忍不住的鼻腔癢了癢,伸出手揉了揉才見好些。
也不知道墨念沉他們在做什麼。
一邊施針一邊摟著的衾淺離,看著懷中臉頰泛紅的人,無比慶幸自己還學了這門醫術,否則以這個半路上的情況,估計這丫頭後面就腦袋都出問題了。
“聞世,去查一下昨晚的那個女人。”
聞世溫柔道,“好。”
像是回想起了一件事,疑惑的問道,“為什麼這麼久你沒有在提過万俟鏡空,難道你將他真的忘了?”
兩人之間的約定他也聽過過,只是自從万俟鏡空離去後,他便一直存有疑問,衾淺離自己的感情變化也來的很快,讓他措手不及。
衾淺離沒有任何異常,收拾好慕容輕輕,讓她睡在自己的膝蓋上,摸著她柔順的髮絲,輕笑道,“沒有什麼該記得,他選擇了她要走的路,背起了我們一開始的決定,我也選擇了我的路,本身開始就是一場豪賭,身份也註定了我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他還活著?”聞世是多麼聰明的人,很快便明白了她話中隱藏的意思。
衾淺離睥睨了他一眼,“你不是知道了嗎。”
聞世沉默,以万俟鏡空的樣子,還是紅眸,若他以這種方式,那麼他活下來的身份是什麼,陡然想起百姓的傳聞,突然有了幾分肯定。
嶽域皇帝迎娶白家丞相之女為貴妃,那麼白家丞相之女所喜歡的不是別人,按理說不應該不反抗,之所以不反抗只能說明那人就是她心中的人。
有麼這個意識,聞世看向衾淺離得到目光都變了,聲音裡帶著警惕,“你是如何知道的?”
衾淺離輕笑,“從一開始就知道,從有婚約開始。”
笑的那樣坦然,讓人找不到一絲留念的痕跡。
聞世不解,“既然知道,為什麼要和他繼續,為什麼要拒絕我。”
“沒有為什麼,不合適就是不合適,人總要經歷一些不正常和讓自己都不屑的時段,才能遇到正確的人。”
想了想,衾淺離眸中帶著認真,笑意不達眼底,“我的性取向就是喜歡女人,如果你是女人我不介意不拒絕你。”
聽了她的話,聞世一噎,他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發現被人說的啞口無言,女人……這個永遠不可能的事情,也就是說明永遠不可能嗎,呵……他不信。
“話不能說的太滿。”
“我並沒有說的太滿,你沒有看到我留有餘地嗎?假如你是女人,我不介意讓你和輕輕一起服侍我,她做大你做小。”衾淺離冷漠中帶著壓抑的不麻煩,輕哼的笑道。
見她有些不耐煩,聞世逐漸沉默下來,他知道這個問題肯定是讓她不滿了,但還是忍不住問了,現在知道了就沒有必要在問了,適可而止的道理還是懂得。
“姐姐,我也想睡覺。”衾向陽看著衾淺離,無邪的說道。
衾淺離一愣,隨即輕笑,“靠著我的肩膀吧,睡吧,多睡些好長身體。”
“恩。”衾向陽也不拘束,立馬就過去,挨著靠過去,結果被聞世一把帶過去,頭就靠在了聞世的大腿上。
“睡吧,空間還是有的。”
聞世的話落,衾向陽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目光求救的看著衾淺離,發現她除了片刻怔然,也沒有說什麼,便僵硬的閉著眼睛睡了起來。
衾淺離狐疑的看著他,也不言,不過這樣做確實空間大了不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