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滿天,豔麗的色彩鋪滿了整塊天空,映入眼簾的,是無盡的溫暖和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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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錦端坐在窗戶邊,看著滿天的雲霞。
“原來雲大公子,也有這樣的閒情逸致啊。”
不知什麼時候驚鴻翊已然到了他身邊。
“翊姑娘有何吩咐?”
驚鴻翊主動來找他,必定有事發生。
見雲寄錦這樣直白,驚鴻翊也不再打趣。
“明日一早,帶樂遊和清淺離開西冥,五日後,北望城見。”
“那你……”
“我自有我的去處。”
驚鴻翊語氣不容置疑,卻又笑著將玉指劃過寄錦臉龐。
“該不會……是捨不得我吧……”
雲寄錦感受到驚鴻翊口中溫熱的氣息和身上的彼岸花香,臉微微發熱,撤了撤身子。
“寄錦定不辱使命。”
驚鴻翊站起來,滿意地笑了笑離開了。
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才讓她有了這樣的決定?
晚飯過後,三人各自安睡,驚鴻翊來到屋頂,卻見風掠早早地等候。
見她來到,風掠笑道:“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嗯……”
驚鴻翊有些漫不經心地應著。
風掠笑著用忘兮簫輕敲了一下驚鴻翊的頭。
“你呀,總是這樣面冷心軟。”
驚鴻翊也不在意,無奈著笑著。
“若是單雲寄錦一人也就罷了,他欺騙我,本該讓他吃點苦頭。”
“可是樂遊清淺不同,這兩個孩子待我那樣的好,我不想讓他們陷入危險。”
風掠笑道:“你呀也不過十九歲,單單比他們大兩歲,卻把自己說的和長輩一樣,真的是……”
“那你呢?不過和浸溪姐姐一般年紀,卻學不得浸溪姐姐半分穩重,這又該如何解釋?”
驚鴻翊不服氣地反問道。
“人各不同,我可不想和浸溪那樣穩重,更不想和雲寄錦那般老氣橫秋。我曉風掠只做自己,不為他人的影子。”
見風掠這樣灑脫,驚鴻翊略一遲疑,笑道:“這才是曉風掠該有的樣子。”
二人相視一笑,末了風掠道:“明日……”
“明日我自有安排,你無須擔心。既然說你們二人之間的恩怨自己解決,那我也不便多言。”
“但有一點,他若敢動你一下,我驚鴻翊必定讓他十分奉還!”
驚鴻翊眼神凌厲,殺死騰騰。
風掠見此,緩緩地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第二日一早,寄錦便帶著二人離開客棧。
清淺樂遊雖然不願,但是也只能去西冥等驚鴻翊。
驚鴻翊靜立於城牆之上,目送三人遠去。
寄錦越走越慢,不知為何,忍不住想要回頭看一下。
看什麼呢?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終於,回首望去,只有漸行漸遠的西冥城牆,城牆之上,似有一抹白色的身影。
是……她嗎?
曉家陵園,千里墳冢,古樹蔥蔥,烏鴉立於枝幹之上,發出刺耳淒厲的叫聲。
二人靜默,立於一座墓碑前:亡妻曉任氏之墓。
風掠跪下,重重地磕了三個頭:“孩兒不孝,直到今日才看看您。”
風掠眼圈泛紅,似有淚光閃爍,他笑著,聲音卻止不住哽咽。
“娘,孩兒現在過得很好。以前風掠雖然衣食無憂,卻並不快樂,可現在,風掠終於做回了真正的自己。”
風掠的淚水不住地在眼眶中打轉,他吸了一口氣,笑道:“只是現在娘不在我身邊,終歸是遺憾。”
他抹去眼淚笑道:“其實您和爹爹去世之時候,我知道我命不久矣,也記著臨終前叮囑我的話,要我無論如何不要傷到他……”
“所以,我想著,在地下團聚也挺好的……”
“可是,後來我遇到一個很好很好的人,是她救了我,給我了重新活一次的機會,所以,孩兒想好好活下去……”
“風掠……”
驚鴻翊咬住了下唇,心中疼痛不已。
“其實孩兒還有很多話想和您說,但是……”風掠低頭笑著。
“這次就已經很知足了,若是以後還有機會,我一定再來看您。”
“機會?呵……真是好笑!一個外人,擅闖我曉家陵墓,還想全身而退?”
二人抬頭望去,一黃衣束髮,氣勢不凡的男子站在旁邊,居高臨下地說道。
驚鴻翊眼神一凜,玄機扇微微作響。
風掠起身笑道:“多日不見,沒想到曉家主依舊健在,可喜可賀啊!”
“哼!若不是驚鴻翊那個女魔頭,如今的你早就被我挫骨揚灰,還能如此囂張?”
他語氣一頓,上下打量一番,繼而輕蔑地笑道。
“不過,現在你投靠了天上天這樣的邪教敗類,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呵……”
驚鴻翊冷笑著,卻不屑於反駁。
“哦?這樣說來,你這樣的衣冠禽獸,弒父殺母的冷血之人,豈不該人人得而誅之?”
風掠毫不落風,語詞犀利,句句直戳痛處。
“呵……是你們母子奪走了父親對我的愛,所以那個賤人該死!”
曉長騎語詞惡毒,字字誅心,怒火中燒。
“至於那個男人,他背叛了我母親,更該死!”
“曉長騎你真的是無可救藥!”
風掠怒不可遏,攥緊的拳頭不住地顫抖。
“我無可救藥?你知道那個男人臨死之前說什麼嗎?他說,要我放過你,他竟然讓我放過你!”
曉長騎仰天大笑,紅紅的眼中泛著淚光,他看著風掠,一字一句道。
“他那樣驕傲的人,直到他死,他都在求我放過你!”
“曉長騎!”
“所以,我曉長騎一定要殺了你,讓他看看,他最愛的兒子,是如何被我殺死!”
說罷,便在手中幻化長劍,直指風掠而去,風掠手執忘兮簫,眼神冷決,直奔而去。
一時間電光火石,不分伯仲。
曉長騎招招狠厲,直取風掠要害,而風掠步步為營,次次防守,見招拆招。
驚鴻翊看著二人打鬥,眼睛微眯。
玄機扇似懂她的心意,動的更加頻繁。
有著任雪淇的遺命,就算曉長騎殺了曉暮千,他也不會動他一根汗毛。
可若這樣置之不理,風掠終會受傷。
驚鴻翊氣息不穩,暗暗地攥緊了玄機扇。
幾十回合後,風掠體力漸漸不支,曉長騎找準時機,長劍直直地刺向風掠心口,風掠堪堪地躲避,卻仍舊刺了進去。
只聽得風掠一聲悶哼,用力推開曉長騎,鮮血便從傷口湧了出來。
驚鴻翊幻步移到風掠身邊,生生地扶住了。
幸而風掠反應迅速,傷口稍稍偏離,若是真的刺進去,後果不堪設想。
驚鴻翊深吸一口氣,周身的力量提了起來,陰邪之氣,籠罩在她的身體。
不等曉長騎驚異,轉瞬之間便被眼前的女子扼住了脖頸,她冷笑著,眼中卻是難以遏制的殺意。
驚鴻翊薄唇輕啟,語氣狠厲道:“我的人,你也敢動!”
見眼前女子武功如此深不可測,周身陰邪之氣壓得他靈氣竄動。
曉長騎目光驚詫,難以置信道:“你是那個女魔頭?”
聽的這樣的話語,驚鴻翊不由地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氣息不順,曉長騎不住地咳嗽起來。
“是的呢……”
驚鴻翊低頭似是想起了什麼,嗤嗤的笑,轉而抬頭,眼中閃著無辜的光。
“可是,你傷了我的人,我……想要你償命……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