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
雲求來到密室,看著正在審視陣法的雲震天。
雲震天捋了捋鬍子,滿意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笑道:“何事?”
“啟稟家主,二少爺去了少主從前居住的竹修苑,毀壞了少主最喜歡的翠竹。二少爺此舉,想來還是信了家主的話。”
“呵呵,你呀,還是不夠瞭解樂遊。”雲震天笑道。
“這麼多年我一直醉心於統一正邪,無暇顧及他們兄弟二人。”
“若是說,寄錦比我這個當爹的,在樂遊心中的分量更重些,也不足為奇。”
“這樣說來,二少爺也只是一時氣憤?”雲求心中隱隱不安。
“這又如何?就算是知道真相,也不過是他一人的真相罷了。”
“我要的,是天下人深信不疑!”雲震天眼神犀利,野心重重。
“家主,如此便是傷了父子情份……”
“父子情份?”雲震天嗤笑道。
“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更何況,有了任語嫣這個先例,我又有何懼!”
雲震天的話讓雲求感到毛骨悚然,心驚肉跳。
人人都當雲震天的夫人任語嫣是病逝,可真正卻是……
只是可憐寄錦樂遊,年紀還那麼小,便沒了親孃的照顧……
見雲求神情恍忽,雲震天不滿道:“怎麼?可是對我不滿?”
“屬下不敢,屬下只是在想這嗜血陣,何時才能真正發揮用處。”
雲求急忙轉移話題,謙恭道。
幸好雲震天並沒有起疑,反而沉思道。
“這嗜血陣需與噬魂獸結合,使它聽從於陣法的魂將。”
“且此陣法,必須用千人以上的惡靈的骨血和靈魂滋養,否則將無法發揮陣法的最大力量……”
“可是,如今地牢裡的死刑遠遠不夠,若是從其他世家尋來,倒會讓人生疑。”雲求有些為難。
“呵……捨近求遠!”
雲震天嘲諷著反問道:“天上天眾人,皆墮入魔道,豈非最好的祭品嗎?”
“是,雲求明白,屬下這就去做。”
雲震天點了點頭,揮了揮手,雲求悄然退下。
法陣中,無數的惡靈血肉模湖,淒厲地嘶喊,有甚者相互啃食,以壯大自己的力量,如同墮入地獄般黑暗無光……
祠堂裡,樂遊一身素白,跪在靈位前,眼前香靜靜地燃燒,細白的青煙悠悠飄散,模湖了靈位上的名字。
“母親,樂遊來看您了。”樂遊內心悲痛萬分。
“恕樂遊不孝,樂遊無法任由大哥被人汙衊,所以,孩兒一定要找大哥,還他一個清白……”
“若是有幸,樂遊每年都來看您,若是不能……”樂遊一頓,笑的慘澹。
“請母親寬恕樂遊不孝……”
他重重地磕了三下頭,堅定道:“多年來哥哥一直對我無微不至,悉心照顧。長兄如父,樂遊不能忘懷。”
“若是無法見到哥哥,樂遊就算死,也無法瞑目!”
說罷,樂遊再拜,深深地看了看靈位一眼,默默地背上行李,小心躲避來往的侍從,從偏門悄然離去。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雲震天看在眼裡。
雲求小心地揣摩著雲震天的心意:“家主可要追回二少爺?”
“不必了,隨他去吧。”
雲震天目光深沉,凝視良久,轉身離開。
正午的陽光分外毒辣,南江城外,樹林之中,樂遊甩著袖口,驅散暑熱。
汗津津的後背有些發癢,不覺伸手抓去,不想卻抓住了一條細長的東西。
他滿臉疑惑,慢慢地呈現在眼前,定睛看去,手中抓住的,竟然是一條張狂地吐著血紅的信子的竹葉青!
“啊!有蛇啊!”
樂遊差點嚇得魂飛魄散,瘋也似的把蛇扔遠,不顧一切地倉皇逃跑。
卻不料此舉,卻激怒了竹葉青,令它窮追不捨,更加放肆。
“撲通!”
樂遊只顧瘋跑了未曾注意腳下,勐地被藤蔓絆倒,跌倒在地。
眼看猖狂的竹葉青越來越近,樂遊已筋疲力盡,無力抵抗,絕望地閉上眼睛聽天由命。
突然,只聽得一聲骨肉斷裂的聲音。回頭一看,毒蛇已被飛刀切成兩段,斷身還在不停地扭曲。
樂遊驚訝又茫然地抬頭望去。
只見一名身著黃色便服的女子,手中悠然地轉著飛刀,雙目靈動有神,靠著大樹,慵懶道。
“一個大男人,竟然被這小小的毒蛇,嚇成這幅不成器的模樣。你呀,還是回家去吧,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樂遊雖驚魂未定,也知是眼前這個女子救了他,心存感激。
就算是後面調侃他的話,他也自知不足,無話可說。
他恭敬地行禮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在下生性怕這些蛇蟲,幸得姑娘行俠仗義。”
“救命之恩,樂遊不勝感激,願為姑娘效犬馬之勞。”
女子見樂遊並沒有因為自己地話而生氣,心中存了一絲好感,好奇道。
“你這個人倒是有趣,我還以為聽了我的話,你定是要反擊呢。看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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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收起飛刀,抱拳道:“相逢即是有緣,江湖之人不必太過糾結這些。在下南宮清淺,直接喚我清淺即可。”
“在下雲樂遊。姑娘……不,清淺,也可喚我樂遊。”
“你姓雲,想來是南江人。”清淺略思考道。
“看樂遊兄衣著輕便,這次可是出來遊玩的?”
“不,在下是出來找人的。”樂遊回答道。
“正巧本女俠閒來無事,若是樂遊兄不嫌棄,清淺願意隨你一起找人。”
樂遊要去的是天上天,那裡萬分兇險,怎能再帶一人?
更何況只不過是萍水相逢,且又是對自己有恩之人。更不能拖累她……
可是,該怎麼和眼前之人推脫呢……
正在他左右為難之時,卻聽見女子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哈,樂遊兄不反對,就是答應了!那我南宮清淺就義不容辭了!”
說罷,清淺便背著手,大搖大擺的走著。
而樂遊則一臉茫然:“我,我什麼都沒說啊……”
他弱弱地說著,只見女孩已經走遠,完全聽不到他的話語。
清淺這個女孩灑脫又豪氣,若是一時衝動,那豈不是……
他來不及多想,咬了咬牙,跺了一下腳,飛也似地跟了過去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