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遊眉飛色舞地說道,可驚鴻翊的笑容卻漸漸黯淡下來。
她默默地喝了一口酒,原本醇香的清酒似乎變得苦澀難嚥。
成親嗎?
她兀自想著,笑容慘淡。
樂遊察覺到驚鴻翊的變化,便立刻止住了話語。
他看著驚鴻翊的臉色,小心地問道:“翊姐姐……是喜歡哥哥吧?”
“嗯,很喜歡。”
驚鴻翊應聲回答道,笑容如三月春光。
“其實,我們本來想要去尋你和清淺,告訴你們這個訊息。”
“可是沒想到再次見面,卻到了這個地方。”驚鴻翊自嘲道。
“我不相信是寄錦把我帶到這個地方。所以,等一切都結束後,我想聽他真正的理由。”
驚鴻翊低著頭,食指輕敲桌面說道。
“雲二少爺,時辰到了,我們該走了。”外面的侍從提醒道。
樂遊只得起身,依依不捨道:“翊姐姐,我走了。你一定照顧好自己!”
“好,我知道了。”
驚鴻翊笑著,如同長姐一般整理著樂遊的皺起的領口。
“翊姐姐,我會想你的。你一定要好好的,要是有人對你不好一定要和我說。”
“還有,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救出去的,一定要等我啊!”
樂遊邊走邊回頭,不放心地叮囑道。
“好好好,我會等你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啊!”
驚鴻翊笑著揮手回應道,直至樂遊離去。
夜深人靜,滿月隱匿於黑雲之間,隱隱投下幾點黯淡的光輝。
寒鴉叫聲沙啞怪異,劃破夜空。
驚鴻翊猛然睜開眼睛,起身看向黑暗的角落:“風掠,我知道你在。”
只聽一陣乾草的窸窣聲,風掠挺拔的身影,顯露在月光中。
他默默地走到驚鴻翊身邊,沉聲道:“為什麼不走?”
“你知道的,我無法離開這裡。”驚鴻翊攤了攤手道。
“這裡雖然守衛森嚴,但以你如今的功力,未必不能離開這裡。”風掠輕嘆道。
“是因為雲寄錦吧。”
驚鴻翊笑了笑:“既是知道,為什麼還要問我呢?”
“你能夠離開這裡,甚至可以直接親自去問他。為什麼一定要在這裡受盡苦楚和煎熬呢?”風掠反問道。
一時間,驚鴻翊沉默無語。
過了一會兒,驚鴻翊乾啞的聲音,在寂靜的牢房裡響起。
“我想他主動告訴我,而不是我去尋求想要的結果。”
“我想和自己賭一次。”
“如果輸了呢?”風掠看著驚鴻翊,開口說道。
“輸了麼……”
驚鴻翊喃喃道,隨即莞爾。
“那我只好認輸了。至少我不會後悔。”
風掠心中五味陳雜,他看著驚鴻翊眸中閃爍的光亮,最終還是把千言萬語深深地沉入心底。
“好,我陪你。”風掠笑道。
“謝謝你……風掠。”
半晌,驚鴻翊低頭微笑,聲音沙啞道。
事到如今,怕是浸溪姐姐,也不會同意自己一意孤行。
只有風掠,無論何時,自己做出來什麼決定,他都會義無反顧地站在自己身後。
話末,又是一片寂靜。
最終,風掠深深地吐了口氣,像是放下了什麼重擔。
他利落地起身,對驚鴻翊說:“我走了,照顧好自己。”
末了,風掠又補充道:“不要一個人硬撐,你還有我。”
說罷,風掠消失不見。
今晚的夜依舊孤冷難熬,因為風掠的到來,卻讓驚鴻翊焦灼苦痛的心,平添了幾分溫暖。
南江雲家密室中,雲震天百無聊賴地翻看著各個世家的密信。
雲求默默上前,整理書卷道:“家主,嗜血陣已有大成,只待魂將入主,霸業可成。”
“嗯……”
雲震天慵懶地應道。
“寄錦還是在推脫婚期嗎?”
“是。”
雲求察言觀色道。
“呵呵,我這個兒子,倒真的是對驚鴻翊痴心一片啊。”雲震天嘲諷道。
“既然陣法大成,便不該再拖下去了。為了讓寄錦與若溫聯姻,我已經等的夠久了。”雲震天獰笑道。
“只有驚鴻翊成為嗜血陣的魂將,才能統領千萬陰兵,助我一統天下!”他仰天大笑,猖狂不已。
“是。”雲求應聲道。
“告訴寄錦,如果再推脫,立刻殺了驚鴻翊,絕不留情!”
“是,屬下立刻去辦!”雲求領命,匆匆離開。
當寄錦聽到雲求的話語時,只是淡淡地應了句“知道了”。
待雲求走後,寄錦臉色瞬間陰冷。
一直以來,他都在有意地親近若溫,想要從她的口中套出地牢的弱點。
可每當談到這些事時,若溫總是轉而言其他。
所以,寄錦也不再深追下去,轉而私下與獄卒,以及若溫身邊的人交好,以套取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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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於得到了可靠的訊息。
若是想要進入關押驚鴻翊的地牢,需要得到若溫的令牌,才可以進入。
可是,若溫的令牌都是隨身攜帶。
若是想要拿到,必定要有一個萬全之策。
他終於狠下心來,做了決定。
“若溫在忙嗎?”寄錦微笑著走進若溫的書房。
見寄錦來到,若溫慌忙地推開了文書,有些侷促地笑道:“沒有,剛剛看完。”
“今日陽光正好,我們出去走走吧。”寄錦笑著向若溫伸出手。
若溫看著寄錦的手有些不敢相信,她怯怯地看著寄錦,不知該不該伸手。
寄錦溫柔一笑,上前一步,牽住了她的手,走了出去。
後花園中,下人來去匆匆,卻都用好奇驚訝的目光偷偷瞟著二人。
若溫感受到寄錦溫暖的手心,臉色潮紅,不敢看他一眼。
“你……這是怎麼了?”若溫輕咬著嘴唇小聲道。
“我來看我未來的夫人,哪裡不對嗎?”寄錦停下腳步,看著若溫笑道。
“還是說,你不喜歡和我成親?”
“不……”若溫急忙否認,隨即又低下了頭,耳朵泛紅道“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
寄錦垂眸一笑,手上的力度收緊了些。
晚秋的陽光依舊很烈,可是風卻帶了些許涼意。
若溫不由打了個寒顫,寄錦看著若溫,關切地問道。
“可是被風吹著了,怎麼穿的這樣單薄?”
“沒關係的,我回去披件衣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