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錦果然在屋頂上,風掠裝作碰巧一般笑道。
“明月皎潔,想來賞月一番,未曾想寄錦兄也在,真的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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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便坐到了寄錦身邊。寄錦知道風掠假言,也懶得揭露,依舊不回頭地看著月亮。
“寄錦兄可要小酌一杯?”
風掠把酒瓶遞到他的眼前。
然而,寄錦卻看也不看道:“我不喜飲酒。”
“啊……是這樣啊……”風掠故作惋惜。
他轉著瓶身,嗟嘆道:“既如此,那我就只好找翊兒了。”
“想來,這是她最愛的離人醉,應該不會拒絕我的。”
說著就要起身,未等他站定,便聽到了預料中的聲音:“等等……我陪你!”
風掠低頭一笑,復而坐下,將酒瓶遞給寄錦,寄錦略一遲疑,仰頭灌下。
辛辣而濃郁的酒香,瞬間瀰漫整個咽喉,胸腔似乎也燃燒起來,胃也火辣辣的。
他緊皺眉頭,忍不住地咳嗽起來。
風掠輕拍寄錦後背順了順氣,笑道:“這離人醉後勁兒極大,你倒是豪爽。”
寄錦喉嚨間辛辣感漸漸平復下來:“未曾想會是這樣濃烈的酒。”
風掠淺笑,又飲了一口:“可就是這樣的酒,翊兒卻千杯不倒。”
“許是再沒有‘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覺了吧。”
“嗯……”
寄錦低聲道,身形有些不穩。
“方才還中氣十足,怎的這麼快就醉了?”
風掠笑著拍了拍寄錦的後背。
寄錦茫然轉身,臉色潮紅,眼神迷離,喃喃道:“嗯……是醉了……”
風掠忍不住噗嗤一笑:“原來只是當樂遊胡鬧,卻不想誠不欺我。”
他扳正寄錦的身子,正對著他,笑道:“那我問你什麼,你都會如實回答麼?”
“嗯……”
寄錦低著頭,如同孩子一般,好奇地玩弄著風掠的九龍曇花佩。
“這個……好看……”
“這個是翊兒給我的。”風掠笑道。
聽到這個結果,寄錦心情低落了下來。
他緩緩地鬆開了手上的玉佩,委屈巴巴道:“哦……知道了……”
見寄錦這樣失落,風掠心中莫名緊張。
他舒了口氣,小心地問道:“你,喜歡翊兒嗎?”
“嗯……喜歡……很喜歡……”寄錦眼中似有光亮。
意料之中的回答,卻還是讓風掠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他既開心又難過。
若是雲寄錦喜歡翊兒,那麼,以雲寄錦的心性,斷然不會傷害她。
可是,偏偏就是這個喜歡,讓風掠莫名的壓力和緊張,害怕他放在心尖兒上的人,會被另一個人奪走。
“所以……這幾日你對我冷麵以待,也是因為我和翊兒過於親近,對嗎?”
他強迫自己的聲音不再顫抖。
“嗯……”
聽到這句話,寄錦心中更加委屈,他仰起頭看著風掠,眼中似有淚光閃爍。
他嗓音沙啞:“我……是喜歡的吧……”
“可我一想到,我不該喜歡上一個我不該喜歡的人時,一看到她那樣親近你,依賴你時……”
他右手覆在心口:“我的心,就會止不住的痛……可是……怎麼會這樣呢……”
風掠的喉結動了一下,口中乾渴不已。
他猛地灌下一口酒,他感受到口中的溼潤,卻也止不住地嗆出眼淚。
“可我也看得出,你也是真心喜歡她的。”
寄錦看著風掠,眸中似有星子,笑道。
“真好……我承認,嫉妒你……可我,也真心羨慕你……”
風掠輕嘆道:“若非你我立場不同,或許,我們會是很要好的朋友。”
寄錦低聲痴笑著,身體不由自主地倒下。
風掠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寄錦順勢倒在風掠的懷裡。
不一會兒,風掠感覺到胸口溼了一片。
他低頭看去,卻驚訝地發現寄錦淚流滿面:“寄錦兄,你怎麼哭了?”
“是啊……我怎麼會哭呢……”
寄錦伸手抹去眼淚,看著手上溼了一片,泛著柔和的月光。
他不解道:“從母親去世後,無論如何,我都沒有哭過了,可是,這是為什麼呢……”
風掠喟嘆道:“寄錦兄,你醉了,我帶你回去休息吧。”
他輕輕地點了點頭,風掠小心地將他扶起來,卻發現根本站不穩。
風掠嘆了口氣,只能將寄錦抱起來,輕功翻下樓頂。
“風大哥風大哥,你……”
見到風掠,樂遊激動地正想問一下“戰績”,卻不料發現自己的哥哥正躺在風掠懷裡。
他有些磕巴道:“風,風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兒?”
似是聽到了聲音,寄錦眉頭不由地皺了一下,嘴裡似乎說了些什麼,手臂勾的風掠脖子更緊了。
風掠見此手臂緊了緊,低聲道:“寄錦兄喝醉了,我帶他回房。還有,多謝你替我出謀劃策。”
說罷,轉身離開,樂遊則一頭霧水。
“什麼情況!”
清淺激動不已:“難道這就是‘龍陽之好’?”
“呀!你在想什麼啊!”
樂遊有些生氣,不滿道。
“別胡說,哥哥和風大哥才不是這樣的人!”
“哎呀,好啦好啦,我不過是說著玩的。你若不喜歡,以後我不說了就是了。”
見樂遊真的生氣了,清淺立刻討好道。
“不過他倆人怎麼突然這麼要好呢?”清淺疑惑不解。
“我記雲大哥不喜飲酒的啊……”
樂遊聽出清淺的意思,又想起自己違背了規則,急忙打了個哈欠。
“啊……時候不早了,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吧……”
說著就要離開。
“雲樂遊!是不是你搞的鬼!”
清淺一下子明白了,氣急敗壞地就要抓住樂遊。
“沒有啊冤枉啊……”
見勢不妙,樂遊拔腿就跑。
“雲樂遊你給我站住!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說著,抄起飛刀就要刺入。
“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不敢了!”
“今天不讓你見識我的厲害,我就不叫南宮清淺!站住別跑!”
寄錦房內,風掠將寄錦安置下,擦淨手臉,掖好被角,放了一杯茶水,防止他酒後夜半口渴。
又輕輕地關好了門窗,才放心地離開。
風掠從來都知翊兒對自己,就像長兄般不可割捨的親人。
卻,獨獨不是心愛之人。
這樣想著,難過如潮水般席捲了整個心房,錐心之痛壓著他無法呼吸。
翊兒,我愛你。可我,也只能這樣親近又遙遠地看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