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再問下去,又有什麼意思呢。
“向小姐怎麼會想到問這個?我能問一句,向小姐跟沐先生是什麼關係嗎?”
向輓歌慢慢地抬起頭:“什麼關係?其實,這麼久以來,我也一直在想,我跟你口中的沐先生是什麼關係,但是每次,我一想到一個定義,你口中的這位沐先生總是會以實際行動告訴我,我的定義,是那麼的諷刺,那麼的好笑。”
慕念惜沒有明白向輓歌的意思。
向輓歌卻不打算解釋了。
慕念惜想了想:“向小姐似乎對我很討厭?
向輓歌也不否認:“你長得那麼像那個人,我的情緒會波及到也是正常。”
慕念惜也笑了:“向小姐是很愛傅先生吧?”
向輓歌手一縮,周身有些僵住。
“你說什麼呢。”
“不是嗎?可是我看到的好像就是這樣。”
“慕小姐,需要我特意的提醒一下你,這才是我們的第二次見面。”
向輓歌聲音有些冷。
慕念惜眼裡有害怕,但還是接著說了句:“如果向小姐不是因為還愛著傅先生,看到我應該不會這般的激動吧。”
“你覺得你是誰?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的來揣測我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她語氣凌厲,帶著怒氣。
“慕念惜是吧,我告訴你,我的事情,你一個陌生人還沒有資格來說三道四。現在,請你,立刻馬上從我的辦公室離開。”
慕念惜看著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站起身。
“向小姐,您跟傅先生不合適,或許,你該好好想想,沐先生才是你合適的選擇。”
……
一直到下午下班,跟傅承勳一起去到傅家老宅,向輓歌都還在想,慕念惜之前離開的時候,留下的最後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沐一航才是她合適的選擇?
沐一航到底跟慕念惜說過什麼,才讓慕念惜對她說這樣的話。
還有,沐一航安排慕念惜跟他們碰面,到底想要做什麼。
只是簡單地刺激她,還是說,在沐一航那裡,還有著更為致命的算計?
一個接一個解不開的困惑,讓向輓歌腦子裡亂成了一團。
“我媽最近身體不好,你等會不要亂說話。”
她想的入神,最後還是這句話,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嗯。”
她淡聲回了句。
來之前她就知道了,最近顧暖陽的身體不是很好,似乎是舊疾復發。
至於是什麼舊疾,向輓歌沒有深問。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傅家老宅。
顧暖陽正在阿姨的照顧下吃藥,看到她們走進來,連忙放下了手上的水杯:“承勳,小歌,你們來了。”
傅承勳點點頭,沒有說話,徑直走到一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向輓歌腳下步子頓了頓,走到顧暖陽的身邊坐下:“伯母,怎麼樣,感覺如何?”
“不過就是一些舊疾而已,不礙事我吃點藥就好。”
向輓歌嗯了聲:“那就好,這段時間天氣比較反覆,伯母要注意身體。”
“我知道。”顧暖陽握住她的手,眉眼間都是笑意。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倒是你,這段時間怎麼瘦了這麼多?”
“我很好,不用擔心。”
“哪裡是很好的樣子,你看你這臉色,比我都要差上許多,告訴伯母,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承勳又欺負你了?”
“沒有。”她靜靜的說:“他沒有欺負我,我們也相處得很好。”
向輓歌這話說的的確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她覺得。
除卻慕念惜的突然出現,還有她身體的情況,她跟傅承勳這段時間的確是算得上是處的好的。
至少這段時間,她跟傅承勳不至於再像之前一樣,爭吵,彆扭各種。
顧暖陽見她這般說,也算是放心了一些。
“行,那晚上在這裡吃飯吧。”
向輓歌還沒有說話,傅承勳就先一步開口:“好的,媽。”
於是向輓歌到了嘴邊的拒絕又吞了回去。
留在傅家,向輓歌能做的就是跟顧暖陽閒聊一下,而傅承勳則是跟顧懸去了樓上。
說起來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傅承勳沒有再強迫她,讓顧懸給她治療。
但雖然想不明白,她卻不會去問傅承勳。
更是不會主動的湊上去,本來,她就不想治療,傅承勳這樣一來,倒是如了她的意。
跟顧暖陽聊到中途,向輓歌放在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
她跟顧暖陽說了句抱歉,拿出手機來看了一眼,是沐一航的電話。
想到之前沐一航的算計,向輓歌幾乎是想都沒有深想,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但她剛準備放下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結束通話又響起來,結束通話又響起來,這樣重複了好幾次,就連顧暖陽也問她:“怎麼了,小歌,有什麼要緊事情要處理嗎?”
向輓歌剛想說沒什麼,但是話還沒有說出來,她手裡的手機就再一次響了起來。
這次,她就算再不想接,也不得不接了。
“抱歉,伯母,我出去接個電話。”
“嗯,去吧。”
傅家老宅的院子裡,向輓歌看著還沒有被結束通話的電話,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接起電話。
“找我有什麼事?”剛接通,她就先一步開口。
那端的人還是一貫的雲淡風輕,似乎昨天在病房裡面的那番對峙早已經不存在了一般。
“怎麼,就這麼討厭我,連我的電話都不願意接?”
向輓歌秀眉皺起,語氣也有些不耐煩:“沐先生,你覺得,我們是什麼呢,你這般算計我,難道我不該討厭你嗎?難道我還要日夜對你笑臉相迎?”
她這句話說得直接,電話那邊的沐一航沉默了許久。
再開口,語氣一如既往的輕鬆:“是嗎,可是我怎麼覺得,比起傅承勳,我對你做的這些,都還不算什麼。”
“跟傅承勳比?沐一航,我是該說你什麼好呢。”
向輓歌氣到極致,也不叫沐一航為沐先生了,直接叫名字了。
傅承勳是什麼人,他跟傅承勳比,不是擺明了在她的心裡捅刀子的嗎?
“怎麼了,我怎麼就不能跟傅承勳比了,還是說,傅承勳還真是你心裡磨滅不掉的人了?”
“沐一航,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我到底想要說什麼,我只是想要讓你明白,向輓歌,你現在再如何的不忍心,後面都會選擇來到我這裡,跟我一起的,說白了,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你所顧及著的那個男人,都從來不值得你這樣。”
向輓歌緊緊的拿著手機:“你誤會了,我從來沒有顧及著他,我之所以不跟你合作,只是因為在我的心裡,你跟他,都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是嗎?”
“你打電話來就是要跟我說這些話嗎?如果是,那麼我覺得,我們沒有什麼再接著說下去的必要了。”
她冷著聲音說完,就想要掛電話。
“你就不想要知道蘇晚的事情嗎?”
蘇晚?
向輓歌掛電話的動作就那麼僵住。
“你說什麼?”
電話那邊的沐一航收起了笑,收起了漫不經心。
“我的人查到,蘇晚在這一週,必定會進入到江城。”
“她真的來了?”
“嗯,還有,厲澤堯的人也知道了這個訊息。我打電話來只是讓你提前的有個心理準備,蘇晚這一行,極有可能跟厲澤堯正面對上。”
又是厲澤堯,向輓歌只覺腦袋突突的疼:“他到底想要怎麼樣,為什麼一直要追著蘇晚不放,他們之間,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糾葛?”
“這個問題,你還是等順利的見到蘇晚了之後,親自問她吧。”
向輓歌幾個指頭拿住手機,順著暗了暗眉心。
穩住情緒,她才開口:“我知道了。”
“嗯,那先這樣,我掛電話了。”
“嗯。”
跟沐一航結束通話電話,向輓歌站在原地,許久沒有什麼動作。
蘇晚來了,如果遇到了厲澤堯,那麼她該如何。
她是不是又因為當初的一個約定,變相的把蘇晚置於一個危險的境地。
“誰的電話?”
向輓歌想的入神,這一聲突然響起來,她被嚇得,手裡的手機直接就丟到了地上。
她回過頭,就看到傅承勳站在她身後,冷峻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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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片刻,向輓歌淡淡的收回視線。
彎下腰,撿起自己的手機,檢查了一番,沒有什麼問題,將手機重新裝回到口袋裡,她才不鹹不淡的開口。
“誰打電話給我,我需要向你報備嗎?”
“是不是沐一航?”
向輓歌抬起頭:“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
“問你做什麼?向輓歌,是誰給你的膽子這樣跟我說話?”傅承勳被她的冷漠刺激到了,一個箭步來到她面前,一把攥住她的手。
“沒有誰給我的膽子,傅先生,你是不是有些過於激動了,畢竟,我還什麼都沒有說是不是?”
“什麼都還沒有說,你還想說什麼?”
男人手上的力道加重,若不是被攥住的是右手,她這會,怕是要疼的齜牙咧嘴了吧。
想到這裡,向輓歌掀唇冷笑:“我想說什麼,我能說什麼,傅承勳,沐一航不過是給我打了個電話,你就這樣,這不得不讓我覺得有些諷刺,今天,那個慕念惜,還親自到公司找你了呢,我說什麼了嗎?”
她提到慕念惜,他本想順著她的話,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但是話還沒有出口,她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
“不對,我剛才說的這是什麼話呢,我有什麼資格說什麼呢,我跟傅先生,又不是夫妻,也不是什麼正大光明的情侶不是。而且,我對傅先生又沒有什麼感情,我為什麼要說什麼呢。”
傅承勳臉上青筋橫現。
“向輓歌,你有本事再把剛才的話說一遍。”
“說就說,傅承勳,我對你沒有什麼感情,慕念惜也好,其他的人也好,你愛跟什麼人來往,愛跟什麼人在一起,就跟什麼人在一起,我沒有道理說什麼。所以,也請傅先生,不要來干涉我好不好?”
“不要干涉?什麼叫不要干涉,不干涉讓你跟沐一航糾纏?”
“我一個字都沒有提到沐一航,一直都是你在提。”
“怎麼,我提一下他,你都不願意了嗎?”
向輓歌表情凝住。
我提一下他,你都不願意了嗎?
這句話,向輓歌很耳熟,因為她自己曾經說過無數次。
但是她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在傅承勳的口中說出這句話。
今天晚上的傅承勳,生氣的似乎格外沒有道理。
提到沐一航的次數,也變得多了。
她低頭沉默數秒,再抬頭,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意。
“傅先生這又是佔有慾在作祟了嗎?”
傅承勳繃著臉看著她。
向輓歌卻當他這是預設。
她輕輕地笑出聲,聲音卻是冷如寒冰。
“就因為,我現在在你的身邊,所以,你才這樣嗎?傅先生的佔有慾還真是不一般。不過傅先生不要忘了,我跟傅先生只是交易,總有一天,我一定會,一定會離開傅先生。”
她說的很肯定,按道理來說,她現在什麼收入都沒有,他應該不會放在心裡的。
可是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他的心突然縮了一下。
似乎,真的就像她說的那樣,在不久的將來,她一定會離開他。
想到這裡,傅承勳突然拒絕再往下想。
不可以,她憑什麼離開,什麼都還沒有個結果,她憑什麼離開,她不允許,決然不允許她離開。
“向輓歌,不要忘記,你欠我的,不是一筆小數目,你以為,那些錢,是你說能還,就能還的嗎?”
“對,的確不是我說能還就能還的,但是傅承勳,我相信,不需要多久,我一定可以做到。”
她眼裡都是堅定,若不是她這堅定,是堅定的想要離開她,傅承勳覺得自己,應該是會有些高興的。
但是偏偏……
他不想再跟她說下去。
只一把攬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都帶到懷裡。
“向輓歌,記住了,在我徹底鬆手之前,你只能,只能在我身邊,任何人來解救,我都不會放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