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錚啞然。
聽著小姑娘委屈的話，用那雙漂亮的眸子看著自己，他還能說什麼？
伸手在她的臉上捏了一下，他笑了一聲：“嗯，我的錯。”
季憶認真的點了點頭：“對，你的錯。”
“那回去？”賀錚牽著小姑娘的手問她。
季憶想了想，側過身問他：“哥，真不想跟我一起去波基島嗎？”
賀錚眸子微淡的瞧了她一眼，“你確定要我跟你一起？現在去？”
“那還是算了。”
畢竟這麼晚了，而且……
“哥，不去波基島了，回去回去。”季憶忽然有點興奮。
白彥只好掉頭往回開。
他們從慕尼黑過來巴黎後，住的是城郊的一棟別墅。這棟別墅跟之前季憶的老師萊曼的別墅不太遠，季憶上次受傷的時候，在這邊住過一晚。
對這一片她很熟悉。
“沒想到你在這裡也還有別墅呢！”昨天從慕尼黑過來的時候，她原本是想住在老師的別墅的，被她家男朋友給否決了，他說：“有住的地方，已經安排好了。”
確實是安排好了。
讓她有一種，她家男朋友在全球各地都有別墅的既視感，壕無人性。
從別墅去藝術中心堵車，但從藝術中心回來卻一路順暢，沒一會兒就到別墅門口了。
不等白彥來開車門，季憶已經推開車門走了出去，她站在車門邊對白彥道：“白彥，你等一下。”
賀錚也從車裡走下來了，他看著面前還穿著小禮裙的小姑娘，眼裡帶著一絲興味，不知道這個小姑娘要做什麼。
小姑娘飛快的進了別墅，沒一會兒就提著裙子小跑了出來，將一串鑰匙扔給了白彥。
“這是我師父的別墅，這是鑰匙，我和三哥有點事，你這兩天先住那邊行嗎？”
白彥一愣，老闆娘特意支開他該不會是想……他下意識的看向賀錚。
賀錚眸底帶著幾不可覺的笑意，微微點了點頭。
白彥瞬間明了，“好。”
說完，收了鑰匙再次坐進了車裡，季憶衝他揮了揮手，“地址我已經發到你手機上了。”
白彥依舊冷著一張臉，心裡卻是難得的心潮澎湃。
老闆娘覬覦老大這麼久，終於要功德圓滿了嗎？
不知道為何，莫名的有一種欣慰。
而此時，季憶和賀錚還站在門口。
眼看著白彥的車越開越遠，賀錚見身邊的小姑娘還站著，伸手在她臉上又捏了一下。
“好了，人已經走了。”他嗓音低低的，喉嚨裡溢位絲絲的笑意。
小姑娘臉有點微紅：“哥，進去進去。”
她伸手就去推賀錚。
賀錚任由著她推著進了門，別墅跟走之前一樣，並沒有任何過多的裝飾。
他眸光輕掃，心裡忽然有點不確定她的想法了。
季憶關了門卻沒有開燈，她讓賀錚在玄關那等一會兒，自己往裡走去，賀錚依言沒動身形筆挺的站在那裡。
黑暗中，他的眼睛卻出奇的亮。
忽然，偌大的客廳裡亮起了一簇燭火，兩簇，三簇。三簇燭火將客廳照的昏黃而溫暖。
季憶手持著燭臺，從餐廳裡走了出來，輕輕的將燭臺放在了客廳的茶几上。
腳下的高跟鞋已經脫了，她光著腳踩在地毯上，走向賀錚。
燭光下，她的身形有些朦朧。背對著燭火，小臉陷入了陰影之中，卻莫名的讓人心神盪漾。
周遭安靜的很，整個別墅裡，只有他們兩人。
“哥。”
季憶站在他跟前，牽上他的手抬頭看著她。
小姑娘的眼睛很漂亮，水潤光華，盈盈清透，裡面倒映著他的身影。
賀錚喉嚨下意識的收緊。
“看到我點的蠟燭了嗎？”她低低的笑了一聲，牽著賀錚往蠟燭邊上走。
賀錚低低的“嗯”了一聲，任由著她牽著。
小姑娘的手太軟了。
兩人在蠟燭旁站定，季憶轉過身面對著賀錚站好。她不算矮，但此時光著腳，她勉強到賀錚的肩膀，跟他說話要仰著頭。
“哥，對不起。”
季憶忽然開口。
賀錚心下一緊，嗓音微啞的問她：“為什麼道歉？”
“為之前讓你傷心過，失望過，讓你難受過，我要向你道歉。”季憶看著他，清亮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他。
她唇角向下壓，語氣中帶著微惱：“我知道我還不是一個成熟的女朋友，沒有給你足夠的信心，也對你不夠好，沒有盡到一個女朋友的義務，但是我保證，我會對你好。”
“嗯，還有嗎？”
“有。”
季憶有些不好意思，“我準備了一個禮物，我知道你已經猜到了，雖然也算不上驚喜。”
她拿出一個絲絨的小盒子來，輕輕的開啟，裡面躺著一對戒指，一黑一白兩款。
男款的戒指上面鑲嵌了一圈黑鑽，低調而奢華，女款的卻很簡單，光華的鉑金面上，只在凹陷處嵌了一塊很細小的白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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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燭光下，熠熠生輝。
賀錚低頭看著盒子裡的那對戒指，喉結滾動了兩下，“送我的？”
嗓音越來越啞。
“對啊。”
季憶從絲絨的小盒子裡取出男款的戒指，舉在他胸-前，很鄭重的問他：“賀錚，你願意做我男朋友嗎？”
賀錚語氣微揚：“我難道不是你男朋友？”
她輕咳一聲，“那，賀錚，你願不願意做我的男人？”
賀錚微垂著頭，看著面前的小姑娘，她揚著頭眼巴巴的看著她，手指還捏著那枚男戒。
“願不願意嘛！”
見他不說話，她眨了眨眼睛，有點委屈巴巴的樣子，撒嬌似的看著他。
賀錚好氣又好笑，剛才的那點兒旖-旎的畫面，現在反而變得有點色-氣。
他幾乎能夠想象到一會兒他要是接了戒指，她下一句話會說什麼了。
小姑娘還真是不遺餘力。
“手！”
見賀錚不說話，小姑娘直接牽起他的左手，低著頭就要將戒指往他的手指上套，還一邊道：“我不管，戒指我送你，你不要也得要，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男人了。”
嬌軟的聲音帶著幾分的霸道和強勢，賀錚卻忽然收了手。
小姑娘一怔，抬起頭來，漆黑的眼眸裡流露出錯愕，還有些委屈：“哥，你不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