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儀愣了愣，看著餘楓眠，笑道，“餘大人若是能主動獻身，當然最好不過。”
皇帝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著，若是真的可行，他也打算在自己身上試驗，若是皇帝都這麼做了的話，還有什麼人有理由不相信呢？
不過餘楓眠顯然還打著別的主意，趁機對皇帝道，“方大夫妙手仁心，若是能為皇上所用，不更是人盡其才嗎？”
皇帝聞言，看了餘楓眠一眼，知道他肚子裡沒憋什麼好主意，合著是為了這一出。不過皇帝最討厭被人利用，即便是自己的親信，就算招安方世儀真的百利無一害，皇帝也不會輕易就答應。
方世儀巴不得皇帝不答應呢，可又怕，皇帝的金口玉言，說出來的話是斷沒有反悔的道理的，他要是做了太醫，可就沒那麼自由了，餘楓眠的官職在他之上，到時候還不是想怎麼差遣就怎麼差遣他嗎？
“皇上，草民已經習慣了民間的生活，宮中的太醫都是經過有考核才能入太醫院為官，草民是有些小本事，可比起太醫們卻是遠遠不夠的，草民只想今後雲遊四方，能救治更多的百姓，不過不管人在哪兒，只要皇上吩咐一句，赴湯蹈火，草民也願意為皇上分憂解難。”
這話說的可太得人意了，皇上點點頭，很是贊同他的說法，“朕也覺得，天地廣闊，要學的東西太多了，就像這次，那是從前積的福報，遇上高僧指引，這才有了治療時疫的法子，與其成天悶在太醫院裡，朕倒情願你多出去走走。”
這根餘楓眠想的可不一樣，“皇上，太醫院需要的正是像方大夫這樣的人才，若是放他出去雲遊，轉頭誰知道人就跑哪兒去了，萬一有什麼太醫們解決不了的疑難雜症，臨時上哪兒找人去？”
皇帝轉頭瞪了他一眼，“那你的意思就是叫朕強人所難了？”
“臣不敢，臣不是這個意思，臣只是......”
“你只是想借朕的手，留住你想留住的人是不是？”皇帝背著手站起來，“楓眠啊楓眠，究竟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利用朕的？你以為朕看不出來你就是別有用心？”
餘楓眠太心急了，所以一著不慎，正好撞在皇帝的槍口上，這會兒再解釋什麼都晚了，也確實沒什麼好解釋的，都是事實，狡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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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慌，起來認錯，“臣知罪，還請皇上恕罪。”
皇帝抬頭看看天色，樣子有些疲憊，“朕乏了，回去吧。”轉頭又囑咐方世儀，“太子跟王妃這邊，朕可全權交給你了，務必趕在王爺回來之前，把人給朕醫的活蹦亂跳！”
方世儀幸災樂禍的應承著，“請皇上放心，草民一定不負皇上所託。”
餘楓眠走的時候方世儀衝他翻了個白眼，敢用皇上來算計他，這次沒罰到他身上都是輕的，不過總算是報了仇，看他倒黴自己也高興，這麼多年了，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始終沒變，常在河邊走，總有他溼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