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 那時候的畫面還清晰的刻印紮起宇智波斑的腦海當中。
論是和柱間之間的生死決鬥,還是那遠超人類極限,撕裂了天空墜的赤紅隕石。當然, 最主要的還是那一次, 阿緣險些在此丟了性命。
宇智波斑閉上眼睛還能回憶起少女無聲無息躺在自己面前的畫面,還有當時手腳冰冷, 彷彿要把自己吞噬了樣的恐懼。那是他最不願意回憶的事情之, 也是無論如何都不願再次面對的事情。
不僅是對宇智波斑, 那天發生的事情, 對所有經歷過的人來說都是終身難忘的記憶。
儘管是落到了人的戰場,燒紅的天空, 比太陽還要刺目熾熱的隕石,以及被撕裂撞碎的大地, 時至今日都是很多人噩夢中的場景。
時至今日, 那顆隕石已經消失了蹤影,它落下之處的深坑以及周圍被衝擊摧毀的大地都足以那一幕並非是人們的夢境,而是‘真實’。
有著這樣過去的地方,成為知名‘景點’也所當然。
阿緣他們之前在的那座城市, 甚至還專門開通了直達路線,從城裡坐馬車就可以直接過來。每天三趟。阿緣和斑從阿光師父家裡離開後剛好趕上了趟,就直接過來了。
只是她並不知道這個‘天罰’,就是她弄出來的那個‘天罰’。直在路上聽著車的人不知真假的科普, 她還在想到底是怎樣的地方, 才能有‘天罰之地’、‘罪孽之城遺蹟’、‘神罰’等等聽起來就很厲害的稱謂。
車子行駛的道路也是忍者們新鋪的, 而且大概是因為通往知名景點的原因(阿緣認為),這條路比之前阿緣他們進城的那條路還要更加平整。路上馬車行駛的十分平穩,坐在上面的人也就有了透過窗外看風景的心情。
出城後沒多久, 就看到了片片的農田。現在不是收穫的時候,田中作物的枝葉還是漂亮的綠色。有風吹過,他們就會搖曳出漂亮的綠色浪潮。
偶爾能看到在田地忙碌的人,也看得出很有幹勁兒。
再遠點,農田就看不到了,是兩邊的山林和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也不會讓人覺得這段路空洞荒蕪。尤其越是往‘天罰之地’走,就越是能見到人。
……還有乾脆在路邊支起攤位買東西的。
看來景點經濟這種事,真是到哪兒都一樣啊。
道路的盡頭,是一片山崖。雖然是山崖,是並不像是其他地方的山崖那樣陡峭荒蕪,相反,山崖上有條人工鑿出來的石梯,寬敞平整的石梯差不多可以容納四個人並排行走,石梯的兩邊還有安裝了木質扶手,山崖上方也能隱隱看到很多半人高的護欄和隱約可見的穿著樣制服的工作人員。
就這個時代而言,真的已經非常完善了。
跟後世的景點相比,可能也就差個售票點和導遊了。
他們兩個來的時候剛好沒有排隊,兩人就順著樓梯路走了上去。然而越走,阿緣越是有種詭異的熟悉感。
彷彿很久以前自己曾經見過……或者曾經來過似的。
而這種感覺,在站到最高處的平臺時達到了頂峰。
雖然腳的山崖頂變成了人工鋪的石頭平面,這個視角,還有正前方那個赤紅色的大坑……她可真是太眼熟了。
阿緣不由抬起頭用詢問的目光看向身旁的宇智波斑。然後得到了對方一個肯定的點頭。
……還真是啊。
阿緣有些驚訝,卻也不覺得意外。
仔細想想,當時能被人當‘天罰’的,也就是這麼件事了。
所以我這算不算是我參觀自己的傑作?
阿緣邊想著,邊看向四周,然後就在臺子的邊看到了個大牌子,上面寫著此地的簡單介紹,還有名字:‘天罰之地’。
——看起來更像是旅遊景點了。
阿緣靜靜的看著那個牌子,就在宇智波斑開始考慮她是不是因為自己用命換取和平的場所被人這樣輕浮對待而不高興的時候,她突然就笑了。
其實對於這個地方,阿緣很難說有什麼好感。
畢竟她當初就是在這裡人生第一次體會到了瀕臨死亡的感覺,還有那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疼痛。就算是現在回憶起來,也不是什麼可以釋然的事情。那太痛了,度痛到她甚至想過要不就這樣死了算了。若是只看結果的話,她在阻止了斑和千手柱間的廝殺、終止了休止的仇恨繼續蔓延,並且在這之後,這個世界就再沒有涉及幾個國家,將數萬人牽扯進去的大規模戰爭了。這麼想,就不能說是只有糟糕的回憶了。
不過這也只是她個人的看。
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應該是很有紀念價值的地方吧。
她想。
不然這裡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我還真沒想到以這樣的形式再回到這裡。”而且還是見到這樣改頭換面了的樣子。
“你不喜歡的話,我也可以把這裡拆了。”
宇智波斑輕聲建議。
他並不在意自己曾經戰鬥過的地方怎麼樣,只是一想到這裡是阿緣冒著生命危險換取和平的地方,就覺得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太輕浮了,沒有應有的尊重。
“不,就這樣吧。”
見後面來看這個牌子的介紹的人越來越多,阿緣拉著宇智波斑讓開了位置,穿過聚過來的人群走到了護欄的邊,遠遠地眺望著那個巨大的深坑。
切都好像沒變,切全都變了樣子。
她覺得自己能穿越時空看到當時的景色,劇烈的撞擊過後,彷彿按了暫停鍵一樣的世界
遮蔽了切的濃煙、還有被丟棄的武器、馬車和過去無比昂貴的珍貴珠寶首飾……以及站在深坑最近處的那兩個人。
其實那時候,她真的沒想過什麼人類歷史世界未來之類偉大的事情。只是單純的想要順應自己的內心,停止這場不應該有的戰鬥而已。
最終會搞出那麼大的動靜,留這樣的痕跡,她自己開始也沒想到——她以前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是這麼膽大妄為的人。
真不知道該說是這個世界改變了自己,還是只是挖掘出了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另外面。
“我或許是個比認知中更加肆意妄為的人呢。”
她自言自語似的咕噥著。
“不會。”
“嗯?”
聽到宇智波斑的話,阿緣轉過頭。
“你點不任性,也米有肆意妄為。”
宇智波斑認真的看著她,黑色的眼睛專注而溫柔,隱隱透著些許灼熱。
“我……欠你聲謝謝。”
他突然開口。
“很久很久以前就應該說的,只是一直沒能找到合適的機會……不,應該說是過去的我太在意這些本不重要的東西了。”
所以才會次又一次的錯過,才會次又一次的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論過去跟泉奈和柱間,還是後來和阿緣之間。
他總覺得很多話應該有更好的機會,在更合適的時候去說。卻忘了本來的意圖。
那些本就應該是無所謂好壞,應該立刻說出口的話。
而這些話,也遠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難以說出口。
“謝謝你做的切。” 謝謝她阻止了他和柱間的這什麼都沒能解決的廝殺。謝謝她給了自己個能說出心裡話的機會。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謝謝她從那個遙遠而陌生的世界,來到了自己身邊。
“我們之間說這個,就太見外了。”阿緣搖了搖頭,伸手拉住了宇智波斑的手,十指相扣。“畢竟我們要起走去的。”要是什麼事都說謝謝,那豈不是這輩子都得活在道謝中了?
還沒等兩人在說什麼,波遊人從後面靠了過來,他們一邊走,邊討論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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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這裡原本是一座城市,是當時的城主觸怒了神明,神明發怒了才會講下懲罰,將整座城和城裡的幾十萬人一起化作灰飛。”
——沒有,這裡以前就只是荒野的戰場。
阿緣忍不住揉了揉臉。
“我也聽說了!”
旁邊的人也湊了過來。
“我也聽說了!好像是天女大人下凡被城主看上了不讓天女回去,神明大人才震怒的!”
“那時候幾十萬人瘋狂的逃跑,據說當時被捲進人群裡摔死踩死的都好幾千!離得近的城市村莊都遭到了波及,後面地震也死了好幾萬呢!”
——沒有,當時逃跑的人雖然多,直接傷亡共也沒幾個,後面看到的也是因為過於驚慌而摔傷扭傷的居多。
更何況當時距離這邊最近的大多是忍者,還能用各種忍術減少傷害。
還有……
扯到天女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再捏個天女的父親出來?就不能是天女自己發怒把城毀了麼?都是天女大人了,總不能什麼神通都沒有,就等著別人來救吧?
絕大多數的人們其實都沒有親眼見證隕石墜落的那一幕(夢裡不算),夢裡那末日一般的景象卻開啟了他們的想象力之門,讓人們想象出了數地獄一般的畫面。
周圍的人描述的是那麼惟妙惟肖,好像他們親眼見證了當時屍橫遍野的慘狀一樣——如果阿緣不是親歷者,她可能也要信了。
畢竟這些人說的太真了。雖然沒出現城市的名字,是城主什麼樣子、做了什麼壞事,城裡有多少富戶幫兇多少百姓被魚肉這些都說的清清楚楚。
實話說,就算讓她自己來描述當時的情況,都不可能這麼細緻。
誰說了什麼話、穿了什麼衣服,還有誰做了什麼事,拿了什麼寶物……
不是偵探片,那麼緊張的時候,怎麼可能還記住這些奇奇怪怪的小細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