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起看向楊東昇,支書這是把大權交給了他啊。
要說還是楊武直擊要害,無論修哪條路,首先必須得有錢——鄉里雖然下達了任務,但是一分錢也沒給。
楊東昇向四周掃了一眼,這些目光既有殷切的,也有虎視眈眈的,還有戲謔的。
無論楊東昇選哪條路,都勢必要得罪另一方。
“我覺得應該不偏不倚,從中間修。”楊東昇一笑。
“年紀輕輕倒是和的一手好稀泥!”有人諷刺道。
楊武瞪了那人一眼,“從中間修,你想怎麼修?”
“就是這!”楊東昇走到那副簡易地圖前,用手指劃了一條線。
“你說的是那塊河溝地?”楊武很快就反應過來。
現場響起一片議論聲,“這是怎麼想的?”
“現成的路不修,非要修河溝!”
……
“說說你是咋想的!”
“首先,這條路從上馬村和下馬村中間透過,最公平;其次,原來那兩條路兩邊是村裡最好的農田,申請修路的難度不小,相比之下,這片河溝地就簡單多了。”楊東昇逐條解釋。
當然以上理由都是扯澹,真實的原因是楊東昇看上了河溝地裡面的金子。
“重新修一條路,那得多少錢?”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眾人議論紛紛。
楊武也直搖頭,“東昇,修路不是那麼簡單的!你別看那條河溝最近這些年不深,我年輕的時候,那可是一條大河,底下至少是十幾米深的淤泥,人走上去沒事,但是想修成大路,走卡車,那可就難了!”
那片河溝地下面的淤泥有多深,楊東昇比誰都清楚。
經過長年累月的浸泡,那片河溝地早就被水泡透了,如果沒有大型工程機械,依靠農村的土辦法修,確實得費老鼻子勁了,可是楊東昇不同啊。
之前在5礦、6礦處理被大雨沖垮的道路的時候,楊東昇已經充分驗證了,他的能力用於修路的效果。
楊東昇笑了笑,“如果村裡同意把路兩邊,100米範圍內的荒地賣給我,我願意獨自出資修這條路。”
屋裡頓時鴉雀無聲。
隨即就有人馬上想到這條路一旦修通,那就是連線蘇、魯兩省的交通要道,完全可以發展成一條商業街,路兩邊的土地價值不言而喻。
可是知道這些也沒用,你得先有本錢修路才行。
半天終於有人說了句,“真是有錢!”
楊武想了想問,“你準備修多寬?”
“現在大卡車的寬度是2.2米至2.5米,取個整數算3米,雙車道的話就是6米,加上各種劃線,9米寬的路面總夠了。路兩邊各留1.5米寬的綠化帶,3米寬的人行道,那樣的話,總計就是18米。這樣肯定超過鄉里的要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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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交頭接耳。
半晌才有人問,“地裡種的麥子怎麼辦?”
“我按照每畝500塊補償。”
“你怎麼保證道路的質量?”
“我負責修路,村裡負責驗收,以後道路的升級、養護問題也歸我。”
這下子眾人都沒話說了。
“老馬,你的意見吶?”楊武看向馬豐收。
“又不用集資,又能超過鄉里的要求,我是沒意見!”馬豐收一揮大手,“誰要是有意見,那就提出個更好的辦法來,否則就別叨叨。”
馬豐收這樣一說,就更沒人敢提意見了。
村裡就修路的問題初步達成了一致。
楊東昇返回礦場。
走進屋後,才發現今天家裡還真是熱鬧,廚房裡除了周影,袁芯和三姐楊艾竟然也在,堂屋裡還有兩個男人,正在喝茶聊天。
“張支書,王支書!”
兩個喝茶的男人分別是河灣村的張支書,和小王莊的王支書。
“楊老闆!”兩人一臉討好。
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昨天鄉主要領導參觀過5礦、6礦後,回去肯定又給他們施壓了。
“兩位支書這是……”
“我們是來邀請楊老闆去競標的。”
“競標沒問題,只是這承包期……”
“三年,不能再加了!”
他們兩個一起來,就是怕楊東昇再獅子大開口。
好在楊東昇也沒有再加價的打算。
得到楊東昇肯定的答覆後,兩位村支書舒了一口氣,走了。
這時三姐楊艾端著一碗水走出來,“喝點水!”
楊東昇接過水,正想問她來有什麼事。
卻聽楊艾絮絮叨叨的說起來,“他們再不對,那也是老哩,不論他們幹了什麼,出發點肯定是為了你好……”
楊東昇不想再聽她絮叨,“我問你件事。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偉大,特別正義,你心裡,把自己感動的都哭了吧?這屋裡又沒有別人,你表演孝順閨女給誰看吶?”
“我沒要表演給誰看,這些就是我的心裡話。”
“心裡話?當年你被她打的鬼哭狼嚎,哭著喊著求她的時候,怎麼不說是為了你好?現在自己嫁出去了,不用捱打了,回來給我裝聖人?”
“他們那都是為了你好……”
“他們除了自己,誰也不會為。”
“你不去給他們道歉,我就不走!”三姐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
楊東昇直覺一股無比的厭惡感湧上心頭,上輩子他就是被楊艾這樣胡攪蠻纏,一次次被迫低頭妥協。
其實家裡那兩個最終不應該像前世那麼奇葩的,楊東昇給他們講透過道理,可是每當他講通道理,楊艾就跑去他們面前賣好,於是那兩個又故態復萌。
而楊艾從頭到尾還自以為是在幹好事。
“行,你不走,那我讓別人走!”楊東昇向門外喊了一句,“海生!”
楊海生聞言走了進來。
“去告訴馬超,把我三姐夫和三姐夫的大哥全部開除,讓他們馬上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