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和雪梅見到有蒙面人拿著亮晃晃的刀朝晨曦亂砍,嚇得驚叫連連,要暈厥了一般。
“哎呀!”晨曦見她二人嚇得要死,於心不忍,只好跳下馬車去與蒙面人打鬥。
說來也是奇怪,兩個夾擊她的蒙面人似乎沒有想立即取她性命,好像只是想活捉她一般。
只可惜,他們幾次挾持住晨曦,都被晨曦掙脫了。
鄒劍和劉明陽在不遠處被幾個蒙面人團團圍攻,根本突圍不出來營救。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誰派你們來的?!想要幹嘛?”晨曦問。
“側福晉跟我們去了就知道了。何必浪費體力與我們在此糾纏呢?”蒙面人說。
“哼,你們連自己是什麼人都不說,我憑什麼跟你們走!!”晨曦氣憤的說。
“那我們只有不客氣了?”對方說。
“不客氣?好啊!”晨曦也不畏懼。
於是兩方又打鬥起來。
兩名蒙面人拿著刀卻不敢砍傷晨曦,正因為他們有所顧忌,晨曦才與他們周旋了許久。
就在這時。
浩天出現了,只是一眨眼功夫便用一把短短的匕首,取了兩名蒙面人的性命。
晨曦一怔,驚道:“浩天,原來你一直都在啊?”
“……”浩天點點頭。
“側福晉,我們趕緊走吧!”這時,鄒劍也殺出叢圍,劉明陽一人還在與沒有解決的幾個蒙面人周旋。
“鄒劍,他們是什麼人啊?”晨曦鬱悶的問。
“不知道,他們身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物件可以證明身份。不過,此地不易久留,我們趕緊走吧!”鄒劍急道,也像是沒有從這突如其來的刺殺事件中緩過神一般。眼睛裡都蒙上了一層死灰色。
“我這裡有浩天,你去幫劉明陽吧。”晨曦就劉明陽對應那幾個蒙面人有些吃力連忙說。
鄒劍剛剛也見到浩天的身手,很是放心,對浩天說了句:“拜託。”
然後便跑過去幫助劉明陽了。
浩天扶著晨曦又從新上到馬車裡。
冬梅和雪梅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似乎已經嚇傻了一般,瑟瑟發抖的蜷在車廂角落裡一語不發。
晨曦嘆息,心疼,只好過去扶她們做坐好。
浩天則重新架著馬車向怡親王府的方向快速駛去。
一路搖晃顛簸,晨曦的心情也憂心忡忡起來。
事情果然不會簡單。
馬車突然剎車,晨曦和冬梅、雪梅一個重心不穩,都差點被甩出馬車。
“怎麼啦?”晨曦一驚,連忙撥開簾子朝外面看。
“晨曦。”
只見竹葉青一襲紅衣飄飄,刺眼的站在離馬車不遠處,喚她的名字,對他微笑。
“師傅?”晨曦疑惑的看著。
浩天蹙眉,警惕的看著看竹葉青,又看看晨曦。
“是我。”竹葉青回答。
晨曦一怔,想到什麼,連忙問:“師傅怎麼知道我在這輛馬車裡?我剛才可並沒有探出頭來。”
“當然知道。這位浩天小兄弟可是三爺身前的紅人,他親自駕車,必定載的不是一般人。”竹葉青說,始終站在二十步外沒有走近。
“你竟然知道浩天?!”晨曦很是驚訝。
“當然。而且我還知道,三爺是天下第一莊的莊主。”竹葉青說。
“什麼?!原來,你真的與三爺早就認識了?”晨曦一驚,難以置信,卻也知道,元修每月初八都要去一品香,而且有一次她醉酒,迷迷糊糊間,就是聽見了元修與竹葉青說話,而且還有竹葉青那獨制的醒酒湯,如此特別。當時,晨曦便開始懷疑元修與天下第一莊必定是有什麼貓膩。只是沒想到,堂堂皇子,竟然會是幫會的莊主。
再看看浩天,好像對竹葉青的話並沒有表現得很驚訝,這就說明,竹葉青說的是真話。
“今日怡親王府有大事發生,我是專門奉命來接側福晉去一個安全的地方的。”竹葉青又說。
“什麼大事?!”晨曦又一驚,連忙問。
“晨曦,你還是不知道為好。”竹葉青說。
“不,我哪裡都不去!浩天,我們回府。”晨曦說。
浩天看看晨曦又看看竹葉青,最終還是決定聽晨曦的。便拍馬離去。
“晨曦。你可不要後悔哦!”竹葉青的聲音還迴盪在耳邊。
晨曦卻感到突然一陣暈眩,才意識到中了毒,便失去了意識。
“你是誰?你在幹什麼?”鄒劍和劉明陽剿滅了那幾個蒙面人趕到晨曦馬車停留處。
大驚失色,只見浩天昏迷在馬車外,而且還有一個紅衣男子將晨曦抗在肩上,意圖帶走。
他二人連忙拔劍指著紅衣男子。
原來紅衣男子只是與竹葉青身形,面相有幾分肖像。
剛剛紅衣男子站在二十步外,也是擔心晨曦看出了他的易容術。
可晨曦卻被紅衣男子的話說得沒有時間起防備,便中了他悄悄釋放的毒氣。
浩天自然也以為紅衣男子是竹葉青,是天下第一莊的自己人。所以也松了戒備心。
“柴予方身邊的兩個小嘍羅而已!閃一邊去!”紅衣男子冷哼一句,手一揮。
鄒劍和劉明陽趕緊用袖子遮擋,卻還是沒有什麼用,只覺鼻子一涼,吸進了什麼,瞬間便癱軟在地,失去了知覺。
晨曦再次醒來,一切竟如同隔世了。
關於太子,關於三爺,關於柴予方,關於和孝公主等等。
晨曦都是從雪昆嘴裡得知。
晨曦在茶樓喝的藥里加了茶水,是雪晴一路尾隨跟蹤做的手腳,然而雪晴也沒有什麼好的下場,她出府便被元修的人一路跟蹤,在她給晨曦的藥裡放了茶水後便被劫殺了。
原本,雪晴加了茶水的藥湯已經被浩天倒掉,重新煮了一鍋。
卻不知道為什麼,晨曦喝的藥湯裡還是參進了茶水。
原來,當年的韓芯怡並沒有死,被二爺元珂救下,當日她便是代替晨曦去了怡親王府,近身刺殺元修,報多年拋棄之仇。
晨曦和韓芯怡原來是孿生姐妹,是紅花會舵主韓宇飛的女兒。
原來,蒙家單于也不是晨曦的親生父親。
所以,這一切,元修也許早就知道。
韓芯怡失敗了,這次她真的死了,而且是被元修親手刺死的。
晨曦無法想像,元修為何會狠得下心,刺死那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子。
或許元修也沒有愛過自己吧!
雪昆說,元修不知下落,所以可能沒死,不過,如今的皇上元珂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掘地三尺也要將反賊元修找出來繩之以法。
不過太子卻被二爺元珂首刃,雪昆說他親眼所見。
那一天死了很多人,大火燃盡了怡親王府。
和孝公主自殺了。
柴予方跟了二爺,幫忙舉兵逼宮篡位了。但在最後卻捨命換血救了晨曦性命。
“我知道,你聽了這些,一定難以平靜。不過你也不要多想,佔時住在這裡。調養身息。”雪昆說。
晨曦靠在床榻上,木木的,空洞的聽著。
雪昆說的一切,她都不願意相信。
才多少時辰過去,一切便物是人非了,讓她如何接受。
雪昆說話,晨曦也沒有回答。
“你或許是一個喜愛自由的女子。不過,你能免去一死,都是柴予方和韓芯怡用性命維護的。這裡,以後便會是你餘生的居所,你還得試著習慣。”雪昆又說。
晨曦這才淡然的掃視了一眼透著雅緻和貴氣的房間。
然後問道:“你們是怎麼知道我會進宮的?”
這個問題,晨曦已經懷疑上了一個人,卻始終不敢相信是她。
“你說呢?那日,黃家戲班也去了怡親王府。”雪昆說。
晨曦一下子全明白了。
“清雨她變了。竟然會利用我了。”晨曦苦澀的諷笑著。
那次與和孝公主茶樓一敘,除了二爺元珂也正好在樓上,那唱曲的女子便是清雨吧?當時就覺得耳熟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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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她現在才想到。而和孝公主讓她進宮告密,二爺元珂和和孝的勾當,這事,她只於清雨說起,看來,進不了宮,半路被劫持,也是早有準備。
晨曦無話可說。
“你想見誰嗎?”雪昆見晨曦一直抑制著情緒,沒有哭鬧,便問。
晨曦看看雪昆,想了想,搖搖頭。
她還能見誰,怕是來見了她的人都活不長吧?
“你有身孕了,你知道嗎?”雪昆猶豫了許久,才打算問。
晨曦一怔,緊張起來,手下意識的扶在了小腹。
“孩子沒能留住。”雪昆嘆息一聲,撇開臉說。
晨曦一驚,頓時所有的壓抑都決堤了,崩潰了,心口像是被什麼捏住,好痛,熱熱的眼淚瞬間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雖然她也知道,元珂不可能讓元修的孩子留下,可是這種失去,還是那麼的痛苦。
她甚至沒有來得及告訴元修。
她一度無助,因為她體內有劇毒,孩子本就不應該有。
可真的失去了,尤其是元修不知是生是死的時候。這個孩子卻成了她唯一活著的希望。
“你還年輕。孩子以後有的是機會有。不要哭了,你現在的身子,切記憂思,悲傷。”雪昆柔聲勸慰,並遞上一方手絹。
晨曦沒有接過雪昆遞上的手絹,而是用自己的袖子胡亂擦拭了一下眼淚。
然後說:“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雪昆微微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說:“好吧。”
然後起身真的出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