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倦了,就早些回去休息吧。”元修看著失魂落魄的雪晴溫聲道。
雪晴一怔,舉步維艱,心跳得噗嗤噗嗤響,她很害怕自己一轉身便會有一把劍穿透她的背脊直中心'髒!
見雪晴猶豫不動,神色難看,元修又溫聲問道:“雪晴。怎麼啦,是不是我去婉心居你不高興啊?可我也是為大局著想,作為我的賢內助,你應該體諒不是嗎?”
雪晴萬萬沒有想到,都到了此時此刻,元修竟然還開得起那些醋溜的玩笑話。
“那,臣妾就退下了。”雪晴只好,苦澀的說。
話一眨眼便說完,接下來便是要鼓起勇氣轉身,鼓起勇氣踏出書房。
雪晴挺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氣,轉身,努力從容不迫的向書房門口走去。
分明只有很短的一段路,卻感覺有千萬裡。
不知道是腿已經嚇得失去了知覺還是什麼,想走快點都走不了。
一步一步,沉重萬千。
走了許久,也聽不清楚身後元修在與趙冰交代什麼。
走到門口,呼吸到外面冷冷的空氣,雪晴才清醒了些。
而且發現自己也沒有被人背後一劍刺死。
雪晴頓時松了口氣,全身卻嚇得發軟,腳下也癱軟了,只好一把扶在門窗上緩神,整理思緒。
聽見雪晴扶門的哐聲。
趙冰驚得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又回頭看著元修的表情。
元修卻比較淡定,說道:“雪晴雖然殺人不少,手段狠厲。可畢竟是沒有經過大是大非的女子。剛剛我們的談話,她怕是難以消化過來了。”
“是是是。不過,嫡福晉這樣走了,會不會?”趙冰暗指雪晴會去向文思皇后和太子元單告密。
“放心吧。此時此刻,怡親王府裡外都是我們天下第一莊的高手,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元修愜意的端起桌上的茶呷了一口,說。
趙冰愣了一下,笑了笑說:“原來如此。不過,嫡福晉真的讓她留著?”
問完,見元修一臉疑問,趙冰真想打自己嘴巴。不管雪晴是不是文思皇后和太子元單的人。怎麼說也是元修明媒正娶的嫡福晉,元修對雪晴有感情,也是情理之中,他怎麼能說出如此大不敬的話,該抽!
“看她造化吧!”元修也沒有生氣,而且頗有所思的說。
“哦。”趙冰訕訕的應了一聲,不敢再糾結雪晴的問題。
元修也不再說了,而是繼續翻閱湊折。
趙冰看著,覺得鬱悶不解。明日之後朝局便會大亂。那些湊折還有什麼可看,看了也白看啊!
於是,便輕咳了一下。
“怎麼啦?身強力壯還感冒了不成?”元修果然問了話。
“屬下沒感冒,只是嗓子不舒服。”趙冰訕訕的說。
“喝杯茶去吧。”元修看著一邊榻上的茶壺說。
“哦。”雖然嗓子沒有不舒服,可謊言已出。趙冰只好去倒了杯茶喝了兩口。
這才有機會說出心中疑惑。
“那個,三爺啊。”趙冰道。
“嗯,怎麼啦?”元修不急不躁的問。
“這麼大的事,不必通知一聲側福晉嗎?”趙冰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元修的表情變化,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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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浩天跟著的。”元修淡淡的說。趙冰對晨曦的過分關心,他多少有些不高興。
“可是,萬一側福晉又對浩天用毒?”趙冰心中擔憂,也顧不得元修高興與否。
“一次輕信,難道還會有下次不成。放心吧。”元修說。
“這……這……屬下還是覺得不妥。”趙冰為難的說。
“那你覺得如何才算妥當?”元修笑了笑反問。
“屬下認為,三爺應該先將側福晉與梅妃娘娘一起撤離,以免後顧之憂啊!”趙冰連忙說。
元修聽了,苦笑了一下說:“你以為,以晨曦的性格,她不打破沙鍋問到底,會乖乖的聽從安排去別的地方嗎?與其讓她知道了我們籌劃的事情。”在此元修停頓了一下,又說:“以晨曦與太子元單的感情,還不如讓她矇在鼓裡,免生事端。再說了,我們這麼多人,還保護不了她一個人?”
聽了元修這番話,趙冰也無話可說,只是擔心未減。
“你還有什麼要說嗎?如果沒有,我就起身去婉心居了。”元修見趙冰憋屈不語,便問。
“哦。要屬下跟著嗎?”趙冰連忙打起精神問道。
“不用了,你再四處走走吧。”元修說。
“是。”趙冰連忙答應。
婉心居。
早就料到元修今夜會來,木婉心早就安頓好了陸虎,讓他呆在下人的寢室千萬不要出來走動。
明日獻舞的舞臺,也早就用一大塊通透明亮的玉石,效仿江南醉仙樓一樣鋪在了大廳中央,大廳中也早已經安放擺設好宴席所用的桌椅花卉。
整間大廳天花板上也掛滿了粉色圍幔,飄飄蕩蕩,如夢如幻。
失神望去,彷彿還能看見美人在那縹緲的圍幔間跑來跑去,逗笑嬉鬧不止。
元修嗅了一下空氣中的香味,連忙醒神問道:“這是什麼香味,竟然能迷亂人心智?”
木婉心一驚,沒想到元修竟然聞出了香味中的貓膩,連忙單膝跪下認錯,解釋道:“這是奴婢才調製出來的一種香料,平時失眠多夢,覺得此香甚是好聞,聞著聞著便能輕易入睡,所以……奴婢以為三爺也會喜歡。”
“解釋未免牽強了吧? 迷魂香和蔓陀蘿花,鬧羊花等原料混入香料或其它燃燒物體中,聞了都會傷到機理,你既喜歡調香,對這些豈會不知?什麼你失眠多夢,覺得好聞?! ”元修很生氣,快步走到窗戶邊,開啟了窗戶,冷風瞬間吹了進來,剛才恍惚的神志也徒地清醒過來。
木婉心一早服瞭解藥,便沒有什麼感覺。
見元修識破,只好跪在不敢起來,任由處置。
“明天。太子,二爺,都會來府上。你今晚不會,也不許出事。”元修說,言下之意便是不會處置木婉心。
木婉心一怔,斗膽道:“三爺果然不是一般的皇宮貴族,對各種毒藥也清楚得很。奴婢多次調香施害,都被識破。不過,三爺就不怕,明日太子和二爺無法識破?”
“如果我說,正合我意呢?”元修突然笑了。
“什麼?!”木婉心驚鄂住了。原來,幾位皇子中,最為沉著冷靜,溫文爾雅的三爺元修,才是狼子野心最深的人!
“只怕江南美人的'這點計量太小。不然你早就擄走太子的心了。”元修諷笑道。
木婉心一怔,回想起那次在悅來客棧廂房裡,她與太子衣服都快扒'光'了,卻沒想到晨曦帶著芙蓉和牡丹會突然闖進門。
那次她也使用了香料,也因為晨曦她們的到來,失敗了,從此太子元單便不再相信她。
她之所以對元單用香,也是因為那次她在街上被墨宣等人那般調戲,早就趕到的元單,竟然沒有及時出手相救,而是後到的元修出手先救了她。
她恨,她氣,她傷心!
所以元單才會轉手將她送到怡親王府。
“如果我說,明日沒有心情獻舞呢?”木婉心不服的說。
元修看著木婉心一副鐵了心的樣子。突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木婉心很是惱怒是質問。
“你不會的。”元修笑答。
“哼,你說不會就不會嗎?”木婉心不買賬。
“當然。因為陸虎已經住進來了。”元修說。
木婉心已經,一下子耷拉了身子,失落的坐在地上,傻傻的望著窗邊的元修。
元修表情淡然,笑了笑說:“不如請陸虎出來與我喝杯茶吧。”
木婉心完全沒有辦法在元修這裡討到好處,只好讓人去將陸虎扶來大廳。
檀香也掐滅了。
還在爐子上溫了一壺酒。
元修聞到酒香,很是沁人心脾,便問了句:“什麼酒?”
“合歡花浸的酒。放心吧,沒有毒,只是此酒後勁大,容易醉。”木婉心說。
“呵呵,是嗎?那明日就用此酒款待太子和二爺吧!”元修笑道。
“是。上次晨曦來也說此酒好喝,過癮。嘻嘻嘻,她還喝醉了,與我說了些有的沒的。”木婉心笑道,說得漫不經心,不是很刻意。
如此說,她也是因為陸虎藏身在婉心居的事,是晨曦告訴元修的無疑。
元修一怔,臉上的笑意有些掛不住的問道:“她說了些什麼?她喝醉酒通常都是倒頭就睡的。”
這點,元修還是自信瞭解晨曦。
“可合歡酒不一樣,它會讓人慢慢的醉,自然會說胡話。不過都是胡話,三爺不願聽也無所謂咯。”木婉心笑著說。
“我敢你是已經話到嘴巴,憋不住想說來讓我聽了。我何不洗耳恭聽一番,看你如何巧舌如簧。”元修笑了笑,壓抑住心中莫名升騰的怒火,諷道。
木婉心一下子尷尬的斂起了笑容,不悅的說:“也沒有什麼,只是聽晨曦酒後失言說,嫁給你之後,才發現你不是她想像中那般好。太子也沒有她想象中那麼壞。”
元修一怔,咬緊牙關,拳頭也不自覺握緊了一下,不過理智告訴他,不能讓木婉心得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