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修從袖子裡伸出手指,輕輕放在已經結痂的唇瓣上。又笑了笑。晨曦與雪晴如此廝打,又對木婉心恨之入骨,都是為了他吧?除了這個原因,再無其他藉口了。
昨夜什麼時候又下了雪,什麼時候又停了的。晨曦都渾然不知。
今日,雖然暖陽難得的升起。化雪卻是更加的寒冷。
房門緊閉,屋裡就師徒二人。
“我這個藥你抹了便不會留下疤痕的。”竹葉青坐在火爐前烤著,說。
晨曦對著銅鏡,看著一臉指甲印,雖然已經結痂,不過還是十分猙獰,她自己都嚇得打了個哆嗦,然後又哈哈笑了。
“呵呵,你真是能耐啊!還在府裡打架。你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有男人喜歡啊?!為師真是為你著急。”竹葉青起身,走在晨曦身後,很語重心長的語氣。
晨曦嘟嘟嘴。
竹葉青銀鈴般笑道:“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也是有許多捷徑可以走的嘛。”
晨曦眼睛一亮,難掩心動。不過怕竹葉青取笑,便板起臉說:“誰想抓住男人的心了。”
“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你看那些青樓裡面的女子,個個都有法子將男人迷得神魂顛倒,我覺得你不妨去試試嘛。”竹葉青又笑說。
“青樓?”晨曦一下子想起了江南揚州的碧月樓。連忙否決道:“師傅,那種地方,是我這種人能隨便去的嗎?你這主意也太餿了吧!”
“哎呦呦,為師又沒有讓你去做妓'女。只是讓你去借鑑一下別人籠絡男人的招式而已嘛。”竹葉青說。
晨曦想了想,問道:“我一個女子,怎麼去啊?!”
竹葉青想想,笑道:“你可以女扮男裝去。”
晨曦一聽,覺得竹葉青這個主意不錯。不過卻裝著不在乎的說:“呵呵,說著玩的啦。師傅如今是要在京城常住了嗎?”
“怎麼?你不希望經常看見我嗎?”竹葉青鬱悶的問。
“呵呵,怎麼會呢。徒兒巴不得每天都能見著你。”
“這不就是了。”
……
接下來幾天府裡都安靜得很。雪晴和晨曦被禁足,能走動的就是木婉心了。期間也親自熬了補湯,做了點心過來問候晨曦。不過都被晨曦扔了出去。
元修走進屋裡。雪晴正坐在鏡子前面,看著她臉上,掉了疤後,留下的一條傷疤。恨不得將晨曦立即碎屍萬段。
“西域冰蠶絲。她怎麼會有那玩意兒?!”雪晴咬牙切齒。
“嫡福晉不要著急,一定會找到清除疤痕的藥的。”雪晴身邊的丫鬟安慰。
“怎麼了?”元修問。
雪晴趕忙轉身,看見元修,又激動又難過,他終於捨得來看她了,不過氣的是,必定這件事元修沒有站在她的立場上,而且還禁足於她。
元修走過去,看見雪晴臉上明顯的疤痕。將手中握的一瓶藥膏遞給雪晴說:“專祛疤痕的。你試試吧。”
雪晴雖然怨氣深重,不過還是不敢不接。說:“臣妾多謝三爺。”
看著雪晴一臉委屈的樣子,元修便將她拉著走到榻上坐下,輕輕拍拍她的手臂。語重心長的說:“雪晴。我對你的寬容真的是很多了。別人都稱我賢王,可是你作為我的妻子,成天都去與幾個小妾爭風吃醋,雖然府裡人都不敢出去嚼舌頭,可也難免被一兩個人傳了出去。豈不是讓為夫顏面盡掃,對你賢惠得體的名聲也會加以指點。你就不能大度點?如果王府中就你一個福晉,豈不是讓外人說你驕橫跋扈。或者說為夫無用!”
聽了元修一席話,雪晴雖然對晨曦和木婉心的醋意未減。不過也不得不知趣的說:“三爺,對不起,是雪晴沒有控制好情緒。”
“你知道錯便好。我也不再責備你了。以後王府的大小事宜還是由你做主吧。那曲管家真是事事都拿不定主意要來煩擾我。這些天真是被他叨擾夠了。”元修笑道。
“可是……臣妾還在禁足。”雪晴委屈,低聲說。
“自然是不必了。不過晨曦是草原上來的,生活習性和性格品行都與我們有很大差距。只要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你就不要管她了。”元修笑說。
雪晴一下子冷了臉,元修這是擺明了偏袒晨曦吧!
“看看,又不高興了!我這也是為你好。你又怎麼管得了她,難不成天天打架互掐嗎?那這個王府,我都不想回了哦。”元修笑道。
難得元修如此專程來看她,還一番和顏悅色的勸導。雪晴終於笑了笑,嗔怪道:“誰想和她們打鬧,那日也是迫不得已。臣妾也掛了彩,還不知道這臉上的疤痕能不能消除了。”
“怎麼會留疤呢。這膏藥可是西域得的。我給你塗點試試吧。”元修笑道,拿起藥膏,粘了些許,輕輕的給雪晴臉上的疤痕塗抹。心裡想的卻是晨曦臉上的疤痕好了沒有。
這般體貼入微,雪晴受寵若驚。
“三爺,今夜不走了,行嗎?”
“我這個時候過來,自然是不走了。”
“是臣妾多慮了。”
“你就是喜歡胡思亂想,這個毛病得改掉知道嗎?”
“是。”
……
這日。
晨曦照著鏡子,發現臉上真是一點疤痕都沒有,完全沒有受過傷的痕跡。想著身上也有很多疤痕,不如也塗上一些竹葉青送的藥膏。這樣,以後若是有一天,元修要和她就寢,也不會被她滿身的傷疤嚇到。
“氣死了!”一個叫梅花的丫鬟走進屋來,嘴裡還在抱怨。
“梅花,怎麼啦?”晨曦走過去問。
相處一段時間,雪晴分給晨曦的這些下人也和她熟絡了。
梅花欲言又止,想了想說:“側福晉還是不知道好。”
“為什麼?與我有關嗎?”晨曦追問,這府裡的事,多半與她有關,梅花才會氣得如此模樣吧。
“昨夜三爺在嫡福晉房裡。而且嫡福晉已經不必禁足,以後這府裡的事又由嫡福晉做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嫡福晉讓她屋裡的丫鬟故意在我們面前說的。說三爺說嫡福晉是妻子,側福晉和婉心姑娘都是小妾,讓嫡福晉不必與側福晉一般見識。”梅花鬱悶至極的傾訴。
晨曦已經氣得一愣一愣的。
“還好側福晉臉上的疤痕好了,也不需要三爺的西域藥膏。送給嫡福晉便送了唄……”梅花繼續說著。
這時玲兒從屋外進來,正好聽見了一些。一邊快步走近,一邊罵道:“梅花你個嚼舌個的壞水,馬上跟我滾出去!”
“哼!”梅花見了玲兒,知道晨曦寵她,便不敢再說,憤憤不平的走了出去。
“兇她幹嘛?這些事她不說,你會告訴我嗎?!”晨曦明知玲兒為她好,卻還是忍不住將怒火發向玲兒。
“那側福晉想再去鬧,去打架嗎?”玲兒反問。
“三爺在哪裡?我要去找他!”晨曦說,實在憤憤難平。
“在書房。可側福晉正在禁足,就不怕三爺罰得更重?”玲兒無奈何的問。
“他最好是早點休了我。我已經受不了了!!”晨曦說著走出了屋子。
屋裡放了暖爐,穿得不多。沒想到一踏出門,就寒氣透進了肌膚。也不想折反加衣服,只想問清楚。
書房。
趙冰遠遠看見晨曦氣匆匆的走來。趕緊跑進屋通報。
“三爺,側福晉來了。”
“大驚小怪作什麼?我還怕她不成?”元修倒是淡定。
“哦。”趙冰只好又出去迎接。
“三爺呢?”晨曦問。
“屋裡。”
“那好。”晨曦便走了進去,趙冰也沒有攔住。
晨曦進屋,見元修拿著奏摺在看,好像沒有聽見她快把地板踩穿的聲響一般。心中的怒火就燒得更加厲害了。
“看什麼看。不要裝了!”晨曦撲上去,一把奪掉元修手中的奏摺,還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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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修看了一眼晨曦,臉上乾乾淨淨,沒有落下疤痕,不過實在是太潑辣了吧,以前愣是沒發現。
“你什麼意思?把我娶進門就扔在一邊不管了嗎?”晨曦插著腰,兇巴巴的質問。
元修不理會,又在桌上拿起一本奏摺開啟看起來。
“你不是說,你一點都不喜歡雪晴嗎?你不是說,是皇后娘娘逼你娶她的嗎?難道你以前跟我說的那些都是騙我的嗎?”晨曦一邊質問,一邊怒氣匆匆的將桌上所有的奏摺書籍全部刨在了地上。
還想再次奪走元修手上拿的那本奏摺。這一次卻不那麼容易,元修拿得很緊。
“你這個騙子!!”晨曦搶奪不過,只好作罷。
“無理取鬧!”元修冷冷的瞅著晨曦,從嘴裡蹦出這幾個字。
元修的話讓晨曦覺得當頭一棒。緩了半天,咬咬牙。晨曦氣呼呼的在地上翻出一張紙和一支毛筆擺在元修面前,賭氣說:“寫休書吧!”
元修頓時,臉色難看起來。一把揉起面前的白紙就狠狠砸在了晨曦臉上。
晨曦被元修這樣的舉動嚇懵了,震驚不已,難以自信的看著元修。
“要休書做什麼?滾吧,現在就滾!!沒人攔你!!”元修站起來,居高臨下,怒髮衝冠的訓道。
晨曦若不是性格堅強,定是被嚇哭了。
趙冰在屋外都被元修的吼聲震得一愣一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