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宵只是個開出租的。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接到的乘客似乎跟岑六認識。
很迷。
“呀——這麼漂亮的姑娘老朽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一隻斷了頭的死雞正一隻腳金雞獨立在後座,倒過來的腦袋盯著副駕駛座上岑六的半個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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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六無動於衷,完全沒有聽到有人說話似的撐著下巴看窗外快速退後的夜景。
那死雞還在“咯咯咯”的笑:“就算你假裝不認識老朽也沒用哦小姑娘。好歹也算是彼此為數不多的記憶裡的重要一員,老朽也馬上就要去天堂了,你就同老朽我說說話吧小姑娘?”
岑六眨了眨眼睛,不為所動。
一旁開車的許宵抓住了重點。
彼此為數不多的記憶?
岑六剛來他家裡的時候似乎說過,她的記憶被人篡改過了,對自己的身世一概不知。
難道這只斷頭雞也一樣?那……是不是不止他們的記憶被篡改了?
許宵剛要開口詢問,手機像是掐準時機響了一聲。
又有新訂單了。還提示他看備註。
備註:請儘快到達。急。
怎麼搞得跟送外賣似的?
許宵有些為難地撓了撓頭,這只斷頭雞的目的地還要一會才能到,而且離這一單的顧客所在有點距離。
但是都特地備註了,說不定有什麼很重要的急事要趕時間呢?
雖然腦袋是倒過來的,但觀察力相當敏銳:“開車的小哥,怎麼了嗎?”
許宵猶豫了一下,把情況簡單說了一下:“您願意拼車嗎?錢還是按照原來的公里路程來算。”
“哦哦,既然這樣你就先去載別人吧,老朽倒是不趕時間。”
許宵道了聲謝,就暫停了計步器,打了個彎。
是三隻老鼠。兩隻大一隻小。一看就知道是一窩老鼠精。
鼠父率先跳了上來:“司機快!去老鼠中心醫院!”
後邊鼠母抱著自家的兒子哭得死去活來:“我的兒子啊!我可只有你這麼個獨苗,要是你沒了……要是你沒了,娘也不活了啊!我的兒子啊!”
許宵被吵得腦仁疼,但似乎形式非常嚴峻,也不敢耽擱,立刻在地圖搜索中輸入了“老鼠中心醫院”,導航系統自動更新老鼠地盤版上海地圖。
斷了頭的雞突然怪叫一聲:“老鼠?”
兩隻清醒的老鼠精由於焦頭爛額沒聽見這麼一聲怪叫。
斷頭雞當場臉色就變了:“不行!不行!老朽不要和老鼠這種兩面三刀的壞東西拼車!開車的小哥,你快把他們趕下去!”
他這串叫囂聲音又尖又響,狹小的車廂裡聲波就像亂箭一般直往人腦袋上戳,饒是再哭得昏天暗地的鼠母都聽清楚了,知道有人不讓自己兒子活命,當場就炸了:“憑什麼你一隻死雞要趕我們下車?我兒子現在還活著而且他會活得好好的!你一隻死雞攔什麼?我們一家子跟你有什麼仇什麼怨嗎?”
一邊鼠父也被惹急了,但是好歹還算能冷靜下來:“這位老先生,您行行好。我們一家並沒有得罪你什麼,您就做做好人,先讓我兒子送醫院去行嗎?”
這邊自己兒子都不省人事了還要被人強行趕下車,看到自己丈夫卻還心平靜氣地跟人打商量,鼠母緊緊抱著自己兒子,帶著哭腔吼:“誰也別想害我的兒子!我死也不下車!你要是不想拼車就滾下去!司機你行行好,快去醫院啊!”
“老朽下車?哼!這車是老朽先上來的,也是老朽同意跟你們拼車你們才能上來的!現在老朽不同意了,你們就得下車!另外打車去吧你們!”
“你、你好歹毒的心!我的兒子招誰惹誰了這孩子……”說罷,又是一串眼淚,緊緊抱著自己兒子不放。
一旁鼠父只得連聲安慰:“你別急,別急,司機已經在開車了。”
許宵也沒遇到過這種狀況,想著救命要緊,也不知這斷頭雞哪根筋又接不上了,只得上足油門先往老鼠中心醫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