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包裹著嚴北月的身體，涼意帶走了她身上莫名的燥熱。
她甩了甩頭，掬起一捧冷水撲打在自己的臉上。
反覆多次後她才覺得神智回來了些許。
“老大……”
孫皓麟只感覺自己身體一震，剛剛壓下去的邪火又一次湧了起來。
“幹嘛！”
他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擠出來這麼兩個字。
“我……”
嚴北月的聲音裡還帶著不規律的喘息，顯然是還在壓抑著身體上的不適。
“你把嘴閉上！別說話！”
孫皓麟的雙眼通紅，聲音都變了調。
“……”
又過了三兩分鍾，嚴北月再次開口：“老大。”
“又幹嘛！”孫皓麟又是一拳砸在了牆壁上。
“我想說，外邊的……藥箱裡，有解藥。”嚴北月趴在浴缸邊，輕喘著終於把話給說完全了。
孫皓麟微微一愣：“你不早說！”
“……你讓我閉嘴的。”嚴北月的聲音裡滿是委屈，剛剛壓下的撩人性感又有了復甦的跡象。
孫皓麟又咬了下自己的舌尖，腳步有些虛浮的跑出浴室，留下了一連串的溼腳印。
他提著嚴北月的藥箱回來，把藥箱開啟放到她面前，然後別過頭去不去看浴缸裡那盪漾的春光。
嚴北月的手指輕顫著，一個個藥瓶看過去，來回反覆了好多遍，終於找到了一個藥瓶。
“呼……”嚴北月輕吐出口氣。
“找到了？”孫皓麟的聲音沙啞，他一直別開頭，從始至終都沒看嚴北月。
嚴北月聽到他說話，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
入眼的是他的側臉，水滴落下，打在他有些粗糙的手臂上。他身上的T恤早都溼透了，這會兒正緊貼在他的身上，勾勒出肌肉的輪廓。
她的臉又開始紅了，手指顫抖得更厲害，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擰開藥瓶。
嚴北月深吸了口氣，把手裡的藥瓶塞進了孫皓麟的手裡，輕喘著說了一句：“兩片。”
孫皓麟把手裡的藥瓶擰開，倒出兩片藥塞進了嚴北月的嘴裡，然後自己也吃了兩片下去。
做完這些，他也有些疲憊，扶著牆站起來，正要出去就聽到了敲門聲。
孫皓麟的眉頭擰了起來，有些懊惱的拍了拍頭。
得，把這茬兒給忘了。
他一邊往門口走，一邊脫下了自己身上溼噠噠的T恤和長褲，還順帶把自己的頭髮抓得亂了許多。
“幹嘛？！”孫皓麟拉開門，瞪著眼睛看著外邊的人。
李飛乾笑著說：“您好，送餐。”
“送個毛！我他媽的又沒點餐！”孫皓麟一把把門摔上，還扯著嗓子吼了一句，“就他媽的會耽誤老子好事兒！”
門外的人再沒敲門，剛剛那一條門縫，已經足夠他看到許多了。
孫皓麟靠著牆站了一會兒，感覺自己體內的熱浪正像海水退潮似的散去。
十分鐘後，他起身去拿了條毛巾，把自己的身體擦乾。
浴室裡邊的人還沒一點兒動靜，孫皓麟的眉頭皺了起來，喊了她一聲：“明月，你沒事兒吧？”
嚴北月的聲音有些小，索性孫皓麟的聽力很好，不然還真的聽不清楚。
“老大……能不能幫我拿一下浴巾？”
孫皓麟一愣，瞥了眼淋浴間裡的浴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什麼破酒店，什麼破設計！
他輕嘆了口氣，拿著浴巾遞進去，頭都快要轉到背後去了。
孫皓麟把浴巾遞給嚴北月後就逃也似的離開了，利落的換上一身乾爽的衣服，背對著浴室坐下，再次拿出了膝上型電腦。
又過了一會兒，嚴北月的腳步聲在他身後響起。
孫皓麟接連敲錯了兩個鍵，感覺自己……呃，可能藥效還沒退乾淨。
他抓起一旁的礦泉水灌了一大口，終於澆滅了全部的火焰。
嚴北月紅著臉，一言不發的去拿了T恤和牛仔褲換上，對著鏡子，她看到自己紅撲撲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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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吶……
真是夠丟人的！
嚴北月懊惱的敲了敲自己的頭。
感覺自己完全沒辦法直視孫皓麟了！
“明月，過來。”
孫皓麟輕嘆了口氣，好吧，他能理解，小姑娘這是害羞了。
但是他們現在可沒有太多時間用來害羞。
有些不明確的事情終於完全明確了，他現在必須得和她說說今天的任務。
嚴北月聽著他這沒事兒人似的聲音和話語，感覺——
呃，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他們這應該算是……工傷？
嚴北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總算是鼓足了勇氣，走到孫皓麟對面坐下。
“老大。”她坐得筆直，目不斜視看著前方。
當然，如果仔細看看，就會發現她的目光連個焦點都沒有，彷彿已經傳過孫皓麟看到了他身後的門板。
“還記得服務生說的醫藥公司嗎？”孫皓麟也沒看嚴北月，目光緊緊地鎖在電腦屏幕上，也不知道他在研究什麼。
“記得。”
孫皓麟皺了皺眉，再次敲起鍵盤，嘴裡的話卻沒耽擱下來：“這家公司，與其說是賣藥的，不如說他們是一群專門給人洗腦的傢伙。”
“啊？”嚴北月也皺起了眉頭，“什麼意思？他們有什麼目的？”
頓了頓，嚴北月想起了在餐廳裡遇到的那些人。
大多只是普通人，什麼樣的人都有，但是……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啊。
“兩年前，有個叫Gante的組織被捕，他們研究了一個改造人體DNA結構的專案，並且取得了成功。”孫皓麟頓了頓，“這個醫藥公司的頭目，就是當年從Gante逃出來的一個科學家。”
“在我的字典裡，”嚴北月的眉頭緊鎖，“這種人不配被叫作科學家。”
“嗯，我很贊同，”孫皓麟點了點頭，但還是說，“但他的確是個科學家，過來，看看他的全部資料。”
嚴北月早忘記了剛剛的尷尬，她擰著眉毛走到孫皓麟的身邊，看著電腦屏幕上的資料，眉頭越皺越緊。
薛文天，醫學生物學雙料博士，後任職於英國某研究所，他的研究專案就是人體基因工程，再後來……被挖去了Gante。
而在Gante全面被擊潰後，薛文天不知去向，直到一年前，他成立了這個醫藥公司，似乎是做起了正經的生意。
【作者題外話】：今天還有最後一天的吊瓶，我先去打針哈，還有一章晚上一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