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著的時候送來的。”洛珈站在她身邊，輕笑著說。
“我只有一個問題……”顧念皺起了眉頭，“養鹿，不犯法嗎？！”
這尼瑪是什麼神仙操作啊！
還真弄回家倆鹿啊！
洛珈一愣，隨後笑了：“當然不，只是需要林業局的審批檔案，走流程有些慢，不過都是合法的。”
就他家這小丫頭，養個鹿都要思考法律是否允許，說她會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有人能信？
顧念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兩隻小鹿，目光亮晶晶的，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洛珈看著她的表情，頓時瞭然，他把手搭在了顧念的肩頭，在她耳邊提醒說：“念寶兒，這是二級保護動物，有合法的手續是可以的飼養的，但是吃……真的犯法。”
“啊？好吧……”顧念的小臉兒瞬間垮了下來，她……沒吃過鹿肉啊，聽說很好吃的……
顧念扁著小嘴，有些失落的嘀咕著：“好吧，我就看看，我不吃、我不吃……不吃……吃……”
那兩隻小鹿像是察覺到了危險，警惕的抬起頭，四處看了看後，兩雙眼睛同時看向了顧念。
這個人類想要對我們幹什麼……眼睛都快要冒綠光了……
“念寶兒你別盯著他們看了，鹿嚇得都不敢喝水了。”洛珈忍不住笑出了聲。
顧念又回過神來，收斂了一下自己的目光，說著都沒辦法說服她自己的話：“哎？我就看看，我不吃。”
洛珈見她心不在焉，趁機提議說：“要不把晚晚接來看看？”
“嗯，好啊……”
一小時後——
“洛叔叔，為什麼那兩隻小鹿那麼害怕的樣子？”顧禾寧站在洛珈身邊，疑惑的問道。
洛珈輕嘆了口氣：“要是你被兩個人用看食物的眼神緊盯著，你會不怕？”
“呃……”顧禾寧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伸手拉了拉洛珈的衣袖，“洛叔叔，救救它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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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珈清了清嗓子，拉著顧禾寧的小手走到了顧念身邊：“念寶兒，快要吃晚飯了。”
不等顧念回答，顧晚凝率先開了口：“可以吃鹿肉了嗎？”
“……”
晚飯桌上並沒有出現鹿肉，這讓顧晚凝有點兒小失落，不過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其他菜色吸引了，愉快的把後院裡那兩隻可憐的小鹿扔到了腦後去。
吃飽了飯，顧晚凝也不研究怎麼吃鹿肉了，她拉著顧禾寧，在花園裡穿梭蹦跳，兩個孩子的笑聲在花園上空盤桓，還伴隨著肖瀟指揮傭人的聲音。
“談談？”顧念朝洛珈抬了抬下巴，一副女王大人的架勢。
“好。”洛珈點頭，“去書房？”
“可以。”
兩個人坐在書房裡，卻都沉默著沒開口。
“說吧。”沉默了好一會兒，顧念終於說話了。
洛珈看著她，輕嘆了口氣：“念念，這件事太危險了，在他們把目光完全鎖定在你身上之前，我必須把你送走。”
“呵。”顧念嗤笑了一聲，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真是個好理由。為我好，是吧？”
洛珈看著她，點頭。
顧念的眼底一片冰冷，她看著洛珈，聲音中帶著不可抑制的痛：“你怎麼就知道，離開你我會過得很好？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離開我……”洛珈看著她，眼底開始有血色一點點蔓延開，“你會哭、會傷心、也會受傷，但你現在，還好好地活著。”
“你……”顧念語塞了，她突然發現，她其實做了和洛珈一樣的事情。
區別就是，洛珈現在告訴了她，但她還瞞著洛珈。
想方設法的讓他失望，把他逼走……
那時的自己想的是什麼？
對，就是這樣，只要他活著，就好了。
哪怕他會疼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只要他活著，自己怎麼樣都無所謂的。
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做了和他一樣的選擇。
是不愛了不念了不想和他分擔嗎？
當然不。
是愛得太深，不捨得把他也拉入這一潭汙水。
“你是不是傻？”顧念吸了吸鼻子，別過頭去。
“是挺傻的，”洛珈點了點頭，“那時我還不知道Gante的背後是霍爾家，早知道的話，就不該讓你認識克麗絲。”
顧念卻搖了搖頭，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克麗絲根本不知道Gante的存在，這個組織對霍爾家來說很奇特，只有族長和第一繼承人才能掌管它，它替霍爾家擺平各種不能用常規手段解決的事情，但它卻永遠躲在暗處，霍爾家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洛珈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顧念隨口應了一聲，抬手揉了揉額角。
頭又開始疼了，下午那一小會兒的睡眠並沒有讓她疲憊的神經得到徹底的放鬆休息，撐了這麼久，她的頭再一次叫囂著疼了起來。
“怎麼了？”洛珈站起來朝她走過去，卻因為視線模糊而不小心撞到了茶几的角。
“你沒事吧？”顧念輕蹙著眉，下意識的站起來扶住了洛珈。
洛珈當然不會因為這麼一撞就摔倒，他站穩了身子，反手把顧念拉進了懷裡，顧念微微一愣，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掙開他。
抱著她，洛珈有些晃神，或許是錯覺，他感覺自己的視線都清晰了不少。
“是不是頭疼了？”他的手輕扶住顧念的後腦，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
顧念老實的點了點頭，伸手拉住了洛珈的衣角。
“你……”
顧念想說，你不該瞞著我的。
但想想她自己做的事情，她突然覺得沒有指責洛珈的必要了。
她可絕對不是害怕萬一以後自己做的事情敗露，洛珈會不會因為她因此和他吵鬧過就把她吊起來教育……真的不……
算了，就是這樣，她還是別自欺欺人了。
顧念正胡思亂想著，突然身體一輕，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被洛珈橫抱在懷裡了。
“幹嘛？”顧念下意識的抱緊了洛珈的脖子防止自己摔下去。
“讓白夜給你瞧瞧。”
洛珈邁步往外走，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的視線現在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