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知道是被砸碎的第幾個花瓶,每摔碎一個,小德子便要心疼的抖幾下,想攔又不敢攔。
“噼啪,咔嚓!”又是一件瓷器珍品,安貴妃揮舞著袖子,惡狠狠的把它摔到地上,似乎那個佔盡了她拼命求之不得的寵愛是女人,也能像這件瓷器一般被摔的粉身碎骨。
她通紅著眼睛,已經完全沒有了太妃的尊榮舉止,嫉妒的那條毒蛇鑽進她心裡,啃食出一個黑暗扭曲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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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那個女人憑什麼?!呵,不過就是僥倖救了皇上一命,連自己的記憶都沒有了,還能得到皇上的那般寵愛!”
“我有什麼地方比她差,勾著皇上國殤還把她留宿在殿裡,簡直就是只狐媚子修成了人形,用盡些下作的手段**皇上!”
殿內眾人皆眼觀鼻鼻觀心,垂首不動。
安太妃這種歇斯底里的狀態從探子報道,皇上痴迷的看了唐蕁將近半個時辰最後將她抱入殿中開始,就一直持續到現在。
整個大殿籠罩在一片悽風楚雨之中。
安太妃喘著氣,貼身的侍女待她平復下來,才戰戰兢兢的走上前來,道:
“娘娘,您不用生這樣大的氣,上次那個女人雖然運氣好沒中咱們的計,叫那個死丫頭看出豆腐裡的葷腥來,但她再說得寵也只是一時,左右升上來也不過是個妃位,您可是太妃娘娘,跟她計較什麼。”
安太妃冷冷一笑,道:“她確實只是個妃子,但皇上已經明顯被她迷的魂志不清了,冒著國殤大不敬的罪名,也要把她留下侍寢,現在確實是沒有什麼,但要是等她翅膀長硬了,本宮再要做些什麼可也就晚了!”
長虹強笑道:“娘娘你這是說什麼,誰不知道那天晚上皇上一直在書房做了一夜,那個女人留下來也只是打打下手,就是有什麼也只是圖個新鮮。您想,要是皇上真喜歡她,能叫她伺候一晚上的筆墨嗎?”
安太妃窺了她一眼,被修剪的銳利的指甲在胸前劃過,留下一道冷光。
“呵,難道你還要說,今天下午那會子的事,也只是一時興起,一時興起能站在那裡看上半天?!”
長虹被安太妃森寒的語氣驚的一頭冷汗,她低垂著頭動也不敢動,喉嚨處快速的動了兩下,乾巴巴的聲音傳出來。
“娘娘,她往後是不好再動了,但是現在還遠遠及不上您,不如趁著她記憶一片空白,趁早下手。”
“哦?”
安太妃眯著眼,若有所思的將視線從長虹身上劃過,在她的衣襟被冷汗溼透前緩緩開口道:“別把頭低的那麼厲害,抬起來,跟我說說有什麼招。”
宮牆外一隻烏鴉飛過,在昏黃的晚輝中留下一道詭異的身影,嘔啞嘲哳的聲音單調的劃過天際。
如同這只不詳的熬過漫漫寒冬的烏鴉,有什麼不詳的東西,在這座金壁輝煌的金絲籠中蔓延開來。
濃稠如墨的暗夜慢慢鋪開,像一隻大筆緩緩刷過,籠罩住沉睡的死寂的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