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世子,你為何不讓郡主說呢?”
容彥搖了搖頭,一臉嘆息,“郡主,想必你還不知,當年祖母是因為誰而死吧?”
“沒錯,正是因為咱們的世子!”
“當年若非祖母……”
容彥話還沒說完,只見容玦已經徹底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猛地站起身,看向容顏的目光彷彿千年寒冰,能瞬間將他凍成冰塊似的!
“本世子讓你不要再說了!”
他抓起手邊的茶壺,用力朝著容彥砸了過去!
容彥並未躲開。
有可能他能躲開,卻硬生生咬著牙受了這一砸,壓根兒沒有閃躲。任由茶壺將他的額頭砸破,鮮血混合著茶水從頭上流淌下來……
容彥身子搖晃了一下,站在原地反倒是笑了起來。
“世子怎麼生氣了?”
他抬起手,摸了摸臉上的血水,毫不在意地說道,“這件事,咱們國公府上下誰不知道?有什麼好瞞著郡主的?”
“你瞞得了一時,瞞得了一世嗎?”
“今日我不告訴郡主,日後郡主也一定會知道呀!”
“若郡主知道,你是害死祖母的兇手……你說她還會喜歡你這個殺人兇手嗎?!”
聞言,溫品言的臉色也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她變臉,並非因為容彥說容玦是“殺人兇手”。
而是因為——容玦本就不是殺人兇手!
她對當年之事,並非全然不知情!
她之所以生氣,是氣容彥口無遮攔,氣他惡意汙衊容玦!
而容玦則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神冰冷到看不見一絲人情味。此時站在溫品言面前的,不像是一具活生生的人,反倒像是一具無情的殺人機器!
如風見狀衝了進來,不住衝溫品言說道,“世子妃,快帶世子離開這裡!”
可惜,為時已晚……
只見容玦毫不留情地一掌,竟是直接將如風打出了門外!
如風的功力,溫品言也不是不知道有多深厚。
可眼下他都能被容玦一掌打出門外,可見容玦這會子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
即便如此,容彥臉上卻看不見半點害怕,反倒是滿臉的興奮!
容玦越是“發瘋”,他就越是興奮!
見阻攔不了容玦,如風痛苦地爬了起來,嘔出好大一口血,“世子妃,快,快點離開這裡!這裡交給我!”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溫品言又怎會扔下容玦,自個兒離開?!
她的本意,便是想醫好容玦!
她搖了搖頭,示意如風別擔心——這裡有她!
容彥眼下也像是瘋了似的。
面對如此可怕的容玦,他低低地笑著,“世子,你偽裝了這麼久,難道就不怕今日被郡主發現你的真面目嗎?”
“你不怕郡主知道,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麼?”
溫品言皺眉看著容彥,倒也沒有阻止他。
她明白,若讓她來刺激容玦……
她於心不忍!
下不去狠手,也開不了這個狠口!
所以,只能讓容彥來做這個惡人了!
反正,他不是想刺激容玦麼?
眼下他倒是“心願達成”了,就只希望等會子,他能承受得住容玦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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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品言剛收回目光,門口就傳來了容立群的聲音,“哎呀!這到底是怎麼了?!好端端的,你們兄弟怎麼又打起來了?!”
她抬眼,果然看到容立群一臉焦灼地從門口跑了進來。
身後,正跟著方才斟茶的那個小丫鬟。
她頓時明白了——
方才容彥之所以與這小丫鬟眉來眼去,就是為了讓這小丫鬟去搬救兵!
容立群一進門,先是看了溫品言一眼。
那眼神有些不滿。
從他們定下婚約至今,溫品言也只見過容立群不過兩三次。
這兩三次,他都沒有給她她留下太深的印象。
可方才容立群那不滿的眼神,溫品言也不禁蹙了蹙眉。
瞧著容立群的樣子,似乎是在埋怨她不知勸阻,讓容玦和容彥兄弟二人打起來的事兒。
溫品言心下冷笑:容彥自個兒找死,怪得了她嗎?
看來當初如風說得不錯,容立群心裡的確只有容彥母子二人,也的確偏心他們母子二人。對容夫人和容玦,壓根兒就不待見!
他之所以與容夫人相敬如賓,正是因為沒有感情,才能相敬如賓啊!
沒有感情,就不會在意。
沒有在意,就不會爭執。
沒有爭執,可不就是相敬如賓麼?!
這些年,容夫人對他應該早就失望了吧?
“彥兒,你這是怎麼了?!”
果然,下一秒容立群看到容彥滿臉是血,立刻心疼地喊了起來,“來人!還不趕緊請大夫?!”
他只看到容玦滿臉是血。
卻沒有看到容玦因為控制自己的情緒,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
因為太過用力,手心也被掐出了血痕。
尤其是右手,這會子手心都開始滴血……
容立群看不見他的手痛,他的心痛,只能看見容彥受了傷!
但是,溫品言看得見!
他不心疼容玦,她心疼!
她知道,面對容立群如此分明的偏心,容玦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心疼賽過了手心的疼!
但溫品言不知,容玦根本就不是容立群的親生兒子……
眼下他雖生氣,卻也不至於心寒失望!
於是,溫品言眼珠子一轉,用更大的聲音說道,“容玦,你的手怎麼了?來人啊!還不趕緊請太醫!”
“立刻請太醫!”
她聲音之大,態度之緊張……
讓容立群不由自主也轉頭看了過來。
看見容玦手心也在滴血後,他眼神閃爍了一下,到底是咬著牙問道,“玦兒,你們兄弟二人到底是怎麼了?!”
“容國公怎的總是在問容玦?怎的不問問容彥?”
溫品言冷哼一聲,“若非容彥處處挑釁刺激,怎會讓容玦受傷?”
“容玦是國公府世子,更是我溫品言的未婚夫!他若出了什麼事,你們誰來負責?!”
這會子,她因為生氣容立群的偏心,已經擺出了郡主與溫大小姐的派頭!
“來人!將容彥拖出去,杖責二十再來回話!”
容立群更加詫異了。
她居然,在國公府,當著他這個國公爺的面兒下令,要責打他的兒子?!
笑話!
沒有他的同意,他倒是要看看,這國公府的下人誰敢這般輕易將容彥拖下去打板子!
於是,容立群又一次用不滿的眼神表達了自己對溫品言的敢怒不敢言,又冷哼一聲轉頭看向了門口。
可是剛轉過身,那一句“這裡是國公府,而不是溫家”的話就被堵了回去。
容立群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因為門口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了數十名黑衣人!
溫品言話音剛落,他們便訓練有素地走了進來,直接架著容彥出去了!
容立群頓時呆若木雞!
回過神後,門外已經響起了容彥的慘叫聲……
容立群顧不得多言,連忙抬腳往門外跑去,“住手!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