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早晨七點,趙青山仍舊毫無睡意。
薛圳和呂步可謂是膽大包天,居然敢派人闖進他的場子還動用了噴子,這讓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做好防備。
凌晨許寒冬就狠狠的發飆了一場,昨天晚上如果不是一名剛好路過的服務員聽到了槍聲,並且那名服務員很機靈,不是向主管上司報告而是直接找到了許寒冬,從而節約了不少時間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現場,那麼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刺殺事件的發生,讓趙青山不得不擔心妹妹和煜子的安全。
可是總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安排人跟在兩人身邊,那是學校,也做不到貼身保護,於是一大早他就打電話支會了兩人一聲,決定把兩人接出學校。
向那位一絲不苟的輔導員李老師請假是一件很頭疼的事情,二十幾歲的人了幫晚輩請假總不可能用參加喪事這種無恥的藉口,太損人品了。
於是趙青山不得不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詢問許久不曾聯絡的唐樂樂的媳婦,看她知不知道最近幾天有沒有那種噱頭挺大,門檻還不高的交流會。
李珂李大公主沒把這當成正事,撐死了就是趙青山想新增一份履歷,哪裡有自己調戲他重要啊。
“叫姐姐啊,叫得姐姐高興了,分分鐘給你安排一個套餐,可以讓你從魔都到南都玩個遍,各式各樣的都有。”腹黑公務員興致勃勃道。
“嫂子,我說的是交流會,不是檢查各地失足婦女的業務能力!”趙青山無語凝噎道。
“我說的是交流會啊,不過你得自己掏錢付旅費,還有一個重要的前提是,叫姐姐!”
“拜託……我不是真的要去參加勞什子交流會,而是想找個藉口給青青和煜子請假,他們的輔導員是個老古董,沒有一個高大上的由頭不會準他們的假。”
“請假?為什麼要給他們請假?”談話終於進入了正軌。
“接下來一段時間會不太安寧。”
“……”
李大公主進入了認真狀態,趙青山就不得不好好解釋一番,把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一遍。
“你一定要保持十分的警惕,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告訴我一聲,樂樂在前線,只能他找我不能我找他的。”
聽完之後,李珂認真的叮囑道。
“他上前線了?不會是直面黑心銳士的部隊吧?”趙青山有些意外道,那家夥真把吹過的牛逼當成踐行的路了?
唐樂樂那家夥吹過一個天大的牛逼,他說:“哪天打仗了老子一定衝在最前面,肩膀上別幾顆金星玩玩。”
“他自己要去的,誰都拿他沒辦法。”李珂無奈的語氣中,又帶著幾分驕傲。
“前線部隊的傷亡怎麼樣?”趙青山藉機問道。
“機密。”
堵住了趙青山想要繼續問下去的嘴,李珂又叮囑了幾句,才結束通話電話。
機密,這兩個字本身其實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它意味著一旦洩露就會造成巨大的影響。
為什麼不能洩露呢?
必然是因為前線的傷亡要比民眾所以為的要嚴重很多,一旦洩露勢必會影響當下大範圍大批量的徵兵工作。
擴兵百萬是國之大計。
——
除此之外,趙青山也不得不擔心妻子的安全。
這個時候他才覺得,許沉魚呆在妻子身邊多少還是有點用處的。
因為他不可能告訴妻子,你隨時
都有可能遭遇危險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
一旦如此,孕期沒病也非得折騰病不可。
也不可能告訴自己的老丈人,你女婿跟人槓上了,你得公器私用給你的寶貝女兒安排保鏢。
以後還去不去丈母孃家了?這話打死也不能說啊。
所以只有許沉魚才最合適做這件事情。
“趙青山,你太過分了!”
“這你都不死,我實在是不明白你還活著幹嘛,曉不曉得你活著會連累很多人的?會有很多人不開心的?”
“你居然還好意思要我想辦法限制晴晴的出行,還要我安排人保護?”
“……”
當趙青山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通,沒機會貓哭耗子一次的許沉魚,分分鐘進入開炮模式。
一連炮轟了好幾分鍾,許沉魚終於詞窮了,估摸著也滿足了,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掛掉了電話。
“這臭娘們。”趙青山嘀咕了一句,卻知道許沉魚一定會用心辦好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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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妻子的安全,其實也是防範於未然,老丈人的身份不是吃白飯的,真有人拎不清腦袋去安寧市搞事,事件馬上就會質變,上升不止一個高度。
這邊電話剛結束通話,馬上就有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
電話那頭開口便說道:“趙先生,有興趣知道今天一早呂布和薛圳的交談內容嗎?”
趙青山問道:“你是誰?”
電話那頭輕鬆如常道:“薛圳。”
這是什麼操作?趙青山陰沉道:“你想怎麼玩?”
然後電話裡頭開始傳來呂布和薛圳的交談聲。
“開弓沒有回頭箭。”
“把他妹妹趙青青綁了……”
趙青山聽得心潮起伏,並沒有開口說話。
直至錄音播放完,薛圳才說道:“呂步剛剛離開,如果趙先生覺得這份投名狀不夠誠意,我可以馬上派人跟蹤他。”
這句話半真半假,事實上此時距離呂布離開已經足有一個小時了。
以呂步前怕狼後怕虎的尿性,他篤定呂步還沒有進行綁架,找人做事需要時間和準備吧?找到趙青青也需要時間吧?
所以不怕趙青山察覺到他撒謊了,而目的就是為了讓趙青山相信他的誠意。
如果趙青山真的需要他派人跟蹤呂步,那就更好了,一個小時或者兩個小時後,他可以回個電話來堂堂正正的說,呂步已經在防備自己,派出的人被他給甩掉了。
這樣一來他就進一步撇開了和呂步的關係。
假如在此期間呂步真的綁架成功,這個遊戲就更好玩了。
趙青山的反應卻沒有在他的意料之中,只聽趙青山說道:“你沒有納投名狀的立場。”
薛圳莞爾道:“小夥子,現在要以命換命的是呂布,要綁架你妹妹的也是呂布,有必要拿我撒氣?”
趙青山說道:“呂布有呂家和白家保他,你呢?”
原來是個欺軟怕硬的傢伙,薛圳樂呵道:“我不靠別人。”
趙青山道:“薛先生底氣很足嘛,那咱們就騎驢看唱本。”
薛圳本就不是誠心低頭來的,你趙青山幾斤幾兩?拿什麼和我死磕?居然連表面功夫都不屑做!
如此種種,導致薛圳此刻的火氣也不小,嗤笑道:“走著瞧唄”
——
呂布當然不可能綁走趙青青,因為趙青山早在打電話給李珂之前,就
派雄哥帶人去接妹妹和徒弟了。
向輔導員李老師請假不過就是走個形式,用不著誰當面去處理。
得到雄哥的答覆,妹妹和徒弟都已經接到了尊堡園別墅,趙青山便開始安心補覺。
斷斷續續被電話吵醒了幾次,趙青山勉強睡足了四個小時。
本打算約許寒冬一起出去吃飯的,結果一通電話過去沒幾分鐘,許寒冬就提著散發著熱氣的飯菜直接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看著許寒冬將飯菜擺放在茶几上,趙青山好笑道:“我總不能不出門吧?”
許寒冬嬉皮笑臉道:“過了今晚就沒事了。”
這句話的潛臺詞趙青山自然是聽懂了的,他馬上板著臉道:“你做好我交代的事情就可以了,別整那些亂七八糟的。”
許寒冬遞給趙青山一雙筷子,爭辯道:“哥,薛圳不死不行吧?”
這是商量一句就可以算完的事嗎?
趙青山抓著筷子敲了敲碗,道:“先吃飯。”
許寒冬果然開始扒飯,沒一會兒,這貨又忍不住說道:“呂步那貨簡直失了智,到處打探青青的訊息,居然打探到了晏雄那裡,晏雄轉過頭就告訴我了。原本我沒打算怎麼著的,就當玩一玩,要晏雄告訴呂步青青在尊堡園。結果你猜怎麼著?”
晏雄是呂布和王兵共同的朋友,趙青山和他打過幾次交道,是個很善於鑽營的人,往日沒少在雲鼎消費。
不過這一次,晏雄這個反骨仔好像當得太沒有價值了吧?就這麼直愣愣的賣掉呂步,對他有什麼好處?
“晏雄那個人,你得注意點,兩面三刀的人別太把他當朋友。”
提醒了一句,趙青山不太相信道:“呂步真去尊堡園了?”
許寒冬點點頭,撇嘴道:“別人是賭輸了容易上頭,他是刺殺失敗就上頭,他就沒有提前想過槍手會失利嗎?一上頭膽量有了,智商沒了。”
不能怪許寒冬看不起呂步,實在是呂步所犯的錯誤太低階了。
這是買兇-殺人,又不是託人買瓶醬油,別人沒買回來大不了自己跑一趟。
你呂步倒好,刺殺失敗也就算了,事到臨頭居然才後知後覺的“補救”,想要玩綁架那一套。
你是看不起我青山哥還是看不起我許寒冬?
趙青山平淡道:“很正常,他又不是常做這種事情的人,腦子一熱被薛圳當槍使了,事情敗露後,一方面擔心牢獄之災,一方面又擔心我報復,做出點違反常理的事情不奇怪。對了,你把他怎麼著了?”
“這種人不是做壞人的料。”
許寒冬煞有介事的評價了一句,然後說道:“抓起來嚴刑拷打,看能不能掏出點有用的東西,大不了晚些時候就把他放了,這事我們佔著天大的理,白呂兩家也不敢說什麼。”
事已至此,趙青山也懶得在呂布身上多做文章,道:“那就老規矩。”
“老規矩”這個詞有點熟,許寒冬恍然道:“敲一筆?”
“你應該多讀點書的。”
趙青山糾正道:“應該叫商業合作,白呂兩家都有外貿業務,外貿做不下去,其他業務還是得繼續嘛,資金方面有困難在所難免,肯定會歡迎咱們雪中送炭的,幫他們融資唄。”
無成本融資吧?
綁架勒索居然也能說的如此清新脫俗。
許寒冬扯了扯嘴角,他倒是挺擅長這種商業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