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這一個小小的插曲,其實給了韓曉珺莫大的震撼。
即使是黃子儒主動與趙青山相約,她也先入為主把趙青山,看得比黃子儒低了至少一個檔次。
而在近兩個小時不著邊際的交談中,她又覺得趙青山和黃子儒是平等的,誰也不需要對誰諂媚不需要討好誰。
可是趙青山摟過她肩膀時,對黃子儒那句半真半假的威脅,讓她驚覺趙青山的身份地位,好像比黃子儒還高出了那麼一點。
“留下一隻手在雲鼎”這樣的話可是明明白白,半點都不委婉的。
可是不管黃子儒內心作何想法,至少在表面上是一笑而過了,順著趙青山給出的臺階邁了下去。
至少在那一瞬間,韓曉珺覺得這個男人無比高大,給了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以及滿足了她一直以來所追求的虛榮心。
可她明明對這個姓趙的沒有半點好感!
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韓曉珺坐在趙青山對面,雙腿併攏斜靠著,上身也比剛才慵懶了許多,疑惑道:“你和黃子儒究竟是什麼關係?”
趙青山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他前後一共試探了我三次,對你毛手毛腳也不過是他的試探而已,當然,我並不排除他對你是真的有想法。”
韓曉珺納悶不已,之前你不是有事沒事就打擊我嗎?
現在怎麼生怕一不小心就打擊到我似的?
思想開了個小差,韓曉珺像個乖乖女一樣很認真的問道:“還有兩次呢?”
趙青山說道:“你不覺得他帶來的那個女人很不符合他的檔次嗎?把那個女人帶在身邊本身就是一種試探。”
一想到那個女人韓曉珺就生出無限的優越感,嘴上卻說道:“也許他就是喜歡那種沒腦子的女人呢?”
趙青山對此不做任何評價,道:“還有一次,他提起了王兵的一件往事,或許他想針對王兵,或許他是代替王兵來刺探我的口風。”
韓曉珺撇嘴道:“說了等於沒說。”
趙青山無所謂道:“能怎麼辦,他不出牌我怎麼接招?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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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曉珺故作兇狠道:“你就不怕他?他老子可是有十位數的身家。”
沉默半響,趙青山給出了一個很符合社會主義價值觀的答案:“有錢了不起啊,現在可是法治社會。”
韓曉珺:“……”
這個時候韓曉珺才意識到,看似什麼事情都願意和她聊的趙青山,其實早就把算盤打得叮叮作響,而且趙青山已經用事實證明,他確實有能力支付他所承諾的報酬。
可是,自己有本事接納那樣的報酬嗎?
或者趙青山純粹是放長線釣大魚引自己上鉤?
思來想去,韓曉珺終究無從判斷,只是忍不住的想要按照趙青山幫她指定的路線行走。
就連趙青山安排一個保安送她回家,她也沒有半點猶豫的接受了。
臨時充當司機的保安是個看上去有些木訥的青年,長得周正挺有當兵的範兒,既不會像個紳士一般幫她開車門,也不會簡單的問候一句。
迅捷者利劍都行駛半個小時了,青年不曾搭訕過她一句,只從後視鏡中短暫的偷瞄過她幾眼。
韓曉珺玩了會手機,趁著與人聊天的間隙,笑著問道:“帥哥,你經常幫你們趙總送客人嗎?”
青年是許寒冬從湘南帶過來的,聽到美女相問,用一口並不流利的普通話說道:“不是的,我是第二次幫趙總送客人。”
真是個呆頭鵝,怎麼問一句說一句。
韓曉珺覺得好笑,接著又問道:“那你上次送的客人是誰呢?”
青年還真是有一句答一句:“我也不認識,不過和你一樣是大美女。”
韓曉珺忍不住調侃道:“我怎麼就是大美女了?”
青年靦腆笑著:“呵呵……”
迅捷者利劍在小區門口把韓曉珺放下,靦腆青年還是沒有幫韓曉珺拉開車門。
這讓習慣了冷眼看著男士們演繹紳士風範的韓曉珺,有那麼點不適應。
好在骨子裡她並未把自己當作富家小姐看待,還惡作劇似的微微彎腰露出一抹雪白朝青年揮了揮手,然後想象著青年害羞的模樣,款款向小區裡走去。
門口兩個三四十歲的保安色迷迷的盯著她的背影,胖子保安酸溜溜罵道:“狐狸精。”
另一個保安罵罵咧咧道:“你懂個屁,那叫搖曳的風情。”
胖子保安一臉嫌棄道:“滾犢子,看了幾本光屁股雜誌你還上天了。”
——
次日上午九點一刻,趙青山在一個普通小區門口接到了俞幸。
這位不苟言笑的美女老師,換了一身與昨天截然不同的衣服,上身是寬大的米白色T恤,配上一條七分寬筒的牛仔吊帶褲,腳下踩著一雙色調鮮豔的休閒鞋。
整個人沒有了昨天那種半正式的味道,整體上趨向於鄰家女孩,只可惜見面時的寥寥幾句交談,還是給趙青山生人勿近的感覺。
這位俞老師在穿著上習慣性的掩飾著自己的玲瓏身姿,貌似也不怎麼熱衷於化妝,左臉上幾顆三分之一米粒大小的黑痣她都懶得去掩蓋。
等她坐上副駕
駛後,趙青山也沒有聞到明顯的香水味。
“俞老師,真的不考慮去我的會所兼職?”明知道對方不會答應,趙青山還是問道,就當是找個由頭說說話了。
開車開多了就有了這個習慣,怪不得那麼多司機師傅掌握了滔滔不絕的技能,這都是被動練出來的啊。
“不去,那類地方太亂了。如果有劇團的正式崗位,我倒是希望趙先生能做一下中間人。”俞幸搖頭道,這番說辭也正式闡述了她的態度,對趙青山的邀請拒絕得很徹底。
“俞老師,你是怎麼和鄭夫人一家認識的啊。”
挑了個話題,趙青山便率先說道:“我先說說我吧,你別看昨晚鄭河馮雲煜相處得挺好,其實開學報到那天他們兩個就相互看不順眼,打來打去打得頭破血流,兩個傢伙都不是省油的燈,我是作為家長去學校解決他們兩個的矛盾,才和鄭夫人有了交集。
說實話,不只是鄭河馮雲煜這兩個男孩調皮搗蛋,我那個妹妹也是不好管教的,你昨天看她是不是挺淑女的?那只是表象,說出來你也許不信,初中兩年高中兩年被她欺負的同學一雙手肯定數不過來,也沒少對老師玩惡作劇,想要她變成淑女還得俞老師多多費心了。”
趙青山絮絮叨叨,也不怕俞幸嫌棄他口水多。
做家長的在老師跟前多嘮叨幾句怎麼了?
多富有正能量的一位家長啊。
“我和於姐是在去年的一場宴會上認識的,這一年多來她幫我介紹了幾份工作,可以說是我的貴人。趙先生,說句不太好聽的話,你可以質疑我的琴藝但不能懷疑我的職業操守,身為老師我就一定能夠做到為人師表。”
俞幸雙手搭在大腿上,目視前方,語調怎麼聽都讓人覺得有些刻板。
趙青山有點擔心這位俞老師和妹妹的相處了,嚴肅的老師和跳脫的學生之間好像天生就會有隔閡。
至於馮雲煜和鄭河兩個傢伙,估摸著早就拜倒在這位美女老師的石榴裙下了,肯定不會和她作對。
“你的人品我肯定是信得過的,否則也不會邀請你去雲鼎那種魚龍混雜的會所演出,目的還不是想讓雲鼎有一股清流。”趙青山挑揀著好聽的回應道。
“趙先生,這件事情就不必再說了。”興許實在是厭煩了,親愛的俞老師掏出手機開始播放音樂,聲音還不小。
得,趙青山也不再自討沒趣了。
雖說有故意考驗俞老師的成份,但被拒絕得太頻繁,貌似也挺丟面子的。
再一次得到總結:韓老師多火熱這位俞老師就有多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