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趙青山穿上西裝皮鞋,開著迅捷者利劍,在一家中規中矩的三星級酒店接到了李珂。
兩人目的地當然是白家建立的慈善基金會。
相對於趙青山的鄭重其事,李大公主今天反而換了一身休閒裝,只是她註定不會走花裡胡哨的路線,白色體恤配牛仔短褲,無跟涼鞋,很利索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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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男人四十一朵花,而女人三十才是最有味道的年紀,如果這個三十歲左右的漂亮女人還擁有駭人的家世自身底蘊又豐富的話,就是百分之百的女神了。
也難怪放蕩不羈的唐樂樂不管在外面怎麼野怎麼浪,始終不會忘記有一張高壓網不能去觸碰,不動真感情。
李珂坐在副駕駛,低著頭在瀏覽南都某個部門的官網,同時向趙青山簡單介紹道:“慈善基金會名為百家,取個諧音嘛,法人代表是白玉兒,慈善專案主要是雲貴地區兒童教育,包括建立希望小學,幫助中小學打造圖書室,贊助貧困兒童等,成立兩年多,頭一年一千兩百萬的慈善投入,去年達到兩千萬,主要資金是白家出,另外每一年都會舉辦一次慈善拍賣會,你呢只有監督的義務,沒有管理的權利,當然,也沒有工資的。”
趙青山沒想過一腳踏進慈善基金會就能夠指手畫腳,不在意道:“你都說了只是個頭銜,有這個身份就夠了,一個慈善投入兩千萬的組織,應該是沒多少人關注的,但於我而言是一條建立關系網的捷徑,一個身份比什麼都來得重要,而且這個身份是你傳遞給我的,我就大大方方的扯虎皮鋪大椅了。”
李珂調侃道:“難道不是當大衣?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俗話說得多好啊。”
少婦真可怕!
趙青山白眼道:“兄弟的衣服不能穿。”
李珂言笑晏晏道:“不對啊,關係好不是都用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來形容嗎?”
如果不清楚李珂的底細,趙青山肯定誤以為這個戴著金絲眼鏡,看上去嬌豔欲滴的御姐是在撩撥他,其實呢,這只是人妻御姐在報復他。
他和李珂的第一次見面是在唐家的一座山莊,他沒有唐煙雲的陪伴,李珂也是獨自一人在花園裡遊蕩,所以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趙青山對唐家人沒什麼好印象,李珂也與大多數唐家人劃了一條涇渭分明的界限。
兩人的第一次交談,李珂表明自己只是莊園的參觀者,主動與趙青山交談。
結果一來二去兩個人相見恨晚,趙青山甚至毫不吝嗇的叫了幾聲柯姐,李珂也應得開心。
事實就是在此之前他已經叫了很多人姐姐了,唐煙雲的堂姐表姐何止個位數,趙青山叫得都快麻痺了,唯一領情的也就只有李珂,不免叫得有些親熱。
然後呢被唐樂樂聽到了,醋罈子就這樣打翻了。
唐樂樂陰陽怪氣的喊了他一聲小弟弟。
一聲“小弟弟”叫得趙青山那個心碎啊。
一個大男人被人叫做“小弟弟”,然後當場就被一個女人嘲笑,這個梗忘不了啊。
自那以後趙青山絕口不喊李珂為柯姐,而李珂呢堅決要認這個幹弟弟,樂此不彼。
趙青山又不傻,腦袋被門夾個千
百次,也不會傻乎乎的淪為夫妻狼狽為奸的情趣犧牲品。
於是只要趙青山一天不認這個姐姐,就一天要被李珂御姐當作看不起她而報復性的調戲著。
美其名曰滿足她沒有弟弟的訴求。
聽聽,這話都帶有歧義,趙青山能束手就擒麼。
李大公主熟門熟路,在東江區一座高層寫字樓內找到了百家慈善基金會。
等電梯的時候趙青山用手機搜尋了一下,這裡距離東江海瑞廣場還有二十幾分鍾的車程,距離東江百發廣場就更遠了。
基金會的名頭很能嚇人,但前前後後就一間辦公室,在路上李珂就說過,基金會常駐辦事人員就兩個,一個是實際負責人,一個是工作內容駁雜到幾乎等同於打雜的辦事員。
其他都是在雲貴省負責具體事項,平時很難回魔都一趟。
這些人都是公益性質不拿工資的,今天名義上的負責人白玉兒當然也在,準確說是恭候多時才對。
“趙總,我們又見面了。”
白玉兒不愧是白家的發言人之一,笑容之真誠,讓在場兩名工作人員自然而然的以為白家大小姐,和這位趙總之前的見面很愉快。
他們當然想象不到,這位在市領導蒞臨指導時,都能做到不卑不亢的白家大小姐,就在前天晚上給這個年輕男人下過跪。
“很高興第二次見面是在這種氛圍這種形式下。”趙青山握住白玉兒主動伸出的小手,輕握兩三秒。
李珂有意讓趙青山掌控節奏,因為今天的主角是趙青山。
社交手腕運用得遊刃有餘的白玉兒顯然也清楚這一點,所以看到趙青山走在前面才主動先和趙青山握手,卻只是對李珂笑著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讓李珂沒想到的是,趙青山竟然先給白玉兒來了個下馬威,是在責備白玉兒沒有成功阻攔她那兩個朋友去雲鼎踢場子嗎?
這倒不算過分,李珂和白玉兒相處時大抵是以朋友的身份,這給足了白玉兒面子。
相反趙青山在這個時候拿腔拿調是很聰明的表現,這也隱晦的說明趙青山和她的關係不一般,既然打定主意要給趙青山鋪路,她自然是樂意見到趙青山的先聲奪人的。
“那就請趙總儘快適應這種氛圍這種形式了。”白玉兒沒有爭鋒相對,而是迎著兩人坐下,不吝笑容道。
白玉兒一改旗袍大方優雅的裝束,而是穿著半職業半休閒的暖色系套裝,一副懂生活的職場女強人模樣。
想必前天晚上撕裂的旗袍帶給了她不小的陰影。
辦事員是個容貌一般一臉和善的年輕女孩,有些微胖,眼疾手快的泡茶。
主任頭銜的中年男子表面上不動聲色,可沒少用懷疑的目光審視這位新的名譽顧問。
隨後白玉兒為三人相互介紹了一番。
大學畢業就加入基金會的沈小茶是魔都本地人,大學期間就熱衷於各類公益活動,典型的心善之人。
主任孔言則原本是白家一家分公司的高層,管理能力毋庸置疑,用白玉兒的形容就是大材小用了。
聽到趙青山是一家娛樂會所的老闆後,沈小茶和孔言表現出截然不同的態度。
前者單
純但並不無知,很快就認定趙青山是來鍍金的,掛個頭銜好撐場面,沒給什麼好臉色自顧自處理繁瑣小事去了。
她一個不拿工資不求晉升的普通辦事員,不需要看誰的臉色行事。
孔言畢竟老成,相反對趙青山高看了一眼,一個娛樂會所的老闆,能讓堂堂李處長親自出面,怎麼能小瞧呢?
沈小茶來到基金會的目的是因為慈善,懷著一顆炙熱的心投身於慈善事業。
孔言不一樣。
雖然他很欣賞這個為了慈善事業,而默默無聞工作的小辦事員。
他從分公司高層轉戰到這個沒有一丁點未來的基金會,換來的是他兒子頂替他的位置,這從長遠來看是很明智的選擇。
他在分公司的那個位置已經做到頂了,讓兒子提前頂上自己的位置,五年內就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這種交換,何樂而不為呢?
沈小茶在精神上遠離了這場談話,孔言卻費盡心思和趙青山攀交情。
“等有時間了,一定到趙總的地盤叨擾一二。”
“孔主任說的哪裡話,知會一聲,趙某一定親自作陪。”
趙青山不管內心作何想法,表面上的熱絡勁兒一點都不缺。
孔言倒是想和李珂說上話,可奈何李珂從沒想過要和他建立一丁點私交,幾次接觸都沒說過幾句話,只有公事才會一絲不苟的交談,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不去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了。
辦公室的氣氛勉勉強強,大抵都是趙青山向實際負責人孔言,詢問一些慈善專案的具體操作。
外放到基金會坐冷板凳的孔主任,也不是尸位素裹的老古董,但凡趙青山問出的問題,都能回答出一個子醜寅卯。
有些敏感的問題,孔主任當然還是會避重就輕,這個時候白玉兒就會做出補充,也算是表明自己的態度了。
李珂則幾乎是以旁觀者的姿態坐在一旁,中途還接了幾個電話。
在辦公室呆了不到一個小時,趙青山主動邀請白玉兒出去坐坐。
白玉兒哪能不知道趙青山是想在私下說一些事情,所以沒理由拒絕。
在離開基金會前,趙青山特意找沈小茶聊了幾句。
“小茶,這麼叫你可以嗎?”
“當然可以,親戚朋友都是這樣叫我的,趙老闆喊我出來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你立志於慈善事業,應該認識不少同道中人吧?”
沈小茶看著對方,毫不掩飾自己的質疑。
做慈善的痛處是善款不能落到實處,而當一個好人的痛處,是好心被欺騙。
所以當給她的第一印象有些糟糕的趙青山,問出這個問題時,她的第一反應是,這個鍍金的娛樂會所老闆想要利用她。
“我比較孤僻,沒什麼朋友。”沈小茶擋回了趙青山的問題。
“是嗎?或許有一天我們會成為朋友。”既然如此,趙青山也沒必要自找沒趣了,有些東西交給時間去證明就好了。
沈小茶的防備並沒有錯,善良是感性的,但做慈善,是需要極其理性和嚴謹的。
總不能人人像自己一樣,憑直覺憑感性做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