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掉電腦後,李蝶飛其實有點後悔自己剛才所表現出來的強硬,怕死黨會不開心。
可她必須拿出自己的態度,否則日後會有太多人對她的愛情指手畫腳,周筱婕其實算是撞在槍口上了。
因為李蝶飛潛意識裡想要向趙青山證明她在乎他,用冷漠的態度對待周筱婕就是最好的證明,同時未必沒有借這件事告訴趙青山,她並不畏懼日後艱難險阻的想法。
成熟的戀愛觀是婚姻的保證,家庭破裂的李蝶飛對待愛情無比慎重。
因為生活在一個沒有愛情的家庭中,所以更嚮往從一而終的愛情。
而當愛情慌忙降臨似乎連考慮的時間都沒有時,李蝶飛並沒有抗拒自己內心的悸動,她沒有抗拒而是義無反顧的投身其中,並且有足夠的信心把這份戀愛經營成美好的婚姻。
李蝶飛確實善良,但她懂得沒有底線的善良就是為惡,周筱婕的那一巴掌把那份友情摧毀得一乾二淨了。
她憑什麼還善良的接受道歉?
周筱婕確實對她好,可如果那份好心中沒有夾雜私心,她肯定不信,周筱婕利用幾個富家子弟對她的愛慕,從中搭橋自己卻和他們眉來眼去早已經在教師裡頭傳遍了,也許沒什麼不正當關系,李蝶飛也沒什麼損失,可她就是覺得彆扭。
許沉魚不是周筱婕,她和許沉魚的友情持續了整整四年了,這四年相處得很融洽,彼此瞭解又彼此信任,今天是頭一次為了她爭得面紅耳赤,她知道許沉魚是真心對她好,所以才會做出適當的讓步。
她打心底裡覺得,這件事情對趙青山不公平,怎麼看都是許沉魚越疽代苞多管閒事了。
原本打算向趙青山撒一個善意的謊言,可當對方接通電話後,她還是沒有說半句假話,她是個連撒謊都會有負疚感的女孩。
趙青山的反應也完全偏離了她的預料,不但爽快答應,而且決定就在今天晚上去接受“檢閱”,並笑著說要抓緊時間去購置一套合適的衣服。
哪怕鮮花插在牛糞上,牛糞也不能自甘墮落,裝點得好一點雖然本質上還是牛糞,至少別讓檢閱官捂著鼻子覺得臭不可聞。
面對戀人這樣的自嘲李蝶飛只能苦笑,恨不得自己長得平庸一些,可是轉念一想,如果自己變得平庸,他還會是自己的戀人嗎?
李蝶飛不敢輕易下定論,好在這個世界沒有如果,她也就不必沒完沒了的糾結了。
上完下午的第七節課,李蝶飛早早回到宿舍換衣服。
格子衫配吊帶褲?好像顯得太年輕太稚嫩了,現在可不是大學生了。
這套雪紡連衣褲怎麼樣?太好看,會搶了何晴的風頭,檢閱官也許會不高興的。
這套連體包臀裙呢?從來沒穿過,想想都覺得太性感,太輕浮。
七分褲白襯衫?好像又太普通了。
買衣服看眼緣,穿衣服也沒有如此鬧心過發李蝶飛盯著兩個衣櫃,徘徊不止。
李蝶飛苦著臉自言自語道:“假如老爺在這裡就好了,看著他的穿著我就容易搭配了。”
女人這種神奇的生物確實和男人大不一樣,苦思無果後,李蝶飛乾脆一閉眼隨手抓住了一件衣服,睜開眼後她驚訝得連忙又閉上眼,苦笑道:“老爺啊,緣分如此,怪不得奴婢了。”
——
回到縣城後,趙青山直接去了醫院,和光頭嘮嗑了半個小時,也幾乎笑了半個小時。
那貨正經事沒有,搞笑的時候倒是一本正經的,趙青山真心想要建議他去說相聲,造型都是天然的。
然後趙青山壓著約定的時間
來到一中門口,給李蝶飛發完資訊後,就在校門口欣賞著身穿校服的青蘋果們。
受到光頭的激發,趙青山現在欣賞大小美女時,絲毫不介意和對方對視三五分鍾了,老子不耍流氓,就是要把你看得臉紅,把你瞪得羞澀。
幾分鐘後,趙青山不得不感嘆無敵才是寂寞,居然沒有一個小美女敢和他對視超過三秒,一個個都是剛從小腿瞄到胸脯,再瞄到臉蛋就側過臉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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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這個不錯,相當不錯!這大長腿真細真白,乖乖,這屁股太飽滿了吧!老子最愛的小蠻腰大胸脯,這臉蛋…嗯?
大長腿的主人居高臨下的看著蹲在地上的色胚,羞紅著臉道:“看夠了沒有?”
“當然沒有。”
趙青山立即將不那麼純潔的欣賞目光變成一副憨厚笑臉,起身說道:“媳婦,你怎麼沒開車呢?”
李蝶飛輕笑道:“是不是覺得我開車就發現不了你的罪行了?去唱歌肯定得喝酒的,所以我們打車去好了。”
趙青山點點頭,後退一步,兩步,從整體上重新打量著李蝶飛。
與此同時李蝶飛也眯了眯眼,然後再退一步,著裝上的羞澀已經忘得一乾二淨,就想仔細看看這個發生驚天變化的男人。
“真性感。”
“真帥。”
兩人異口同聲然後旁若無人的相視一笑。
李蝶飛穿上了買的時候都不敢試穿的連體包臀裙,當時買是因為覺得材質不錯款式不錯,對於沒穿過這類裙子的她而言很有新奇感。
黑色包臀裙貼身緊湊,詮釋了她的完美身材,確實性感得一塌糊塗,穿著高跟鞋行走時臀部肯定會更顯挺翹,趙青山都想站在她身後要她走幾步瞧瞧了。
而趙青山也理了頭髮刮了鬍鬚,少了幾分滄桑的頹廢多了幾分爽朗精神。
一身黑色主調的國內大牌T恤搭配著淺灰色休閒褲,看上去沉穩又不失年輕人的風格。
一雙黑色的休閒皮鞋格外閃亮,再一次彌補了衣服上的沉穩,平添了一分朝氣蓬勃的尖銳。
李蝶飛頭一次為穿什麼衣服而“抓鬮”,趙青山又何嘗不是第一次如此在意自己的外表呢,這個色胚壓根就沒意識到,他剛才對青蘋果們肆無忌憚的欣賞,其實把幾個膽量不上不下的青蘋果給嚇跑了,否則說不定在被媳婦逮到之前收穫幾次美少女的搭訕。
可趙青山依舊沒有像康順那樣帥的人仰馬翻,只是從大眾晉升成稍微有點帥,野性少了狼性卻沒少,看向李蝶飛的目光像是看待一隻新的獵物,只不過目前他還不忍心讓他的獵物受傷罷了。
李蝶飛挽著戀人的手臂,歡樂提議道:“我們走一走吧,今天的我們都很不一樣。”
一句很平常的話,卻被李蝶飛說出了不一樣的味道,很有情調。
只可惜趙青山仰視著穿著高跟鞋的女孩,大煞風景道:“媳婦啊,老爺突然間生出了要把你壓在身下的衝動。”
這個臭流氓!李蝶飛紅著臉頰,彎著腰故作小鳥依人狀道:“這樣會不會減小你的衝動?”
趙青山斜著腦袋看著她挺翹的臀部,鄙夷道:“這樣是勾引老子好不好!”
意識到自己的誘人姿勢,李蝶飛立馬挺直身子,沒敢抬頭也沒敢挺胸,否則這個滿腦子色-情思想的傢伙保準變著法調戲她。
不過這也算是另類的讚美,李蝶飛芳心暗喜,腹誹著折磨死你這個色胚。
兩人緩緩走在石板路上,李蝶飛故意不搭理,好一會兒後,趙青山側著臉突然壞笑著問道:“今天晚上喝酒?給老爺製造可乘之
機?”
老天爺啊,這個傢伙就不能正常一點嗎?
李蝶飛一陣白眼,她不喜歡戀愛中存在陰謀,這個腦子出奇好使的男人似乎發現了這一點,這種光明正大陽謀似的調戲非但不會讓她反感,反而有一種異樣的刺激快感。
當然,關於這一點,她是怎麼都不會承認的。
她羞紅著臉沉默不語,覺得自己變壞了,而且照這種趨勢發展下去,好像貌似很有可能以後會變得更壞。
趙青山緊了緊被對方挽著的手,停下腳步看著疑惑他為什麼會停步的李蝶飛,明明是仰視,卻自有一股從精神上平視甚至是俯視的囂張,揶揄道:“知道為夫的腰好了,不敢用你的天雷勾動為夫的地火了?”
李蝶飛抱著趙青山的手臂微笑著繼續走著,後者只好跟上。
李蝶飛笑眯眯的拿出殺手鐧道:“我要的承諾呢?”
看著突然淡定無比的李蝶飛,趙青山厚顏無恥悍不畏死道:“獸性大發哪管你什麼承諾。”
在這件事情上,處於絕對劣勢的李蝶飛似乎信心滿滿,還不忘丟擲一個生疏的媚眼,輕笑道:“小女子體弱無力,不管喝沒喝酒,你想做點什麼我能攔得住嗎?”
趙青山抬手壓下她的腦袋,額頭頂著額頭邪魅道:“小女人,別把我想象成正人君子,這等同於玩火自焚。”
這話不像是玩笑,李蝶飛感受到了一股充斥腦海的壓迫力,很怪異,卻還是不反感,難道自己真如許沉魚所說的那樣無藥可救了?
自己把戀愛婚姻限制在一個徐徐漸進的框架內,愛情的變幻莫測真能擊潰這個框架?
短暫的失神後,李蝶飛連連告誡自己,要堅定這個框架的牢不可破,戰略方針不容有失!
李蝶飛主動親了一下沒安什麼好心思的男人,不以為然道:“這場戀愛我們慢慢談。”
明明很有情調的一句話,在心虛的趙青山聽來,自動修飾成了“我們兩個走著瞧”。
戀愛確實是一場戰爭,趙青山想要在這場戰爭中看到李蝶飛舉起白旗,就得不斷遞出險招奇招。
他一個要什麼沒什麼的男人,為什麼能在上一輩子拿下那個畫畫的妖孽女子?
為什麼能征服瘋婆娘唐煙雲?不就是無畏衝鋒出奇而制勝!
有一個詞彙很熨帖:逆襲。
——
天涯海角二樓餐廳,一位年輕女子透過落地玻璃窗,小口飲了一口咖啡,看著樓下的人來人往,眼神迷離。
又像是在尋找。
帶給鄰座一位等待女朋友大駕光臨的年輕男子,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似乎是在用模糊的雙眼在人海中尋找她的戀人?
男子自認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可他竟洩氣的發現,無論自己如何出色,即使鼓起勇氣去搭訕,好像也無法在那個女子的雙眸中,佔據一個微不足道的角落。
索性就沒有自討沒趣,而是懷著單純欣賞的目光打量著那名年輕女子。
一頭青絲蜿蜒盤旋著,如畫中才能走出的女子,化著淡妝的精緻臉頰有一種近乎病態的蒼白。
戴著一副價格肯定不便宜金絲眼鏡,臉上沒有笑意也絕不給人悲憫之感,充其量就是一點點惆悵。
她的手指仍舊是一種病態的纖瘦蒼白,更加凸顯了那塗抹得猩紅的指甲,一襲復古風格的碎花長裙,恰到好處的中和了銀色高跟鞋的尖銳和腳趾甲的猩紅。
如果她舉著青花傘行走在朦朧細雨中,一定能給路人留下許多精美絕倫的攝影作品。
濃妝淡抹總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