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這一句話,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不過,自認自己長著七竅玲瓏心,善於察言觀色的人大有人在。
因此,不用木婉說話,自然有人滿臉詫異地問道:“不知,娘娘何出此言?”
皇后娘娘用帕子擦擦嘴,笑盈盈地說道:“四皇子與她們姐妹二人認識的時間早,相處的時間長,感情上自然親厚一些。”
“娘娘這樣一說,臣婦倒是想起來了。”有位夫人恍然大悟般說道,“同一屋簷下生活那麼長時間,又年齡相當,可不是很容易就培養出感情了?”
“吳夫人說得是。”另外有位夫人附和道,“正所謂日久生情,在一起生活了那麼長時間·······”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只是意外深長地掃了一眼離她不遠處,身穿暗紫色衣衫的夫人。
木婉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那對母子五官極為相似。
清秀端正,卻不是十分出色。
兩人雖然面色平靜,可聽到剛才那位夫人的一番話後,都忍不住向木婉看來。
尤其是那位女兒,儘管極力壓制著,可眼睛裡的惱意,鋪天蓋地地襲來。
嗬,還真是有意思了!
木婉玩味地看著這對母女,她們到底是什麼來頭?
為何在她們的眼神那樣複雜,像是在看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一般。
不過,她向來心大。
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她可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她笑著看向皇后娘娘,赧然地說道:“娘娘,兩位夫人,殿下仁厚。看著我娘在他身邊伺候多年的份兒上,雖然相識時間不長,可總會對我們姐妹不同一些。”
幾位不要忘了,明面上,四皇子可是一直都住在宮裡的。
一個皇宮裡的皇子,又怎麼會跟她們姐妹相識在民間呢?
剛才插話的兩位夫人相視一眼,偷眼看了皇后娘娘一眼,都抿緊了嘴巴,佯裝吃東西。
皇后娘娘的目光在木婉的身上一頓,她斷沒有想到,她竟然敢開口反駁。
林清樾那個死孩子,到底在哪裡長大,大家可是一清二楚的。
木婉帶笑著迎上她的目光,看破不說穿!
這一點,難道皇后娘娘不懂嗎?
這樣說來,你是承認嘍?
我承不承認無所謂,關鍵是您得讓陛下承認,你敢嗎?
死丫頭,居然敢挑釁於我,誰給你的膽子?
皇后娘娘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木婉就跟沒有看見似的,對著皇后娘娘一禮,便施施然地坐了下來。
皇后娘娘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們走在瞧!
憑她堂堂一個皇后娘娘,想要收拾一個毛丫頭,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再者說了,只需她一個眼神,多得是願意替她分憂的人。
木婉自然清楚得罪了皇后娘娘的後果有多嚴重。
她雖然不怕,可也不託大,該有的謹慎還是要有的。
·············
皇后娘娘今天興致頗高,宴席過後,又提議到御花園裡賞花。
縱使眾人心裡再如何不願意,皇后娘娘一開口,誰都不敢反對的。
眾人一起溜達著,一下善於溜鬚拍馬的夫人圍繞在皇后娘娘的身邊。
那好話一串一串的,就跟不要錢似的。
誇得皇后娘娘笑不攏嘴,眼角的皺紋都多了幾道。
宴會上,直接將木婉當成狐狸精的那位姑娘有意無意地走到了木婉的身旁。
“見過婉郡主,雅郡主。”她的臉上掛著得體而疏離的笑容,語氣也是淡淡的。
木婉笑著回禮,“恕我眼拙,不知道這位小姐是哪個府上的。”
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家裡的官位不會太高。
否則,娘給她的那些畫像上,沒有理由沒有她。
“小女子姓於。”於小姐低聲說道,“家父是兵部侍郎,家族是仕林苑的編修。”
正兒八經的官家小姐一枚。
只是在這個皇親滿地走,勳貴多如狗的京都裡,這樣的家世還真的不是多麼顯貴。
木婉雖然不知道她們母子的敵意有何而來,可她相信,這個世上的事情皆是有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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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現在,她主動過來搭訕一樣,“原來是於小姐,失敬。”
木婉平靜無波的語氣中,透著淡淡地疏離。
於小姐心裡生出一股怯意,她有些後悔自己拿官職壓人了。
可心裡又有些不甘,她一個無家世,無背景的人,憑什麼這樣淡然?
只是心裡的惱意剛升起,感覺到一道若有若無的目光。
她對上母親警告的目光,她連忙收斂起所有的情緒,笑著說道:“我的閨名欣妍。”
“哦,很好聽的名字。”木婉淡笑著說道。
沒了?
於欣妍有些納悶兒,自己都已經放下身段兒,向她示好了,她怎麼還是一副淡淡的樣子呢?
木婉笑了,語氣輕柔地說道:“我雖然來京時間不長,可也知道,雙方交換名字,就是有意要交好的意思。”
總算是明白了。
於欣妍長松一口氣,只是這口氣還沒有完全松下。
便聽木婉話鋒一轉,“我不明白的是,於小姐一位生於京都,長於京都的名門貴女。為何要跟我一個來自民間的郡主結交啊?”
然後想了想,又非常認真的解釋道:“都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我雖然住在皇宮裡,可也的確少了幾分貴氣。”
於欣妍:“······”
她覺得一口氣卡在嗓子裡,壓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這個人怎麼那麼不好說話呀?
在京都這些貴女圈兒裡,遇到這樣主動結交的事情,無論願不願意,面子上都過得去。
從來沒有人這樣直白的。
於欣妍感覺有些招架不住,可就這樣灰溜溜地走了,面子上又有些過意不去。
不過,怎麼說也是京都城裡長大,見過世面的。
她笑著說道:“我覺得,正是婉郡主身上的與眾不同,才吸引我的。”
木婉抿嘴笑了,“於小姐抬舉了。能得到於小姐的青眼,是木婉的福氣。”
她有種預感,這個人肯定將來跟林清樾會有點什麼。
既然人家將橄欖枝遞了過來,自己怎麼會不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