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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希臘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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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很早就相識了,而且我們之間的友情非常親密,然而,我卻幾乎從沒有聽他提起過自己的親屬,他也極少對我說起他早年的生活。他如此沉默寡言,讓我感覺他人情味淡薄,甚至有時認為他是一個性格孤僻的怪人,一個頭腦發達、智力超群,情商卻是很低的人。他不愛接近異性,不愛結交新朋友,這都顯示出他不易動情的性格特點,他更無情的是從不提起自己的親人。所以我開始覺得他應該是一名孤兒,這個人世上根本就沒親屬。但是有一天,我完全沒有想到,他居然對我說起了他的哥哥。

夏天的一個傍晚,茶後悠閒,我們就海闊天空、無邊無際地聊起天來,什麼高爾夫球俱樂部呀,什麼黃赤交角變化的原因呀,最後說到返祖現象與遺傳的適應性問題上來,討論要點是:一個人的非凡才能,遺傳的成分佔多少,自身早年所受訓練的影響又佔多少。

“就以你本人來說……”我說道,“從你對我說的情況來看,你非凡的觀察才能和獨特的推理才能,好像明顯取決於你自身的系統訓練。”

“從某種程度上說是這樣的。”福爾摩斯若有所思地說道,“我祖上是鄉紳,看來,他們享用著那個階級的生活方式。但是在我的血統中,我的這種癖性是固有的,我祖母很可能就具有這種血統,由於她是法國藝術家吉爾內的妹妹,這種藝術成分在血液中,很容易具備奇特的遺傳形式。”

“但你如何知道是遺傳的呢?”

“因為邁克羅夫特,哦,就是我的哥哥,他所掌握的推理藝術要遠高過我。”

對我而言,這的確是一件新聞。如果在英國還有一個人,也具備這樣奇異才能,警署和大眾對他怎麼會全然不知呢?我說這是由於他謙虛,因此才覺得哥哥比他強。我的這種觀點被福爾摩斯付之一笑。

“親愛的華生,”福爾摩斯說道,“我反對一些人將謙虛列為美德。對邏輯學家而言,任何事物是怎樣就是怎樣,對自己的才能低估或誇大都一樣,全是有違真理的。因此,我說自己沒有邁克羅夫特的觀察力強,你應該相信這是實話。”

“你哥哥大你幾歲?”

“年長我7歲。”

“他為何沒有名氣呢?”

“噢,他在自己的圈子裡還是很有名氣的。”

“那在什麼地方呢?”

噢,譬如在第歐根尼俱樂部內。

對於這個地方,我從沒有聽說過,我臉上的表情也一定透露出這點,因此我的朋友福爾摩斯取出表來看了一下,說道:“倫敦最古怪的俱樂部,恐怕要算第歐根尼俱樂部了,而我哥邁克羅夫特,就是一個最古怪的人。他常常從下午4點45分到7點40分待在那裡。現在已6點鐘了,假如在這美妙的夜晚,你有興趣出去溜達一下,我很樂意將這兩個‘古怪’介紹給你。”

5分鐘之後,我們便走到了街上,直接向雷根斯圓形廣場走去。

“你肯定感到很奇怪。”福爾摩斯說道,“邁克羅夫特既然有如此才能,為什麼不去做偵探工作呢?事實上,他是無法做偵探的。”

“可我以為你說的是……”

“我說在觀察與推理方面,我不及他高明。如果偵探這門藝術僅僅是坐在扶手椅上進行推理就可以了,那邁克羅夫特肯定是世界第一大偵探了。然而,他不但沒有做偵探工作的願望,也缺少這種精力。他就算是去證實一下自己的論斷也感到不勝麻煩,寧願被人判為謬誤,也不想花力氣去證明自己是正確的。我常常向他請教一些問題,得到一些解答,後來都證明是完全對的。但是,在一樁案子向法官或陪審團提交以前,讓他提出確鑿有力的證據的話,那麼他就不能勝任了。”

“那麼,他並非以偵探為職業了?”

“當然不是。偵探業務對他來說,只是一項純粹業餘癖好罷了。他尤其擅長數學,經常在政府各部門查賬。邁克羅夫特在蓓爾美爾街居住,轉個彎即到了白廳。他每天步行去上班,早出晚歸,日復一日,不參加什麼活動,也從不去其他地方走動,他唯一去的地方就是第歐根尼俱樂部,就在他住所的對面。”

“我記不起來有一個這樣名字的俱樂部了。”

“你很可能對它比較陌生。倫敦有很多生性羞怯的人,也有很多憤世嫉俗的人,他們拒絕與人結伴,但是到舒適的地方坐一坐,瀏覽一下最新的期刊,他們並不反對。緣於這個目的,就誕生了第歐根尼俱樂部,它迎接了城裡最孤僻與最不善交際的人。會員們不可以相互搭話,除非是在會客室裡,一律不可以進行交談,假如違規三次,讓俱樂部委員會注意到了,談話者便會遭到開除。邁克羅夫特是俱樂部發起人之一,我個人認為這個俱樂部氣氛是相當愜意的。”

我們走著談著,拐過詹姆斯街,很快來到了蓓爾美爾街。我的朋友福爾摩斯,在卡爾頓大廳附近的一個門口停了下來,囑咐我別開口,帶我走進大廳。我從門上的玻璃看見一間寬敞豪華的房間,許多人坐在裡面閱覽報紙,每人各守一個小空間。我被福爾摩斯領進一間小屋,從這裡能望到蓓爾美爾街,而後離開了幾分鐘,幾分鐘後他領回來一個人,我知道這便是他的哥哥邁克羅夫特。

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長得遠遠比他弟弟高大粗壯,他身體非常肥胖,面部寬大,不過那寬大的面部,仍然可以隱現出弟弟那特有的輪廓分明的樣子。他淡灰色水靈靈的眼睛非常有神,好像隨時在凝神深思,這種神情我唯有在歇洛克·福爾摩斯全神貫注時發現過。

“我很開心見到你,先生!”他說道,同時把一隻海豹掌般寬而肥的手伸出來:“歇洛克因為你為他寫傳,才得以英名遠揚。歇洛克,順便提一下,那樁莊園主住宅案,我還以為上週你會來找我商量呢!我想你或許有點兒棘手了吧!”

“不,它已經被我解決了。”歇洛克·福爾摩斯笑容可掬地說道。

“當然,這是亞當斯做的了。”

“很對,正是亞當斯做的。”

“這點,我從一開始我就堅信。”倆人在俱樂部凸肚窗旁一起坐下來。“如果一個人準備研究人類,這是最理想的地方。”邁克羅夫特說道,“瞧,就以向我們走過來的這二人來說吧,這是多麼理想的典型呀!”

“你說的是彈子記分員與他身邊的那個人嗎?”

“正是,你對那個人如何看呢?”

這時那兩個人在窗子的對面站住了。我能看出,其中一人背心口袋上有粉筆的印痕,那就是彈子戲的標誌了。另外一人長得又小又瘦,皮膚黝黑,帽子被戴在了後腦門上,腋下夾著多個小包。

“我看他是一名老兵。”歇洛克說道。

“而且是剛剛退伍的。”他的哥哥邁克羅夫特說道。

“我想,他應該是在印度服的役。”

“是一個軍士。”

“我看,應是皇家炮兵隊的。”歇洛克說道。

“是一個鰥夫。”

“但有一個孩子。”

“哦,孩子應是一個以上,弟弟,可不止一個孩子。”

“算啦!”我呵呵笑著說道,“對我而言,這玩得有點兒太玄了。”

“可以肯定。”歇洛克答道,“他有軍人那種威武的神情,風吹日曬的肌膚,一看就知道他是一名軍人,並且不是一般的士兵,他現在剛從印度返回不長時間。”

“他是新退伍的,從他依然穿著的那雙所謂的炮兵靴子還看得出來。”邁克羅夫特說道。

“從他的走路姿態看,不像是騎兵,不過他歪戴著帽子,能從他眼眉一側上邊皮膚較淺看得出來;從他的體重看,又不符合工兵的要求,因此說他應當是一名炮兵。”

“還有,他臉上那副深度悲傷的樣子,明顯地說明他失去了某個最親愛的人。就他一個人出來買東西來看,好像喪失的是他妻子。你瞧,他在給孩子們買物件,買了一個撥浪鼓,說明有一個很小的孩子,他妻子很可能是產後去世的。看,他腋下還夾有一本小人書,表示他心裡還牽掛著另一個孩子。”

這時我才終於明白,歇洛克·福爾摩斯為什麼說他哥哥的觀察力比他還要敏銳。歇洛克瞅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一笑。邁克羅夫特從一個玳瑁匣子內拿出鼻菸,用一塊大紅絲巾撣去落在身上的煙末。

“歇洛克,順便說一下。”邁克羅夫特說道,“我有一件讓你稱心的事,一個非同尋常的問題,我正在進行分析推斷。可如果讓我把它做到完滿解決,我的精力的確不夠,然而它卻是我著手推理的好時機,假如你樂意聽一聽情況……”

“我親愛的哥哥,我十分樂意。”

於是,邁克羅夫特從筆記本上撕下了一頁紙,迅速寫下幾個字,按了一下鈴,將這張紙交到了侍者手裡。

“我已讓人去請梅拉斯先生過來這裡了。”邁克羅夫特說道:“他就在我樓上住,我跟他交往稍微多一點兒,他每碰到什麼疑難問題時,就會來找我。根據我的瞭解,梅拉斯先生屬於希臘血統,精通多國語言,他謀生的方式,除了在法院做翻譯之外,就是為住在諾森伯蘭街旅館的那些有錢的東方人當嚮導。我想,他的奇怪遭遇,還是由他自己對你們說吧!”

幾分鐘之後,進來了一個人,他身材矮胖粗壯,有著橄欖色的臉龐與一頭漆黑的頭髮,這顯示出他是南方人,但是他說起話來,卻彷彿是一名有教養的英國人。他熱忱地與歇洛克·福爾摩斯握手,得知這位專家願聽一聽他的奇特遭遇,一雙黑亮的眼睛閃爍出欣喜的光芒。

“我講的事情,警察恐怕不會相信的。”他悲情地說道,“因為他們從前根本沒聽說過這類事,可是我明白,我只有搞清楚那個臉上貼著橡皮膏的可憐人的最後結果,我的心才能真正放鬆下來。”

“我將洗耳恭聽。”歇洛克·福爾摩斯說道。

“現在是週三晚上,”梅拉斯先生說道,哦,那這件事發生在週一的夜晚,也就是在兩天之前了。我本人是一個翻譯,我的鄰居可能已經跟你們說過了,我可以翻譯任何語言,或者說差不多是任何語言,但我在希臘出生,而且名字也是希臘名,因此我翻譯的主要是希臘語。多年以來,我都是倫敦希臘翻譯中的佼佼者,各家旅館對我的名字無不知曉。

外國人碰到了困難或旅遊者來遲了,在非常時刻,他們經常請我給他們當翻譯,這事是不少見的。所以週一夜晚,拉蒂默先生,一位衣著時髦的青年人來到我家,請我乘坐候在門口的一輛馬車陪他外出時,我沒有感到什麼奇怪。他說有一位希臘朋友因事來他家造訪,他本人只懂本國語言,不會說其他外國話,所以需要請一位翻譯。他對我說他家住在肯辛頓,還有一段路程,他好像十分著急,我們一來到街上,他將我一把推入馬車內。

我一上車,心中即刻產生了疑慮,因為我發現所坐的並非一般的四輪馬車。這輛馬車內空間很大,裝飾儘管顯得已有些破舊,但依然非常講究,根本不是倫敦那種一般的寒酸四輪馬車可比。拉蒂默先生和我對坐著,我們穿過了查林十字街,拐進謝夫特斯伯裡大街,接著駛入牛津街,我正要冒失地說,這條線路去肯辛頓繞遠了,但是車上另一個人的怪異舉動,把我的話打斷了。

他從懷裡掏出來一根灌了鉛的、樣子恐怖的大頭短棒,並嘗試著前後揮舞了幾下,好像在感受它的分量與威力,而後一聲不響地將它放到了身邊的座位上,關嚴了車內兩邊的窗玻璃。哦,我吃驚地發現,窗玻璃居然全被紙蒙著,好像故意不讓我望到外面。

‘對不起,梅拉斯先生,擋住了你的視線。他說道,’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我是不準備讓你看到的,假如你能再照原路回來的話,對我來說可能有點兒麻煩。

你們不難猜想,當時我聽到這話有多麼吃驚,這名同車的小夥子長得非常彪悍,可謂膀大腰圓,就算他不拿武器,我也一定敵不過的。

‘這種行為的確是越軌了,拉蒂默先生。’我吞吞吐吐地說道,‘你要明白,這樣做是完全不合法的。’

‘毋庸置疑,這是有些失禮!’他說道,‘但是我們會補償你的。不過,梅拉斯先生,我不得不警告你,今天晚上不管哪分哪秒,你只要膽敢報警或做出對我不利的任何事,你的處境就是非常危險的了。我可以告訴你,現在沒有任何人知道你在何處,同時,不管在這輛馬車上還是在我家裡,你都不要妄想跑出我的手心。’

他說話的語調很平緩,但聽上去非常刺耳,充滿了恫嚇的能量。我沉默地坐在那裡,對他到底因何要用這種方式綁架我,甚是疑惑不解。然而我心裡無論如何也很清楚,抵抗是毫無用處的,唯有聽天由命了。

我被這輛四輪馬車載著行駛了大約兩個小時,完全不知要去什麼地方。馬車有時咯噔咯噔地響,我想那應該是走在石板路上;有時走得四平八穩,沒有任何聲響,這應該是走到了柏油路上。除了這些聲音變化以外,我再無法憑藉其他什麼,猜出我們在哪裡了。紙把車窗遮得很嚴實,藍色的窗簾把前面的玻璃也擋上。我們是在7點45分離開蓓爾美爾街的,而當馬車終於停下來時,我的表差10分鐘就9點了。那個彪悍的小夥子把窗玻璃開啟,一個低矮的拱形大門映在了我眼前,上面還點有一盞燈,我急忙下了馬車。門被開啟了,我走進了院子,恍惚記得進門的時候望到一片草坪,兩邊全是樹木。我無法確定這是私人庭院,還是來到了真正的農村。

大廳內燃著一盞擰得很小的彩色煤油燈,可以看到房子很寬敞,室內掛著不少畫,其他就看不到什麼了。在微弱的燈光下,可以朦朧地看出開門的那個人,是一個模樣猥瑣的中年矮男人,雙肩向前佝僂著。當他轉身朝向我們的時候,亮光一閃,我看到他還戴著眼鏡。

‘哈羅德,是梅拉斯先生來了嗎?’他說道。

‘是的。’

‘這事辦得很好,辦得很好!梅拉斯先生,我們並無惡意,但是缺少了你,我們的事就完不成。如果你真誠地對待我們,你是不會為此感到後悔的;如果你試圖耍小聰明玩花招的話,那只有祈禱上帝保佑你了!’他神情不安、聲音顫抖地說著,混雜了幾聲咔咔的幹笑聲。當時不清楚為什麼,他讓我感到比那個剽悍的小夥子更可怕。

‘你準備讓我做什麼?’我問道。

‘僅僅是向造訪我們的那位希臘紳士,問上幾個問題,並讓我們獲得答覆。但是你必須全部聽我們指揮,讓你怎麼說你就怎麼說,不可以多嘴,不然……’他又發出咔咔的乾笑,‘不然,你就祈禱還不如根本就沒出生過好。’

說著他就開啟了門,帶我走入一間屋內,室中擺設十分華麗,但室內的光線很暗淡,點的依然是一盞擰得很小的煤油燈。這個房間也很寬敞,我進屋時雙腳踏在軟綿綿的地毯上,從腳感來看一定是塊上乘的地毯。我又看見一些絲絨面的軟椅,高大的大理石白壁爐臺,旁邊好像有一副日本鎧甲,燈的正下方是一張椅子,那個年紀大的人以手勢示意,讓我坐下。那個青年人走出去,又從另一個門突然返回來,領著穿著肥大睡衣的一個人,向我們緩緩地走過來。當他走到昏暗的燈光下時,我看清楚了他,哦,我瞬間覺得毛骨悚然,那副樣子太嚇人了。他面色蠟黃,憔悴得出奇,兩隻大眼珠子向外凸出著,但很明亮,這表明他儘管體力欠佳,可是精力依然充沛。我除了被他羸弱的身體震驚之外,讓我更為震驚的是,他的臉上被胡亂地粘著稀奇古怪的橡皮膏,一大塊紗布用橡皮膏粘到了嘴巴上。

‘哈羅德,石板拿來了嗎?’那名怪人在椅子中頹然倒下時,年紀大的人喊道:‘給他鬆開手了嗎?很好,那麼給他一支筆。梅拉斯先生,請你向他開始發問吧,告訴他將回答記錄下來。首先問他,他是不是打算在檔案上簽字?’

那個怪人的眼睛內迸出怒火。

‘不!’他用希臘文在石板上寫道。

‘沒有商量的可能嗎?’我遵照那惡棍的吩咐問道。

‘唯有我親眼目睹,她在我熟知的希臘牧師作證下結婚,此外沒有商量。’

那個年長的惡棍歹毒地獰笑著說道:‘那麼,你可清楚自己會得到什麼結局嗎?’

‘我一切都不在乎。’

以上的問答僅是我們這場說寫摻雜的怪異談話的部分片斷,我必須不斷詢問他是否準備妥協,在檔案上簽字,而每次得到的是一樣憤怒的回答。我便很快生出了一種奇妙的想法,我在每次問問題之前先加上自己想問的話,最初問一些無關痛癢的話,試探一下在座的那倆人是否聽得懂。後來,我發現他們根本沒有絲毫反應,探問起來就更大膽了。我們的談話基本上是這樣的:

‘你是誰?你如此固執是得不到任何好處的。’

‘我在倫敦一切都陌生,我不在乎。’

‘你在這裡多長時間了?你的命運唯有靠你自己把握。’

‘三個星期,隨便怎麼樣吧!’

‘他們是怎麼折磨你的?這產業你永遠別想得到了。’

‘他們不讓我吃飯,但是它也絕不能落入惡棍手裡。’

‘這是所怎樣的宅邸?假如你肯簽字,你就可以得到自由。’

‘我不清楚,我堅決不簽字。’

‘你的名字叫什麼?你難道絲毫也不為她考慮嗎?’

‘克萊蒂特。我親自聽她這樣說才會信。’

‘你從什麼地方來?假如你簽字,你就能見到她了。’

‘雅典。那我唯有不見她了。’

福爾摩斯先生,再過5分鐘,我就會在他們面前將全部事情搞清楚了,只要再問一個問題,這件事的真面目就可以查清楚。這時,沒想到房門突然開了,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她的容貌我看不清,只是覺得她身材修長,體態婀娜,有一頭烏黑漂亮的頭髮,穿著一件很肥大的白色睡衣。

‘哈羅德!’那女子操著略顯生硬的英語說道,我無法再多待下去了,這裡實在太寂寞,只有……哦,我的上帝啊,這不是保羅嘛!

最末兩句話是用希臘語說的,話未說完,那人將封在嘴上的橡皮膏拼命撕去,高聲尖叫著喊道:‘索菲!索菲!’就撲到那女子懷裡。不過,他們僅擁抱了幾秒鐘,那個青年人就抓起那女人,將她推出了門。年紀大的人一手抓住那個被軟禁了三週的受害者,從另一門口將他拖了出去。室內驟然留下了我自己,我猛然站起身,希望能發現一些線索,知道我到底是在哪裡。不過,幸虧我還沒有落實到行動上,因為我一抬頭就發現那個老家夥站在門口,正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呢!

‘好了,梅拉斯先生!’他說道,‘你瞧,我們把你當成了自己人,請你來參與處理私事。我們曾有一位說希臘語的朋友,開始是他幫我們談判的;可他由於急事已趕回了東方,不然我們是不會勞駕你的。我們極需找個人來代替他,據說你具有很高的翻譯水平,我們真是倍感幸運。’

我點了一下頭。

‘這裡是5英鎊。’他向我走過來,說道,‘我想這完全可表達我的謝意了。但是請謹記,’他在我的胸膛上輕拍了兩下,笑聲咔咔地說道,‘如果你不能為此事保守秘密,哪怕是對一個人說了——當心,那就讓上帝可憐你的亡靈吧!’

這個面容猥瑣的人讓我如何倍感驚駭厭惡的,我簡直無法向你們描述。當時他被燈光照著,我看得就更清楚一些,此人面色憔悴而枯槁,留著一小撮細而稀的鬍鬚,講話的時候臉向前伸,嘴唇與眼瞼不停地顫動,簡直就像一名舞蹈病患者。再加上他不斷發出的那怪誕的笑聲,讓我禁不住認為是一種神經病症狀。不過,他那恐懼的面目,還體現在那雙鐵青發灰的眼睛上,不斷閃現著冷酷、歹毒的光。

‘假如你將這事透露出去,我們是不難知道的。’他說道,‘我們有方法獲知訊息。現在外面有輛馬車正在等著你,我的同伴送你上路。’

我匆忙穿過前廳,坐到了馬車上,又望了一眼樹木與花園,拉蒂默先生緊緊地跟著我,沉默地坐在我對面。我們在一片沉默中行駛了相當長的一段路程,車窗仍然被擋著,最後,一直到半夜時分,車才終於停了下來。

‘梅拉斯先生,請你就在此處下車吧!’我的同車人說道,‘非常抱歉,這裡距離你的居所還很遠,但沒有其他辦法。你假如妄想跟蹤我們的馬車,那只會對你本人無益。’

他說著就開啟了車門,我一跳下車,車伕就揮鞭策馬疾駛而去,我驚懼地環顧周圍,發現我正置身於荒野之中,附近是黑壓壓的灌木叢,遠處有一排房屋,窗內還閃著燈光;另一則看到了鐵路的紅色信號燈。

把我載到這裡的馬車早已不見了蹤影,我站在原地呆望著周圍,努力想搞清自己到底身在何處,這時我發現有一個人,摸著黑向我這邊走來。等他走到我跟前時,我才發現是一名鐵路搬運工。

‘你可以告訴我,此處是什麼地方嗎?’我問道。

‘這兒呀,是旺茲沃思荒地。’他說道。

‘這裡可有火車進城呢?’

‘假如你步行1.6千米左右,能到克拉彭樞紐站。’他說道,‘正好能趕上到維多利亞車站的末班車。’

“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我的這段歷險經歷就到此止住,這件事情我知道的就這些,其他全不清楚,我不知所到的是什麼地方,也不清楚與我談話的是什麼人,總之其他情況通通不知。然而,我明白那裡正在進行著一樁骯髒的陰謀。假如有可能,我希望可以幫助那個不幸的人。第二天早晨,我將所有事情都講給了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先生,而後就向警局報了案。”

我們聽完這一段離奇的故事,都沉默著靜坐了片刻。而後歇洛克望了望他哥哥。

“可曾採取什麼措施嗎?”歇洛克問道。

邁克羅夫特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每日新聞》,上面有一則啟事:

希臘紳士保羅·克萊蒂特先生,前不久從雅典來到此處,他不通英語;另外,有一個名叫索菲的希臘女子,二人現在都下落不明,如果有人知道他們的下落,必當給予重酬。X2473號。

“今天各家報紙紛紛登載了這條廣告,可都沒有任何訊息。”邁克羅夫特說道。

“希臘使館知道此事了嗎?”

“我問過了,他們根本毫不知情。”

“那給雅典警察總部發個電報吧!”

邁克羅夫特轉身對我說:“在我們家裡,歇洛克的精力最充沛。好吧,你若要竭盡全力查清此事,一旦有什麼好消息,請及時告訴我。”

“好的!”我的夥伴站起身答道,“我肯定會告訴你,也會告訴梅拉斯先生。梅拉斯先生,假如我是你,我一定在這段時間裡非常戒備,因為如果這些廣告被他們看到,肯定猜出是你出賣了他們。”

我們一同走路回家,福爾摩斯到電報局發了數封電報。

“華生,你看,”福爾摩斯說道,“我們今晚可算不枉此行,我處理過的很多重大案件,就是如此經過邁克羅夫特,轉至我手頭來的,我們新聽到的問題,儘管解答只能有一種,可是依然具備不少特色。”

“你解決它的希望大嗎?”

“噢,我們既已獲悉了這麼多情況,如果再無法查明其他的問題,那反倒是一件怪事了,你自己肯定也有一些解答剛才情況的設想吧!”

“不錯,但是很模糊。”

“那麼,你是如何想的呢?”

“依我看來很明顯,那位希臘姑娘,被那個叫哈羅德·拉蒂默的英國青年拐騙了。”

“從哪裡拐騙來的?”

“可能是從雅典。”

歇洛克·福爾摩斯搖一搖頭,說道:“那個青年不會說一句希臘話,那個女子卻能講不錯的英語。推斷起來——她在英國已有一段時間,但那個青年卻沒去過希臘。”

“好吧,那麼,我們假設她是來英國訪問的,哈羅德勸她與自己一起走。”

“這不是沒有可能。”

“她哥哥——我感覺他們肯定是親屬關係,後來從希臘趕來干涉,卻不慎落到了那青年人與他的老同夥手中。這兩個人綁架了他,並對他動用了暴力,逼迫他為一些檔案簽字,以便將那姑娘的財產轉到他們的名下。這筆財產的受託管人很可能就是她哥哥,他堅決不答應簽字轉讓。為了與他展開談判,那青年人和他的老同夥不得不去找來一個懂得希臘語的翻譯,因此選中了梅拉斯先生,從前可能也用過另外一個翻譯,他們並未讓姑娘知道她哥哥到來的事,姑娘是偶然才知道哥哥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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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錯,華生!”福爾摩斯高聲說道,“我的確感覺你所說的,已接近了事實本身。你瞧,我們已勝券在握了,但願他們別突施暴力。如果我們有來得及動手的時間,他們肯定就會被捉拿歸案的。”

“可是那住宅的地點,我們又如何查明呢?”“喔,假如我們推測不錯的話,那個女子現在或以前的名字應該叫索菲·克萊蒂特,那麼我們找到她就容易多了,這是我們最便捷的線索,而她哥哥當然是一個徹底的陌生人。不難看出,哈羅德搭上那姑娘已有相當一段時間,最起碼也有幾周了,所以她哥哥在希臘得知訊息並趕向了這邊。在這個時期,假如他們所住的地方沒變動過,那麼邁克羅夫特的廣告,很可能會有人回覆的。”

我們一路談著此事,不覺回到了貝克街住所。福爾摩斯第一個上樓,他開啟房門吃了一驚,我擦過他肩頭看過去,也感覺十分奇怪,但見他哥哥邁克羅夫特正在扶手椅上坐著吸菸呢!

“歇洛克,進來!華生先生,請進吧!”邁克羅夫特發現我倆驚詫的表情,露出了和藹可親的笑容,說道:“你沒料到我有如此的精力,對不對?歇洛克,不過這件案子不知為什麼確實吸引了我。”

“你怎麼來的?”

“我乘坐雙輪馬車超過了你們。”

“有何新進展嗎?”

“我的廣告得到了迴音。”“是啊!”

“真的,你們剛剛離去幾分鐘就來了迴音。”

“結果如何了呢?”

邁克羅夫特拿出了一張紙。

“在這裡。”他說道,寫信的是一個中年人,身體虛弱,他用寬尖鋼筆寫在了淡黃色印刷紙上。

先生:

讀到今天報紙廣告,現復如下。

關於這名女子的情況,我知道得很詳細,如果可以屈駕來我處,我會將這名女子的悲慘遭遇詳細告訴你。我的居所在貝克納姆的默特爾茲。

你忠實的J·達文波特

“他的信是從下布里可思敦發的。”邁克羅夫特說道,“歇洛克,我們現在就乘車趕往他那裡,瞭解一下詳情吧?”

“親愛的邁克羅夫特,現在瞭解那個姑娘的情況,遠沒有救她哥哥的性命重要。我認為我們應該去蘇格蘭場,連同格來森警長直接去貝克納姆,因為我們非常清楚那人的性命非常危險,應該說是千鈞一髮呀!”

“最好把梅拉斯先生順路也請去。”我建議說,“我們或許需要一位翻譯。”

“說得很對。”歇洛克·福爾摩斯讚許地說道,“快吩咐下人去找輛四輪馬車,我們馬上動身前往。”他說話的時候開啟了桌子的抽屜,我看見他取出一把手槍塞進了衣袋內。“相信我的判斷。”他發現我正在看著他便又補充說道:“我可以這麼說,根據我們所聽到的情況來看,我們將要去跟一個十分危險的匪幫打交道。”

我們趕到蓓爾美爾街的梅拉斯先生家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了,他剛被一位紳士從他家中請走。

“他去了什麼地方,你可以告訴我們嗎?”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問道。

“我不清楚,先生。”幫我們開門的婦女答道:“我只清楚他和那位紳士同乘一輛馬車走了。”

“那位紳士有沒有通報過姓名嗎?”

“沒有,先生。”

“他是一個長相英俊的黑大個青年嗎?”

“哦,不是的,先生。他個子不高,戴著一副眼鏡,面容很削瘦,但性情非常爽朗,他講話的時候一直在笑。”

“迅速隨我來!”歇洛克·福爾摩斯嚴肅地突然喊道,“事態已非常危急了。”我們在趕向蘇格蘭場路上時,他說道,“梅拉斯又被那幾個人搞走了,他們前天夜晚就察覺到梅拉斯膽量不大,那惡棍在他面前一出現,他就被嚇壞了。不錯,那幾個人是要他做翻譯,但是翻譯完了,他極有可能因走漏了訊息遭到殺害。”

我們期望坐火車比坐馬車能快一些趕到貝克納姆,可是我們來到蘇格蘭場之後,又花費了1個多小時,才找到格來森警長,辦妥進入私宅的法律手續。我們4個人在9點45分來到倫敦橋,10點半到了貝克納姆火車站,又驅車行駛了大概0.8千米,才抵達默特爾茲——顯得分外陰沉的一所大宅院,它背靠著公路,於是我們打發走了馬車,順著車道一塊向前走去。

“窗戶全是黑的。”格來森警長說道,“這所宅院好像沒有人居住。”

“我們的小鳥已飛出,鳥巢已空空如也。”歇洛克·福爾摩斯說道。

“你為何這麼說呢?”

“一輛滿載行李的四輪馬車,剛開走還不到一小時。”

格來森警長笑了笑,說道:“我看見了門燈照耀下的車轍,但這行李是從什麼地方說起?”

“你看見的車轍,很可能是同一輛馬車駛向另一個方向時留下的,但是這向外駛去的車轍卻很深——所以可以肯定地說,車載沉重呀!”

“你比我觀察得細緻。”格來森警長聳了一下肩膀,說道,“我們不方便破門而入,但是,假如我們叫門無人答應的話,我們倒還可以試試。”

格來森警長使勁兒捶打門環,又不停地按鈴,但是裡面沒有任何回應。歇洛克·福爾摩斯走開了幾分鐘,又返回來。

“哦,有一扇窗戶,已被我開啟了。”歇洛克·福爾摩斯說道。

“福爾摩斯先生,幸虧你不反對破門而入。”格來森警長看到我的朋友如此機靈地將窗閂拉開� �感嘆地說道:“好吧,在這種情況下,我想我們可以不請自進了。”

我們從窗戶魚貫而入,走進了一間很寬敞的屋子,這應該便是梅拉斯先生上次到過的地方。警長將提燈點燃之後,在燈光的照耀下,我們看到了兩個門、窗簾、燈,還有一副日本鎧甲——即梅拉斯曾對我們說過的那些東西。另外,桌子上面還有兩個玻璃杯、一個白蘭地空酒瓶與殘餚剩飯。

“聽,什麼聲音?”歇洛克·福爾摩斯猛然問道。

我們全站在那裡靜靜地細心傾聽,一陣低微的**聲,自我們頭頂上的一個地方傳出。歇洛克·福爾摩斯匆忙衝到門口,跑入前廳。這悲悽的聲音來自樓上,他立刻跑上樓去,警長與我緊跟其後,他哥哥邁克羅夫特儘管身體肥胖,也努力地儘快趕上。

二層樓有三個門對著我們,那淒涼的聲音是從中間一道門內傳出的,時而如低低地囈語,時而似在悲聲哀號。門被鎖著,但鑰匙留在了外面。歇洛克·福爾摩斯迅速地把門開啟衝了進去,但立刻以手按著喉嚨退了出來。

“裡面正在燒炭。”歇洛克·福爾摩斯喊道,“稍等一會兒,毒氣就可散去。”

我們往室內探望,但見房間中央一個小銅鼎竄出幽藍的火焰,在地板上投射出一圈青灰色光影,我們在暗影中發現,牆角蜷縮著兩個模糊不清的人。門開啟的瞬間,竄出一股恐怖的毒氣,讓我們咳嗽不止甚至喘不過氣來。歇洛克·福爾摩斯奔向樓頂,他用力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然後迅速衝入室內開啟窗戶,將那銅鼎扔進了花園裡。

“再等一會兒,我們就能進去了。”歇洛克·福爾摩斯又飛奔出來,喘著粗氣問道:“蠟燭在什麼地方?在這樣的空氣裡,火柴不一定會劃得著。邁克羅夫特,現在你拿著燈就站在門口,我們去救出他們來!”

我們衝到中毒的兩個人身邊,用力將他們拖至燈光明亮的前廳。此時他倆全已喪失了知覺,嘴唇鐵青,臉部腫脹、充血,兩眼珠子凸出。他們的容貌確實變化很大,如果不是那肥胖的體形與黑鬍子,我們幾乎辨認不出其中一個就是那位希臘文翻譯,就是數小時之前在第歐根尼俱樂部,與我們剛分手的那位梅拉斯先生。他的手腳被結實地綁著,一隻眼睛上留下了遭人毒打的傷痕。另外一人,手足和他一樣被綁,個子高大,但枯槁得已沒有人樣了,臉上奇怪地粘著一些橡皮膏。我們將他放下時,他已停止**,我一眼看出,對他而言,我們趕來的太晚了。不過,梅拉斯先生還活著,我們用阿摩尼亞與白蘭地進行搶救,不到一小時,我很欣慰地見他睜開了眼睛,終於從死亡的深淵被救了出來。

梅拉斯只能簡單地向我們說了一下經過,但證實了我們的推斷是對的。那個登門找他的人進屋之後,從衣袖內掏出一根護身棒,並以當即弄死他做威脅,梅拉斯只有遵命被人再次綁架出去。的確,那個奸笑的惡棍在這位通曉幾國語言的可憐的翻譯身上,產生的威力可謂無法抗拒,這位翻譯嚇得面色蠟黃,雙手顫抖不停,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他迅速被綁架到了貝克納姆,在第二次交涉中充任翻譯,這次交涉比上次更具有戲劇性,那兩個英國佬威脅被囚的人,假如他不服從他們的命令,他們就把他當即殺死。後來看到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屈服,他們只有將他推回去關押起來。而後,他們對梅拉斯加倍譴責,痛斥他在報紙上刊登廣告出賣他們,他們拿棒子將他打昏,梅拉斯一直到被我們救出他來,才甦醒過來。

這就是希臘翻譯那件奇案,時至今日仍有些未解之謎。我們只是從回覆我們廣告的那位紳士處知道,那個姑娘是希臘人,家庭富有,來英國訪友。她在英國遇到一個叫哈羅德·拉蒂默的小夥子,此人掌握了她,並最終說服她一起逃走。她的朋友知道此事之後,就趕緊通知了她在雅典的哥哥,以便洗清干係。她的哥哥匆忙趕到了英國,結果落入了拉蒂默與他那個叫威爾遜·肯普的同夥控制。肯普的名聲非常壞,當拉蒂默與肯普發現這個哥哥語言不通,在英國舉目無親時,就將他囚禁了起來,並以毒打與飢餓逼迫他簽字,以奪得他兄妹倆的財產。他們將他關入宅內,那個姑娘並不知情,為了防止姑娘認出哥哥來,就將他臉上粘了很多橡皮膏。可是,源於女性特殊的敏感,正當翻譯來訪時,她首次看到了哥哥,一眼識破了偽裝。但是,這可憐的姑娘本人也遭受囚禁,因為在這所宅院內,只有那馬車伕夫婦,而這夫婦倆全是這兩個陰謀家的心腹。兩個惡棍發現秘密已洩露,囚徒又威武不屈,就挾持著那姑娘逃出了這所宅院。原來這所傢俱完備的宅院是他們租來的,他們首先向那個反抗他們的人和出賣他們的人發起了報復。

數個月之後,我們收到來自《布達佩斯報》上剪下來的一段奇聞,報紙上說,兩個英國男人攜帶一名女人同行,突然遭受兇禍,兩個男人全被刺殺身亡。匈牙利警署斷定,這是由於他們爭風吃醋而發生的相互殘殺。不過,歇洛克·福爾摩斯並不以為然,他直到今天依然以為,假如找到那個希臘姑娘,就會搞清楚她是如何為哥哥報仇的了。

【法律點評】

拉蒂默和威爾遜·肯普囚禁了希臘姑娘的哥哥,並以毒打與飢餓逼迫他簽字,以奪得他兄妹倆的財產。最終他們的目的並沒有達到,那麼他們需要對他們的行為負什麼樣的責任呢?回答這個問題我們就要涉及中國《刑法》裡搶劫罪的有關規定。《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條規定:搶劫罪是以非法佔有為目的,對財物的所有人或者保管人當場使用暴力、脅迫或其他方法,強行將公私財物搶走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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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犯罪構成上來看:第一,客體要件:本罪侵犯的客體是公私財物的所有權和公民的人身權利。對於搶劫犯來說,最根本的目的是要搶劫財物,侵犯人身權利,只是其使用的一種手段。第二,客觀要件:本罪在客觀方面表現為行為人對公私財物的所有者、保管者或者守護者當場使用暴力、脅迫或者其他對人身實施強制的方法,強行劫取公私財物的行為。這種當場對被害人身體實施強制的犯罪手段,是搶劫罪的本質特徵,也是它區別於盜竊罪、詐騙罪、搶奪罪和敲詐勒索罪的最顯著特點。所謂暴力,是指對財物的所有人、管理人、佔有人的人身實施不法的打擊或強制,致使被害人不能反抗的行為。如毆打、捆綁、傷害、禁閉,等等。只要行為足以壓制受害人的反抗即可。所謂脅迫,是指對被害人以當場實施暴力相威脅,進行精神強制,從而使其產生恐懼而不敢反抗,任其搶走財物或者被迫交出財物的行為,脅迫的內容是當場對被害人施以暴力。脅迫的方式則多種多樣,有的是語言,有的是動作,如撥出身帶之刀;有的還可能是利用特定的危險環境進行脅迫,如在夜間偏僻的地區,喝令他人站住,逼迫交出錢來,使被害人產生恐懼,不敢反抗,亦可構成本罪的威脅。脅迫必須是向被害人當面發出。如果不是向被害人當面發出,而是透過書信或者他人轉告的方式讓被害人得知,則亦不是本罪的脅迫。第三,本罪的主體為一般主體。依《刑法》第十七條規定,年滿14週歲並具有刑事責任能力的自然人,均能構成該罪的主體。第四,本罪在主觀方面表現為直接故意,並具有將公私財物非法佔有的目的,如果沒有這樣的故意內容就不構成本罪。如果行為人只搶回自己被騙走或者賭博輸的財物,不具有非法佔有他人財物的目的,不構成搶劫罪。

那麼,本罪既遂與未遂的界限,關於搶劫罪既遂與未遂的區分標準,是法學界和司法實踐中爭論的一個重要問題,概括起來主要有3種觀點:(1)應以行為人的搶劫是否非法佔有公私財物為標準,已非法佔有公私財物的為既遂,尚未非法佔有公私財物的是未遂。(2)認為搶劫罪是以暴力、脅迫或其他方法為特徵的侵犯財產權利,同時也侵犯人身權利的犯罪。因此,無論搶到財物與否,只要在搶劫中侵犯了被害人的人身權利,就是既遂。(3)認為本條對搶劫罪分兩款做了規定,實際上是兩個犯罪構成,因此,應當按照兩種情況,分別確定既遂與未遂的標準,即第一款是一般搶劫罪,就應以搶到財物與否為既遂與未遂的標準;第二款是結果加重犯,不存在未遂的問題。區分搶劫罪的既遂與未遂,應當以搶劫罪的犯罪構成要件是否具備,即法定的犯罪結果是否已經造成作為標準。依照本法的規定,搶劫罪的犯罪構成有基本的和加重的兩種形態。因而,其既遂未遂標準應分別考察,當犯罪事實屬於基本的犯罪構成時。以行為人所實施的行為是否取得財物為準;當行為人的行為屬於本條所定加重情節之一時,已具備加重形態的全部要件,無論行為人是否搶到財物,應是犯罪既遂,所以我們認為拉蒂默和威爾遜·肯普應該承擔搶劫未遂的法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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