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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調查組來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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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醫生沒有醫師執業證,她來婦產科當醫生屬非法行醫,所以調查組來了我們不能提起安醫生。你要明白,保護好安醫生就是保住我們自己的工作!門診部沒有設定產科的資質,你只能是婦科醫生,做手術時當我的助手。我們要口徑一致把呂萌當‘瀕危產婦’,生命垂危,不能不救,而且我們也確實救了呂萌一命。我們是冒著風險的,不計個人得失,最大限度發揮人道主義精神了,盡了一個醫生應盡的天職。最重要的最有說服力的一點,一定要說產婦來我們門診部的路上,胎兒已經因為缺氧窒息而死了,唯一的辦法只有剖宮抱出死嬰,才能保住大人生命,我們幾乎是在產婦昏迷中做完手術的,手術十分成功,產婦因此恢復很快。我們這樣說,就不僅沒有責任了,說不定還會打動呂萌她那個粗魯而沒教養的傢伙。”

“非這樣不可嗎?”

“非這樣不可!”

太可怕了!

雨後的朝陽,分外燦爛。掉頭往回走的時候,四周明晃晃的,視野之內撲朔迷離。

人像從高峰跌下來,在谷底獨自舔著傷口,很失敗,很悲壯,臉上凝結著很悽楚的笑容。

我以為我李萍萍心中的梁朝偉卓傑然,很善良很君子很正義。沒有錢的時候也有可能他真的很善良很君子很正義,但為了錢他就一點不善良不君子不正義了,錢真他媽的不是好東西!可要是沒錢,你很善良很君子很正義也沒有多大意義,你連扔給乞丐一元錢都沒有。我突然想起昨天的A市晚報,一位兇殺罪犯的照片佔去四分之一版面,很年青,很憨厚;他入室搶劫,殺死母子兩條命,搜走三百五十元;殺人動機僅僅是為了搶救醫院裡生命垂危的母親。

難道殺人和搶劫只是一時的需要而已?

為安醫生推卸責任乃不得已而偶爾為之?

我當然希望如此。

就算如此吧,倘若真的上法庭,我也這樣作偽證嗎?這可是犯法的呀!

我們回到康橋,跳扇舞的大娘們不在了,打太極拳的老伯們正聚在一起切磋技藝。我想,人要活到他們那種年紀,才會真的像小孩一樣可愛。

我回過神來,看見卓醫生站在來時等候我的橋欄旁,默默地抽菸,看著街那頭一株枯藤纏繞的老樹,很像站了很久很久的樣子,寬闊厚實的背影很誘人。我多麼希望他“不順俗,不妄圖,清高風度,任年年落花飛絮”呀!

我的面前也有一條“不順俗,不妄圖,清高風度”的道路,而另外一條,不言而喻。

我們默默地走著,我曉得卓醫生並不逼我,他讓我好好考慮哩。

回到門診部,一樓大廳,一夜之間就掛出幾面嶄新的錦旗:“妙手回春”、“華倫再世”、“人民貼心的好醫生”、“白求恩精神在這裡開花結果”。我看見二樓婦產科的牌子已經摘下來換成婦科了,而砸破的窗玻璃沒有補裝上去,斷腿的靠背椅和杯盤狼藉的房間都沒有收拾,有保留現場之意。至於手術室裡,也經過清洗整理,確實找不出什麼破綻。所有人流與接生的手術器械、藥品等等已經全部轉移,兩臺電動人流機也不見了,轉移到絕對秘密的去處。

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我太簡單了,我以為卓醫生在徵求我的意見哩!不,他們身手敏捷,道行高深,已經造下既成事實,逼我就範哩!在某種力量的作用下,一些卑鄙的東西被發動起來了並且根據需要進行了排列組合。完全可以判斷,門診部裡與事故有關的醫生、護士、導醫小姐和清潔員都已經全部被催眠洗腦了,連罵我有“叛徒基因”的單夢娜都低著頭專心致志磨指甲不敢抬頭看我一眼,她可能還得到她想得到的承諾。遵照把“最難的放在最後”的辦事原則,我應該是最後一個知道木已成舟不得不上船的人了。我要是不“同船共渡”,就會被毫不遲豫地推進江中淹死,誰敢保證他們不會把安文靜醫生的醫療事故一古腦兒栽贓在我李萍萍頭上呢?

金錢太可惡,我又想起報紙上那個殺人犯憨厚的臉容。

卓醫生適時地把他重新寫好的呂萌的病歷拿給我。

我兩眼昏花,我看不清什麼,但我知道他寫什麼。

一個單身女人,在一架龐大的機器面前,就好比石磨下的一粒穀子,多麼微不足道呀!

門診部靜悄悄的空氣沉重起來了,一片蕭索的氛圍。

下午,市區衛生局的調查組來了,兩男兩女。大家探頭探腦的,唯恐躲避不及。

他們先找尤主任,談了很久很久,之後找卓醫生,又談了很久很久。也許並不太久,是我度日如年的緣故。他們從卓醫生辦公室出來後兵分三路,找有關醫生護士。

那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走進我的診室。

是男人就好辦,男人什麼都懂就是生孩子的事不懂,這方面的知識,比對宇宙邊邊的天王星的瞭解還少許多。

男人叫我別緊張,問我幾個問題,比如我是怎樣接診的,當時產婦體徵如何,我採取了什麼措施,取得什麼效果,怎麼會出現事故等等。

我說我不緊張,但必須首先宣告一點,沒有發生醫療事故,一切都很正常。我說,過程是這樣的:產婦叫呂萌,很年輕,十**歲吧,初產婦,是兩個工廠保安抬進來的。當時呂萌臉色煞白,嘴唇青紫,收縮壓68,舒張壓100,卻氣喘噓噓,心跳過速,達180下;羊水已破,宮開三度,宮縮漸漸變小,胎音微弱;檢查宮口,胎位不正。因為情況很危急,我趕緊喊來卓傑然醫生。我們倆快速地交換了意見,一致認為胎兒缺氧窒息難保了,如果不及時剖宮取出胎兒,產婦的生命也難保。我們也想過轉送其他醫院,但害怕路上產婦死亡我們要付首診責任,因此冒著風險立即做剖宮手術。卓醫生主刀,我做他的助手。手術情況和所用藥物,卓醫生在病歷上都有記述,你們可以自己檢視。我認為用藥很準確,手術很成功。產婦屬宮後位,胎兒臍帶纏住脖子窒息死亡。家屬行為過激,心情可以理解,但醫學就是科學,應按科學規律辦事,我們盡力而為救了產婦,卻無能為力讓胎死腹中的嬰兒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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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男人笑了三回,點了兩次頭,皺了一次眉。最後他說,你想一想,還有什麼沒說清楚,我說沒有了沒有了我都說清楚了。

其實,他們如果想調查清楚是完全可以調查清楚的,任何真實都無法用謊言掩蓋,何況這麼經不起盤問和推敲的漏洞百出的陳述,何況這麼幾十個人的良莠不齊的門診部。假如他們出於某種原因不想認真,而你自己卻認真了,那麼你就是騎著瘦馬舉著禿槍戴著破斗笠的那個唐吉訶德先生,可能下場更慘。我本善良,但我不勇敢,也還沒有改造出崇高的思想境界。

我們談完的時候走廊已經靜悄悄的了。

尤主任帶調查組一塊去吃晚飯,叫我同去,能吃得下?我推辭了,趁早逃之夭夭。

他們乘車走了。

我毫無食慾,靜靜地呆在診室裡,獨自梳理紛亂如麻的思緒。

男人是女人的人生課堂呀!

我必須較正自己的人生羅盤了!

臨離開前,我去卓傑然醫生的診室,想看看他有沒有留下交代情況的草稿,我害怕說的與他有出入。

我沒有找著什麼草稿,便走進他診室斜對面的廁所。

在廁所的洗手槽旁邊,我看到一隻黑色真皮的書本大小的手提包,不知誰洗手後忘記帶走。我只好把皮包帶回診室,明天早上交給尤主任。

我開啟皮包尋找失主姓名。包裡有人民幣二百多元,三張銀行卡,一份參考消息,一本可以上鎖的記錄本,還有一本嶄新的愛民門診部病歷。病人叫令朋朋,大前天看的病,病歷上診斷結論是生殖器皰診。肯定是我們門診部的病人,得了性病急死了,大前天開的藥吃了不見效果,今天就奔我們門診部來了,我明日將手提包交性病科,準沒錯。

夜已披上絢麗繽紛的盛裝了。

今天晚上沒有留觀病人,我打算回宿舍去。

走到樓梯口,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嘎”一聲停在大樓門前,車上跳下一位男人,急匆匆跑進大堂,跑向樓梯,從我身旁跑到二樓。我認出來了,他就是找我談話的那個幹部。

大堂的保安問我今天怎麼樣,我說怎麼樣也沒怎麼樣,反正就是那樣。保安又問我,門診部會不會被查封,他說他害怕失去這個工作。他當然不願意失去嘍,他們和清潔員搶著扔死嬰,運氣好一天有時能扔七八個,一個五十元,能賺四五百元哪。

幹部跑下來了,說李醫生,我一隻手包丟在你們這兒啦,快幫我找找哇。

噢!他就是令朋朋呀?

怎麼會是他呢?不可能吧?

“你的手提包?有重要東西吧?”

“有,有很重要的!”

“記得放哪裡嗎?”

“可能放尤主任桌上了,也可能洗手時放水槽邊了。”

我終於不得不相信那只手提包就是他的了!

我說你跟我來吧。

他跟我回到診室。

我從抽屜裡拿出那只包,失而復得,他如獲至寶,雙眸放光,有秦王見到和氏璧的興奮。我說你忘在水槽邊了,看看吧有沒少了東西。他真的拉開手提包看一眼,這可讓我太生氣了,他不在乎別人的感受只在乎自己!但是,我看見有一片烏雲飛進他眼睛,他連臉色也晦暗下來了,看了我一眼,又把目光移開去,而後期期艾艾地說道:

“那,那本病歷不是我的,是一個朋友、朋友叫我替他拿藥。”

“我沒有看裡面的東西。”

有時候撒謊是善良的,和我下午向他撒的謊本質上完全不一樣!

他似乎放心多了,朝我笑了笑,有點害羞,有點尷尬,有點誠實。

臨走的時候他說,其實你們都不懂撒謊,或者說對內行人撒謊是撒不圓的!在我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笑了笑,遞給我一張名片,說需要他幫助的時候一定不要客氣。我說我也是,也不必客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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