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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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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稍事歇息,正要持續往前走,某種無聲的顫動,訴說著危險,在三人有所警覺,渾身寒毛直豎的時候,從黑暗中悄然出現……

公瑾和胭凝同感震驚,這樣令胸口呼吸不順的壓迫感,只有恩師陸游施展力量的時候,他們才曾經感受過,但月賢者的王道氣派,卻沒有黑暗中那股肅殺氣勢的狂暴兇猛,在這一刻,他們不約而同猜測起藏在洞中的東西是什麼?

能有這樣的殺氣,難道是千百頭魔物嚴陣以待嗎?如果真是如此,那單憑己方三人深入,就太過有勇無謀,胭凝朝公瑾使了個眼色,做出撤退的建議。

但公瑾卻不願意。除了一探真相的執著心外,公瑾認為如果撤退,就代表自己與胭凝沒有足夠實力探索這個洞窟,換言之,就必須立刻傳訊回白鹿洞,要求宿老堂援手。必須要向長者低頭,這點倒是沒有什麼,但宿老堂的勢力一來,自己馬上就要面對刺殺小喬的相關問題,這點實在令他不願。

“小心!”

小喬的警告來得及時,從黑暗中吹出的那股腥風,蘊含著莫可匹敵的強大力量,瞬間壓倒三人。

所持有的火把在剎那間熄滅,三人在最不利的完全黑暗中作戰,他們不用煩惱會否誤傷友軍的問題,因為那頭魔物有若天雷轟頂的沉重攻擊,逼得他們只能竭力招架,全力保住自己的性命,根本無暇想到同伴的安危,更管不到是否該聯手組成防禦陣線。

敵人不只速度奇快,而且力量雄渾至極,公瑾在黑暗中招架,只覺四面八方全是悶雷般的轟響,他甚至無從判斷敵人的數量,而背後傷處隱然作痛,顯然強壓痛楚的功法已經快要崩潰,到時候光是失血,就足以讓自己力盡倒下。

(可惡,這頭東西怎麼會這麼強的?我怎麼會……)

在這情勢漸趨不利的時刻,公瑾腦裡有很多東西不能控制地飛轉著,他感覺到那頭魔物的腥臭氣息,感覺到它森寒獠牙的冰寒,正逐漸貼近自己的咽喉,渴求著自己的鮮血,這些危險感覺都令他神經發寒,但他卻仍舊無法專心起來,排除腦內的雜念。

這裡的魔物很強,超乎想像的危險,但這件事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從還沒進入礦坑探索之前,自己就曉得這裡蘊含著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為了安全起見,最好還是把情報回傳白鹿洞,交由恩師處理,如果自己還保有平日十分之一的理智,就一定會這麼做的,但為何這次自己沒有?

進退失據,做著不理智、不聰明的舉動,被無聊的理由影響,就連現在都還胡思亂想,自己的表現簡直愚蠢到極點,縱然因此身死,也不能埋怨什麼,可是……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

(媽的,我要死在這裡了嗎?我周公瑾就這麼屈辱地死在這個鬼礦坑了嗎?我的力量、我的修練都到哪裡去了?我不甘心……我、我死後……)

背後傷口開始大量出血,手上豁出每一份力量揮刀,毫無保留地抵抗著利爪的閃電撲擊,但心裡卻感受到死亡的逼近,公瑾想用危機感來刺激自己,過去許多次生死險難中,他都是這麼度過危機的。然而,這次不管他怎麼想,空洞的胸中赫然激發不起一絲鬥志,腦裡反而開始想著自己死後的事。

一生冷僻孤獨,自己死後並不會有太多人受到影響,更何況在秘密任務中恥辱殉職,依照白鹿洞的規矩,恐怕連正式喪禮都不會有,自己將被埋在某個樸素的無名墓碑之下,無聲無息地從人間消失。

有什麼人會來自己的墓前致意嗎?

恩師陸游不會出現。雖名恩師,但他對自己只有恩,並沒有什麼師徒情誼,自己沒出息、不出色地死在秘密任務中,身在永恆冰窟中的他,只會把自己當成一名調教失敗、沒有資格抗衡魔族的失敗者,就此拋諸腦後,永不記起。

是有幾名包括蔣忠在內的部屬,尊敬並且忠心於自己,但他們卻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分,若是知道,這些所謂尊敬並且忠心的手下,會否在第一時間內叛變,誰也說不出來。

長年執行秘密工作,所有的交往,都是為了出賣與背叛。在無數知交被自己親手送上斷頭臺後,生命中並沒有任何可以稱做朋友的東西,唯一的知心交往就是胭凝。與自己有著近似的靈魂顏色,兩人之間存在著一種旁人難以理解的友誼,當自己死後,她會像平常那樣穿著一襲飄揚白袍,到自己墳頭澆上一壺濁酒,悼念已經不在的友人。

(除了胭凝……還有什麼人嗎?)

記憶像是走馬燈似的輪轉跑過,無數張悲憤、怨毒的面孔,隨著他們臨終前的詛咒與斥罵一一逝去後,黑暗中好像出現了一絲光亮,一名穿著綠裙、盈盈淺笑的鬼夷少女,很認真、很認真地對著自己柔聲說話。

“瑜兄,希望以後與你有其他更多更美的回憶。”

※※※

就是這麼不知所謂的一句話,害得自己淪落到現在的死亡絕境嗎?這確實非常可笑,但……可笑也好,可恥也罷,在生死之間的最後一刻,公瑾捫心自問,想要聆聽自己心裡最真實的聲音。

自己……想要那些更多、更美的回憶嗎?

在答案出現的那一瞬間,剎那間,他覺得自己傷疲不堪的浴血身軀中,有某種東西、某種力量被解放了。

“嚎~~~”

“吼~~~”

兩種驚天動地的狂吼聲,同時在礦坑中炸開,彷彿要動搖整塊大地,炸得周遭土石爆裂粉碎,狂猛衝擊波橫掃向四面八方,碎落石屑在能量衝擊的高溫下,竟然猛烈燃燒起來。

當公瑾被火光點亮視線,理性稍稍迴歸,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那一瞬間,他爆發出來的沛然大力,將那頭幾乎打斷自己頸項的魔物狂震出去,深深撞進巖壁裡頭。

(我……我把那頭怪物給震出去了?怎麼做到的?我怎麼擁有和那頭怪物一樣的力量了?那是……天位力量嗎?)

腦裡盤旋著這個念頭,背後的嚴重失血與劇痛,卻提醒公瑾他目前仍受重創的事實,心神一亂,緊繃的肉體一下走岔氣息,鮮血狂噴,整個身體痛得像是要被撕裂一樣,沒剩半點力氣地頹然倒地。

“瑜兄!”

小喬的尖叫驚呼聲,讓公瑾用盡最後力氣抬起頭來,卻看見一道黑影超越聲音速度地閃電撲擊而來,藉著火光,公瑾看清楚了它矯勁剽悍的雄軀,每一吋肌肉都彷彿充滿了力量與美感,漆黑的毛皮像是柔美綢緞,碧綠眼眸勝過最美的翡翠,額前高傲的獨角像是象牙……那赫然是一頭黑色的魔豹!

時間似乎極短,卻又像是極長,公瑾看到豹子眼中的滅絕與狠毒,知道它絕不會讓自己多活半刻鐘,但自己卻已手腳無力,沒法再為自己的生命頑抗。

“瑜兄!”

這次聲音近得多,而一道黃金光芒也搶先在眼前閃起,不是飛錘,而是一面如太陽般燦爛的黃金巨盾,與它的持有者一起閃電出現,攔擋在公瑾身前。

距離很近,公瑾只看到一幕景象,褪去厚重的金色鎧甲,小喬手持金盾、腕繞鏈錘地搶擋在自己身前,對著那頭魔豹高舉盾牌;她的身上早就染滿了血汙,但神情卻無比專注,像是在表示堅決的守護企圖,那種英勇堅毅、卻又不失柔和的表情……讓公瑾想起白鹿洞中的戰鬥天女塑像。

最重要的,是那種感覺,在魔豹要撲擊過來之前,公瑾就有一種感覺,彷彿已經知道小喬會出現,而當她及時現身,那種感覺……確實非常奇妙。

“嚎~~~”

“嗚!”

魔豹似乎在之前與公瑾的那一下衝擊中,受了一定程度的傷害,所以當小喬全力鼓動“博愛聖盾”的威能,與它正面硬撼時,雙方兩敗俱傷,魔豹再次被拋震出去,而小喬噴出一口淒厲鮮血,虎口破裂,聖盾脫手,整個人同樣在一股巨力的拋甩下震出,恰好就跌到身後的公瑾懷中。

兩個人跌在一起,但卻不是什麼浪漫溫馨的場面。公瑾接住了小喬,卻無法承受那股與她一同撞入懷中的巨力,結果就是與小喬一起狂滾出去,在地上轉了幾十圈,最後撞到旁邊的石壁,在轟然聲響中整個鉗進去,當兩人確認自己還在人世時,渾身痛得像是沒剩下半根連續的骨頭。

“你們兩個,逃啊!”

胭凝急促的驚惶狂叫,讓被卡在石壁上的兩人驚覺危機尚未過去,那頭大佔上風的魔豹又重新撲擊過來,而這次卻沒有其他的救星了。

逃避不開,甚至來不及移動位置,兩人在這緊緊相擁的一刻,眼中看到的只有彼此。滿是血汙的面孔、凌亂的髮鬢,自從相識以來,從沒看過對方這麼狼狽的樣子,但是……明明都快要死了,這雙男女卻在彼此眼中只看見笑意,彷彿如果是這麼死了,一生都不算枉過。

時間就這麼無聲流逝,該來的死亡痛楚卻遲遲不來,直到兩人隱約覺得有些古怪,直到胭凝的聲音在旁響起,兩人這才驚醒過來。

“喂!你們兩個,看夠了沒有?”

胭凝不是只有說話,還踢了一腳,恰如其分的巧勁,把兩人從石壁中反彈震出。

險死環生,看著表情古怪的胭凝,小喬與公瑾都覺得不解,不知道為何死亡不曾降臨。

魔豹呢?

兩人定睛看去,那頭代表死亡威脅的魔豹並沒有消失,但也沒有撲過來,而是站得遠遠的,碧綠眼瞳凝視著某個方向。順著它的視線看去,平等神錘、博愛聖盾零散落在地上,嫋嫋黑煙正從裡頭往上消散。

(這黑氣是……)

從胭凝眼中得到肯定,那股黑煙就是魔氣,只有魔界生物或是修練魔功之人才能發散,但為何那兩件神器中會散發出這麼強烈的魔氣?

側眼望向小喬,她似乎對這情形也感到茫然不解,想要去收回那兩樣神器,卻又畏懼會招致魔豹的攻擊,遲遲不敢行動。

假如再被魔豹攻擊一次,己方三人肯定必死無疑,公瑾考慮到風險,決定放棄先前的固執,招呼同伴撤退,正要開口,魔豹突然低低的咆叫一聲,掉頭就走。

小喬搶上前去,回收兩件神器,很錯愕魔豹為何放棄守護之責,但魔豹並沒有遠離,而是朝三人吼叫一聲,又掉頭開步,似乎是要三名不速之客尾隨它身後。

“瑜兄,這是……”

“不知道,或許……是你兩件神器中所蘊含的……某種氣息,讓這頭豹子誤認了什麼吧!”

公瑾也沒法把話說得很完整,但從理智的角度來推測,當初在這座礦坑中留下埋伏的人,很可能與魔族有關,所以當魔豹察覺到魔氣,便將己方三人認作是同路人,不再攻擊。

情況做這樣的演變,是很出乎意料的一件事,但公瑾三人都決定繼續跟著走下去,想看看魔豹到底要讓自己看些什麼。

有魔豹引路,三人一路上都沒有再被任何魔獸攻擊,而約莫走了半刻鐘的暗路之後,前方出現了一個分岔路口,而在路口處漂浮著一具屍骸,看來死了很久,衣服與皮肉都已經爛得精光,但整具骨骼卻發著異樣的紅光,看來已經半礦物化,詭秘邪異。

骨骸的額頭,有著與小喬類似的獨角,說明了亡者生前的身分;而在那具骨骸的右手骨腕,套著一個燃動火紅光芒的金屬環,小喬一看就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自由魔環!”

小喬低呼一聲,想要過去拿取,但又顧忌魔豹的反應,看了幾次,發現魔豹只是趴在右方路口,對這邊情形愛理不理,這才大著膽子把魔環取下。

“嘩啦”一聲,當魔環被摘取下來,漂浮在半空中的骨骸失去支撐力道,整個散落墜地,而本來半礦物化的骨骼,也在墜地瞬間化為塵粉,沒等小喬低身收拾,轉眼間就被風吹得點滴無存。

從散落在地上的長劍碎片來看,公瑾相信這個犧牲者就是兩百年前的鬼夷族主,在入礦坑尋寶的過程中遭遇不幸,而取得了自由魔環之後,小喬已經將三件神器全部收集齊全,公瑾也忍不住催促小喬,將這個手環早些戴上。

“嗯,我試試看。”

小喬套上了自由魔環,一層鮮豔的火光猶如鳳凰展翅,剎那間籠罩小喬全身,明曜光焰像是波浪般掀動吞吐,照亮整個空間,幾乎逼得公瑾和胭凝沒法正視。

“呃……陶兄!”

小喬發出了錯愕的驚叫聲,很不知所措地指向胭凝。剛才走進來的時候,胭凝一直居尾殿後,附近的環境又一片漆黑,同伴們始終沒有看見她的傷勢如何,現在就著火紅光焰一看,才發現胭凝委實傷得不輕。

這個並不意外,因為在之前的戰鬥中,為了要掩護兩名同伴,胭凝主動搶過了魔豹一半以上的攻勢,奮不顧身的戰鬥,如癲如狂,結果受的傷勢也是最重,身上有多處血肉糢糊的傷口,血甚至沒法妥善止住,早就把那件白袍給染得汙穢不堪,光是能夠支撐著走到這裡,就是一件很讓人訝異的事了。

但是讓小喬詫異的事情卻不是這個。透過紅光,可以清楚地看見,在胭凝白袍的前襟開口,一些原本緊緊纏裹在那裡、不被旁人看見的白色布條已經斷裂,即使是在這麼血汙斑斑的情形下……至少在早就知道胭凝性別的公瑾眼中,確實是如此。

“陶兄你……你……你是女人?”

被小喬用這樣的視線瞪著,胭凝順著望向自己胸口,明白了問題所在後,莫可奈何地聳聳肩,不作什麼表示,甚至連拉好衣襟、遮掩走漏春guang的打算都沒有,反而是小喬通紅著臉,搶上一步,幫她把衣襟拉好。

“女孩子家……不可以這麼坦坦蕩蕩的。”

“有什麼關係?被看到又不會少一塊肉,這麼好的身材,裹成粽子不是太可惜了嗎?”

“可是……起碼應該用手遮一下啊!”

“我有想過啊,不過……”

胭凝無奈地舉起手腕,被魔豹咬過一口的手腕險些從中斷裂,而另一手則是明顯骨折九十度垂直扭曲。

“兩隻手都變成了這樣,你要我用什麼東西去拉衣服?”

看著胭凝故意裝出的愁眉苦臉表情,小喬有些忍俊不住,想要笑出聲來,但還是馬上警覺到事態嚴重,帶著胭凝往外闖,想儘早幫她治傷。

背部的傷口正在大面積出血,公瑾的情形一點都不比她們好過,但是當胭凝與小喬搶著離開,他卻忍著背部的痛楚,思索著一個重要的問題。

小喬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取得自由魔環,這點她已經達成了,但兩百年前上任魔環持有者來此,卻是為了尋找另一個寶藏,現在小喬取得了自由魔環,那麼原本就藏在這裡的另一個大秘寶又在哪裡?又是什麼?

礦坑的道路未盡,還可以繼續深入,或許真正的秘寶就藏在裡頭……

然而,當公瑾動起這個念頭,預備繼續往前進的時候,本來趴伏在前方路口的魔豹一下子站起身來,兇惡地發出威脅咆吼,那種不容許外人深入一步的雷霆氣勢,讓公瑾明白它的守護企圖。

“原來如此……魔氣只能證明是你的同路人,卻不是你的主人,對嗎?”

即使是三人聯手,都險些全數死在這頭魔豹的手上,現在只剩下自己一個人要硬闖,那當然是自尋死路的做法,更何況自由魔環已得,做人實在不該太過貪心。

“不知道你在等待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不過我會見好就收的。”

相信魔豹不會從背後襲擊自己,公瑾很放心地掉頭就走,但在離去時,他仍忍不住朝那個路口回望,看看那頭逐漸消失不見的黑暗魔豹,想著礦坑內更深處的無名寶藏。

……或許,將來的某一天,自己會再回來……

對於整支叛軍而言,這天真是傳奇的一日,尤其是當小喬集合眾人,宣佈她已經在礦坑中取得自由魔環,集齊了鬼夷族三神器的那一刻,整個山谷歡聲雷動,慶祝著上天所賜予的至高榮光,歌頌著領袖的偉大。

之前持有兩大神器的小喬,雖然大有真命天子的氣勢,但是沒有能夠集齊鬼夷三神器,終究是弱上幾分,惹人非議,現在終於將三神器集齊,聲勢頓時漲到史無前例的高點,因為在鬼夷族兩千年的悲慘歷史中,能夠一掃過去的血腥與黑暗,集齊三神器的偉大英主終於應命而生,人們對她的擁戴,在此時達到顛峰。

其實就公瑾與胭凝來看,小喬根本就不需要執著於三神器的庇護,因為在這些時日當中,她為鬼夷族、為這個聯盟所付出的一切,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即使沒有三神器的加持,眾人對她的擁戴也不會改變。

只是,儘管公瑾曾經這麼和小喬說過,但凡事開明不執著的她,卻在這一點上頭極為堅持,要在最隆重的儀式下,把這件事堂堂正正地昭告所有族人。

或許這也是少女心性的一部份吧?

公瑾沒有攔阻,心裡頭只是覺得非常好笑,因為連小喬這樣的優秀女性,都不能免除這樣無謂的瑣碎形式。但看看群眾歡聲雷動的喜悅,公瑾並沒有再多否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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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不是單純的慶祝而已。

在徵求過胭凝的同意後,小喬也在眾人之前公佈了她的身分,令眾人驚愕交集地面對這個事實。

驚訝的衝擊,那是在所難免,不過卻沒有招致什麼反感,原本胭凝在這團體中就受到極高的支援,和許多親近的人都是稱兄道弟在相處,而在這個以男性為主體的軍事集團中,肯定比普通的男子漢更受歡迎。

每個情形的發生,都會有反對意見的存在,不過在煙凝以真面目示人的同時,她也同時把另一個秘密公開出去,那就是她不為人知的血統。如果是在人類世界,這個秘密就會像當年在白鹿洞揭發般,掀起軒然大波,成為致命醜聞,但是在這個以鬼夷族為勢力主幹的軍事集團中,煙凝的鬼夷血統非但沒有造成問題,反而讓人們更易於接受這個同種同宗的美人。

因為自己的鬼夷血統,所以才與白鹿洞無法相處,甚至出手襲擊要討伐叛軍的師兄周公瑾。過去胭凝的行為,全都得到了最完美的解釋,聯軍中再沒有半個人認為她可能是白鹿洞作奸細,因為即使她沒有下手那麼狠辣,在戰場上從不留活口,白鹿洞也不可能接納一個鬼夷族人回去,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公瑾自然更明白這一點。在私底下,他並不是很贊成胭凝這樣的做法。以真面目示人,還可以說是懶得整天在臉上化妝,弄什麼醜陋的假鬍子,但是一公開自己的鬼夷血統,就等於放棄了外表的優勢,從此再也沒有退路了。

“胭凝,你這麼做……”

“信我吧,人妖男,我是考慮過的……在我沒喝醉的時候,我認真考慮過的。”

“信你才怪,沒喝醉不代表什麼,我以前見過幾個犯人,他們嗑藥嗑到最後,眼神都變得和你一樣,連說的藉口都差不多。”

不只一次,公瑾向胭凝提出警告,不只為了她讓人難以理解的動作,也為了她在戰場上明顯剋制不住自己殺心的狀況。武者修行不只練武,也練心,如果心被瘋狂所沾染,不能維持冷靜,這樣通常都是毀滅的前兆。

“清醒一點吧!你把自己弄得這麼沒有退路,難道當真想背叛師門?背叛白鹿洞?”

“我很清醒,所以知道自己與那些人終究是要分道揚鑣的。我沒有什麼遺憾或不滿,但公瑾你呢?你做好選擇了沒有?”

胭凝直接了當的回答,反而讓公瑾拙於回答,雖然他稍稍遲疑了一會兒後,說自己將絕對忠於白鹿洞,沒可能和這群即將走向滅亡的傢伙同一陣線,但就算胭凝沒有再反問,公瑾也知道自己的話有破綻。

假如真是這麼忠心耿耿,那自己為什麼還在這裡?沒有把礦坑裡頭所發生的事情回傳師門?為何還不遵照宿老堂的意思,進行對小喬的暗殺工作?

“你是聰明人,很多事情我不說你也知道……公瑾,認真一下吧,該好好保護她了。”

保護?保護什麼東西?

“自從我們進來這裡以後,你一直追著那個女孩的身邊做事,與她同進同出,讓她只看得到你的身影、你的臉,為的是什麼?或許在你的認知裡頭,這只是為了與她親近,容易影響這個聯盟,但是在我看來,或許連你自己都沒有發現,你這一招……叫做美男計。”

美男計?怎麼會?這麼可恥的手段,縱然是早已習慣陰謀詭計的自己,也是不屑去用的。

“你確實很有使用這個計策的資格,而在你這兩個月的努力下,成果也理所當然地出現……你還沒察覺嗎?那個女孩喜歡上你了。”

胡說八道,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自己與小喬是單純的盟友關係,而自己只是想要騙取她的信任,日後再把她與所有鬼夷人推入絕望深淵而已,至少截至幾天前,自己滿腦子所構思的,就是在這個聯盟內連續埋下不穩因子,讓這群人在歡喜中逐步邁向敗亡之路。

“你好像很訝異?可是這一點都不奇怪啊!公瑾,沒戴面具、沒刻意保持冷酷氣勢的你,談吐見識都很讓人心折,長得又英俊,武功又高,哪有女孩子能不受你的吸引呢?小喬只是個涉世未深的少女,在這聯盟裡頭沒有其他的知心朋友,當她整天只看到你在附近,對她又好,她漸漸被你吸引是很正常的啊!”

公瑾不想去注意這一點,不管胭凝的相貌有多豔麗,他只在意她腦裡的東西,因為如果注意到別的,那麼這份友誼就會變質,而自己確實很珍惜這份得來不易的情誼。

所以他對胭凝所說的話,只是用不在意的口氣帶過去。

“胡說八道,我這樣的人也會對女人有吸引力?胭凝你也是女人,難道你看到我也會臉紅心跳?”

“會啊!不只是臉紅心跳,有時候身體還會發熱,整個人坐立不安呢!”

胭凝抬起頭,一派直接了當的坦率回答,反而讓公瑾不知道該接些什麼話才好,反而是胭凝主動把話說下去。

說著大膽的話語,公瑾覺得胭凝此刻的眼神,好像是一尾從背後盯著獵物的大蛇,正貪婪地吐信,雖說自己並不是那獵物,但……現在的表情到底該嘆氣還是該大笑呢?

思考還沒有答案,不遠處突然傳來喧譁,靜心聆聽,似乎是人們在叫喊說有刺客來襲了。

“刺客?”

樹叢搖動,在身上覆蓋草木樹枝作掩飾來秘密談話的兩人,一下子站起來,望向對方的眼睛,想著同一件事。

此地的戒備極為森嚴,尋常刺客不可能摸得進來,最有可能的,就是白鹿洞派來了刺客,而目的自然不問可知。

“宿老堂的人……居然不經我的同意,就派人來……”

眼中閃過一絲怒火,公瑾在剎那間消失了形影,朝著前方的火光飛衝出去。

就算不經過言語,胭凝也知道他為何而怒,又在擔心些什麼。小喬在礦坑一戰中受傷不輕,如果被刺客殺個措手不及,確實有可能發生危險,只是……

“我的朋友啊!縱然你不願意,但逼你抉擇的時刻似乎越來越近了,到時候,你會做什麼樣的選擇呢?”

胭凝無法預測,正因為如此,帶著一絲落寞表情站在那裡的她,只有無聲地嘆息。

《銀杏篇》上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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