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同意,此事休要再提。”
簡央:“……”
大哥,你不同意我就得死啊!
“皇上您也看到了,只要臣妾還在這後位一日,定邊王就絕不會善罷甘休。”
“抱歉。”皇帝沉聲開口,“但廢后這個提議,朕絕不會採納。”
簡央一聽這話,瞬間來了脾氣,“皇上,要說統領後宮的能力,賢妃絕不遜於臣妾,要說權勢,臣妾也比不過玉妃,您何苦非要執著於臣妾一人?”
她很有自知之明,皇后這個崗位,看起來獨一無二,其實可替代性極高。
若說感情基礎,她和皇帝之間基本為零。
即便她不是皇后,憑藉她便宜爹對權勢的渴望,只要皇帝給足他甜頭,他絕對願意賣命。
所以她不明白,皇帝為何非要讓她來當?
皇帝看了她半晌,繼而靜靜道:“世家出身的女子,凡事皆以家族利益為重,你和她們不一樣。”
簡央心道,老孃當然不一樣了!
她是穿越而來,雖不是野鬼但也是孤魂,自然同家族產生不了任何利益輸送和羈絆。
“朕既然要推翻那些沉痾痼疾,自然不能將世家女子扶上後位?”
是是是,你清高,你了不起!
所以狗皇帝為了他的理想,就打算犧牲她唄?
見簡央滿眼怨念盯著他,皇帝笑道:“皇后你放心,朕無論如何都會護你周全。”
呵呵。
隨便吧,累了,毀滅吧。
簡央同他已經沒了任何交流的慾望。
雖然她並沒有建功立業的壯志,但沿途那些絕望的眼神卻在時刻提醒她,一個聖賢的明君於百姓而言是多麼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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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這個天下落在了定邊王那群人手中,民不聊生的慘狀定然日日上演。
既然離不掉,那就只能繼續湊合過唄。
就當為自己行善積德了。
接下來的日子,簡央一邊為皇帝解毒,一邊防著被人暗殺。
只是,不知道地方計劃有變,還是不敢動手。
總之直到皇帝痊癒,簡央依然活得好好的。
這期間,南方終於迎來了久違的大雨,徹底緩解了旱災。
那些在外流浪的災民見狀也紛紛回了家鄉。
在料理了一大波貪官汙吏,又賑濟完災民後,皇帝終於決定返程。
此時已經入冬。
啟程那日,紛紛揚揚降起了小雪。
簡央裹著厚厚的狐裘披風,依然凍得直哆嗦。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懷念現代的暖氣。
這人吶,往往是擁有時覺得理所當然。
直到失去了,才明白該要好好珍惜,可早已來不及。
來時為了救災救人,兩人都爭分奪秒趕路,返程倒不必再如此。
於是當天傍晚,皇帝立刻命人包下了沿途的一家客棧,以供休息。
客棧天字號客房裡的炭火燒的足夠暖和。
簡央一進屋便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
憐夏一邊為她解披風繫帶,一邊道:“娘娘,方才上樓時,奴婢讓廚房給您燉了燕窩,稍後您沐浴完就可以吃上了。”
簡央笑著誇她貼心,又問皇帝去了何處。
“回娘娘,皇上正與錢大人在一處,但具體做些什麼奴婢不知。”
“那胖子還沒回去?”
簡央有些驚訝。
錢三寶當初在雲洲城外將她攔截了下來,後續不僅沒做任何刺殺行動,反而好吃好喝將她和皇帝供著。
今日二人返程,錢三寶更是送了又送,直到天黑都捨不得回去。
對於他這種行為,簡央實在難以理解。
在她舒舒服服泡完澡後,燕窩也由客棧的廚娘送了上來。
憐夏照例拿出銀針試毒。
嗯,銀針又黑了。
簡央看著這碗毒燕窩,內心十分平靜。
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去通知侍衛,將廚房的人抓來問話。”
她一邊烤著火,一邊懶洋洋吩咐。
不過片刻,侍衛便將廚娘並兩個廚子,外加兩個跑堂的小二都抓了上來。
“咱也別拐彎抹角了,誰下的毒,直接招了吧。”簡央眼皮都懶得抬。
跪在地上的幾個人瑟瑟發抖,誰也不敢抬頭回話。
“放心吧,我不愛殺人,就算招了也饒你們不死。”
都是些平民百姓,想來給她下毒也是被逼的。
她實在狠不下心去殺人。
廚娘訥訥開口,“這位夫人,燕窩是我熬的,只是中途我打了個盹,隱約看到個黑衣人走了進來,我還以為是在做夢。”
他們並不知道簡央和皇帝的真實身份,只當是哪裡來的達官貴人。
簡央立刻讓人去查。
果然,在後院的牆頭發現幾個腳印。
這腳印一直向北延伸,最後徹底被大雪覆蓋。
既然如此,看來廚娘並未說謊。
只是她實在不放心再讓旁人為自己準備食物。
於是挽起衣袖,準備親自下廚。
因著剛遭了一場旱災,客棧廚房的物資儲備實在有限。
只有麵粉和大蔥,還有一小塊生薑。
好在侍衛去山裡獵了一頭野豬,她便割下一塊肥瘦相間的五花,混著大蔥生薑剁碎,拌成了肉餡。
為了提鮮,她抓了一把從宮裡帶出來的幹蝦仁,碾成粉末拌入了肉餡中。
接著她又和面揉麵,再擀出了一個個大小一致的餃子皮。
沒錯,她準備包餃子。
半個時辰不到,她便包好煮好了滿滿兩大盤餃子。
她下廚期間,廚娘忍不住誇讚,“像您這麼尊貴還會下廚的夫人,我可是第一次見。”
簡央笑而不語。
兩盤餃子剛端進客房,皇帝便來了。
“朕倒是個有口福之人。”他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就開吃,並對她的廚藝好一頓誇讚。
簡央忍不住陰陽怪氣,“皇上也不怕臣妾下毒?”
皇帝自然也聽說了剛才的毒燕窩事件,溫聲安撫道:“皇后,委屈你了。”
擔心繼續這個話題她又要炸毛,於是簡央便輕咳一聲,“下毒之人,有沒有可能是錢三寶的人?”
皇帝搖搖頭,“他之所以沿途一直相隨,就是為了告訴朕,他無意害朕和皇后。”
“可他不是定邊王的人嗎?”
皇帝眼眸深邃,“不,他只是個投機者。”
這錢三寶既不想得罪定邊王,也不想真的傷害帝后二人。
他兩邊都想撈好處,可不就是個投機分子?
簡央一臉恍然。
而等吃完晚飯,二人都沉默了。
他兩今晚怎麼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