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塵道：“謝謝，我明天還會再來的。”
“隨便你吧，路是你選擇的，怎麼走，是你的權利。”
趙四開始收攤。
杜青塵一愣：“不擺攤了嗎？”
“你沒看到天快黑了嗎？”
抬頭一看，果然，天色漸暗。
杜青塵恭送趙四離開：“前輩一路走好，需不需要我去給你做飯。”
擺擺手，趙四頭也不回的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人要懂得適可而止，不要太貪心，我也給不了你什麼了。”
杜青塵的小心思被趙四看穿，有些汗顏，竟不知如何作答。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連續五天，杜青塵每天依然是輸，從來都沒有贏一次。
趙四也沒有允許杜青塵再去他家，甚至杜青塵主動去了一次，也被趕了出來。
兩人的關係，彷彿又回到了剛開始認識的那樣。
這讓杜青塵哭笑不得。
趙四還真是個怪人。
朱雀沒有再出現，也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突破了，或是出了事。
杜青塵也不敢細想，因為他怕這些事情會影響了自己的心態。
他現在就想安安靜靜的學棋。
趙四的棋藝之高，讓杜青塵常常覺得很無語。
明明感覺自己的棋藝進步了，可是每一次當他有些沾沾自喜的時候，就會被趙四虐成狗。
他才明白，趙四的棋藝真正是深不可測，彷彿見不到底。
可事到如今，他也是騎虎難下，只能埋頭苦學啊。
他現在是個什麼水準，他是不知道的，但他知道和趙四比起來，自己依然很弱。
如果是以前，他絕對不會相信，還有人在棋藝上把他虐成狗，可事實擺在面前，容不得他不信。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杜青塵的心情也慢慢的有些糟了。
而這一天，當他接到了青衣打來的電話後，直接就差點崩潰。
鄭爽的情況一天不如一天，現在已經狀若瘋狂，神智已經完全不清楚。
估計再不救治，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天下午，掛了電話之後，他給杏兒發了一條資訊，很快，兩人就見面了。
最近這一段時間，雖然杜青塵和趙四的關係如故，沒有什麼進展，可他與杏兒的關係倒是越來越好，兩人已經
成了好朋友。
“怎麼突然想請我吃飯了？”
杏兒有些好奇的問。
來到兩人第一次吃飯的地方，杜青塵點了幾個菜，嘆了一口氣，說道：“也許明天之後，我就要回京城了。”
“為什麼？”
杏兒一愣。
杜青塵道：“我有位朋友現在已經快要死了。”
他沒有隱瞞。
杏兒皺眉：“你是想請我老師救你朋友嗎？”
“是的。”
“你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
“女的。”
“哦。”
杜青塵又補充一句：“她是我的徒弟。”
杏兒抬起頭，有些好奇的問：“她和你學什麼？”
“學修行。”
杏兒竟然一點也沒有感到驚奇，說：“好吧，我知道了，那你是明天走，還是後天走？”
“我已經訂了明天晚上的航班。”
“那就是說，這是離開慶元市最後一次請我吃飯了？”杏兒笑道。
杜青塵笑道：“沒事，以後你若有機會來了京城，我再好好請你，到時候也可以做個免費的導遊，帶你四處遊玩，你不是有我的聯繫方式嘛，到了京城就給我打電話。”
“這可是你說的哦，不能返悔哦。”
“好，一定。”
“那今晚，我可得好好宰你一頓，我要加菜。”杏兒調皮的說。
杜青塵笑道：“隨便你怎麼加，反正你也吃不窮我。”
杏兒果然加了兩個菜。
吃過飯，兩人慢步回去，送杏兒到了茶樓，杜青塵就要告辭離開。
杏兒突然說：“你明天會去向我老師辭行嗎？”
“當然會。”
“好，那你早點休息吧，你明天還有最後一次挑戰我老師的機會，你要休息好，明天也許會有奇蹟呢，不要這麼快就放棄。”杏兒笑著說。
杜青塵也沒多想，道：“好。”
回到酒店，杜青塵一夜都沒有睡好。
第二天清晨，他買了一些禮物，來到趙四的住所。
這一次，趙四沒有攆他走了，打開門，裡面已經擺好了棋局。
“趙前輩，今天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向你討教了，我今晚的航班，就要回京了。”
杜青塵坦然道。
趙四看得出來，
杜青塵的心不靜，明顯是有心事，他問：“你朋友也不救了？”
“你說得對，也許這就是她的命數，我已經盡力了。”
杜青塵嘆道。
他確定自己無法左右趙四，也甭想感化後者。
趙四真的是高人，同時也是怪人。
在他面前，杜青塵都不敢再耍什麼小心思了，那是沒有意義的，只能徒增對方的反感，因為以趙四的人生閱歷，也許都活了幾千年，他什麼人沒見過啊，什麼人又看不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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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開就好，不過，我已經讓杏兒去買菜了，我們先下兩局，你再做飯吧，走之前，再吃頓飯。”
趙四使喚杜青塵，就像是使喚傭人，聽他這口氣，能讓杜青塵為他做頓飯，好像是莫大的賞賜一樣。
杜青塵沒有多想，欣然應允。
哪怕趙四不幫他救鄭爽，可他對趙四依然很尊敬。
來到這個世上，他很少對誰產生敬意，可他對趙四是真的很敬佩，能在琴棋書畫棋等全方位的碾壓他的人，這個世上僅趙四一人而已。
更何況，趙四還幫他提升了神魂，也算是他半個老師。
給老師做頓飯，本就應該。
兩局棋下完了，杜青塵潰敗。
心不在此了，自然水平嚴重下滑。
趙四沒有什麼表情。
杜青塵擺好棋，正要開始，趙四說：“你去蒸飯吧。”
“杏兒還沒把菜買來呢。”
“她已經買回來了。”
話音剛落，就有人敲門，杜青塵打開門一看，果然是杏兒。
杜青塵乖乖的進廚房做飯，杏兒當他的下手，看得出來，今天杏兒比較開心，一直和杜青塵聊一些關於京城的話題。
只是杜青塵的心已經回到了京城，志不在此了，所以有一句沒一句的回應她。
午飯很豐盛，杏兒和趙四都吃了不少，唯有杜青塵沒有什麼食慾，只嘗了幾口就放下筷子。
吃過飯，杜青塵去洗碗，趙四也不攔著。
收拾完廚房，杜青塵就準備告辭離開了。
“最後還有一局，你真不準備再下一局？”
趙四問道。
杜青塵苦笑道：“反正也是輸。”
“那也得有始有終啊，來吧，杜大哥。”
杏兒把杜青塵拉過來坐下，還給他鼓勁：“你要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