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從帝無明身前走過去,剛走兩步,便停下來看著帝無明,
“張木匠哪兒去了?你是他什麼人?”
帝無明“嗦”完一口面,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反問道:“你為什麼要隱藏修為?根據我所瞭解的,天境在這個世界應該是一個很不錯的修為了吧!”
這男人心神巨震,身子僵硬,大氣都不敢出,能一眼看出他身體偽裝的,一定不是一般人,修為至少要比他高得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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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麼人?”
過了許久,這男人又問道。
帝無明端著碗往裡走,一句話從他嘴裡飄出來,“我是這家店的新老闆。”
帝無明進去,諸詩萱則出來,她來到門口,對這男人問道:“這鹿賣嗎?”
男人把鹿放下,這野鹿就是普通野獸,雖說能換幾個銀錢,但對修行者來說,卻是微不足道的。
用一隻野鹿來換眼緣,這種事情是很划算的。
諸詩萱把銀錢遞給男人,然後吩咐黃溪把野鹿抬到裡面去,
黃溪沒有換上乞丐裝,本來換上了,被諸詩萱說了兩句,則變成普通僕役裝扮。
他把野鹿提到後面去,後面是個院子,有灶房和臥房,他把鹿放在院子裡便出去繼續看店了。
帝無明坐在凳子上喝茶漱口,這茶就是普通的茶,本身並不奇特,但在帝無明喝過一口之後,茶水則變成了星空靈液,然後他看一眼,這茶水則變成了普通茶水。
他有些無奈,天地萬物因他而高貴,即使他把自己封印了千萬次,這份力量卻還是超過了混沌宇宙最高神。
他揮揮手,又給自己來了一個封印。
諸詩萱從外面走進來,見帝無明垂頭喪氣,有些不高興,便問道:“夫君怎麼了?是面不好吃嗎?”
帝無明搖搖頭,說道:“之前封印不夠完整,剛剛又給自己施加了一個封印。”
諸詩萱手裡拿著一把短短的匕首,準備去切鹿肉,聽到帝無明話,她便來到石桌前面坐下,
“夫君,按理說你不是至高神嗎?就算不封印自己,也可以完美的控制自己身上的道法、力量,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呢?”
帝無明給諸詩萱倒了一杯茶,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沒有這個意識,時常記不住。”
諸詩萱喝了一口茶,“這也不應該啊。”
帝無明或許一次記不住,兩次記不住,那三次呢?
普通人或許會發生這種情況,但次數多了也會變成有意識,何況帝無明呢!
帝無明喝了茶,把茶杯裡的一點茶渣取出來,隨手彈在院子的角落,霎時之間,這茶渣便紮根入土,慢慢長成茶樹,生出茶果茶葉,每一片葉子上面都有氤氳鴻蒙氣。
“問題就是這一點,我老是記不住,有時會想起一些東西,可轉眼又忘了。”
諸詩萱不說話,帝無明這種情況有些像失憶,可他是不可能失憶的,那只有一種情況,他自己把自己的記憶系統搞成了這樣。
既然是他自己做的,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諸詩萱給帝無明整理了一下頭髮,然後拿著匕首去殺鹿。
這鹿已經死了,那男人一槍貫穿了野鹿的身子,裡面的血都流空了。
諸詩萱把匕首插進屍體裡,準備先刨成兩半,
然而就在這時,鹿屍上流露出一絲絲的黑氣,本來已經死掉的野鹿竟然抽動著身體,慢慢站起來了。
諸詩萱很清楚的記得自己沒有動用任何的修為,她看向帝無明,帝無明在倒茶,樣子也不像在捉弄她。
“夫君,野鹿活了。”
帝無明回頭看著一邊走動的野鹿,把茶杯裡的茶水淋到它身上,一瞬間它又倒在了地上,
茶水淋到野鹿身上,就好像是淋在一塊燒紅的石頭上面,升起一陣水汽。
諸詩萱透過這水汽一眼看過去,緩緩說道:“是它們搞的鬼。”
那野鹿已經恢復了原樣,帝無明繼續倒茶喝,他已經快喝光一壺茶了,不知怎麼的,他覺得茶比酒好喝。
諸詩萱看看地上的野鹿,又看看帝無明,她問道:“夫君,我們要不要去提醒一下外面的人?”
帝無明搖頭,讓諸詩萱坐到腿上,“你是來這裡養胎的,不要去管這些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天地萬物自有命數,我們這些跳出命數的人就不用去管他們了。”
諸詩萱撅撅嘴,她心地善良,見不得人間疾苦。
帝無明輕輕撫摸她的肚子,說道:“一般來說你是要萬億年才能生產,不過我出手讓你和凡人一樣,只需要懷胎九月。”
一個混沌的孕育至少也需要千億年,萬億年只是普通混沌孕育,混沌越是強大,所需要的時間就越久。
帝無明讓諸詩萱只懷胎九月就能誕下孩子,這省了許多事情,
諸詩萱生下混沌的那一刻,也就是她晉升混沌之母那一刻,混沌之母不是一種境界,而是一個稱謂,
就像貴妃晉升為皇貴妃,提升的是權力。
她成為混沌之母,這天地大道、萬事萬物,都會給她面子,甚至有些會聽從她的號令。
……
小鎮外的森林裡,這本是一個普通的森林,裡面出沒的都是些野獸,
然而在此刻,許多黑氣從森林深處湧出來,凡是被沾染到的野獸都發生了變異,由野獸向妖獸進化。
雖然只是最低階的妖獸,但對凡人來說,卻是致命的危險。
除了帝無明他們,沒有人知道森林裡發生的變化,日落西山,月輪高懸,萬家燈火點亮了人間,鎮子裡的居民大多已經休息。
鎮子裡也有修行者,他們用修煉代替睡覺,吸收靈力進身體裡,即使一夜不睡,第二天也是神采奕奕。
劉龍靜不下心修煉,他想到傍晚發生的事,就有些心神不寧。
“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人?他為什麼能看穿我的修為?”
劉龍就是傍晚扛著野鹿從帝無明店鋪前經過的那男人,他現在心情很是複雜,心緒不寧,
他隱居這裡是為了躲避仇敵,可如今卻被人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