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即使輸了也足以自傲，附靈之下，可以誇境界戰鬥，他這相當於在和文王之境中期乃至後期戰鬥。
附靈？
顧長生略懂一點，他見這附靈的長劍升上高空，只是威壓便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便能感受到它的強大。
“呵，你以為就你會附靈？”
特殊材質的寶劍顧長生也有，他的山河劍算不上寶劍？
按理說他的山河劍拿到這個世界來也是最頂尖的寶劍，畢竟匯聚了天元世界的地靈，即使如今借不到地靈之力。其本身蘊含得力量便是無比強大了。
顧長生將山河劍扔出，提筆寫道：“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不曾見過太陽。”
附靈誰不會？
顧長生這話一出，文氣立刻將山河劍包裹在內，若是遠處去看，這便是一座直入雲霄的山峰。
而甘以那把劍在這山峰面前，不過是一條一條竹竿，微不足道。
“附靈！這也是附靈！”
“為何他的劍附靈這麼強大？”
“不知道，如今來看，甘以文王怕是輸了！”
老夫子見到顧長生這附靈了的山河劍，微微一愣，隨後問道：“這劍恐怕不是凡物！”
在老夫子眼裡，尋常寶劍便是凡物，他說山河劍不是凡物，那麼在他眼裡，這便是一柄絕世好劍。
帝無明微微笑，端起一邊的茶喝了一口，“不是凡物，山河劍可斬斷整片文聖大陸。”
斬斷文聖大陸，若是別人說出來，絕對是在吹牛說大話，但帝無明說出這話，卻讓老夫子深信不疑。
甘以那附靈的劍直接被山河劍崩碎，碎片穿破空間，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山河劍那一劍並未停滯，一直將這天空劃破一道缺口，讓虛空之力流了出來。
甘以若是不使用文氣附靈，還能與顧長生打個平手，可當他用出文氣附靈，倒是提醒了顧長生使用山河劍。
帝無明向著空中那缺口吐出一點茶渣，只見一點黑影不斷放大，最後將這缺口堵住，虛空之力流不出來，空間便緩緩癒合。
這一手再次讓老夫子震驚，他自問沒有這種本事，他能讓空間癒合，卻不能做得如此輕描淡寫。
顧長生沒管底下人異樣的目光，來到帝無明身前跪下，“徒兒拜見師傅！”
帝無明把喝了一半的茶杯放到顧長生手上，“起來吧。”
顧長生站到一邊，將茶杯裡的茶水喝完，當他放下茶杯之時，天地之間的文氣洶湧澎湃，全都向他湧來。
天空之中出現一道五彩雲朵，其中的光彩甚是迷人。書院的文鍾開始響動，一直響了五聲。
文鍾不只在寫出五聲之文時才響，當有一品上的大文士進階到文王之境時，也會響動五聲。
文皇是七聲，文帝是九聲，而文聖…天下文鍾齊鳴，十聲而止。
“有人要突破到文王之境了！”
“誰？”
“不知，看這文氣所匯聚的地方，是…”
“顧長生！是他！”
顧長生要突破了，他喝了一口茶，修為直接從一品上突破到了文王之境，一片也已經到了巔峰，可真正要跨過那一個坎，卻不知道要用多少時間。
劉龍從天境突破到聽天境便花了五十年，顧長生天賦了得，算作二十年，可二十年也不是一個短時間啊！
這是帝無明給他的禮物，算是師傅對徒弟的饋贈。話說顧長生與帝無明之間的關係，就算不是徒弟，那也比徒弟要親密。
江流雖說是帝無明在這邊收的徒弟，卻比不過顧長生在他心中的地位。
文聖大陸境界的突破有一點是別的世界羨慕不來的，這裡突破境界不用面臨天劫，只要心境夠了，接受文氣灌輸，那便能突破境界。
當海量的文氣進入顧長生體內，他的修為直接從一品上達到文王之境，進入一個新的境界，身體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這種感覺簡直好極了。
江流在一邊瞪大了眼珠子看著，文王之境啊，那可是和他爹一樣的境界，他自然是清楚江城子用了多少年才到達文王之境，如今看顧長生這般年輕，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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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我該叫你師兄還是師弟？”
面對江流的提問，顧長生只是笑了笑。並未回答。對他來說，師兄師弟都無所謂，這只是一個稱謂，最重要的是境界到了那裡。
這是修為的變化，也是心境的變化。
紫隱為帝無明添上新的茶水，隨後站到一邊不再說話，若帝無明不問話，他便會一直保持這種狀態。
帝無明站起身來，走到高臺旁邊，他看著地下的眾人，說道：“新詩文，舊詩文，都不過是我們利用的工具，若是上升到信仰，卻是太過了，
你們修行至今，從普通學生，到九品下的文士，然後一步一步走來，成三品，成二品，成一品，甚至成文王、文皇，
你們修行的是詩？是詞？是歌賦文章？是那娟娟秀麗的小楷？還是那一柄長劍？
你們或許是修行這些，或許不是，道你們卻不知道該修行些什麼。
今日，我在此地告訴你們，你們修行不是修煉詩詞歌賦，不是修煉書法長劍，而是修煉人，這‘人’，便是你們自身。
你們可知為何妖魔晉升要渡天劫，而你們不需要？因為你們修的是自身，心境到了，便能突破境界。”
帝無明變出一支筆，又變出一張紙，他看向下方眾人，不論是九品下的文士，還是文皇之境，淡淡說道：“我送你們一句話。”
他提筆在紙上寫出了八個字，
“心中有海，不趕浪潮。”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
他把這句話寫完，書院中的文鍾便響了起來，不僅是京城的書院，整個楚國書院的文鍾都響了起來，不僅如此，還帶動了北趙書院的文鍾。
文聖大陸上所有的文鍾都響了起來，“噹噹當”，一直響了十聲。
十聲，這是聖人之言啊！
自從詩詞二聖歸於天地之後，文聖大陸便再沒出現過十聲之文、聖人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