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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八 趙大人臺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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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霧了,這兩天指不定得下雨。”一個老兵搓了搓手,對著手掌哈出一股白氣。

“叔啥也知道哩。”旁邊一個十四五歲的矮個子軍士拍馬屁道。

老兵得意洋洋地道:“活得時間長了,經歷的事兒自然就多了,你注意著命,打完仗回去好好過日子。”

矮個子軍士道:“家沒人了,還是跟大人打仗好,總能打勝仗。”

老兵腦子裡浮現出草市山谷之戰時遍野的屍骨,嘆了一口氣,嘴上花白的鬍鬚染上了白水珠,讓老兵看起來更老。

“起霧了,得下雨。”趙謙騎在馬上,對孟凡道。

這時趙謙看見旁邊揹著箱子的郎中徐啟廣,竟赤腳穿著草鞋,時值三月,雖已開春了,可陝西的氣溫仍然低,趙謙忙道:“來人,給徐先生拿一雙鞋過來。”

徐啟廣救了田鍾靈一命,趙謙心裡是非常感激。

不料徐啟廣擺擺手道:“不必啦,草民謝過大人。草民天生火腳,就是大冬天也穿草鞋,布鞋穿不住。”

趙謙笑道:“海瑞也是天生火腳吧。”

徐啟廣聽罷,高興道:“是啊,是啊,大人真博學識廣也。海瑞是海南人,草民也是海南人,呵呵……”

“大人,前邊好像有動靜。”孟凡突然道。

趙謙向前一看,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側耳一聽,只聽見周圍的嘈雜,趙謙道:“停止前進,安靜!”

軍官急忙給各自的部眾傳令,全軍停了下來,慢慢地只剩下呼吸聲。趙謙側耳一聽,前面果然有雜亂的腳步聲,還有許多人話的聲音。

“恐怕是賊軍!”

孟凡道:“聽聲音,不出三十步,大人,是否要備戰?”

趙謙以手按劍,道:“退,傳令,後退兩百步!”

趙謙對孟凡道:“犯不著和他們拼命,用火器弓箭!”

全軍向後退出兩百步,趙謙道:“下令備戰!”

“備戰!”

“上藥,快,別走火。”

“裝霹靂彈,操!沒長腦子?”

趙謙手裡捏著懷錶,估摸著對方已經近百步,道:“喊話,問他們是什麼人?”

“前邊的兄弟,敢問是哪條道上的?”

“天地人神鬼,整齊王萬壽永昌……”

趙謙道:“鳴號!”

“嗚嗚……”

“轟轟……砰砰……”

白霧中閃起一片火光,聲音震耳欲聾。

“大人,賊人潰逃了。”

趙謙拔出佩劍,平指前方,“鳴鼓掩殺!”

“殺!”

騎兵先突進,步軍跟上,賊軍轉眼大敗。官軍斬獲級無數。

離丹風山五十裡時,斥候報:闖賊毫無動靜,山下有崗哨。

“大人,這天不定得下雨,要不要等等?”

趙謙道:“不用,我等百戰餘生之軍,還怕李自成敗軍反攻不成?”

全軍繼續前進。趙謙拿出幾天前才繪製的山形圖,又看了一番。據斥候和細作的描述,又根據這張有些粗糙的圖紙,趙謙只能大概瞭解丹風山周圍的地形。

趙謙軍從西北方向向丹風山進,丹風山在趙謙軍東南邊。丹風山西面山勢陡峭,只有一條徑上山,大軍無法展開,正面對趙謙行軍的方向。

而東邊山勢平緩,容易進攻,卻有條叫丹水的河橫在前面,丹風山緊挨著此河,無法繞過去,要從東坡進攻,只有先過丹水,然後面對丹風山再過丹水,兩渡丹水才行。

“下得好大霧!”趙謙感嘆了一句,隨即道,“傳令官,叫參將喬遷高。”

過得一會,喬遷高策馬而來,下馬道:“末將拜見大人。”

“你率軍按路繼續東進,扼守丹風山西面出口,不得放走一人。”

“末將得令!”

趙謙自率一部千餘人轉向丹水,先渡過丹水,從東岸繼續前行,準備到了丹風山再正面渡河,從平緩的東坡突襲。

丹風山已經不遠,趙謙召集諸將道:“丹風山處有一座吊橋,趁此大霧,先控制橋頭,然後主力渡河,事可成也。”

趙謙再次感嘆了一句:“好霧,下得好大霧。”

“孟凡,你即可率馬隊攻佔吊橋,本官很快就率軍趕到。”

趙謙軍繼續在霧中行進了兩炷香,一騎飛奔而至,“報……大人,吊橋被賊軍毀了!”

趙謙罵了一句,道:“孟凡幹什麼吃的?”

這時孟凡也奔了回來,道:“卑職還沒走到地方,吊橋就被賊軍毀了,咱們被現了,一定是先前被擊潰的整齊王殘兵逃上山報的信。”

“繼續行進,堵住丹風山東邊,將李自成堵死在山上!”

東邊一輪紅日已經露出了頭,萬丈的光芒像萬支利箭,將天地之間的大霧射得潰不成軍,漸漸消散,灰飛煙滅。

趙謙看著河對岸手持弓箭長矛嚴陣以待的賊軍,喊道:“架炮,給你炮擊!”

“轟轟……”一枚枚鐵炮彈呼嘯著飛向河對岸,砸死了不少賊軍。

這邊趙謙軍的軍官開始指揮火器隊,向對岸開火。賊軍人仰馬翻,死傷了不少,開始向山上退去,離開火器的射程。

“去砍木料做筏子。”趙謙看著河水望洋興嘆,只得扎下營來。

一直到第二天,才做出第一批筏子來。趙謙集合軍隊,下令抬筏子下水。

“火器掩護,進攻!”

鼓號齊鳴,第一批官軍上了木筏,立即遭到對岸的箭羽輪射,有的還未上筏就中箭落水。

“砰砰……”兩岸的軍隊還是各自用火器弓箭互射。

趙謙的前鋒營用的火器並不是南直隸制造局製造的新式貴重火器,射程只有一百步,和弓箭相當,所以雙方互有死傷。

“咬住!”那邊的徐啟廣和幾個郎中正在救治傷兵,徐啟廣拿著一根木棍塞在面前那傷兵的嘴裡。然後抓住插在傷兵胸口上的箭,用力一拔,“啊……”傷兵口中的木棍滾落在地。

“上金瘡藥,包紮,我去看其他人。”

孟凡走到趙謙面前道:“咱們可只有千多號人,這樣打可不成。”

趙謙在望遠鏡裡看見賊軍前仆後繼,有些驚訝,便下令道:“停止進攻!”

“大人有什麼辦法麼?”

趙謙道:“沒有任何辦法,叫喬遷高守牢了,不能放賊軍一人突圍,餓死他們。”

兩個月以後,賊軍幾次想突圍都沒有成功,終於挨不住餓,要求投降。趙謙來到西坡,接受了賊軍的投降。

賊軍的將領問,不繳械,只投降行不行?趙謙不行,不繳械就餓死在山上。於是賊軍繳械了。

活下來的一千多賊軍從山上下來,被收繳了兵器。趙謙問賊軍的將領:“叫甚名字?”

“劉體純。”

趙謙笑道:“李自成的老將,久仰久仰,李自成呢?”

劉體純道:“大人攻山之前闖王便走了。”

趙謙的笑凝固在臉上,臉上的肌肉**了幾下,道:“你們為什麼不走?”

劉體純面不改色道:“俺們一起走的話,闖王便走不脫。”

趙謙憤然而起,叫人帶俘虜的李自成手下,在叛軍中一個個相認,一無所獲。趙謙又派人到山上搜山,三天幾乎絕地三尺,還是一無所獲。

孟凡道:“李自成可能真的走掉了。”

趙謙指著降軍怒道:“全部活埋!”

劉體純驚道:“俺們已經投降,憑什麼殺俺們?”

“憑我們手裡有武器,你們沒有。”

趙謙頹然了,只得下令退兵。孟凡道:“這下我們回京師如何向皇上交代?”

趙謙嘆了一氣道:“沒法交代。”

“抗旨可是死罪。”

趙謙想了片刻,道:“還不至於,我只要了兩千人而已,並未影響勤王大局,只是……唉。”

班師回到弘衣衛,趙謙走進指揮使司,找到護送田鍾靈的將領,問道:“田姑娘安排在何處?”

“回大人,田姑娘已經走了。卑職不敢阻攔,田姑娘留下了一封書信。”將領雙手將一封信呈到趙謙的面前。

趙謙扯開一看,只有短短幾列字,從右邊開始:

明兵部尚書趙大人臺鑒,請恕吾不辭而別。蒙大人優加照顧,諸荷優通,再表謝忱。多勞費心,至紉公誼。高誼厚愛,銘感不已。就此別過,勿念。闖軍微將田鍾靈,頓。

趙謙看罷心裡有些堵。又因擔憂回京後的機遇,不免長吁短嘆,幾欲作詩。

田鍾靈,趙謙默默念了一句。

“大人,馬已備好。”

趙謙回過頭道:“即可啟程,火趕往京師。”

趙謙身為大明的官員,就算皇帝要殺他,他也沒有辦法,要麼兵變,要麼視皇帝顏行。而兵變趙謙認為行不通,只能趕去京師,天下之大,無處可去。

騎在馬上,回頭看了一眼曾經浴血奮戰的中原大地,趙謙嘆了一聲氣,那綠肥紅瘦的桃葉之間,暗示著春天結束,夏天要到了。

一路上,趙謙寫了奏書,派人火送往朝廷。六月,趙謙到達京師,到兵部報道。

東夷已經退了,京師恢復了平靜,趙謙回來,沒有人執著鮮花歡迎,只能和孟凡幾人回到趙府等聖旨。

很冷清。

從兵部同僚那裡得知,楊嗣昌因為年初東夷兵臨城下時,主張議和,緩和京師局勢,繼續調兵剿滅流寇,遭到溫體仁等官員的強烈,斥責楊嗣昌是軟骨頭。

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趙謙心頭。最後沉沉睡去,做了個噩夢,然後被嚇醒。

趙謙從床上爬起來,看著窗外開始泛白的天際,喊道:“來人,我要洗漱、更衣。”

簾外傳來一陣輕輕的呼嚕聲。

臥室用捲簾隔成了兩半,裡面是睡覺的地兒,外面還有兩張床,是夜裡侍候主人的奴婢丫鬟睡的地方,還有桌子椅子等物什。

“來人,我的衣服呢?”

這時,一個女孩怯生生地走了進來,四處找衣服,但看來對趙謙的屋子不熟悉,表情慌張,地怎麼也找不到。

“你是新來的?值房的奴婢呢?”

女孩紅著臉道:“東家恕罪,奴婢是王總管帶進來做雜工的,值房的姐姐睡著了,奴婢打門外經過,聽見東家喚了兩聲,就自作主張進來了。”

趙謙蹬開被子,赤身**坐了起來,“也罷,到櫃子裡給我找身褻衣,今兒我要去上朝,把朝服也找出來。”

因為明代所謂的褻衣褻褲就當內衣內褲用,全是長的,趙謙不習慣穿這麼多睡覺,一般都是裸睡。那女孩見趙謙一絲不掛,嚇了一大跳,差沒叫出聲來。

趙謙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那根每天早上都一柱擎天的玩意,道,“傻站著做什麼?把我的衣服找過來。”

丫鬟急忙道衣櫃裡找出一身白色的褻衣,怯生生地走了過來。趙謙轉過身去,等著別人給他穿衣服。過慣了官僚養尊處優的日子,趙謙已經習慣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

半天不見動靜,許久趙謙感覺肩膀上有一雙手,動作實在是太輕,還在顫抖。

趙謙回過頭,見這丫鬟眉清目秀,頗有些姿色,看了一眼自己下面那根東西還沒有焉下去,便一把摟住了那丫鬟,順勢按倒。

“東家,不要……”卻不料丫鬟死勁推開趙謙,一把抓起被子抱在懷裡,睜著驚恐的眼睛看著趙謙。

趙謙有些怒氣,道:“天還沒亮,你就候在外面,不就是為了這樣麼?”

丫鬟的眼睛裡吧嗒掉下一滴眼淚,道:“東家和孟將軍剛從南邊回來,衣服太髒,奴婢在洗衣服……”

趙謙聽罷,放開丫鬟。又想著自己的處境,心有戚戚焉,產生出一絲同病相憐的感覺來,心道在這亂世生存,誰都不容易,心裡泛出一股子同情。

趙謙拿起褻衣正要穿,只聽得那丫鬟道:“東家如果想要……奴婢身子還沒破,東家慢就是……”

趙謙回過頭,見丫鬟的臉上雖然還掛著淚珠,但是已經沒有了驚恐的神色,表情冷冷的。

“留著,以後嫁個清白人家,跟著我沒有好處。”趙謙道,起身穿上朝服。

這時簾外當值的丫鬟才跑進來,跪倒道:“奴婢不心睡著了,東家……奴婢錯了……”

趙謙擺擺手道:“去打水。”

洗漱完畢,吃了一東西,趙謙便坐嬌去了紫禁城。

天剛矇矇亮,外廷已經聚滿了大臣,相互著話等待上朝。

這時孫傳庭走了進來,趙謙忙走過去,躬身道:“學生見過恩師。”

孫傳庭左右看了看,沉聲道:“你還敢來?元輔今天要彈劾你抗旨,你活夠了,想被廷杖?”

“是禍躲不過,恩師過慮了。”趙謙道。起碼要親自看看,溫體仁是怎麼整自己的。

這時楊嗣昌也來了,孫傳庭和趙謙急忙躬身立於一旁。楊嗣昌上下打量了一番趙謙,嘆了一口氣。

“時辰到,百官上朝!”

楊嗣昌端正了帽子,抖了抖帽子。前邊的溫體仁也是一樣抖了抖長袍,昂走在最前面,百官緊隨其後。

趙謙左右的官員都上下打量著他,好像趙謙是人群中間的一隻猴子一般。

大禮畢,王承恩立在上側,喊道:“有事奏,無事退朝!”

這時,太僕寺少卿出列,捧著象牙牌朗聲道:“臣彈劾兵部右尚書趙謙,抗旨不尊,無視勤王,擁兵自重,意圖不軌!”

一語出,大夥已經猜到會生這樣的事,全部默然,大殿之上,十分安靜。連朱由檢也是默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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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方正化在朱由檢旁邊低聲道:“皇爺,今兒趙謙也來了。”

朱由檢的手指動了動,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方正化又道:“錦衣衛得報,趙謙私下議論朝政,言京師遇警,皆是朝廷遼東失策,才致使中原流寇沒有徹底蕩平……”

一個太僕寺少卿,一個太監,配合之下,朱由檢臉色變得鐵青,怒道:“趙謙何在?”

趙謙忙走出佇列,伏倒在大理石地板上,背心裡冷汗直流。

“朕問你,你可曾妄言朝廷遼東失策?”

大殿之上,沒有一個人話,趙謙暗吸了一口氣,心道一定是什麼時候疏漏了,被錦衣衛聽見,這下可是倒了大黴,雪上加霜。

王承恩道:“皇上問你話!”

趙謙強自鎮定道:“回皇上,微臣是了。”

朱由檢的臉色很不好看,趙謙感覺脖子上有些癢,急忙縮了縮脖子,心道老子的腦袋莫非今日就要搬家?

“你身為我大明的官員,不進諫朝廷,為何私下妄論,居心何在?”

一滴汗水順著鼻樑流進趙謙的嘴邊,鹹鹹的。趙謙叩拜道:“皇上,我大明國庫空虛,關外又新建城池,遼東每年糜費千萬,卻仍然無法擋住東夷。短短六年,東夷三次入塞,大明軍民傷亡百萬計,官兵、百姓,屍體堆積如山,京畿一帶生產受到極大破壞。而東夷卻由此掠奪了大量人丁財富,實力大增。微臣請奏放棄新城,重兵環繞京師為中心,組建心的防禦體系,讓東夷無機可乘。待大明收拾了流寇,在傾力對付東夷!”

溫體仁終於跳了出來,道:“一派胡言,滿口魏閹論調!皇太極用兵目標,便是集中力量打破寧、錦防線,這條防線不打垮,東夷就不能隨意入關,立足於關內。突入關內肆意掠奪的作法,並不能把擊垮朝廷。而你卻要自毀長城,欲陷我大明於何地?”

幾個官員喊道:“閹黨!奸臣!”

趙謙怒道:“不被東夷擊垮,咱們先被自己拖垮,你等誤國,還振振有詞,有何臉面面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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