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叔，明明是你救了青狐族，族裡卻有人說是因為你才讓那些族群圍攻我們青狐族的，那些忘恩負義的傢伙都該死……”
“莫叔，我成為大祭司之後，在祖地這裡給您立一道雕像行不行？別的族人我不管，至少祖地這邊該記住您曾經為了青狐族做了什麼……”
“莫叔，外面很多族群都在傳關於您的訊息，有的說您有青狐族的血脈，還有的說您根本就不是我們妖族大地中出生的人，要不要我派陵衛去處理？”
“莫叔……”
……
這個夢很長很真實，不過其中的過程斷斷續續，有很多的地方模糊不清直接跳過了。我好像在夢中經歷了很多年，又像是很短的時間。
夢醒的那一刻，夢中很多經歷過的事情我都已經忘記了，記得最清楚的就是二狗子那張臉從稚嫩變得成熟的一幕。
除此之外，就是他坐在我那衣冠冢前大醉大哭的那一幕。
“莫叔，待祖妖殘魂顯化的那一天，您真的能歸來嗎？”
我不知道離開的時候在那座墳中留下了什麼東西，也不知道為何會把那黝黑靈位放在青狐族祭廟最上方，只知道離開的時候二狗子很傷心。
莫軻的身上有一團迷霧籠罩，最大的謎團就是他到底來自何方？
不論是佛道還是陰間，都認為他生於妖族大地之中，但是經歷了這場夢境之後我才知道，他並不是生於此，就像是突兀的出現在妖族大地之中似的。
沒有親人朋友，像是憑空出現在這裡似的。
我長舒了一口氣，看了看旁邊，靈雪兒依偎在我的身邊熟睡，外面夜色寧靜。
我眉心中的那種腫脹感覺消失了，體內的氣緩緩的運轉著，似乎比之前粗壯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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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起身，沒有吵醒靈雪兒，穿好了衣服之後輕手輕腳的走出了房門，來到了閣樓上坐在這裡曬月光。
濛濛月光籠罩下，我體內的氣運轉速度加快，比以往快了不少，我也沒有理會，怔怔出神。
身邊出現了一道身影，聾啞道人腳步輕盈的走了過來，手裡還拎著兩罈子酒。
“睡不著？”聾啞道人腹部傳出生硬怪異的聲音。
我接過他手中的那壇酒，揭開了封口，灌了一大口，打了個酒嗝隨口回應道：“你不也是一樣睡不著嗎？”
聾啞道人坐在我身邊，同樣喝了一大口，笑呵呵的說道：“我不用睡，本來應該是把自己埋在地下吸收一些地氣的，看到你無心睡眠，乾脆找你來喝酒！”
我瞥了他一眼，嘆聲說道：“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的啊！”
聾啞道人身上的死氣實在太過濃郁了，他坐在我的身邊，我體內的氣都忍不住加速運轉了。如果不是跟他太熟了，我懷疑我體內的氣都會自主的攻擊他了。
“已經很好了！”
聾啞道人看著空中圓月，幽幽道：“很多年前就該死了，一直沒有死成。最近突然不想死了，反而差點丟了老命！如今這副模樣還能撐一段時間，準備好好的活著，至少得看到你們的孩子出世才行！”
“有什麼說法嗎？”我問道。
“別問，喝酒吧！”聾啞道人的神色有些黯然，再度灌了一大口酒。
我陪著聾啞道人灌了一口，幽幽道：“你們這樣說話說半截的方式容易捱揍知不知道？真是受夠你們了！”
聾啞道人嘆聲說道：“所以多年來我都沒用過腹語，不說話能省去很多的麻煩和誤會！”
我哼了一聲，轉移話題說道：“我跟老天師進入陰陽界後，發現他對陰陽界和妖魔界這邊瞭解很深，並且他在妖魔界這邊還弄出了一個不小的名號出來。之前遇到青狐族的族人之時，他還關心青狐族的祭天大典，說什麼祖妖殘魂顯化的時候他會過來……”
“我就是為了在這裡等他！”
聾啞道人打斷了我的話，說道：“離開了龍虎山，他會少了很多的手段，在這裡幹掉他的話，最合適！”
“為何你一定要殺他？”
“他該死！”
“祖庭那邊被毀，真的和你有關？”
“嗯！”
“你這算不算是欺師滅祖叛離師門？”
“你這話應該跟宏都說！”
“也是，老天師都成了半人半妖的存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殺他也算是為龍虎山清理門戶了。如果沒有毀掉祖庭的話，估計他這會還待在龍虎山中呢！”
說完這話，不等他回應，我眸光灼灼的說道：“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沒有了祖庭，老天師壓制不住體內的那股妖性了，必須得從妖族大地之中得到某種東西壓制體內的那股妖性。而青狐族祭天大典會出現祖妖殘魂，老天師想要搶奪……”
“差不多吧！”
聾啞道人眸光閃爍，輕聲說道：“不過他並不是僅僅想壓制體內的那股妖性，而是想讓其增強，從而達到分裂的目的，不再受制於人！”
聞言，我眯著眼睛沉聲說道：“上一代天師張牧之魂，這一代老天師宏都之魂，還有那道妖魂……一人分裂成兩人一妖？這麼離譜的事情他真的能做到？”
聾啞道人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你知道的不少啊！”
“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我皺眉說道：“這種事情，匪夷所思，太過荒誕了！”
聾啞道人搖頭，幽幽道：“道門領袖，底蘊深厚，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就是神蹟，但是對於他來說並不是絕對不可能實現的。一氣化三清，上清、太清、玉清……”
“那是傳說！”
我沒好氣的說道：“神話故事的編纂杜撰而已，就算是傻子都……”
話未說完，在聾啞道人怪怪的眼神注視中，我閉嘴了。
妖魔界也是傳說，陰間地府也是傳說，現如今這些傳說都變成真的了，誰還敢說一氣化三清是虛無縹緲的？
“他是為了長生？”我問道。
“他們都是為了長生！”聾啞道人回應道。
我疑惑說道：“上一代和這一代的天師之事我稍微的瞭解一點，但是老天師體內的那道妖魂是什麼來歷？”
聾啞道人看著我，沒有回應。
“和我有關？也不能細說是不是？”我挑眉問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