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陽和施小雅齊齊扭頭盯著從裡面鎖上的捲簾門。
聽著門縫處傳來的吱嘎聲，又忍不住對視一眼。
小偷？
這還不到十二點呢。
而且在英雄山這種到處都是監控的地方行竊？怕不是腦子有問題。
而且英雄山古玩市場裡不只是有監控，還有巡邏的保安，附近也有派出所，每個古玩店也都裝了報警裝置，一旦有異常，報警裝置會主動發出警報，而且這警報是連線保安處和派出所的，這邊的警報一響，那邊就會第一時間收到訊息。
沒辦法，這些古玩店都挺值錢，多了不敢說，就店裡的存貨少說都是五百萬起步，稍微有點規模和名氣的都上了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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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資產，怎麼可能一點防備都不做？
更有一些古玩店專門僱傭安保人員在店裡值夜班。
再說了，能開得起店鋪的也不是一般人，要麼有錢，要麼有人脈，而且大多數路子挺野，很不好惹，是小偷小盜需要繞著走的存在，偷這些古玩店相當於給自己找麻煩。
所以，這麼多年下來，英雄山古玩市場裡的小偷小摸不少，但全是在街面上趁著人多掏口袋，還沒有人敢朝古玩店下手。
不是小偷，那就是大盜了。
韓景陽捏了捏施小雅的手掌。
施小雅心領神會，緩緩拔出武士刀，悄無聲息地守在店門口。
十來秒鐘後，捲簾門一點點拉開，一個鐵皮罐子從門縫中滾進來並呲呲地開始冒煙。
煙幕彈？
還是催淚瓦斯？
夠專業！
一般人碰上這東西絕對要遭。
而且一般盜賊也弄不到這種東西，更不敢碰這種東西。
所以，來的是什麼人？
韓景陽的表情一點點冷峻下來，卻沒有動，就那麼坐在沙發上盯著門口的動靜。
施小雅看到呲呲冒煙的鐵皮罐子也愣了一下，隨即起腳踢了出去，然後朝著越來越寬的門縫兒砍了兩刀，跟著一個下腰就鑽了出去，展示出了極強的韌性。
韓景陽依然面色冷峻地盯著門外，但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到，只能聽到叮叮噹噹的撞擊聲。
很快，施小雅提著武士刀返回：“老公，處理了，是個高手，裝備還挺齊全，不過他的武器不如我的，兩三下就只剩下個劍柄，然後……”
“自殺了？”
“嗯，我本想活捉他，刀都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可他卻自己往前一撞摸了脖子。”
“不用管，報官吧。”
“要不要查查？”
“不用，跟咱們有仇的就那麼幾個，能養得起這種死士的更少，不用查。”
“張大海？”
“嗯，店裡有張大海想要的東西，除了他不會有其他人。”
“要不要給姓張的一些教訓。”
韓景陽想了想，搖搖頭：“先放一放，等手頭邊的事兒處理完再慢慢跟姓張的玩。”
張大海現在還不想把事兒搞大，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正好，他也需要一定時間來處理之前一些事情的頭尾。
等騰出手來再跟張大海掰手腕，好好稱稱張大海這個泉城地下扛把子的斤兩。
能和談就和談，不能和談就各憑本事。
現在的他可不是剛出道時候的他。
剛出道，他啥也不懂，又比較敏感，何鼎坤一張牙舞爪，他就直接下了死手，因為他不敢拉扯，怕自己扛不住何鼎坤那個級別的大佬的拉扯，只有先下手為強這一條路。
可現在卻不一樣，雖然距離出道時間並不長，但實力卻有突飛猛進的進步，對江湖、對玄學有了更深刻的認識，有信心跟張大海這樣的人掰掰手腕。
有實力，才有底氣，也才有更多的選擇權。
韓景陽現在就有這樣的選擇權，對上比何鼎坤更強的張大海，也絲毫不懼，掌握著絕對的主動權，想打就打，不想打就往後拖。
當然，他的主要想法是摸清楚張大海的底細。
因為他發現了，中規中矩地上街掃貨，收穫很少。
相反，殺人越貨，收穫極多，手裡這些寶貝，大多數都是大戰之後的戰利品，每消滅一個強敵，都能獲得相當多的強力道具，一次又一次，次次不例外。
原因也好理解，他的敵人們雖然沒有開掛，但也都不是一般人，用的、收藏的道具都是精心挑選過的，很多直接就是法器，相當於提前精選過的，幫他免去海選這道流程。
換句話說，他不想做虧本的生意，不想打虧本的仗，對上張大海，殺人不是目的，殺了張大海之後還能獲得更多戰利品才是目的。
這種情況下，自然要認真謀劃，不能一股腦地衝上去亂殺一氣。
對付何鼎坤一家就是典型，把何鼎坤一家還有鼎神集團扳倒，可他本人卻沒有從何鼎坤和鼎神集團獲得太多好處，相反成本卻極高，真武大帝的第一次出場就交代在鼎神集團總部大樓。
仔細算算，對付何鼎坤還虧本了呢。
也是他出道以來打得最虧的一仗。
現在對上張大海，自然要吸取教訓，不能重蹈覆轍。
混江湖，不光得能打，還得有腦子。
這是他這段時間總結出來的寶貴經驗，尤其西坡村黃建勇寶藏那一戰，他略施小計順水推舟就坐收漁翁之利，幾乎沒有付出什麼成本就獲得了非常高的收益。
韓景陽和施小雅說話間有人趕到現場帶走了撬門賊的屍體。
準確的說是兩截屍體。
施小雅的武士刀實在太過鋒利，連鋼鐵武器都能斬斷，何況人身。
十二點左右，重新通電。
韓景陽繼續盤點在申莊村的收穫。
施小雅則湊到從豆豆家帶回來的油畫上：“老公，這油畫，怎麼處理？”
怎麼處理？
韓景陽伸手摸了摸畫框，有系統提示。
這讓他很糾結。
因為他不想要這玩意兒，太邪惡，一看到這畫和畫裡的女人，就會想到被呂志強囚禁、煉製的女人，那畫面實在太慘。
但這玩意的品質卻又不差，因為這幅畫的主人是孫倩，是豆豆，是呂志強計劃中最強武器的控制器。
鑑定之後，品級和屬性一定很好。
好東西。
但他又不想要，不想看到畫裡這個女人。
這怎麼辦？
施小雅想了想：“要不，處理處理還給豆豆？讓老王出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