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陽瞪大眼睛。
這是什麼見了鬼的緣分？
王志偉見過豆豆媽媽？
然後又成了豆豆的便宜老公？
也就是說，豆豆媽媽這段時間經常會在牆壁上注視著王志偉睡自己的女兒？
臥槽！
這特麼能拍一部倫理大劇。
不過也對。
王志偉今年五十出頭。
豆豆今年二十六七。
豆豆媽媽如果活著，今年也是接近五十歲的樣子，跟王志偉差不了幾歲。
又都是泉城人。
就算倆人年輕時候有一段孽緣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這個可能目前看不成立，如果倆人真有深厚的關係，王志偉不至於認不出來畫中的女人。
果然，王志偉接著喊道：“我剛才查豆豆媽的資料，看到那個村子才意識到豆豆媽和我媽是一個村的人，小時候經常跟著我回我姥爺家，還在我姥爺家住過兩個暑假，我是城裡孩子嘛，經常能吸引一堆村裡的小屁孩跟在屁股後邊跑，豆豆媽也是其中之一。”
“然後呢？”
“沒有然後，我甚至忘了豆豆媽小時候長啥模樣，只記得挺可愛？我好像挺照顧她？畢竟是在城市裡長大，比較願意照顧女孩子……”
韓景陽嘆了口氣：“所以，你被嚇暈，是她在保護你，結果你卻睡了人家的女兒？”
王志偉呆了片刻：“老弟，現在怎麼辦？”
“等我，咱們一會兒碰面，去豆豆老家看看。”
“啊？”
“現在線索極少，有一條算一條，對了，在那邊還有你的親戚嗎？”
“有啊，我二舅三舅還活著，我一個表姐和一個表哥也還在村裡住著，我經常回去，那邊熟悉的很。”
“行，待會兒見。”
四十分鍾後。
韓景陽和施小雅在申莊村口會合。
一見面，王志偉連忙迎上來：“老弟，讓你弄得我都不敢進村了。”
“怕啥？”
“哎，說不清楚，就是害怕，生怕村裡所有人都是鬼，臥槽，越想越怕，這特麼的不會早就變成了鬼村吧？”
“你就不能想點好的？”韓景陽沒好氣地拍了拍王志偉的肩膀：“別自己嚇自己了，天天這麼胡思亂想，沒事兒也會被嚇出事兒來。”
“老弟，村子裡沒什麼問題吧？”
“一切正常，風水還挺好。”
“真的？”
“廢話，真當國家是乾飯的？還鬼村，小說看多了吧，走了，進村。”
“好嘞。”
王志偉說是這麼說，卻死活不願意領路，非要讓韓景陽先進村。
幾分鐘後，抵達目的地，下車。
王志偉推門而入：“小舅？在家不？”
一個乾瘦的小老頭兒撩開門簾探出頭來：“小偉，你咋來了？這是……”
“哦，我朋友，小舅，我哥他們呢？”
“上班去了。”
“我這朋友是公安，想找你瞭解點事兒。”
“什麼事兒？小偉，你可別坑你小舅啊，你小舅我一輩子可沒幹過違法亂紀的事情。”
“哎呀，想啥呢小舅，跟你沒關係，是豆豆的事兒。”
“豆豆啊，老周家閨女，挺出息的，咋了？”
“她親孃你還記得吧？”
“當然記得，挺俊一閨女，可惜了，咋了，跟她有關？”
王志偉扭頭看韓景陽。
韓景陽上前一步：“叔，你還記得豆豆親孃叫什麼嗎？”
“這個還真想不起來了，”王志偉二舅撓撓頭：“對了，姓孫，老孫家閨女，小名是……二妮還是二丫來著，大名真不知道，要不你們去老周家或者老孫家問問？豆豆爺爺奶奶還有姥姥姥爺都還活著呢。”
韓景陽默默把這些資訊記下來，接著問：“還記得豆豆親孃是怎麼沒的嗎？”
“難產啊，臨盆了，怎麼都生不出來，送醫院的路上人是生出來了，可人也沒了，那血啊，淌了滿滿一四輪車，從村口一直淌到了鎮醫院門口，哎，我事後拉土去墊了的，太慘了，硬生生流血流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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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景陽挑眉：“接生的是歲？”
“村裡的周金花，還是豆豆的姑奶奶。”
“還在嗎？”
“不在了，早就不在了，豆豆出生沒幾天，周金花也跟著走了，睡覺的時候一切還好，第二天就沒了，有人說……”
“說什麼？”
“有人說是豆豆親孃怨氣難消，回來把周金花帶走了，當然，這純粹放屁，周金花又不是故意的，我估摸著是周金花自己心裡過不去那道坎，再加上年齡也不小了，哎，”王志偉二舅說到這裡忽然反應過來：“這都快三十年了，怎麼好好問起這個？”
韓景陽溫和笑道：“叔啊，別多想，就是有一樁陳年舊案跟豆豆親孃有點關係，我們得寫點檔案，做點背景調查。”
“刑事的？”
“嗯。”
“死了的人就不用追究了吧？”
“叔，你想多了，不是追究豆豆親孃，就是豐富一下調查資料，因為那個案子跟豆豆親孃有一點點關係，算是目擊證人，這邊擔心豆豆親孃是被兇手滅口，所以過來重新調查一遍。”
“兇手是誰？本村的？”
“不是不是，跟你們村沒有一丁點關係，是豆豆親孃去市裡玩的時候無意中出現在一處刑事案件現場，當時也做了筆錄，只是一直沒抓到兇手，最近單位裡要清查舊案，所以又要重新做一遍調查。”
“這樣啊，跟豆豆親孃沒啥關係就好，說起來也是倒黴，那個時候去一趟市裡多不容易，豆豆親孃一輩子估計都沒去過幾次，哎，可惜了，沒趕上好時候，要是提前去醫院接生，豆豆親孃現在正享福呢，可惜了……”
韓景陽挑眉：“叔，那個時候去一趟市裡挺不容易？”
“可不是咋地，距離雖然不算遠，可早年間沒有公交車，摩托都是稀罕東西，大部分全靠腳踏車、四輪車甚至步行，而且那個時候的泉城也亂，一般人沒事兒不去市裡，豆豆親孃雖然長得漂亮可膽子小又害羞，極少出門，印象中也就訂婚之後去的多了點，豆豆親爸買了臺摩托車，哦，是輕騎五百，挺威風的，經常帶著豆豆親孃一趟一趟地跑，拍的結婚照也挺時尚，好像還花了不少錢，大幾百來著？村裡人沒少說這事兒”
韓景陽內心咯噔一下。
結婚照？
油畫裡的造型不就是豆豆親媽拍的結婚照裡的其中一張？
草！
應該直接沿著結婚照的線索調查。
不對，應該直接找豆豆親爸，直接問清楚情況。
免得節外生枝。
但就在這個時候，村子裡忽然傳出真真喧譁聲：“快來人啊，救命啊，周振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