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牙道,“你督糧五縣徵了其四,還剩一個膏腴縣卻是去不得了。”
楊戩一聽原來不是,頓感失落道,“我聽說膏腴縣盈車嘉穗、攘攘滿滿,糧倉裡的稻米堆得太高,底層都發黴了,為何去不得?”
子牙道,“往年卻去得,今年是去不得。膏腴縣地勢平坦開闊,水源衝溉、土質肥沃,年年穀物豐收。且膏腴盛產稻米,與我西岐的黍米不同,顆粒圓潤飽滿,口感比黍米要細膩的多。”
“就在去年秋分,我命韓毒龍前去徵糧,竟空手而反;又命薛惡虎去,又空手而反;再命武吉去,還是徵不到。我問原由,竟是一群稻草人成了精,攔住百姓,進不得田地,三個督糧官也奈何不了它,去年膏腴縣五百裡良田穀子都爛到了田裡。”
“正好有武夷山散人喬坤路過此地,他願意替我前去檢視,結果,結果竟命喪膏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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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驚訝道,“我聞此人已實力了得,曾誅殺兇獸窮奇的,只是未得證道機緣,尚不能位列金仙。”
子牙道,“不錯。喬道兄修為不在我之下,也遭遇不測。因此囑咐你不要前去。”
楊戩道,“弟子知曉了。”
楊戩出了相府,回到糧草營歇息,一進屋,又不見了哮天犬。
這蚩尤墓裡走出來的狗,常常仰望天空,後來楊戩就為它起名哮天犬,帶著來了西岐。
糧草營房舍本就不寬裕,楊戩就在自己床邊與它搭了一個窩,一人一狗同睡一屋,平時帶下剩菜熱飯與它吃,有時也拿些骨頭大肉。
這哮天犬也是嘴挑,吃肉只吃靈獸,尋常牲畜,豬要吃月牙骨,羊要吃羊龍骨,牛要吃耕地的黃牛骨,肉就更挑了,除了一些細嫩的胸脯肉其餘一概不吃。
楊戩自幼流落凡間,知道人間疾苦,哪裡這樣慣著它,丟一些骨頭給它,不吃拉倒。
倒是哪吒、雷震子常帶些山珍野味和精貴的肉喂他,琉璃二姐更是寵她,在大姐滿世界亂飛的時候,常常帶回一些奇珍異果餵給它吃。
那日雷震子大戰辛環的時候,琉璃大姐突然飛出去,回來之後二姐帶了十顆金丹回來。
原來那日三魂女直直飛到崑崙山上闡教祖庭玉虛宮上去了。等到了地方,大姐又不知自己為何要來。
二姐見仙山奇偉秀麗,仙宮神霄絳闕,比八景宮氣派了許多。
她趁夜色在宮中走動,聞到一股異象,順著香味前行,不知不覺進了丹方,只見中間好氣派一個八卦爐,爐中火勢正旺。
兩邊金壁上各掛了八個葫蘆,二姐一一摸來,都是都是空的,只兩個葫蘆有金丹。
她在八景宮長大,自然知道這些都是寶貝,一時想到嘴挑的哮天犬,見左右無人,把葫蘆中十顆金丹到在懷裡,拔腿就跑。
出門正要逃跑,迎面被一個俊俏的出現在她面前,好奇地問道,“咦,我在玉虛宮沒見過你,你是誰?”
三魂女神情一轉,大姐出現了,她不由分說抬掌就打,只見大姐一掌拍出七八丈高的火焰,那後生抵擋不住,摔倒在地。三魂女揚長而去。
這些金丹除了兩粒為了楊戩的金毛猴子,剩餘全部喂了哮天犬。
吱吱唧唧吃了金丹,還想來搶哮天犬碗裡的細肉,被它眼睛一瞪,早把二猴嚇得抱頭鼠竄。
哮天犬吃飽了,就窩在那睡覺,睡醒了就出門,也不知去哪,高興時就回來,不高興時就不回,因為最喜三魂女,有時也會去她房中轉悠,所以通常半個月要有十天不回。
楊戩剛開始還擔心它,常常出營尋找,也找不見它,過了兩天它自己又回來了,也不少一根毛髮,時間一長,只好隨它去,只是每晚與它留好吃食,雖然這吃食,哮天犬通常也不吃。
楊戩這日還和往常一樣折回廚房,拿了些嫩肉放它碗裡,挑了油燈先自睡了。
營房頂上,哮天犬正獨自望著夜空,它一低頭竟可以看穿營房,目見楊戩躺在床上睡著了。
哮天犬眼睛閃過奇異的光芒,它看著楊戩,良久走到楊戩正上方的位置,貪婪地吸了一口氣,趴下睡著了。
夜風撫過,吹得哮天犬一身柔順的白毛在風中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