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睡了多久,她只覺得臉上癢癢的,似乎有人在碰她的面具。
面具?
不對啊,她平時睡覺的時候都會把面具摘下來的,反正她的房間除了蕭賢睿以外,也沒有其他人會來。
而蕭賢睿進門之前都會先敲門,不管發生再大的事情,他都不會硬闖的。
既然如此的話……
不,不對,她昨晚並沒有回芳澤軒,她昨晚是住在滄琅閣裡的。
想到這,蘇辭鏡就立刻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而她睜開眼睛,入眼的便是已經穿戴好了的流琊。
這……
蘇辭鏡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又迅速用雙手檢查了一**上的衣服,確定衣服和面具都還在以後,這才終於開口:“公子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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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來叫你起床的。”流琊淡淡說道。
蘇辭鏡剛睡醒,腦子還有些模糊,所以並沒有察覺出流琊話中的異樣,只是下意識的輕皺起眉頭:“雖說你我都是男人,無需忌憚這些,但基本的禮數公子總該有吧。
就這麼擅自闖入奴才的房間,萬一奴才正在做些不太方便的事情,那該怎麼辦?”
“比如呢?”流琊挑眉。
“比如……”蘇辭鏡被流琊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乾脆轉移話題:“比如很多,不過,公子是不是也該解釋一下,您這大清早的突然闖入奴才的房間,究竟所謂何事?”
“又有人死了。”流琊說著,頓了頓,這才又略帶無辜的接了下去:“不是你讓本公子第一時間來提醒你的嗎?難道本公子聽你的話也錯了?”
“又有人死了?”聽見這話,蘇辭鏡瞬間就醒了神,也顧不上流琊後面又說了什麼,便追問道:“還是跟之前的那兩具屍體一樣嗎,被人抽乾了血,然後丟進了衚衕裡?”
流琊點頭:“屍體我已經讓人帶回來了,要去看一看嗎?”
“要。”蘇辭鏡說著,就準備要揭開被子起身。
卻她的手才剛抓到被子,就又想起了流琊還在這裡,不由皺眉:“奴才要換衣服了,公子難道不打算出去嗎?”
原以為流琊肯定還得跟她貧嘴一番,蘇辭鏡連應對的方法都已經想好了,沒想到流琊竟然一反常態的直接從床上站了起來:“那你好好換,本公子在外面等你。”
“……”今天這是怎麼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蘇辭鏡覺得有些納悶,但不等她多想,流琊的聲音便又傳了過來:“如果你不喜歡別人隨便闖進你的房間,那你大可提前跟本公子說一聲,本公子可以保證,在沒有你的允許下,絕對沒有人敢擅自闖入。
所以,下次再滄琅閣留宿的時候,大可直接把面具摘掉,不用這麼多防著。”
“……”原來是這個原因。
明白了流琊的用意,蘇辭鏡也不由心頭一暖:“那就多謝公子了。”
“其實,就算你不帶面具也沒什麼。”流琊走到門前,又突然轉頭說道。
“嗯?”蘇辭鏡一愣,不是很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卻見流琊大步的走出了房間,只丟下一句話:“就算露出臉上的疤痕也無所謂,本公子不介意,也不會嫌棄,又不是沒有見過。”
外面的陽光很大,流琊的背影很快就被陽光吞噬了,蘇辭鏡卻莫名覺得眼眶一熱,好似有某種液體快要溢位。
就算露出臉上的疤痕也無所謂,本公子不介意,也不會嫌棄,又不是沒有見過。
她這張臉,是她親手弄的,所以她最清楚不過了。
原以為流琊之所以會喜歡她,是看了太久的面具,忘記了她面具下的那張臉,沒想到……
他一直記得,只是不介意也不嫌棄而已。
蘇辭鏡深吸了口氣,這才很快收拾好了情緒,緊跟出去。
或許真有一天,她能把所有的話都跟流琊說清楚,但那一天絕對不是現在。
現在,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
蘇辭鏡跟著流琊來到冰窖,只覺得今日冰窖的溫度似乎比昨日又低了不少,而冰窖裡的屍體也從兩具變成了三具。
看著這三具慘死的屍體,蘇辭鏡冷不丁的就打了個寒顫,莫名替他們感到心寒。
察覺到蘇辭鏡的不對勁,流琊毫不猶豫的就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在她身上:“身子骨這麼弱還學人查案,要是一會看到死的人是誰,你還不得直接嚇趴下去。”
流琊這話雖然是調侃,蘇辭鏡卻立刻就抓住了他話裡的重點:“你的意思是說,死者是我認識的人?”
“至少是見過的人。”流琊說著,便伸手揭開了蓋在第三具屍體上的白布:“看一看,認得嗎?”
“這……”蘇辭鏡走近一步,才終是將第三具屍體的臉看清。
讓她感到驚訝的是,前兩名死者都是男性,而這名死者竟然是女性。
雖說這具屍體的臉已經因為體內的血被抽乾而凹陷進去了,可蘇辭鏡仍是從她的髮型還有身上的服飾依稀辨認出,她的身份應該是個丫鬟。
丫鬟?
她認識的丫鬟?
不是芳澤軒的,也不是滄琅閣的,那……
不知突然想起了什麼,蘇辭鏡的雙眼就立刻一亮:“我記得她,我昨晚潛入的青樓的時候曾經見過她,她……”
“她是負責伺候水袖的丫鬟。”見蘇辭鏡想起來了,流琊也不再賣關子。
“原來是伺候水袖的丫鬟。”蘇辭鏡的眉眼一轉,只覺得有些理不清眼前的情況:“之前死的一直都是男性,為什麼這一次死的會是女性?
而且我們昨晚才剛剛見過水袖,今天伺候她的丫鬟就死了。
你說,這究竟是巧合還是……另有什麼原因?”
“是意外還是另有什麼原因,那就得看這丫鬟昨晚遇害之前究竟經歷了什麼。”流琊說著,頓了頓,這才又接了下去:“比如,你剛剛說你昨晚去青樓的時候曾經見過這名丫鬟,巧的是,我昨晚進入青樓的時候,也曾經見過這名丫鬟。
就是不知道我們倆都見過她,她有沒有見過我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