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嬤嬤無奈的搖了搖頭，步子蹣跚地跟著凌落進了房間。
“莊嬤嬤，若還有人敢進落雁居撒野，只管放狗攆出去便是。”凌落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瓶子，倒出幾粒大補丸給莊嬤嬤服下。
莊嬤嬤原本就傷的不輕，她可是從死神手上把莊嬤嬤搶回來，如今又受了凌初念的這番折磨，身子骨受了寒。她的內力又尚未恢復，根本就沒有辦法護身，自然如普通人一般凍得瑟瑟發抖，兩腿僵硬。
“老奴謹記小姐的吩咐，只是這二小姐日後便是太子妃，小姐見了也要下跪，日後指不定怎麼羞辱小姐。”聖旨到府中，她便擔心不已。故而，二小姐迫不及待地到落雁居給她們難堪，他們也只有受著，就是唯恐給小姐添了麻煩。
“太子妃？她當真以為入了太子府便飛上枝頭當鳳凰了？”一個作為緩和關係的棋子而已，最終也不過是走向毀滅。今日若不來落雁居撒野，指不定她還能囂張幾天，只可惜，凌初念不該來惹她。而今，她嫁給太子便是自取滅亡罷了。
“小姐對二小姐動了手腳？”莊嬤嬤多少也揣測到了一些，這才問道。
“跳樑小醜而已，留她不過是為了讓她痛苦。”凌落嘴角勾起一抹冷血的笑容，凌初念和二夫人都毀了，毀在她們的貪念上。她之所以不殺她，便是為了保全四小姐凌初夏。若凌初念死了，那麼勢必是凌初夏嫁入太子府。因為，其他兩個小姐都還未及笄。
她雖然不知凌翰然為何放棄她這顆棋子，但是，她知道，她對凌翰然而言，還有利用價值。即便她今日當真殺了凌初念，凌翰然也會給凌初念找個其他的死因，她不會有任何的麻煩。
“老奴估摸著小姐這幾日便要回來，暗房裡的丹藥和藥材都已經準備好了，小姐可是要運出去？”莊嬤嬤聽她這麼說，便知道她有應對之策，轉移了話題。
“嬤嬤當真是通透之人，我這一舉一動還瞞不過你的法眼呢！”凌落對於莊嬤嬤不瞭解，但是，莊嬤嬤卻將她看得透徹。
“老奴是有一些暗地裡的勢力和情報樓，不過，這些都是為小姐培養的勢力，若小姐得空，老奴便將這些勢力和情報樓交給小姐。”
“無需如此，還是你留著吧。”凌落聽了她的話，倒是心裡有許多的疑惑，原主身上究竟是背負著什麼使命，需要莊嬤嬤暗自培養勢力？又或者說他們想利用原主達到什麼樣的目的？
“這凌府到處都是眼線，小姐行事須謹慎，尤其是這丹藥，恐惹來殺身之禍。”這些丹藥對小姐來說是隨手可得，可是對其他人而言卻是極其的珍貴，尤其是那些心術不正的謀權之人。
“嗯，往日這丹藥你是怎麼弄出去的今日還怎麼弄出去。”凌落漫不經心的說道。
“小姐這是在責怪老奴？”莊嬤嬤低頭說道。
凌落不語，只是拇指有節奏的敲打著，莊嬤嬤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老奴本是藥仙山安排在老夫人身邊的暗樁，十八年前，藥女……也就是夫人，她進了凌府，夫人隱瞞了藥女身份，老夫人對來路不明的夫人甚是反感，堅決不同意老爺娶夫人，老爺不顧忤逆老夫人，娶了夫人，不成想，老夫人竟然暗中與二夫人同謀，利用夫人的性命和定北侯府的權勢強迫老爺休妻。老爺不同意，夫人卻被人暗算，命懸一線，老爺不得不同意。”說到這裡，莊嬤嬤看了看凌落，見她面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這才繼續說道。
“不過不是休妻，而是納妾。老爺洞房花燭夜，老夫人卻迫使手段讓夫人早產。夫人原本是心高氣傲之人，哪裡能夠忍受又加之難產，便香消玉損了。小姐降世之夜，天生異象，一塵大師現幻象，說小姐乃神女降世，並留下一句話”說道此處，莊嬤嬤停了下來。
“什麼話？”凌落眼眸一沉，清冷的說道。
“蒙珠十六載，神女歸位，天下重洗。”
“謬論！”凌落不屑的說道，腦海裡面有個念頭一閃而過，想要抓住卻怎麼也抓不到。這一團迷霧怎麼也撥弄不開，到底是誰在背後操縱一切？還是正如莊嬤嬤所說的一般？
蒙珠十六載？便是說她要痴傻十六年？所以，那日她醒來的一舉一動與往日如此的不同，莊嬤嬤乃至整個落雁居的人都沒有半分的驚訝。這麼說，這落雁居的奴才丫鬟都是莊嬤嬤的人？又或者說是藥仙山的人？
還有便是天下重洗？她確實是為任務而來，要謀取天下，這究竟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安排？還是說，她的出現就是順應那句預言？
“小姐？”莊嬤嬤見凌落不語，臉上的神情愈發的陰沉。
“藥仙山欲意為何？”凌落就想搞明白，這藥仙山想要搞個什麼名堂？
“夫人死了，小姐便是藥女，長極仙翁便讓老奴護小姐周全，為小姐培養勢力，以保護小姐安全。藥仙山不問凡塵俗世，只是懸壺濟世，傳承千秋萬代。”
“好個不問凡塵俗世？那莊嬤嬤又怎麼會成為凌府老夫人的暗探？”凌落嗤笑道。如莊嬤嬤這樣的暗探也不少吧，為的是什麼？
“小姐，藥仙山的暗探不過是掌握情報罷了，不謀害任何人。”
“既然不問凡塵俗事，沒有野心，又為何要掌握情報？”凌落從來就不相信人不圖利益的。有人的地方便有爭鬥，便有利益衝突，便有控制慾望，便有權力的爭奪。
“小姐有所不知，藥仙山傳承數百年，有多少狼子野心的人虎視眈眈想要佔為己有，若藥仙山沒有自保的能力，又豈能屹立不倒，傳承這麼多年。”
“說的也是，藥仙山便是懷璧其罪了。”所以這麼多年來，她才被二夫人隨意欺負，不敢暴露她是藥女的身份？他們要的不過是她活著？以便藥女傳承？亦或者是利用這雙手煉丹藥？還是她另有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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