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雲鶴古怪的看了眼顧楠，他說：“他們已經死了。”
“死了？”
“塔樓當中有規定，一顆異人心臟只能讓一個人進來，你妹妹為了進來，親手殺了你的養父母。”說到這件事，高雲鶴眼神總是莫名的興奮。
顧楠沉吟不語，她怎麼也沒想到顧柔柔竟然會這麼狠。
白菜也跟著唏噓一聲，“連親生父母都下得去手，真是人渣！”
“死就死了吧。”她回了一句，起身要走。
走了沒兩步，她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問道：“異人想要進入塔樓，需要做什麼？”
這件事顧楠很久之前就在想，塔樓不可能不接收異人，因為需要他們尋找物資，僅靠普通人奪取心臟遠遠不夠。
既然接收，那麼必然也要拿東西交換。
她不相信高雲鶴能夠讓異人直接進入塔樓。
果然，她猜對了。
高雲鶴抬了抬頭，儒雅隨和的臉上說出的話卻是無比冷漠，“異人來塔樓，需要拿普通人的心臟當敲門磚。”
一道冷光在顧楠眼中迅速劃過。
他雙手交叉搭在一起，“不要拿這種眼神看著我，我這裡不是慈善機構，想要進來總要付出代價，要不然人人都來，塔樓可接納不了這麼多人。”
顧楠沒說話，她不想與腦子不正常的人論長短。
高雲鶴卻不打算就這麼輕易讓她走。
他像是急不可耐想要炫耀玩具的孩子，“你就不好奇我這樣做的原因嗎？”
“我沒興趣知道。”
顧楠越沒興趣，高雲鶴越要說。
他站起來俯瞰下方，看著昔日繁華的城市滿目瘡痍，全是廢墟，時不時有幾隻喪屍在互相啃食。
他眼中徹底瘋狂，“末世之下用這種手段，看看卑劣的人性，多快樂啊！”
他把這一切當做是樂趣。
顧楠眼神一稟，沒有說話，正當她要走的時候，他再次開口，“那對兄妹，你也想要看到他們自相殘殺吧？”
問出來後，他眼中更加瘋狂。
顧楠沒有理會他，抬腳離去。
“我們都是同一類人！”伴隨他最後一句話說完，顧楠離開辦公室。
在金月的帶領下，她入住九樓，屋子裡還有四個女僕。
她說道：“你們都出去。”
人離開後，白菜飛出來，小統子似乎有什麼心事，臉上猶豫不決。
顧楠一眼就看出來，她說：“你有什麼話，想說就說。”
小白菜再三猶豫，最終還是問出口，“大大，你真的要讓煙波兩兄妹自相殘殺嗎？”
他們兩個，一個是異人，一個是普通人，若是想在塔樓活下去，必須有人要死。
“是，而且我還增加了難度，讓兩人先在塔樓裡面無憂無慮的度過兩個月，見過末世下也有美好，再考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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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你這樣也太狠了，跟個壞……”白菜說著說著閉上嘴巴。
顧楠一臉平靜，替它把話說下去，“跟個壞人差不多。”
“是……”小統子弱弱點頭。
不想，顧楠卻沒有生氣。
她聲音依舊平淡，“第一我從來不是什麼好人。第二這是原身的要求，我的任務就是進行一場考驗。”
有一句話高雲鶴說錯了，她和對方從來不是一類人。
她不會看到人性的卑劣就變得瘋狂，也並不會以此為樂。
她只是這個世界的過客。
為完成任務而來，為完成任務而走，或許也會待上一會，又或許會有自己的想法。
但多數情況還是以完成任務為主，其中會用些手段，無關絕對的好壞。
“若這次煙波最終決定是殺了妹妹，我會出手制止。”
“可考驗判定失敗，所有人都要死。”
“那就把這個世界僅存的人類全部都召集起來，若真再無人性儲存於世，不如毀滅。”她淡漠地開口。
這種事情，不可隨意，她給所有人第二次機會。
另一邊，煙波兩兄妹也被安排到九樓。
九樓的主管宋園子，知道他們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入住，心中雖有所疑慮，但還是按照規矩辦事。
她先帶兩人參觀他們的房間，而後又命人找來許多玩具給煙緲。
因為兩人情況特殊，故而也分別給配置一個僕人。
煙波不習慣有人伺候，讓他們都先出去。
人離開後，他算算日子把藥找出來，“緲緲，過來吃藥。”
小家夥撅著嘴，“哥哥，這個藥好難吃，不吃可不可以～”
煙波登時板著臉，異常嚴肅不像是開玩笑，“不吃你會被喪屍和異獸抓走吃掉！”
“嗚嗚……”
“哥哥嚇人，我不要吃藥，我們現在在塔樓裡面，那些喪屍進不來。”
臭哥哥就知道嚇唬人。
若換做平常，煙波早就心軟輕聲地哄她。
可剛剛他聽到煙緲不願意吃藥，心中的火蹭的上來。
他拉住對方的手，快步走到窗戶邊。
幾百米外，依舊有喪屍在四處遊蕩。
他又急又氣，說話也不自覺地變得大聲，“你看看塔樓四周，哪裡不是喪屍？
等到了晚上，還有異獸，這些都無法徹底消滅，你不吃藥萬一暴露藏身點，被它們……”
“哇！”他的模樣太兇，把煙緲嚇哭了。
這個時候宋園子突然衝進來，速度之快，就好像一直站在門口一樣。
她抱著煙緲輕聲哄著，“乖緲緲不哭了哦，不哭姐姐給你糖吃好不好呀～”
“我不要糖嗚嗚……”煙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抽一抽的。
“好好好，姐姐不給你糖吃，我帶你去玩新的玩具，給你去找可愛的娃娃好不好？”
“又或者帶你去跟別的小朋友一起玩兒？”宋園子的聲音異常溫柔，小家夥忍不住抱著她的肩膀。
她輕聲的拍著，然後對煙波說道：“煙先生，對待妹妹不能這麼兇。”
煙波吼完她立刻後悔了，他捏了捏鼻樑，冷靜一會。
他蹲下身子對煙緲真誠道歉，“對不起緲緲，是哥哥不好，最近事情太多心情不好，把情緒發在你身上，哥哥向你道歉。
但是你能不能聽哥哥的話，乖乖吃藥？”
煙緲抽了下鼻子，說話帶著哭腔，“我不該胡鬧讓哥哥煩心。”
她又抽了下，“我這就乖乖吃藥。”
宋園子聽到後眼中閃爍，立刻說道：“我去給你拿。”
“好了，不哭了，再哭明天眼睛都要腫了。”
“嗯～”
趁著兩兄妹在說話沒注意她這邊，她悄悄把一粒藥倒在手心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