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楠冷聲解釋道：“他就是江江。”
“什麼……”煙波臉色異常，一時間難以接受。
江江明明是個一米五左右，體態嬌小的女人，可眼前這男的足足一米八的大高個，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
可當看到他身上破碎撐開的衣服時，煙波眼中一凝。
這是江江的衣服！
“你真的是江江！”他驚呼一聲。
一個女人，突然之間變成一個大男人，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老子叫江舍！”他怒吼一聲，聲音比煙波還粗獷。
男的，確定是男的！
煙波在聽到他的名字覺得有些耳熟，猛地抬頭後說：“你是沈岸身邊的智囊軍師。”
此人陰險狡詐，有不少人都死在對方的算計中。
江舍瘦削的臉上升起一股驕傲，“不錯，就是我。”
隨後他看向顧楠問，“你是怎麼看出我有問題的？”
他討厭女性形態下的自己，平常極少用美人計，可只要用出，屢試不爽，殺人無數。
直到遇到缺心眼的煙波，以及顧楠，這次居然失手了。
“你演技很好，可不該對煙波用非常手段，讓他短時間幫你贖身。”
她清楚煙波的為人，絕不會在這種特殊時期，再帶上一個拖油瓶。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剛才她縛龍劍感知到危險，已經給自己示警。
江舍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框，“是我大意了，不過……”
眼鏡下的眸寒光乍現，“就算你發現了也沒有用，今天他們兩個都要死！”
話落剎那間，他的身體快速獸化，變成十幾米長的蚯蚓，頭部長有像象牙一般大小的四顆獠牙，頭頂一個詭異的黑色狀若蓮花的東西，時不時朝外面吐出一顆紅色的“米粒”。
蚯蚓，雌雄同身，斷裂可生。
大部分異人只能身體部分獸化，像江舍這樣全身獸化的實屬罕見。
怪不得他能變成女人，想來也全身獸化的有原因。
“吼！”
他頂開房頂，朝著天空嘶吼一聲。
兩人距離太遠，隔音罩失效，附近異獸都被吸引過來。
煙波當機立斷，“不要去管他，我們先走。”
“嘶！”江舍再次發出一聲叫聲，像是在傳遞某種訊號。
幾十頭異獸動作迅速，把顧楠等人團團圍住。
空中蝙蝠巨獸，張開碩大的雙翼，遮擋月光，三人陷入黑暗當中。
人遇到喪屍還能跑，但是遇到異獸，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見跑不掉，煙波從隨行的揹包中找出兩把刀。
長的略重的給自己，稍微短點的給煙緲。
他問：“緲緲，還記得平常哥哥教你的嗎？”
煙緲用力地點點頭。
“那就好。”煙波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待會哥哥如果倒下，你要學著自己保護自己。”
煙緲緊握著刀柄，眼眶微微溼潤。
“顧楠，只要你願意交出隔絕聲音的辦法，以及身上所有的寶物，我就可以讓這群異獸走開。”
幾十頭異獸聽不懂人類的語言，陣陣嘶吼著。
顧楠看出異樣，她冷聲說道：“你根本指揮不了它們。”
全身獸化的人類，最多只能和異獸簡單溝通，想要指揮異獸，必須是絕對的王者。
而，江舍不配！
見計謀又被人戳穿，江舍氣惱，直接俯身衝過來。
幾十頭異獸以為他想要爭搶食物，也立刻發動攻擊。
顧楠握緊手中縛龍劍，幾個殘影飛向天空先殺蝙蝠，月光重新降臨。
她俯瞰下方，掌心黑氣肆意，身上爆發出強大的威壓，四周異獸敏銳感知到危險，些許能力低下的異獸，直接匍匐在地。
皓月當空，一人一劍鎮殺四方！
“沒用的畜生！”江舍咒罵一聲，蠕動龐大的身軀咬過來。
顧楠動作敏捷，快速躲過，手中的劍凌厲劈下。
他閃身躲開致命一擊，尾部被砍斷。
“吼！女人我要殺了你！”他疼得仰天嘶吼一聲，細小的眼睛一片猩紅，頭頂上的蓮花吐出綠色的濃霧，在空氣中蔓延。
“捂住口鼻！”她厲喝一聲。
煙波快步找到揹包，把防毒面罩丟過去，“你趕快戴好。”
隨後又立刻給煙緲戴好，自己才戴上。
轉眼間，濃霧遮擋住三人的視線，異獸們變得異常暴躁，開始亂跑。
轟隆——
接連數聲巨響，許多異獸倒下。
綠霧中的毒性竟然這麼強！
煙波看情況不妙，立刻帶妹妹先躲好。
他把人安置好，又留下兩個防毒面具囑咐道：“你在這裡躲好，我去幫姐姐。”
“好。”煙緲握緊手中的短刀答應。
霧氣越來越大，伸手不見五指，煙波依靠矯健的身手，一次次躲開異獸，來到顧楠身邊。
“你怎麼沒戴防毒面具！”他精神瞬間緊張，立馬要把自己的面具摘給她。
顧楠制止，聲音清冷，“這些毒霧對我沒有用。”
“那就好。”聽到她不會出事，煙波瞬間松了口氣。
“顧楠，這下你還不死！”濃霧中響起一聲得意的叫聲。
“蠢貨，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顧楠重重地冷哼一聲。
綠霧中，江舍睜開綠豆大小的眼睛，看到顧楠沒受半點影響。
他瞬間大驚，“我的毒霧連異獸都能夠殺死，為什麼你沒事？”
這個女人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問題這麼多，下去問閻王把你！”她凌立虛空，手中縛龍劍幻化出無數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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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隨著她一聲厲喝，萬劍席捲，把江舍釘死在數百層的高樓。
“吼吼！”
他聲音撕裂，痛哭地扭動身軀，頭頂上的蓮花見情況不妙，脫離本體，想要逃跑。
下一瞬，就被顧楠擋住去路。
“求求你放了我……”裡面傳來江舍虛弱的聲音。
顧楠冷冷瞥了眼，“我做事的風格就是——斬草除根！”
漫天紅蓮業火從天而降，江舍逃跑的機會都沒有，被燒得連渣都不剩。
確定他死後，顧楠素手一揮，毒霧消散，視野變得清晰，幾十頭異獸倒在地上。
煙波身上沾染不少血，看向顧楠的目光，崇拜又疑惑。
他在末世存活五年，從來沒聽說過顧楠，她到底是什麼人？
還有剛才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