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公子。”
十六名帶刀護衛，身穿緊身黑衣，面容冷峻。
顧楠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在原地沉默，白菜馬上找來資料，對她說道。
“大大，他們是姬家家主的親衛。”
她細不可查地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都起來吧。”她模仿姬風的口氣，語氣淡漠。
十六人立刻挺直腰背。
她問：“你們在此處做什麼？”
“回公子，我等剛剛從外歸來，準備向家主稟報小姐的事情。”
姬家小姐，那不就是姬霜兒？
“你們找到我妹妹的下落了？”她明知故問。
對面為首的人表情清冷，心中思索片刻點下頭。
“應該是找到了。”
他又忽然補充句，說得卻不明白，有些模稜兩可。
顧楠心中冷笑，骨灰都被她揚了，他們找到了什麼？
她心中來了幾分興趣，臉上流露出關懷的目光，“霜兒人在哪裡？”
“公子隨我們回一趟府邸，一切就知道了。”那人想要當著他和家主的面，一次性把話說完。
顧楠想著現在還不知道神骨被放在何處，不如同他回去一趟，也可以打探打探訊息。
“好。”她答應下來，跟隨十六人一起回到姬家。
姬家本來在外有封地，平常極少住在都城，但是每間隔十年，都會來都城小住一段時間，隨後又會離開。
顧楠聽著白菜介紹姬家的事情，心中默默留意。
半柱香後，姬家到了。
宮殿巍峨壯觀，直插雲霄，無不彰顯主人身份尊貴。
一行眾人，徑直走向書房，經過通傳，才準進入。
當看到人群裡面有“姬風”，姬家當代家主，姬衡皺皺眉頭，“你怎麼回來了？”
姬風被下放到不周山磨練心性，現在回來做什麼。
顧楠說：“聽聞少主出事情了，我回來看看。”
這個藉口合情合理，姬衡沒繼續質問。
他把目光重新落在十六人身上，“怎麼樣，找到霜兒了嗎？”
隊長弓著腰，看不清神情，語氣不帶一絲感情，“回家主，人找到了，只是……”
“有什麼話直說。”姬衡眉頭一鎖，有種不好的感覺。
隊長從懷中拿出一塊手帕，遞過去說道：“我們找到小姐的時候，她只剩下這一塊屍骨。”
姬衡心頭一顫，伸向手帕的手微微顫抖。
他把手帕開啟，裡面是一塊燒得發黑，半截指頭大小的碎骨。
他深吸口氣，努力控制自己不胡思亂想。
他用法術劃破手指，將鮮血滴在碎骨上，嘴裡陣陣低聲呢喃。
片刻過去，眼前白光乍現，姬霜兒的身影在空中浮現。
顧楠看見眼眸一暗，沒想到還真是姬霜兒的骨灰。
“紅蓮，下次做事乾淨點。”她沉聲說。
它不是凡火，不該會留下碎骨才對。
紅蓮業火上下飄了飄，記住主人的話。
再看姬衡，他右手緊緊攥住手帕，雙目目眥欲裂，表情似要殺人。
“是誰做的？！”他問。
顧楠豎起耳朵，她也有些好奇隊長會怎麼說，到底有沒有查出真相。
隊長回答：“據屬下排查，殺人兇手很有可能就是顧楠。”
姬衡已經分不清，這一天他聽到這個名字多少次。
“屬下問過小姐身邊的侍女，她出門是去追一個勾引少主的女奴。
我前幾日去少主府邸問過，府邸中少主單單中意的女奴只有一個，那就是顧楠。”
“起初屬下不信，一個女奴能夠殺死小姐，但是剛剛回都城，聽聞少主被此女所殺……”
剩下的話不必再說，姬衡也猜到是怎麼回事。
房間裡面陷入死一般的寂靜當中。
顧楠聽到姬衡握緊拳頭的吱嘎聲。
半晌。
姬衡咬牙切齒道：“殺女之仇，不共戴天！
這筆賬我記下了！”
顧楠本楠此刻就站在他面前，眉峰一揚，心中盤算挑個良辰吉日，快點讓姬家一家三口去地下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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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兒。”對面的姬衡忽然開口。
陌生的名字，顧楠沒有完全適應過來。
她先是愣一下，過去兩息後才說：“何事？”
他揮揮手讓十六人退下，房間只剩下肚子兩人。
他一瞬間像是蒼老十幾歲，衝著姬風說道：“明天你跟隨我去見魔君。”
顧楠是不怎麼想去的，剛準備推脫，下一秒就聽他繼續向下說。
“本來今年，你們兄妹兩人可以一人煉化一具神骨，但是現在霜兒遭到毒手，她的那具就給你了。”
顧楠聽見有神骨兩字，斟酌一下，說出一句不至於露相的話。
“你說的是神族神骨？”
“當然。”
姬衡語氣肯定，不用顧楠繼續向下套話，便和盤托出。
“以前一直沒有告訴你，是因為你年紀還小。
但是現在……風雨飄搖，也是時候讓你知道這些了。”
“自從神族被關，神骨被剔，每間隔十年，魔君就會把每個大家族聚集在都城，賞賜下來三具神骨，以供修煉，距今也有五十年。
“現在霜兒身亡，你又是家中獨苗，身上肩負著振興姬家眾望，必須要儘快成長起來，不能再任性妄為。”
他苦口婆心地勸說。
顧楠正愁不知道神骨在哪裡，轉頭就送上門來。
她對什麼振興家族，根本不敢興趣，裝出好奇地模樣，問另一個問題。
“您可知道魔君把神骨放在哪裡？”
姬衡搖搖頭，“神骨的存放之地，只有魔君一個人知道。”
顧楠想想也是，如果讓別人知道，肯定會來搶奪，這種事情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突然問這個問題做什麼？”姬衡後知後覺地問。
“好奇。”她答。
姬衡沒說什麼，他抬頭望著自己唯一的兒子，覺得今日他好像有些不同，但具體是哪裡又說不上來。
他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道：“三日後就是前往王宮之日，你這幾天就在府中待著，不要亂跑。”
他這麼下令，是害怕姬風性格張揚跋扈，萬一不小心惹到顧楠，必死無疑。
但他不知道的是，姬風已經死了。
顧楠在侍女的指引下，回到自己的房間。
還不等坐下，院子裡面一陣吵吵嚷嚷，七八個打扮妖豔美麗的魔族女子，扭著水蛇腰，一步步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