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吹得秀枝搖晃，大雪抖落在地上，正砸到樹下玩耍的兩個小孩子頭上，他們又瘋玩到一起。
顧楠覷一眼，繼續聽眾人談話。
“現在都末日了，天氣詭異，什麼極寒極熱，大夏天下個雪再正常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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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麼說，可是我總感覺怪怪的。”
那人嘀咕一聲，“我以前聽家裡的老人說過，最開始那幾年沒有水喝，好多人渴死！”
“真的假的？”
此時又一個人走過來，“當然是真的，你年輕不知道而已，當年情況比這嚴重多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當初末日降臨沒有水喝的事情。
顧楠在旁邊聽個大概，“所以是末日第七年，突然天降大雪，帶來水源救了你們。”
“我想想啊……差不多是那個時候。”
老人剛剛說完，發現剛才插話的是顧楠，馬上噤若寒蟬。
剛才還嬉鬧的人群，頃刻間無人再說話。
她狹長的鳳眸微微一挑，問白菜，“我有這麼可怕嘛？”
白菜點點頭，然後馬上搖搖頭，堅定地說：“沒有沒有！”
自家大大最可愛，才不可怕呢！
顧楠點下頭，她在地府是出了名的和藹可親。
“你們繼續說。”她還沒聽夠。
可下面這群人見識過顧楠的厲害，哪裡還敢亂說話。
“幹活，幹活。”年歲稍微大點的老人家開口。
“我還沒有聽夠，你們繼續說。”
顧楠冷颼颼的聲音倏然響起，正準備去幹活的人動作僵住，騎虎難下。
正巧這個時候閆向東趕過來，他揮揮手讓眾人走，“你有什麼想知道的問我。”
眾人離開時向閆向東投去感激的目光。
“為什麼雨水裡面有強酸性，但是雪裡面沒有。”
他濃眉皺起，“我是個粗人，不懂這個。”
“你們沒調查過？”她問。
“沒有。”
誰閒的沒事調查這玩意？
“末日之下天氣異變，發生多麼荒唐的事情都不足為奇。”
顧楠眼角餘光，看到地面上白淨的雪，沉吟半晌。
“可我怎麼覺得，這件事一點都不荒唐，反而像是末日裡面拯救你們的光。”她聲音輕飄飄，讓人聽著十分不真切。
閆向東正在走神，沒有聽清。
他問：“還說什麼？”
顧楠沒回答，目光凝視遠方，“沒什麼。”
被風吹過，捲起一地積雪。
八天後，其餘三大基地的首領全部到齊。
林雪飛在基地門口，親自接待，顧楠就在她左後方，看起來毫不起眼。
陽光燦爛，十二輛越野車整齊地停在兩側。
兩男一女分別從三輛越野車中下來，各自身後站著十八人，個個手持長槍，身上殺氣騰騰。
識海里，白菜小嘴喋喋不休開始介紹。
“最左邊的那個漂亮妖豔，腰間帶鞭子的女人名為嚴瑩，平時和林雪飛不對付。
中間兩米高的巨人是北部基地的首領，叫做熊獨，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
最右邊的眼鏡男是中部首領記文康，平時最雞賊，最會借刀殺人，挑撥離間。”
隨著小白菜的話落下，三位首領率領人走過來。
嚴瑩習慣性拿出鏡子看看髮型有沒有被吹亂，邊看邊陰陽怪氣，“外星人在哪裡，讓我瞧瞧？”
旋即，她眯起狐狸眼在基地外面掃了兩圈，冷哼道：“你騙我們，根本沒有外星人入侵！”
其餘兩人早就習慣兩女見面就掐架，默不作聲站在一邊，記文康心中更是把嚴瑩當槍使，讓她探探底。
林雪飛早就想好怎麼對付，面無表情說道。
“既然你說沒有外星人入侵，那你來解釋解釋，為什麼西部基地一夜之間被覆滅？”
嚴瑩啞然，一時間說不出話。
這正好給林雪飛發難的機會。
她提高分貝，大聲呵斥道：“你現在怎麼不說話了？！”
嚴瑩咬緊紅唇，不服氣地哼聲說：“這件事有待商榷，等到我們的科研人員進去探查過後，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用過去查了，我這裡有從西部基地逃出來的目擊證人。”林雪飛眼眸微沉。
“證人在哪裡？”從未開口的記文康說。
林雪飛眼神睨向後方，眾人順著目光看過去，見到面容冷峻的顧楠。
嚴瑩看不慣顧楠一張臭臉，“跟林雪飛一個德行，拽的跟二五八萬一樣。”
“我什麼德行，用不著你多嘴。”顧楠毫不留情當場懟她。
嚴瑩愣住，其他兩人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嚴瑩在南部基地橫行霸道慣了，頭一次遇到有人敢頂撞自己。
她一雙嬌媚的狐狸眼頓時變得無比陰狠，“區區下民，也配同本首領說話。”
“林雪飛，既然你教不好她，就讓我來教教她規矩！”嚴瑩說話間，右手抓住腰間軟鞭，狠狠抽過去。
“不知死活。”
顧楠薄唇微啟，單手抓住鞭子用力猛拽，對方猝不及防被拽倒在地摔個狗吃屎。
“首領大人。”
“呸！”
她吐出嘴裡的土，推開上前攙扶的一眾人等，兩眼直勾勾盯著顧楠，像是要咬人的眼鏡蛇。
“林雪飛，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小賤人！”
“啪！”
她的話剛剛落下，一道響亮的鞭子聲響起。
顧楠手拿血色長鞭，一鞭子狠狠抽下去。
“啊啊啊！”
她護住臉在地上慘叫，“你們把這個小賤人給我殺了！”
身後四名長相英俊的士兵，剛剛上前兩步，被顧楠兩鞭子打退。
她回頭看向在地上慘叫的嚴瑩，落下的鞭子越發狠厲。
“老女人，想殺我有本事自己來。”
老女人三個字深深刺痛嚴瑩，她現在四十多歲，開始慢慢變老，最受不了別人叫她老女人。
“賤人，我今天非得把你的嘴撕碎！”
顧楠薄唇勾起冷笑，下一秒鞭子落在她嘴邊，長長的疤痕猙獰外翻，像是裂口女一樣，無比恐怖。
“啊！”
比先前更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傳來。
嚴瑩臉上火辣辣的疼，讓她暫時失去理智，不顧形象像個潑婦一樣大喊大叫。
“我的臉！”
她作勢要爬起來，“你這個賤……”
“你再說一個字，我把你整張臉都抽爛！”顧楠的話刺骨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