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回頭一看，發現一位老嫗出現在身後，她態度立刻變得十分恭敬。
“見過太上長老。”她躬身行禮，而後回答說，“我之所以搖頭是覺得顧楠因為不夠勤勉，失去先機，恐怕不會得到好東西。”
老嫗眼神看向下方的顧楠，飽經風霜的眼神種流露出一抹詫異。
凡人之軀，實力逆天。
看不透、實在看不透。
她意味深長地搖搖頭，“世事難料，機緣這東西講究個緣字。”
“話雖如此，可足足有三萬人上山，這麼多人把斷劍山翻找個底朝天，什麼機緣都沒了。”
老嫗不以為然，她信心十足地說：“要不要來打個賭？”
水月驚訝地問，“賭什麼？”
“今日就賭她得到的寶劍，會不會是所有人中最好的一把。”
水月沒有貿然回答，心裡默默盤算輸贏的機率。
顧楠慢了一步，已經失去先機，想要得到好寶物，難。
不過她實力超群，能夠殺人奪寶……
這麼一算好像又五五開。
她內心猶猶豫豫，遲遲沒有下決定。
“你若是拿不定主意，本長老就當賭約不存在。”
她說完就要扭頭離開，水月馬上出聲把人叫住。
“長老等等，我賭她絕對拿不到最好的寶劍。”她說。
“好，若是你贏了，我將傳你一本絕世功法。
若是我贏了，你要答應把每年的供奉再增長一倍。”
她也該為飛昇上界做準備。
水月想下說：“一言為定。”
兩女打賭的功夫，顧楠已經踏上斷劍山的臺階。
剛落腳，她就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威壓從天而降，直接砸在雙肩。
她並未在意，繼續向前走。
隨著她不斷前進，每上一百個臺階，身上所承受的威壓也越重，好像冥冥之中，有人不想讓他們攀登到山頂。
顧楠神色如常，繼續前進。
這點威壓在她看來跟撓癢癢差不多，不過如此。
可旁邊的人就沒這麼好過。
剛上三百個臺階，就有人承受不住，重重地跪到在地。
少年掙扎一番，想要重新站起來。
可身上的威壓似有千斤重，任憑他怎麼掙扎都沒辦法向前一步。
少年嘆口氣，選擇向後退一步，身上的威壓頓時沒那麼重。
他也認命般在三百臺階以下，尋找與自己有緣的利劍。
當他看到顧楠輕而易舉向上而去，眼神裡流露出羨慕之色。
顧楠就這麼一直走，身邊的修士從最開始的成千人，變成幾百人。
她漸漸超越大多數人。
不知過去多久，與她一起問鼎山頂的只剩下黃瑛、宗朝朝、宋柯等十幾人。
他們都是當今年輕一輩中最傑出的天驕。
此刻個個滿頭大汗，強撐來自上空的威壓。
反觀顧楠一臉淡定，好像根本不受影響。
她超過最末尾的十人，與宋柯等人並肩。
活潑如宗朝朝，此刻也累的不想說話，圓臉上滿是汗珠，眼神堅定地看向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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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努力到達山頂！
可剛邁開腿準備踏入下個臺階，身體一搖晃。
顧楠眼疾手快攙扶住她。
“多謝顧姑娘。”她真誠感謝，抬頭時見顧楠面色從容，心中大吃一驚。
“你沒有感受到威壓嗎？”她觀顧楠臉色實在是太過如常，忍不住問。
“感受到了，不過威壓太弱，可以忽略不計。”
“嘶！”
此言一出，周圍十幾個人紛紛倒吸口冷氣。
他們每前進一步都異常困難，顧楠卻說威壓可以忽略不計。
這就是人與人的差距嗎？！
看到眾人一個個哀怨的眼神，顧楠咳嗦聲，“我先走了，你們趕快跟上。”
看她健步如飛，眾人眼神羨慕嫉妒恨。
假的吧，為什麼她攀登山頂就那麼容易？！
身後眾人怨氣比鬼都重，一個個嫉妒死了。
顧楠繼續向前。
夕陽西下，天色漸晚。
金黃色的落日餘暉撒在顧楠身上，把她的身影拉得長長。
她身後宗朝朝的身形越來越小，到最後消失不見。
只有不到六百個臺階，顧楠就要登上山頂。
與此同時，下來的眾多修士透過觀影石，尋找眾人最後的身影。
“宗朝朝止步在一千二百個臺階處，當真厲害。”
“琴谷的黃瑛也不差，她走了一千六百個臺階。”
“兩女表現的確實比去年要好，但是最厲害的還是宋師兄，他在第兩千臺階上。”
“厲害！”
眾人齊聲讚歎，就連水月也對人刮目相看。
“想當年我像他同等境界，止步在第一千八百臺階。”
眾人聽見又是一驚，宋柯日後要是不隕落，他的成就應該會在水月之上。
眾人眼神當中無不露出羨慕之色。
宗朝朝最先從山上下來，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迫不及待地問：“顧楠走了多少臺階？”
無人聽過她的名字，紛紛搖頭表示不知。
“顧楠是誰？”有人小聲問。
宗朝朝沒有回答，兩眼看向斷劍山方向。
不多會黃瑛回來，她的手中多了一把白色長劍，寒氣逼人。
周圍人心生羨慕，可她下來第一句話問的也是，“顧楠走了多少？”
眾人一愣，怎麼又是顧楠？
此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還沒等眾人猜出來，宋柯帶一柄子母劍下來。
他目光掃視一圈，而後問：“顧楠目前走到多少臺階了？”
眾人面面相覷，內心無比震驚，怎麼一個兩個都在問顧楠。
此人到底何方神聖，被三位天驕惦記！
別說眾人好奇，水月同樣不理解。
她問：“你們找顧楠做什麼？”
三人互相對視，最終由宋柯站出來解釋。
“她超越了我們。”
“什麼？！”
簡簡單單一句話，在數萬修士當中軒然大波。
“宋師兄，顧楠此人聽都沒有聽說過，她怎麼可能超過你？”
說話的是雲水宗的一個弟子。
宋柯臉色一正，他說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休要狂妄自大。”
本來他也以為自己能夠成為年輕一代的最強者。
直到看見顧楠無比輕鬆的登山，他才知道兩人之間差距有多大。
聽見他的話，水月急忙捏個口訣，觀影石上浮現出白茫茫的雲朵。
這時有人大叫一聲，“快看，顧楠還在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