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御空而去，只見山下人山人海，粗略估摸有數萬人。
領頭的壯漢五大三粗，渾身腱子肉，充滿力量。
他正一下又一下的用木頭，敲擊著古鐘。
當看到顧楠小小年紀就能夠御空，他臉上難掩羨慕，當即彎腰恭敬地說：“見過仙師。”
顧楠眉間清冷，“你們在做什麼？”
聽到她的問題，男人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但還是立刻解釋，“您忘了今天是測試靈根的日子了嗎？”
每個人在十八歲後，將由學校統一組織，前往各地免費測試靈根屬性。
今天，正是顧家定下統一測試靈根的日子。
顧楠抬頭遠眺，看到每個少年臉上都異常激動。
透過靈根測試，他們就一朝鯉魚躍龍門，從此成為人上人！
顧楠凝視半晌收回目光，這群人正好可以利用下。
她說：“跟我來吧。”
山間清晨，雲霧繚繞。
顧家訓練場中心，矗立著一塊三十米高的灰色巨石。
這就是測靈石。
甄壯實安排兩萬名青年男女站好，準備進行測試。
他環顧下四周，心中覺得奇怪，怎麼只來了他們兩人，連顧家家主也不見蹤影。
他只好問：“顧小姐，家主何時過來主持測試大典？”
“不用這麼麻煩直接開始。”她淡淡吩咐。
甄壯實兩眼瞬間瞪得跟牛眼那麼大，“這怎麼能行？家主不來私自開始測試會被懲罰！”
身邊的夙寐聽後，摸索下鼻子，“有沒有可能她就是顧家家主？”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甄壯實咧嘴一笑，只當兩人在逗他。
眼前少女雖然小小年紀就能御空飛行，確實前途無量，可怎麼會是顧家家主？
“這位朋友，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趕快把顧家主請來，否則誤了時辰，你們也會被訓斥。”
顧楠也不說廢話，身上散發出恐怖的威壓，距離她最近的夙寐悶哼聲。
她冷漠地瞥了眼不遠處的甄壯實，後者心頭一驚，身體上像是揹負有千斤重，壓得他喘不過氣。
在場的人們也沒有好到哪裡去，體質稍差的，竟然直接跪下。
她問：“現在信了嗎？”
“信，信了。”甄壯實肩膀上的肌肉發抖。
現在顧楠說自己是天王老子，他都信！
她收了威壓冷喝聲，“開始測試。”
壓迫感一去，甄壯實頓覺輕鬆不少，他擦了擦豆大的汗水，組織學生進行測試。
測試極其簡單，只需要十人一組圍繞成圈，將手掌放在測靈石上，若是有靈根，靈石就會發出光芒，光芒越盛則表示資質越好。
若測靈石毫無反應，則說明都是無靈根。
這兩萬人中，最後能有二十人有靈根就已然不錯。
時間慢慢過去，轉眼到了中午，測試完四分之三的人，只有六人有靈根，資質還不太好，多為三、四系雜靈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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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如此，他們也能夠踏入修士之列，比普通人好太多。
又過了三個多小時，兩萬人全部都測試完，只有十人透過有靈根。
其餘人眼中失落又羨慕。
顧楠將眾人的神情盡收眼底，聲音平淡地說：“有靈根者留下，其他人全部離開。”
甄壯實人雖然長得一副大老粗模樣，但是辦事利索，很快組織眾人離開。
不到半個小時時間，訓練場只剩下他們幾人。
她踱步上前，冷聲說道：“跟著我修煉只有一條規定，你們不準欺壓凌虐，肆意屠殺普通人，違令者死！”
“是！”十個少年聲如洪鐘，氣勢如虹。
“這十人你覺得如何？”顧楠聲音低了兩分
夙寐重瞳一閃，辨出善惡，“品性很好。”
顧楠點點頭，資質差點沒關係，只要品性好，能夠幫助普通人即可。
隨後，她讓十人去隨意挑選住處，自己獨自回到房內。
正要抬腳進去時，綁在門柱上的顧雪兒從昏迷中醒來，惡狠狠地咒罵道：“賤貨，你不得好死！”
顧楠懶得和她打嘴炮，蓄滿力氣，抬手就是一巴掌，把她的門牙打掉兩顆。
“唔……”
“我怎麼死不用你操心，反正你最後會流血而亡。”
正巧這時候，她受傷的大腿滴落下數滴鮮血，顧雪兒本就毫無血色的臉，這下更加慘白。
“好好享受這個過程。”顧楠冷笑著說完這句話，就準身離開，獨留她一人在門柱上嘶吼。
“不，我不要死！”
下一秒一塊破抹布塞進顧雪兒的嘴裡，風中只剩下哽咽聲音。
三日後，顧光宗父女兩失血過多，身亡。
顧楠看都懶得看，隨手一揮把兩人屍體扔到後山，繼續指導夙寐等人修煉。
一日下午，訓練結束，她準備回去吃飯時，看到一個少年還在蒲團上練習火球術。
顧楠眯了眯眼，這個少年名叫宋風，五系靈根，是所有人中最刻苦修煉的。
可現在不論他怎麼練都沒有用，都扔不出火球……
宋風無奈嘆口氣，正準備放棄，起身就看到顧楠在看自己。
他慌忙站起來，“見過家主。”
顧楠頷首，問他：“不修煉了嗎？”
宋風搖搖頭，滿眼的失落，“我資質太差，學不會。”
“可以再試試。”她鼓勵一句。
宋風再次搖搖頭，現在他已經沒有勇氣再試了。
既如此，顧楠也不會再多說什麼。
剛轉身離開時，宋風忽然開口，“家主，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你說。”
“修仙一途，天賦重要還是努力重要？”
小時候父母經常告訴他，勤能補拙。
他也一直堅信不疑，可當他和雲瀾，那個單系靈根的少年共同修煉時，他發現就算自己多麼努力追趕都沒有用。
對方只用一分鐘就掌握火球術，而自己修煉一天還不會……
顧楠想了會，反問他一句，“你覺得自己有天賦嗎？”
宋風苦笑聲，“沒有。”
“所以你根本不用問兩者孰輕孰重的問題。
於你而言，你只剩下努力。”
顧楠的話有些殘酷，卻也讓人清醒，“如果自怨自艾，看輕、懷疑甚至丟失，唯一能做到的努力，那麼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宋風聽完她的話久久難以回神，等在看時顧楠已經離去。
他呼口氣，調整好狀態後繼續修煉火球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