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一道黑光從小女孩身體飛出，顧楠神魂歸位，她緩緩睜開鳳眸。
白菜立刻上前問道：“大佬，那個壞系統怎麼樣了？”
“被燒死了。”
“那就好。”白菜呼口氣，又想起剛才自己的無端猜測。
它低下頭再次道歉，“大佬，對不起。”
顧楠斜睨它一眼，一抬手指尖紅蓮業火跳動。
她冷聲道：“再有下次，我燒光你的貓毛，讓你成禿貓。”
白菜腦海裡想到自己被火燒得光禿禿的模樣，打了個哆嗦，哀嚎一聲。
“小統子保證，絕對沒有下次。”嗚嗚嗚，它不想變成禿貓！
這時地上的婦人抱著小女孩，顫巍巍地問：“仙師，我的女兒怎麼樣了？”
“馬上就會醒來。”
話音剛落，小女孩輕哼一聲，慢慢睜開眼。
“媽媽，你怎麼哭啦～”說著，小女孩心疼地伸手想要擦乾母親眼角的淚珠。
“媽媽高興的。”中年婦人囫圇抹了兩把，立馬拉著她給顧楠磕頭。
“快謝謝仙師救了你的命。”
小女孩剛要磕頭，忽然被一股巨力托起，站直身子。
顧楠聲音微冷，“這件事本就是因我而起，不必謝。”
可婦人還是固執地磕了個頭，她眼含淚水鄭重地說：“謝謝。”
剛才若是換成其他修士，早就殺了自己女兒，逼出系統。
可顧楠沒有。
“您和其他修士都不一樣，是個好人。”
“好人？”
顧楠低頭呢喃句，她可不是什麼好人，“隨你怎麼說。”
隨即，她就御空離開。
識海里白菜說：“大佬，現在秦延和系統已死，我們第二個任務就算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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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再完成第一個任務就可以離開這個小世界。”
顧楠俯瞰下方，發現剛才她經過的街道，人們仍舊保持跪拜姿勢。
她皺了皺眉，明顯不悅。
明明是現代社會，可卻跟等級森嚴的古代差不多，還要行跪拜禮。
白菜見她沒有回覆，弱弱地呼喚聲，“大佬？”
“嗯，我知道了。”顧楠應了聲，目光被前方吸引。
空曠的廣場中心，兩個身穿黑衣黑褲的青年，身上大金鏈子小手錶一個不少。
他們正用腳猛踹地上，穿著白衣戴墨鏡的少年。
“死瞎子，敢擋本修士的路，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青年獰笑一聲，靈力化作利爪拍向少年天靈蓋，竟然是想一爪捏爆他的頭。
周圍跪著的百十人不忍地閉上雙眼。
可憐的孩子，這下死定了。
突然。
少年像是能夠看到一般，躲開他的攻擊，然後快速飛奔到顧楠所在區域的下方。
“還請您出手救我。”他佝僂著腰，並未下跪。
這雙眼睛告訴他，這個人能救自己。
顧楠挑挑眉，把掌中的紅蓮業火收回去，有點意思。
“娘的，還敢逃！”
身後兩個青年大怒，馬上追過來。
當看到上空的顧楠時，兩人皆是放聲大笑。
“居然找咱們的人救命，我看他不僅眼瞎，腦子還不好使。”
“可不是嘛！”
“滾。”突然一聲冷喝傳來。
兩人洋洋得意，其中個高的男人說道：“聽到沒，讓你滾。”
顧楠冷冷掃了下方兩人一眼，“我讓你們滾。”
兩人臉色一僵，頃刻間變得鐵青。
顧楠這是在當眾打他們的臉！
高個男陰沉著張臉，兩眼陰鷙直勾勾看著顧楠，“別以為會御空就了不起，我們可是王家的人。”
說出王家的那一刻，兩人傲慢地抬起頭，拿鼻孔看人。
怎麼樣，怕了吧？
還不趕快乖乖下來賠罪！
顧楠給了他們兩個一個關愛智障的眼神，“哦。”
“你哦是什麼意思？！”高個男炸毛。
他們王家財大氣粗，又因高手眾多，在修仙世界可謂是鼎鼎有名。
顧楠居然只回一個“哦”？
“你到底知不知道王家是怎樣擎天柱般的存在？”
顧楠氣死人不償命，聲音平淡，“不知道。”
青年：“……”
“今天老子就讓你知道知道！”高個男隨手拿出一個符咒，喝了聲“去！”
天邊幻化出數十道冰錐，朝著顧楠兩人身上刺去。
她素手一揮，剎那間冰錐封停在空中一動不動，像是時間靜止般。
“這，這是怎麼回事？”
顧楠再一揮手，冰錐全部調轉方向，朝著兩青年射殺過去。
“跑，快跑啊！”
話剛說完，數道冰錐從天而降，刺穿兩人身體，將他們釘在地上。
“啊啊啊！！”
兩人淒厲的慘叫在廣場內響起。
高個男不知死活地扭頭嘶吼道：“賤人！竟然敢傷我們兩兄弟，王家不會放過你！”
顧楠眸中冷色加深，“我最討厭被人威脅。”
說話間，身後又射出兩道冰錐，一擊即中兩人頭部，他們瞬間喪命。
舉手投足間連殺兩名修士，眾人嚇得發抖，將頭深埋下去，生怕她心情一個不好就滅了他們。
畢竟他們普通人的命，如草芥。
只有先前那個少年，他似乎不怕顧楠，竟然還走過來感謝道：“謝謝你救了我。”
顧楠沒搭話，反而盯著少年的眼睛看。
忽然。
她踱步走到少年面前，一下摘掉他的墨鏡。
少年一慌，在墨鏡取下的瞬間，立馬用胳膊擋住眼睛。
但顧楠還是看到了。
“四，四隻眼睛！”白菜驚呼道。
她眸中露出饒有興趣的表情，“這叫重瞳。”
重瞳子，可通陰陽見鬼神，可卜未來知禍福。
怪不得他剛才找上自己，應該是感知到了她身上地府鬼差之氣。
“你叫什麼名字？”顧楠問。
“夙寐。”少年回答完，又馬上請求道：“可以把墨鏡還給我嗎？”
“你不是瞎子，不需要戴墨鏡。”
夙寐愣了愣，眼皮微微下垂難掩落寞，“馬上是了。”
“嗯？”
他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說：“過幾天我將去做手術，拿掉這雙眼珠。”
顧楠聽後眉頭緊鎖，“為什麼？”
夙寐咬了咬嘴唇，猛的把手放下，四隻褐瞳同時看向顧楠，流光閃爍，“因為他們都叫我怪物！”
他寧可當個瞎子都不要當怪物！
顧楠薄唇輕啟，冷冷吐出四個字，“愚昧無知。”
“重瞳子自古有之，據記載從上古時期至今共有八位重瞳子，只要稍加教導，日後非王即聖。”
夙寐第一次聽到這些話，他握了握拳頭，最後又倏然苦笑聲音，“可無人教導的我，就是怪物。”
因為這雙重瞳，親生父母拋棄他、人們疏遠他。
什麼聖人。
這麼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只要與周圍人格格不入，就是怪物……
顧楠低頭想了會，做出個決定，“既如此，你可願意跟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