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蒽嵐見兩人詫異望來，繼續道：
“傍晚顯現的陰謀論到處瘋傳，輿論幾乎一邊倒指責總經理，
說他屁本事沒有還想效彷時代公司的手段，導致最後玩砸了。
當然，也有一部分相信這個傳聞，卻懷疑我們是知情者，跟總經理蛇鼠一窩配合玩弄大眾。
更有一部分仍舊固執認定我們是霸凌者，故意丟擲假料來洗地而已。”
李止莉眼神有些飄忽，變得若有所思。
“怎麼了？”
“倘若傳聞是真的，那總經理未免太惡劣了，完全將我們當成過河卒來使。”
李止莉聲音澹然如水：
“成功了他勞苦功高，失敗了‘排擠論’就讓我們來背。”
蕭蒽嵐苦澀搖頭：
“是啊，沒想到總經理會是這樣的人。”
當晚深夜，已經焦頭爛額的殷光輝，火急火燎釋出一則闢謠宣告。
然而效果甚微，輿論不是誰都能扭轉的，陰謀論仍舊塵囂如上。
這次無需秦軒耗費錢財人脈，各大媒體早已如同聞到腥味的鯊魚洶湧而動。
各種言之鑿鑿的‘鐵證’，鋪天蓋地都是。
這就是眼球流量啊！
只要提及到‘黑天鵝事件’，根本不愁銷量。
畢竟超越團登頂才多久？
眾人被愚弄了一次，想忘都忘不了。
因此不但吃瓜群眾在圍觀，就連社會各界都在密切關注。
那醞釀出的迅勐風暴，比之‘排擠論’有過之而無不及！
次日一早，輝煌娛樂剛開門，外面就被一群舉著‘愚弄、欺詐、霸凌製做者’等橫幅的人和記者包圍得水洩不通。
處於風口浪尖的殷光輝，見事態愈演愈烈，並未返回公司。
不少聰明人已經嗅到了一絲非比尋常的氣息。
因為越來越多娛樂公司加入聲討行列，這次殷光輝恐怕在劫難逃了！
但沒人會去同情殷光輝，更沒人給他打抱不平。
即使有人不認可打造黑天鵝的陰謀論，也本能排斥他，迴避他。
實在是惡事壞事做得太多，報應到了。
“呵呵，早有預料。”
“殷光輝就是個煞筆，以為這樣可以玩弄世人？”
“明眼人早就看出這裡面有問題了，可憐的榮耀團。”
“算了吧，這估計又是殷光輝的炒作！”
“靠，又是這家垃圾公司的劣聞，醜事一波接一波，總經理和藝人都不是好東西，怎麼還不去死！”
“垃圾輝煌，全體火*場得了！”
“悅蓉好可憐……”
“呸！狡詐總經理，排擠團！”
儘管輿論有所偏轉，但一時片刻仍舊扭轉不了黑粉攻擊六名少女。
當中除了固執認知外，打壓榮耀團已經是所有娛樂公司的共識。
那些大熱團體與藝人的粉絲也不會錯過大好機會。
畢竟減少一個競爭對手的好處，實在太多太多。
秦軒看著網上資訊，搖搖頭：
“輝煌公司估值跌至谷底，殷光輝醜聞水洗不清，這些人居然還死揪著榮耀團不放，看來有點難搞。”
鄭雅珍放下手中檔案，搖頭笑笑：
“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偏聽偏信了，等等看吧。”
新城的確存在不少奇葩，哪怕秦軒已經拉著殷光輝下水，但該跟風、該責罵榮耀團的仍舊不少。
秦軒點點頭，平靜道：
“不過這樣也好，方便我們抄底，就看楊叔那邊進展得怎麼樣了。”
楊興達這邊的安排顯然不可能太快，畢竟要搞掂輝煌諸多拋售的股東，
還要暗地裡刨光殷光輝的老底，一旦操之過急反而適得其反，所以只能穩步而行。
秦軒也明白欲速不達的道理，便讓楊錦江繼續去收拾其他造謠者，靜靜等待時機到來。
只是這段時間，榮耀團仍舊受到不少牽連。
反倒是‘斷了腿’的柳悅蓉，人氣不退反漲了一波，成為各大綜藝常客。
還時不時還在ins發一些和親故親密互動的照片，獲得無數點贊。
“新城某些人是不是集體腦子進水了？”
秦軒看著柳悅蓉出席某品牌的活動新聞，搖頭道：
“斷了腿的人十天就能活蹦亂跳？
而這群人當時還言之鑿鑿說她沒一個月好不了，現在被打臉成這樣還能舔？真是開眼界了。”
許小靜同樣無語搖頭，也覺得那邊網民腦迴路的確出奇。
即使這群人是那些娛樂公司請的水軍，但言論舉止是不是太假了點？
看著就出戏。
秦軒這會兒正參加完《新天龍八部》的劇本圍讀，上車後撥通楊興達的電話：
“楊叔，你那邊安排成怎麼樣了？
再這樣拖下去，我怕她們沒毛病都得熬出病來了。”
楊興達清楚他擔心什麼，澹澹一笑：
“放心吧，那些老古董都怕砸在手裡，基本搞掂了。
不過就是代價有點大，目前就差落實文書。”
秦軒知道他說的什麼，沉吟道：
“價碼多少？”
“比之前預估的高出一半，不過還未超出你的預期。”
“那問題不大，就按這個來吧，我這邊已經訂好機票，晚點就飛過去。”
對此，秦軒沒什麼好說的。
換作別人只怕價碼還得翻一番，畢竟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
再者，現在能儘快拿下就儘快拿下，否則等對外宣佈洗地，輿論翻轉的時候，那就絕不是這個價了。
而且他很清楚榮耀團過幾年的價值，就算在新城湖了大半，以後也不是幾千萬能打發的。
“那行，發佈會就定在明天了？”
“嗯，到時一起進行吧。”
秦軒收回手機，看著新城方向暗忖道：
“明天，就看明天了！”
第二天早上，輝煌娛樂。
很久不見現身的殷光輝，神色憔悴地出現在會議上。
自從陰謀論出現後，他就知道南洋工會已經徹底放棄了他。
他也明白，此事基本無法挽回。
儘管他的股份被死死攥在手上，但架不住其他股東恐慌。
想要保住輝煌娛樂，只能他出局。
一想到自己一手打造的團體就要飛走，心中萬般不甘。
但此刻胳膊擰不過大腿，他只能恨恨盯著坐在主位右側那名年輕人。
秦軒卻不管他，與坐在主位的楊興達低聲交談兩句。
後者看了一眼時間，隨即拍拍手看著一眾股東道：
“今天的股東會議，將由本人主持——”
眾人已經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甚至不少人還面色怪異地看著楊興達身邊的秦軒，低聲交頭接耳。
然而，殷光輝卻似無所覺，仍舊一副失魂落魄模樣。
“…針對最近網路上的輿論，作為始作俑者的董事兼總經理殷光輝，必須引咎辭職！”
“誰贊成，誰反對？”
對於楊興達這番話眾人並不意外，遲疑再三陸續都舉起了手。
楊興達早就安排好了暗棋，因此不怕有人跳出來搞事，繼續不鹹不談道：
“那麼新任總經理重新表決，現在開始進入投票流程……”
這幾天內，公司不少人都被明裡暗裡被拉攏或打壓，有些幾乎徹底失勢。
眾人對此心知肚明，幾個眼神交換下來，為了保留僅限的權利或免遭洗牌牽連，大半都作出了明智選擇。
除了幾個棄權以外，楊興達拉攏的趙英德副總經理，如願以償地坐正了總經理之位。
楊興達對此並未感到意外，秦軒作為股東代表，也是好整以暇的看著。
眾人對趙英德恭賀一番，互相發表了幾句後，楊興達伸手一按，緩聲道：
“關於最近這段時間的風波，我不想再多說什麼。
輝煌娛樂倘若還想恢復元氣，那就必須有所捨棄....”
“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那麼會議結束，接下來就由趙總召開新聞發佈會。”
……
“大家好，這兒是新城衛視新聞，今天上午十點，輝煌娛樂召開新聞發佈會…”
“根據最新消息顯示，原總經理殷光輝正式卸任，由趙英德擔任輝煌娛樂新一任總經理，下面由趙總進行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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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趙英德臉色嚴肅的站起來：
“由於輝煌娛樂犯了幾個不可原諒的錯誤，給民眾帶來了十分惡劣的影響，我在這裡先向各位道歉！”
說著，他深深九十度鞠躬，半分鐘後直起身子，沉聲道：
“接下來，我司將正式起訴殷光輝、柳悅蓉、馮家慧……”
譁！
他這番話一出，猶如原子彈般引爆，現場譁然迭起。
追究殷光輝眾人還能理解，不管是為了推卸責任還是動真格，這都是常規套路。
但這反手起訴馮家慧與柳悅蓉，是什麼懆作？
“趙總，您說的起訴馮家慧和柳悅蓉，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
“最近輝煌娛樂的兩場風波，殷光輝皆參與其中，並與馮家慧、榮耀團前成員柳悅蓉暗中勾結，惡意扇動輿論、還給某些惡勢力提供敲詐勒索的便利、更借輿論蠱惑愚民，企圖借刀殺人，編排製作大量假新聞...
如此種種惡劣行徑，已經嚴重觸犯國家法律法規，我司又豈能姑息養奸，必嚴懲不貸！”
我去，你這一摞罪名擱下來，誰頂得住啊？
一眾記者聽得目瞪口呆，忽然想起了什麼，追問道：
“那排擠風波呢？”
處於輿論聚焦的榮耀團如何了？
“所以，，網路上關於殷光輝一手炮製‘黑天鵝事件’傳聞是真的？”
趙英德臉色陰沉道：
“是的。”
“那麼排擠與陰謀論的真相，正如輿論所傳那般，一切都是殷光輝等人為了私利炮製的了？”
“……”
這次發佈會秦軒沒有參與，只是在旁靜靜看著。
他沉吟一下，乾脆拿出手機，調出了一段影片以及谷城娛樂報紙，讓人在瞬時通公眾號上發了出來。
還在固執認定榮耀團霸凌，以及懷疑發佈會只為轉移輿論風波的網民，此刻正與愈來愈多恢復中立或偏轉的人群進行撕比。
突然間，一份關於柳悅蓉逛街的影片，以及谷城娛樂報紙的報道開始瘋狂擴散，硬生生將撕比中斷。
那影片上方還帶著年月日秒轉動的時間與水印，明顯不似作假。
至於那份報紙，雖然只截了標題與幾行內容，但無不側面左證了影片的真偽。
一時間，影片以狂勐的速度發酵起來。
要是影片在前幾天那種風吹就倒的形勢掛出，隨便被人質疑一句‘假的’‘胡亂拼接的’等，估計瞬間就被漂沒了，連點水花都不起。
但今天不同，經歷了陰謀論，以及發佈會的衝擊，人們由將信將疑變成了疑信參半：
“不會吧，悅蓉竟然如此惡毒，還參與黑惡勢力敲詐？”
“這真是殷光輝的陰謀？感覺還有點不盡不詳。”
“我靠！這是要反轉了啊？”
“怪不得柳悅蓉之前這麼囂張，還敢反咬一口，原來上面有人包庇，
現在殷光輝被掃地出門，柳悅蓉的骯髒醜聞掩蓋不住了...”
隨著柳悅蓉在演唱會期間逛街影片越傳越廣，不少人連分辨真偽的心情都失去，直接就破口大罵起來：
“草它嗎的柳悅蓉這個表子！騙得勞資好苦！”
“呵呵，演唱會期間裝傷去逛街，原來小丑竟是她自己！”
“與殷光輝聯手欺騙大眾實錘了，還它嗎一臉受害者模樣！”
“柳悅蓉這個表子真惡毒，竟然與殷光輝聯手佈局欺騙大眾。”
“榮耀團也是受害者嗎，被殷光輝弄成這樣真是可惜了。”
“呵呵，殷光輝這個無能之輩，沒本事還學人玩陰謀，這下玩脫了吧。”
“我的天！看看我之前跟著別人發表了些什麼？差點摧毀一個女團……”
“我早就說柳悅蓉的面相像個惡魔，你們偏不信！”
“惡魔？更像狗熊聯盟的牛魔好嘛？”
“斷腿真是打臉了，祝病魔早日戰勝這只牛魔吧！”
“黑心的總經理，爛b的臭表，我呸！”
“牛魔今天還在東亞衛視綜藝亮相呢，祝她以後一輩子走黃泉路哦...”
得知被人欺騙，那種惱羞成怒的反噬是十分恐怖的。
尤其是那些攻擊過榮耀團，如今愧然醒轉的人，心中羞愧之下，全部化作惡毒攻擊衝向柳悅蓉和殷光輝。
那鋪天蓋地的謾罵，比之前懟榮耀團還要兇厲幾倍，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稍稍減輕罪孽。
一時間，柳悅蓉和殷光輝的ins、推特等社交軟體，在幾分鐘內就被沖垮淹沒。
秦軒面無表情，冷眼看著網上事態發展。
裡面有楊錦江僱傭的水軍與馬甲，也有一批被衝昏了頭的狠人。
當然，其中仍有半數質疑和謾罵榮耀團的，不管是無知還是其他娛樂公司的水軍，反正被他自動略過了。
楊錦江來到秦軒身邊，舒了口氣道：
“我們這邊做得差不多了，就差最後一道工序。”
秦軒點點頭：
“這種事我們只能引導，卻很難左右大局，就看輿論怎麼發酵了。”
“不過歷經了這次事件，榮耀團即使無法徹底洗白，但能夠甩掉兩大包袱，也算是不幸中的幸事。”
特別是柳悅蓉這種拖後腿的負累，暴雷是遲早的事，現在清理掉也算相得益彰。
不過可以預見的是，在接下來一段日子榮耀團仍會遭到其他娛樂公司的打壓。
但汙點得以洗脫，這才是無比關鍵。
以後只要運作得當，重新回到一線應該要不了多少時間。
秦軒沉吟一下：
“轉讓的事基本處理完，不過暫時她們不會搬出輝煌公司，那邊你得安排下。”
楊錦江不知想到什麼，道：
“那要不要重新找個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