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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送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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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購買1元=10章, 1塊錢這麼值錢不多了喲  過不多時人就領了來, 那宮人生得舒眉秀目,聲音婉轉,只瘦得可憐,一把骨頭似的, 那個太監也長得很順人意, 問過確是識字的, 便把這兩個留下。

宮人叫椿齡,年歲正好, 太監叫頌恩,都是打小就在宮裡的, 頌恩跑腿不便, 但好在識字,衛善便讓他把偏殿的書齋理出來。

椿齡百般謝恩,給衛善磕了三個頭,她退了出去,沉香才道:“我聽說這回打了勝仗, 又有一批武官要加官,要從宮裡挑些宮人作賞賜, 要不是公主挑了她, 她這一回也是在譜上的。”

上輩子衛善沒挑過識字的宮人,那她就是這一回出的宮, 許是嫁給武將作妻, 差些的便當妾, 衛善想一回又把她叫來,問她道:“你原來是在哪個宮裡侍候的?你要是想出去也能出去。”

椿齡看著比趙秀兒還更膽怯,縮著身子一動不敢動,聲音壓得極低:“奴婢不願意出去,奴婢原在鳳陽閣裡侍候……侍候前朝的嘉合帝姬。”若不是跟著帝姬,也不能識字了。

前朝的嘉合帝姬是陳皇後的嫡女,破宮之前陳皇後在甘露殿四周澆滿了桐油,一宮的宮人都在裡頭懸樑自盡,裡面就有她唯一的親生女兒嘉合帝姬。

衛善一時感慨,嘉合帝姬能死在母親身邊已經算是好的去路,除下那些,要麼破宮之前都自盡而死保全清白,要麼被□□至死。

當年沈青絲豔名動天下,她的女兒破宮時同嘉合帝姬差不多年歲,如今在教坊司中當官妓,想到自己也葬身甘露殿,衛善輕嘆一聲。

陳家當年也是煊赫人家,自前朝開國便掌管天下錢糧,哪裡想到會碰上這樣的皇帝,末帝沉湎溫柔鄉死的時候還在醉夢中。

陳家祖宗商賈出身,很有斂財手段,一稅多徵,暴斂之下各地糧倉充盈,說是用來積蓄防災年的,可真到災年卻顆粒不取,等四處起兵,糧庫就全便宜了起義的這些兵頭子。

衛善看她跪著還在瑟瑟發抖,身子瘦得一陣風就能吹了去,知道像她們這樣原來侍候過主子的,破宮之後忠心的都死了,活著的也擔不上好差事,她看著不過十五六歲,破宮之時才剛十歲出頭,哪裡懂得許多,衝她點點頭:“你去罷,往後就在書房侍候。”

這一眾宮人領得新衫紗衣,闔宮四月初四全換紗衣,衛善宮裡自然不缺,才挑來的宮人原已經領過的,又再領一套。

衛善讓素箏幾個大開著仙居殿偏殿的一排花窗,她就臥在花窗下的羅漢床上,此時天氣晴暖,殿外一株玉蘭樹開得正好,花大如盞形似堆雪,小順子正帶著幾個太監在花樹底下架秋千架。

殿外是兩株寶華玉蘭,殿內又是內庫裡特意挑出來的玉蘭燈座,專用白玉雕出花形來,花盞中間插上蠟燭,夜裡一點好似白晝。

素箏冰蟾兩個專挑了輕紅軟紗作帳幔,殿內的水晶花插裡插了兩三枝桃花,梢頭開得層層疊疊,蜂子鑽進殿內繞來繞去。

落瓊領著碧舸蘭舟在廊廡下掛起三四只金籠,一隻鳳頭白一隻紅牡丹一隻橘冠一隻虎皮,四隻鳥兒在相隔的籠子裡踱步,相互比較你來我往叫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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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風吹得人身上暖洋洋,衛善歪在綠底繡著纏枝花的大迎枕上,一隻手撐著頭,一隻手上翻著袁禮賢胡成玉的奏疏,眼睛卻盯著殿外看了滿樹的玉蘭花,沉香拿著小玉錘替她捶腿。

宮人行過廊前便逗弄一回,拿蛋黃拌小米逗幾個鸚鵡,衛善難得有幾日舒心,看著便笑一笑,沉香看她喜歡這些小東西,道:“公主要是喜歡,再抱只貓兒來。”想說楊娘娘那兒養了一隻很會討人喜歡,又咽了回去。

衛善還記得小瀛臺上那只碧眼斷尾大黑貓,那一片都是它的地盤,她就是跟著它去捉的魚的:“好啊,抱一隻碧眼黑貓來。”

沉香應了一聲是,抬眼一看小聲說道:“公主,小林公公來了。”

小林公公是王忠的乾兒子,一直跟著王忠當差,衛善一聽便叫人請,林一貫進來先行禮,垂手稟道:“陛下請公主移步到太儀殿去。”

太儀殿是正元帝平日裡讀書的地方,正元帝下起苦功來,恨不得能懸樑刺股,他三十歲上才將將識字,到如今也是能讀會寫,趙太后回鄉重修佛塔寺,裡頭的碑文就是正元帝親自寫的。

衛善立起來整整衫裙,把鬢邊一朵金花拔下來扔在妝匣裡,跟在林一貫身後,他側躬著身子陪笑:“公主仔細著腳下。”

光瞧他的臉色就知道是好事兒,此時的衛家也絕沒有壞事,盛極而衰,亙古不變。

從衛善在丹鳳殿內大哭才過去三日,她哭了一場,正元帝反而待衛敬容越加好了起來,夜裡天天歇在丹鳳殿,衛善原來住的偏殿空出來當了書房,正元帝夜裡便在偏殿批示公文,衛敬容就在一邊做做針線讀讀書。

這是上輩子沒有事,帝后二人結髮十餘年,該當恩愛不疑的兩個人,卻是一個自顧自的賢德,一個便把妻子的緊德當作理所應當。

衛善才搬到仙居殿,衛敬容就送了一箱子書來,是前朝有名的賢后文皇后寫的《省言》,一共二十四卷,把她當皇后的事事無巨細都寫了下來。

衛善翻開一看,這些書冊已經翻舊了,上頭細細寫了批註,她看著便嘆一聲,姑姑是想當文皇后那樣的賢后的,可正元帝的脾氣卻跟建興帝差得太多。

可這總算是個好的開頭,萬事起頭難,開了這麼一個頭,他要懷疑妻子就難了,起碼肯多聽多看些。

衛善進太儀殿的時候,王忠守在殿外簾後,替衛善掀開簾子衝她笑了一笑,衛善回了一個笑,她進門等了一會兒,正元帝手上捏著筆,在奏摺上寫硃批。

寫得會兒伸手去摸茶盞,裡頭早就空了,衛善忙去拎了茶壺替他續茶,倒出來一看,這茶已經煮得過了,正元帝卻全完感覺,一口吃盡,他對吃穿住都沒什麼講究,喝茶水還是喝白水與他都是一樣的。

衛善再續一杯,他這才回神,見她便笑:“善兒來了。”他擱下筆,看著衛善道:“善兒跟我生份了。”

衛善一怔,他沒用問句,這麼說了,衛善反而不知如何作答,眼睛盯著正元帝,想到他躺在病榻上,山一樣的壯漢瘦得只有一把骨頭,眼圈一紅就要掉淚,她自己吸吸鼻子,把眼淚吸了進去。

正元帝笑一聲,衝她招手,把她拉到自己身邊來:“你父與我,既是師長又是兄弟,他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你明白麼?”伸手摸一摸衛善的頭,看她頭上一無飾物只有幾朵絹花,想到皇后是崇尚簡樸的,可小姑娘家哪個不喜歡緞子花釵,嘆息一聲:“你要什麼,只管說就是,受了委屈,也有我替你撐腰。”

衛善烏溜溜一雙眼睛盯住正元帝,此時不告狀還等什麼時候,她抽一下鼻子:“姑父只會哄我,真把我當作女兒,你怎麼不打楊思召。”

正元帝一時還真想不起來楊家小兒怎麼得罪了衛善,平日裡他們總玩在一處,也沒見兩人起什麼爭執,衛善跟著便道:“他往魏人秀身邊一蹭,魏人傑就要搸他的,姑姑卻怕傷了楊娘娘的顏面,不許哥哥們動手。”

正元帝略略一想明白過來,小兒女青梅竹馬,雲翹也在他面前說了許多兩人如何和樂的話,沒想到衛善竟這樣厭惡楊思召,聽她說的還是孩子話,又笑起來。

他一笑,椅子都跟著震動,拍一拍衛善的肩膀:“我知道了,往後他要是再跟著你,我來收拾他。”

衛善從袖兜裡掏出帕子擼擼鼻涕,在正元帝面前,她越是像個小孩兒,就越是討他的喜歡,可也知道正元帝還拿她當小孩子似的哄騙,收拾楊家人,且得自己動手。

才說了這兩句,王忠便在簾子後稟報:“陛下,袁大人胡大人到了。”

衛善適時站起來,還皺一皺鼻子:“我走啦,姑父別吃這茶了,都煮過了,知道您不愛人侍候,總得留下個端茶的。”一面說一面還把茶壺拎了出去。

王忠趕緊自她手裡接過茶壺,還讓林一貫送她回去,林一貫這才給她道一聲喜:“恭喜公主,輔國公世子隨晉王回來,再有兩日,也該到了。”

衛善大喜:“真的,我哥哥要回來了?”

林一貫滿面是笑:“可不是,陛下還要到城門上親迎呢。”

衛善緊緊攥住手,哥哥總算要回來了,她要怎麼把太子將會遇險的事透露給他聽呢?還有晉王,衛善深吸一口氣,他也要來了。

“我看著他吃的,保管不叫他餓肚子的。”把滿捧的杏花交到結香手上:“取一隻碧玉瓶來插著,我記得原來有一隻的。”

結香笑了:“叫娘娘送到公主屋裡去了,說公主院裡的玉蘭開得白雪也似,拿這個插瓶最好看,公主竟沒瞧見?”

衛善在自己屋裡還真沒多少享樂的心思,要麼就是看弘文館裡抄出來的奏疏,要麼就是看前朝留下的史料,袁禮賢上書請修前朝史,把散落的重又歸攏起來,點文淵閣裡的幾個翰林學士一併參與此事。

既是袁禮賢點出來的,那便都是飽學之士,衛善正看這幾位的文稿,對應著職務來看,一刻都不得閒。

內庫送去幾箱子的玩物都是素箏幾個挑出來擺上,什麼小座屏小花插之類的玩器,她一樣都沒賞玩過,連屋裡添了新花瓶都不知道。

衛善嚅嚅,衛敬容卻笑了:“你這孩子,自己屋裡有什麼都不知道,倒想著插花給我看。”伸手輕撫她的背:“你哥哥回來了,你也別拘在宮裡,回去住上些日子,叫你哥哥帶你出去走走看看。”

“城西的流觴園要辦花會,倒有可看之處,東西兩坊之間的街市也比過去熱鬧得多,器具古玩雖不比宮中的精緻,倒有些野趣,善兒也能走一走逛一逛。”京城也算安穩了五六年了,門樓鋪子市坊街巷重現繁華,秦昭分明剛剛回來,知道的倒多:“四月初八天仙降,你要是想去瞧瞧,我送你去。”

西直門外玉泉橋邊有個天仙廟,供的是碧霞元君,香火很盛,四月初八一城的婦人女子都要往寺廟裡進香火去,廟前又有集會,秦昭知道衛家自來不信佛道,可集會有雜耍伶人,很有熱鬧好瞧。

衛善立時點頭應了,正想出宮去,除了去書庫,還想回家挑兩個武婢,自己也學些拳腳,還想問問秦昭預備怎麼弄斷楊思召的腿。

秦昰摸著小彈弓,一聽就抬頭,眨著一又烏溜溜的大眼:“我也去。”秦昭才給了他東西,他就跟秦昭撒嬌。

秦昰長得更像衛家人,一雙眼睛尤其像,秦昭一看他,就想起衛善小時候來,揉揉他的腦袋:“你不讀書的時候就帶你去。”

秦昰皺了皺鼻子,他已經開始寫大字了,每日要寫二十張,除了二十張字,還要背一段書,每每正元帝燈下看奏疏,他便立在母親面前背一天學的書,背不好一樣要打手心。

羅漢床上就有一根竹杖,就是母親用來教訓他的,他自己攤開肉乎乎的小手,問秦昭道:“二哥挨不捱打?”

衛敬容點點他:“你二哥小時讀書過目不忘,比你們哪一個都更強些。”秦昭確是捱打最少,背書最快的,他來的時候且不識字,慢慢竟追平了太子秦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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