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防盜,會儘早換。這裡是個au番外,公主卡蘭和奴僕希歐維爾的。
《為所欲為》/蓮花郎面
微博:蓮花型碼字姬
利馬綜合徵的同系列短篇,未修改版。
+++++++++++++++
“如果你以為你可以憑藉綁匪對受害人那點微妙的保護欲與憐憫心來操縱費勒, 那就大錯特錯了, 約蘭特小姐。狼人是低等動物, 他們甚至沒有足夠的智慧來產生這種情緒。”
+++++第一日+++++
這是囚籠,籠中關著約蘭特。
她的看守者有健壯的身軀, 遠強於人類的體魄,渾身佈滿厚實粗糙的毛髮。他弓著背,像一頭真正的野獸,發出低沉的咆哮。他肌肉線條的起伏流暢剛硬,從背到臀,再到利齒和爪子,每一處都透著捕食者的天然優越。
他艱難地將這樣龐大的身軀擠進獸皮地毯裡,抬起頭看著床上的約蘭特。
他那雙灰藍色的眼睛在月圓夜變成有玻璃質感的金黃色珠子, 眼裡泛著的飢餓光芒讓約蘭特感到不安。
“你很難受嗎?”她問。
狼人低低地咆哮著, 鼻子裡噴出的熱氣化作白霧。
“遠說不上難受。”他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說。
他只是興奮而已。
約蘭特拉上了窗簾, 寒冷的月光透過縫隙灑在地上, 費勒的目光如飢似渴地追逐著地上那些白色的斑點。
三天前的襲擊中, 受魔王軍指使的狼人衝破了陷阱與沼澤,闖入法師塔大肆殺戮。
魔王把倖存的法師們作為獎勵, 分給參戰的食屍鬼和狼人。
學徒約蘭特被帶回狼人部落時已經傷勢嚴重, 不知道費勒做了什麼,把她從半死不活的狀態拉了回來。
費勒可以吃掉她,也可以奴役她。
約蘭特曾問他:“為什麼要救活我?”
“我不想失去重要的獎賞。”他當時是這麼說的,眼神有點飄忽不定。
於是約蘭特在這間房裡呆了三天, 睡在有一股子野生氣味的床上。
是的,床。
她的綁架者自己蜷在地上的獸皮毯子中,然後讓她睡自己的床。
約蘭特想了想,仍覺得不解:“為什麼讓我住進你的臥室,甚至給我一張床?”
“因為月圓這幾天,我和我的孩子們睡眠習慣都不是很好。”費勒猛然跳上來,用爪子按住她,把她嚇了一跳。
“而且……”他衝約蘭特吼叫,尖牙幾乎壓到她脖子之下,“你該學會少問點問題,小姑娘!”
約蘭特與他那雙美麗的琥珀色眼睛對視了很久,最後在被咬死的恐懼中屈從道:“我知道了。”
費勒又縮回獸皮毯子裡。
房間裡安靜了很久,周圍一片漆黑。
他們都覺得彼此已經睡著了,直到約蘭特突然發問。
“你為什麼加入魔王軍?”
“閉嘴,我說了別問這麼多問題。”
“我睡不著,渾身都疼。”約蘭特藉助月光摸索到他身邊,“跟我說說話吧?”
“你瘋了?”費勒不耐煩地咆哮道,他身上的野獸氣息更加濃郁了,約蘭特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你在一個狼人部落裡,跟一個屠殺過大量人類和巫師的劊子手住在一起,還指望他給你講睡前故事?”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太亮了,約蘭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狼人都這樣。
她伸出手,碰到他硬邦邦的肌肉,可能是手臂或者哪兒。她感覺他整個身子都僵住了,皮肉之下有種一觸即發的洶湧力量。
“你沒有傷害我,不是嗎?”約蘭特安靜地說,她順著他肌肉的條理摸下去,像在安撫一隻狂躁的大型動物,“而且我覺得你可能也需要談談。”
“我不需要!”費勒的吼叫聲像狼嚎,“滾回床上去,離我遠點!”
“你為什麼要加入魔王軍呢?”約蘭特又重複了開始的問題,“我一直以為狼人和魔族是血仇呢。”
費勒喉嚨裡發出痛苦的低嚎,他一把擰住約蘭特纖細的脖子,將她直接扔回了床上。他像野獸一樣以四肢著地的方式覆蓋在約蘭特身體上方,低沉的嗓音讓人戰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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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沒有傷害你,是因為我對我的獎勵還保持著新鮮感,這種新鮮感的保質期不會很長,如果你繼續嘗試挑戰我的權威……”
約蘭特感覺脖子上溼漉漉的,他的利爪也許抓破了她的喉嚨。
她咳嗽著,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費勒的話停下來了。
約蘭特發現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從眼睛到嘴唇,再到脖子上的一絲血跡,最後又停留到嘴唇上。狼人的嗅覺是很靈敏的,血液的味道讓他想要掠奪,想要侵犯。
他咽了咽口水,喉結很明顯地蠕動一下了,那雙金黃色的眼睛裡飢餓感更甚。
約蘭特感覺他熱烈的氣息噴吐在自己的下巴到脖子之間,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他的味道很特殊,雖然沒有想象中的惡臭,但依然有股野生動物的腥味。在月圓夜,這種腥味受荷爾蒙驅使變得甘美而刺激。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外面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狼嚎,圓月終於升上了天空中央。
厚實的皮毛蓋過她寒冷的皮膚,冰冷的利齒擦在她勃動的血管之上,只要再深一點點,她就會被咬死。
“你想吃掉我嗎?”約蘭特問。
費勒猛然抬起頭,視線艱難地從她張合的嘴唇抽離。他敏捷地從床上躍下去,重新回到角落裡的獸皮毯子上。他眨眼睛就完成了從人到狼的變化,尾巴壓得低低的,身子一蜷,縮排毛茸茸的毯子裡。
他很少在月圓夜刻意壓制本能。
“我知道你是純種狼人,你可以在月圓夜保持理智。”約蘭特皺起眉,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氣溫極低,血液凝固很快,“不要用這種辦法躲避問題,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加入魔族?”
費勒發出一聲高亢的狼嚎,巨大的聲音讓約蘭特的胸腔震動不止。一瞬間整個部落的狼人都回應起他,約蘭特捂住耳朵,身子翻向牆那面,用被子矇住頭睡了。
+++++第四日+++++
第二天早上,約蘭特是被費勒搖醒的。
“怎麼了?”她迷迷糊糊地問。
費勒把她從床上硬扯下來,她急急忙忙拉好自己的睡裙下襬。
“有人來檢查你了。”費勒嘟囔道,“那個該死的婊.子……”
他話還沒說完,門就被開啟了,兩個穿黑袍子戴面具的魔族從外面走進來。約蘭特瞬間就清醒了,她的第一反應是去摸自己的魔杖,但是很快又反應過來她的魔杖已經被奪走了。
“看來你已經從她身上享受了不少樂趣,費勒。”尖銳刻薄的女性嗓音,約蘭特一聽就知道這是莉莉絲。
另一個黑髮的魔族厭惡地看著她說:“這是個女學生,才十六還是十七來著?你真噁心。”
“我?”莉莉絲用魔杖指著黑髮的男性魔族,憤怒地說,“安東尼奧,是那個骯髒的食腐動物把她帶上床的,我做了什麼?”
約蘭特認出那個黑髮魔族是安東尼奧。
“是你先談論這個的!”安東尼奧也不甘示弱,他眯著眼睛,目光兇狠,“你至少得跟動物有點區別,不是嗎?”
“看好了就滾出去!”費勒咆哮著打斷他們的爭執,他猛地一掀被子把約蘭特從床上扔下來,“如你們所見,我的俘虜四肢完整,一個部件也不少。”
他捏著約蘭特的手臂把她提起來,她在半空中掙扎尖叫,然後不到兩秒又被他扔回床上。她覺得自己肩膀都要脫臼了,狼人尖利的爪子印進皮膚裡,整個手臂都像被燒過似的疼。
莉莉絲對她恐懼的樣子很滿意,她點點頭:“幹得不錯,費勒。黑魔王希望她活著,但是不必是完整的,你可以損壞她,只要能從她這裡得到真魔封印的情報……”
“我不知道真魔封印的事情!”約蘭特從被單裡支起身子,“我只是個學生罷了!!”
費勒俯身捏著她的下巴說:“閉嘴,我可沒讓你開口說話。”
野獸的腥味和腹部的疼痛讓約蘭特渾身顫抖,她沒有再說話了,只是牢牢盯著兩個黑袍魔族,眼睛黑得深不見底。
安東尼奧冷冷地說:“看來她還沒被徹底弄壞,費勒,你得加把勁了。”
莉莉絲發出一陣神經質的笑聲。
很快,兩個魔族都離開了。
約蘭特注意到費勒毛茸茸的耳朵動了動,這只狼人正在聽他們是否真有走遠。
等確定他們離開後,費勒憤怒地衝她咆哮:“你到底在想什麼?安東尼奧隨時會殺了你!”
“死是最好的結果。我很怕疼,一定忍受不了刑訊逼供。”約蘭特摸著自己受傷的手臂,歪著頭問,“不過你為什麼要在乎我的死活呢?”
費勒一時間似乎有些啞口無言。
他用行動填補短暫的空白,他把約蘭特那只被他撓傷的手扯過來看了看,嘲弄道:“女巫可真是脆弱。”
“生命都是脆弱的。”約蘭特看著那幾道從手肘延伸到上臂的傷口,“你也一樣。”
“我不一樣!我跟人是不一樣的!”費勒憤怒地吼道,他說話時帶上了狼嚎的感覺,“小女巫,別以為黑魔王讓你活著,你就可以在我這兒為所欲為!”
他貼得很近,約蘭特可以看見他眼裡殘暴的金色微光。
現在是白天,離月亮上升還很遠,他本來不該失控。但是“你也一樣”這句話卻徹底解除了他心中野獸的枷鎖,他覺得每一根神經都在抽搐,肚子裡就像裝了只炸掉的坩堝,他渴望品嚐眼前這個傲慢女巫的血肉,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
他是不一樣的,他是狼人。
“好吧。”約蘭特說,她的心跳聲震耳欲聾,她懷疑如果自己繼續說下去很可能會被費勒生吞活剝,“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語氣裡有種親切的包容,讓費勒感到不適……甚至驚恐。
“呆在這兒別動,我去給你弄點藥。”
他匆匆離去。
約蘭特望著他寬闊的背影,眼神閃爍不定。
+++++第五日+++++
“費勒,我想要本書看看。”約蘭特坐在床上,扒著窗戶口,對窗外的景色流露出渴望,“我的腦子快要發黴了。”
“不行。”狼人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嘟囔。
他還沒從月圓夜的過度興奮中走出來,渾身籠罩在不安定的躁動之下。約蘭特覺得在這種時候挑釁他是不理智的行為,但她依然想試試。
她從床上下來,蹲在蜷成一大團毛球狀的狼人面前。
從費勒這個側臥角度,正好可以看見她的過膝襪到校服裙子之間那塊裸露的肌膚。蒼白,無辜,細膩,引誘獸性的爆發。
他在大腦經過思考前就把爪子放了上去。
約蘭特的瞳孔微微收縮,但是眼神沒有多大變化。她感覺到狼人身上那股永不散去的熱度,和與她的皮膚比起來略嫌粗糙的皮毛,冰冷尖銳的爪子輕輕搭在她的大腿內側,稍微一碰就可以製造血泊。
她把手放在了費勒的爪子上,然後感覺到他很明顯地震顫了一下。
“噓。”她湊近狼人,靠在他懷裡,“別動,很暖和。”
費勒覺得全身都是僵的,短暫的幾分鐘變得像千百年一樣漫長。
《為所欲為》/蓮花郎面
微博:蓮花型碼字姬
+++++第二日+++++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外面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狼嚎,圓月終於升上了天空中央。
厚實的皮毛蓋過約蘭特寒冷的皮膚,冰冷的利齒擦在她勃動的血管之上,只要再深一點點,她就會被咬死。
“你想吃掉我嗎?”約蘭特問。
費勒猛然抬起頭,視線艱難地從她張合的嘴唇抽離。他敏捷地從床上躍下去,重新回到角落裡的獸皮毯子上。他眨眼睛就完成了從人到狼的變化,尾巴壓得低低的,身子一蜷,縮排毛茸茸的毯子裡。
他很少在月圓夜刻意壓制本能。
“我知道你是純種狼人,你可以在月圓夜保持理智。”約蘭特皺起眉,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氣溫極低,血液凝固很快,“不要用這種辦法躲避問題,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加魔王軍?”
費勒發出一聲高亢的狼嚎,巨大的聲音讓約蘭特的胸腔震動不止。一瞬間整個部落的狼人都回應起他,約蘭特捂住耳朵,身子翻向牆那面,用被子矇住頭睡了。
第二天早上,約蘭特是被費勒搖醒的。
“怎麼了?”她迷迷糊糊地問。
費勒把她從床上硬扯下來,她急急忙忙拉好自己的睡裙下襬。
“有人來檢查你了。”費勒嘟囔道,“那個該死的婊子……”
他話還沒說完,門就被開啟了,兩個穿黑袍子戴面具的魔族從外面走進來。約蘭特瞬間清醒了,她的第一反應是去摸自己的法杖,但是很快又反應過來她的法杖已經被奪走了。
“看來你已經從她身上享受了不少樂趣,費勒。”尖銳刻薄的女性嗓音,約蘭特一聽就知道這是大名鼎鼎的魔女莉莉絲。
另一個黑髮的魔族厭惡地看著她說:“這是個女學徒,才十幾歲……你真噁心。”
“我?”莉莉絲用魔杖指著黑髮的男魔族,憤怒地說,“安東尼奧,是那個骯髒的食腐動物把她帶上床的,我做了什麼?”
約蘭特認出男性魔族是安東尼奧,也是實力強大的魔王走狗。
“是你先談論這個的!”安東尼奧也不甘示弱,他眯著眼睛,輕蔑地瞥了一眼費勒,對莉莉絲說,“你至少得跟動物有點區別,不是嗎?”
“看好了就滾出去!”費勒咆哮著打斷他們的爭執,他猛地一掀被子把約蘭特從床上扔下來,“如你們所見,我的俘虜四肢完整,一個部件也不少。”
他捏著約蘭特的手臂把她提起來,她在半空中掙扎尖叫,然後不到兩秒又被他扔回床上。她覺得自己肩膀都要脫臼了,狼人尖利的爪子印進皮膚裡,整個手臂都像被燒過似的疼。
莉莉絲對她恐懼的樣子很滿意,她點點頭:“幹得不錯,費勒。魔王希望她活著,但是不必是完整的,你可以損壞她,只要能從她這裡得到真魔封印的情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約蘭特從被單裡支起身子,“我只是個學徒罷了!”
她說謊了。
她當然知道“真魔封印”是什麼。
那是幾百年前法師們鎮壓魔王的封印,分為四個部分被儲存在高山法師塔、海洋法師塔、草原法師塔、密林法師塔。
現在魔王甦醒,陸續攻破了前三個法師塔。只要他破壞密林法師塔的真魔封印,就可以恢復全部實力,重新統治世界。
在魔王軍入侵時,密林法師塔的真魔封印被幾位導師帶走了。
約蘭特寧死也不會說出他們的蹤跡。
她咬牙切齒地怒視兩位魔族:“你們抓我也沒用,我什麼都不知道!”
費勒立即俯身捏住她的下巴:“閉嘴,我可沒讓你開口說話。”
野獸的腥味和腹部的疼痛讓約蘭特渾身顫抖,她沒有再說話了,只是牢牢盯著兩個黑袍魔族,眼睛怒火熊熊。
安東尼奧冷冷地說:“看來她還沒被徹底弄壞,費勒,你得加把勁了。”
莉莉絲發出一陣神經質的笑聲。
很快,兩個魔族都離開了。
約蘭特注意到費勒毛茸茸的耳朵動了動,這只狼人正在聽他們是否真有走遠。
等確定他們離開後,費勒憤怒地衝她咆哮:“你到底在想什麼?安東尼奧隨時會殺了你!”
“死是最好的結果。我很怕疼,一定忍受不了刑訊逼供。”約蘭特摸著自己受傷的手臂,歪著頭問,“不過你為什麼要在乎我的死活呢?”
費勒一時間似乎有些啞口無言。
他用行動填補短暫的空白,他把約蘭特那只被他撓傷的手扯過來看了看,嘲弄道:“人類可真是脆弱。”
“生命都是脆弱的。”約蘭特看著那幾道從手肘延伸到上臂的傷口,“你也一樣。”
“我不一樣!我跟人是不一樣的!”費勒憤怒地吼道,他說話時帶上了狼嚎的感覺,“小姑娘,別以為魔王讓你活著,你就可以在我這兒為所欲為!”
他貼得很近,約蘭特可以看見他眼裡殘暴的金色微光。
現在是白天,離月亮上升還很遠,他本來不該失控。但是“你也一樣”這句話卻徹底解除了他心中野獸的枷鎖,他覺得每一根神經都在抽搐,肚子裡就像裝了撲騰的蝴蝶,他渴望品嚐眼前這個傲慢人類的血肉,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
他是不一樣的,他是狼人。
“好吧。”約蘭特說,她的心跳聲震耳欲聾,她懷疑如果自己繼續說下去很可能會被費勒生吞活剝,“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語氣裡有種親切的包容,讓費勒感到不適……甚至驚恐。
“呆……呆在這兒別動,我去給你弄點藥。”
他匆匆離去。
約蘭特望著他寬闊的背影,眼神有些疑惑。
+++++第五日+++++
“費勒,我想要本書看看。”約蘭特坐在床上,扒著窗戶口,對窗外的景色流露出渴望,“我的腦子快要發黴了。”
“不行。”狼人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嘟囔。
他還沒從月圓夜的過度興奮中走出來,渾身籠罩在不安定的躁動之下。約蘭特覺得在這種時候挑釁他是不理智的行為,但她依然想試試。
她從床上下來,蹲在蜷成一大團毛球狀的狼人面前。
從費勒這個側臥角度,正好可以看見她的過膝襪到校服裙子之間那塊裸露的肌膚。蒼白,無辜,細膩,引誘獸性的爆發。
他在大腦經過思考前就把爪子放了上去。
約蘭特的瞳孔微微收縮,但是眼神沒有多大變化。她感覺到狼人身上那股永不散去的熱度,和與她的皮膚比起來略嫌粗糙的皮毛,冰冷尖銳的爪子輕輕搭在她的大腿內側,稍微一碰就可以製造血泊。
她把手放在了費勒的爪子上,然後感覺到他很明顯地震顫了一下。
“噓。”她湊近狼人,靠在他懷裡,“別動,很暖和。”
費勒覺得全身都是僵的,短暫的幾分鐘變得像千百年一樣漫長。
後日談。
關於“生日”和“生日禮物”。
寫了八百年前就想寫的霸總梗——“把女主頭像印在錢上”。
“愛德蒙·希歐維爾!”
卡蘭的聲音從臥室裡傳出來,這個舊公寓隔音不好,希歐維爾聽得很清楚。
“是的?”他合上報紙,探頭張望。
卡蘭穿著一身棕黑色的揹帶裙走了出來,裡面的姜黃色襯衫乾淨筆挺,棕黃格子長襪看起來很暖和——她確實有點滿頭大汗。
她提著厚重的裙襬問:“我看起來像五十歲的小學老師!”
“你很優雅。”希歐維爾毫不吝惜自己的讚美,“一點也不顯老。”
“但現在是夏天,你瘋了嗎?”卡蘭憤怒地脫掉外面的裙子,“而且我要穿這個去見愛麗絲的男朋友,這是正式場合!”
“他們家會開空調的。”希歐維爾平靜地說。
卡蘭怒氣衝衝地走過來:“把我的短裙還給我!那可都是用我的工資買的!”
“我可以送你新的。”
“然後同事們又會對我那些昂貴的定製衣裙投來奇怪的目光。”
“你為什麼在意別人的目光?”
“我不在意他們,我只希望我的工作能正常展開。”卡蘭走到他身邊時,放緩了語氣。
“你就是在意他們的看法。”
希歐維爾酸溜溜地想,她大學時候的衣櫥全部都是他整理的呢。現在經濟獨立了,就再也不穿他送的衣服了。
上次生日送的戒指,她沒戴。
上上次生日送的絲巾,她也沒戴。
上上上次生日送的鞋,她連一次都沒穿過。
上上上上次生日……
“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希歐維爾問道。
“稍微……日常化一點的?”卡蘭抬起眼睛認真思考。
她側臉看起來很柔和,希歐維爾貼上去親了親,然後湊到她耳邊問:“你難道要我送個牙刷給你?”
卡蘭憤怒道:“不是這個意思!要不然你直接送我現金,我自己去買。”
“買什麼?”
“就……每天買菜。”
這個回答讓希歐維爾非常生氣。
他放開卡蘭,卡蘭連忙環過他的腰,想解釋:“我只是覺得錢比較實用。我們畢竟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沒必要太注重形式不是嗎?”
“不是。我們必須要注重形式。”
希歐維爾把她推開,卡蘭堅定地抱緊他。
“好吧,都由你決定。”她眨眼道,“對了……你能跟我暗示一下,你喜歡什麼生日禮物嗎?”
希歐維爾每次過生日都很不高興。
“我希望你能別送我生日禮物。”他冷淡地說。
這句話有點刺傷卡蘭了。
“唉……我確實品味一般,但你只要提前跟我暗示一下,我也會盡力準備的。”
她何止是品味一般。
希歐維爾逐漸回憶起來。
他上次生日的時候,卡蘭送了他一個頭骨蛋糕——據說是跟她同模的頭骨,這讓他毛骨悚然了很長一段時間。
上上次生日的時候,卡蘭送了他一個自制的藍色蛾子標本,她興奮地展示裡面沒有任何氣泡,這是她嘗試了很久才做出來的。希歐維爾完全不想思考她為了做這個,手下慘死了多少只小昆蟲。
上上次生日的時候,卡蘭送了他一個火車模型,這種東西只有她自己會喜歡吧。
要說“沒有實用性”這點,卡蘭跟他不相上下。
“我不是這個意思。”希歐維爾牽起她的手,她摸起來很柔軟,“我只是不喜歡過生日,而不是討厭你的禮物。”
“為什麼?你覺得太寂寞了嗎?”卡蘭記起前幾次生日,都是他們兩人單獨過的,“那就把阿諾和拉斐爾叫回來,愛麗絲也可以去。”
“不,不用。”希歐維爾拒絕了,“千萬不要叫他們。”
“怎麼了?”卡蘭在他寬厚的掌心蹭了蹭,指尖輕輕劃過掌紋,有種安撫的意味。
希歐維爾每過一次生日就老了一歲。
而卡蘭則永遠年輕靚麗,跟他的孩子們站在一起,像同輩一樣交流。
每到這時候,他就覺得自己十分悲慘。
所以近幾年他都是單獨跟卡蘭過生日。
他希望把這項傳統堅持下去。
“你為什麼如此不安?”卡蘭在他掌心輕撫著,聲音柔和。
“沒什麼。”希歐維爾嘆了口氣。
卡蘭抬手纏了一縷他的銀髮:“別想了。如果你覺得準備合心意的禮物很麻煩,那不送也行。我真的不會介意這個。”
“不。我要送到你滿意為止。”希歐維爾倔強地堅持。
幾周後,卡蘭過生日。
希歐維爾給她的禮物是個貓頭鷹標本。
自從卡蘭搬到這裡之後,就再也沒見過貓頭鷹愛麗絲了。他希望能夠藉此緩解她的思念之情。
多麼富有人文關懷的禮物啊。
但卡蘭不能理解這個禮物:“首先,我不想念那只貓頭鷹。其次,你要我用一個動物標本懷念它,實在是太殘忍了。”
顯然這次他又沒送對。
‘你為什麼不能直接告訴我你要什麼呢?’希歐維爾在內心問道。但他很快想到自己,他也從來不告訴卡蘭他要什麼。
“我們談談吧。”
希歐維爾根據自己上一次婚姻的經驗推斷出一件事——不合意的生日禮物,會讓妻子對自己產生巨大惡感。他和卡蘭經歷了這麼多才在一起,他可不希望她因為這個討厭他。
“談談?”卡蘭愣了一下,在他對面正襟危坐。
他們隔著小餐桌,氣氛一點點凝滯起來。
“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希歐維爾端莊地問道。
“噗嗤……”卡蘭被他嚴謹的模樣逗笑了,“哦,愛德蒙。”
卡蘭很少叫他名字。
希歐維爾臉上沾了一點點紅色:“閉嘴,不要笑。這有什麼好笑的?”
“你送的任何東西我都喜歡。”卡蘭看著他的藍眼睛。
“但你每次都在抱怨。”
“我一邊抱怨,一邊心懷喜悅。我從來沒說讓你別送了,不是嗎?除非你自己覺得很麻煩,不想再送了……”
卡蘭的聲音越說越小。
希歐維爾記起來,上次他才讓她別送生日禮物了。
她肯定覺得這是因為他真正討厭她的生日禮物。
“我今年生日還想要個火車模型。”希歐維爾脫口而出。
‘不,你並不想要火車模型,你這個蠢貨。’他在心裡痛罵自己。
“沒問題。”卡蘭眼睛裡又有了光彩,“我沒想到你會喜歡上這個!之前的那個模型你連看都沒看一眼呢……是不是跟莊園的裝修不太搭?我會好好挑配色的。”
這一年冬天,希歐維爾過生日的時候,幾乎都要忘了火車模型這回事。
當他開啟卡蘭的禮物,罕見地感到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