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要訓我什麼？”
雖然不太知道其中的貓膩，但現在接受特訓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抓住一切能使自己變強的機會，也許是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生存的準則之一。
“魔法、體能、禮儀、詩詞……”
博庫導師瞥了一眼滿不在乎的宇文曦，不滿她的態度。要不是米歇爾那家夥，他又何必在這裡做這種訓練菜鳥的活計。
隨著邰塔·博庫每說一句，宇文曦額頭的黑線就多了一條。前兩個還很靠譜，可這後面的到底是什麼玩意！禮儀？詩詞？她是去參加學院測試還是去參加選美啊喂！
於是，聽不下去的她陰測測地爆發鳥。
她從頭到腳掃視了一身古板氣息的博庫導師，用那種瞎子都能看出的不屑的眼神，仰著頭，因為身高原因，用鼻孔看他。
“先不問這些有什麼用，你能教我嗎？”
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這些跟他有關係嗎？
“哈哈哈……”
邰塔·博庫還沒有反應，一旁的酒鬼卻爆發力十足地笑出聲。或許，博庫他老人家是氣得說不出話了。
哈哈，太好笑了，看小丫頭那“就憑你”的模樣，再看看邰塔陰沉的臉，酒鬼覺得暢快無比。邰塔那家夥，多少年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了，那家夥一直仗著自己西國唯一空間系法帝的身份，任誰都黑著臉，這下遇到剋星了。
被鄙視和嘲笑的當事人狠狠地剜了眼笑得很歡的損友，然後瞪著恢復成若無其事樣子的始作俑者。
“誰教與你無關，你只要好好地學。”
這個丫頭片子，不是說很好教嗎，怎麼現在看來像是個刺兒頭？邰塔·博庫發現他的頭隱隱作痛，也許是預見了未來生活的不平靜。
這次宇文曦倒是沒有反駁，配合地點點頭。
“跟我來。”
邰塔·博庫推了一把笑得捧腹的酒鬼，跟身後的宇文曦面無表情地說。
“咳……”酒鬼握拳抵住嘴角，輕咳一聲止住笑意，站直身體跟上兩人的腳步。
一行三人，很容易讓人想起“三人行，必有我師焉”這樣的千古名句。嗯，現在是兩個師傅加上一個徒弟。
師徒三人來到邰塔·博庫的居所後面。因為有兩個不會空間魔法的同伴，所以這次邰塔沒有“嗖”地一下瞬移走。其實，確切地說只有一個，畢竟宇文曦不久已經晉級了空間系法徒，雖然她不會瞬移。
“就在這裡。”
到達目的地，三人停下腳步。
宇文曦打量著劃分為博庫勢力範圍內的領土，第一眼看上去，很大，第二眼看上去，還是很大。這個很大的地方是一處坡地，綠草茵茵，周邊還圍有高大繁茂的樹木。坡頂上孤零零地立著一座小木屋。
這裡就是訓練場地？沒有什麼特殊的樣子。
“人來了，出來吧。”
邰塔·博庫領著兩人站在平坦的草地中央，高聲喊話，也不知是說給誰聽的。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了。
目之所及，小木屋裡應聲竄出兩個人影。一個身穿白衣，風度翩翩，看到三人，悠然地取出一把扇子，“刷”地開啟，在那扇啊扇。臉上掛著君子般的笑容，眼睛盯著三人中的宇文曦，暗含興味。另一人和白衣男相比就顯得十分樸素。一身灰衣像是一個月沒有洗過，頭髮也是亂糟糟的，但他沒有酒鬼那種豪放不羈的感覺，臉色有點蒼白，雖然直直地站在那裡，但看起來有些病怏怏的。表情和博庫一樣，呆板嚴肅或者說是死氣沉沉。兩人年紀相仿，三十來歲的樣子。
兩個對比明顯的人出場擺好造型後，就一步步往這邊走來。奇怪的是，倆人的步子看起來很慢，但眨眼間就從坡頂處來到平坦的草地中央。而那個病怏怏的灰衣男竟比白衣男還要快一步。
人到跟前，倆人和博庫點頭致意，酒鬼看來也是認識他們的，熱情地捶胸攬肩，打著招呼。
白衣男倒沒有什麼，以同樣豪爽的方式回禮，那灰衣男卻被錘得咳嗽了幾聲，惹得酒鬼不好意思地縮手。
“病鬼，你怎麼還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我還以為這些年你把自己給治好了。”
被稱為病鬼的人沒有回話，只是一邊咳嗽，一邊搖頭。
“別管他。”一旁的白衣男對此不甚關心，他繞著原地不動的宇文曦“嘖嘖”打量著。這個動作本應十分猥瑣，在他做來卻沒有令人厭煩的感覺。
“這就是我們要訓練的女娃？倒是個美人胚子。”
檢驗完畢，他輕搖著扇子，笑得雲淡風輕。
“風流鬼，這麼小的嫩芽，你不會也想採吧。”
酒鬼打趣他。
“咳，好了！”邰塔·博庫制止了開始不正經的倆人。
“人都到齊了，先來介紹。”他看向一直一言不發的宇文曦。
“這是宇文曦。”然後一一指著酒鬼、病鬼、風流鬼說：
“東方裂雲、樊灝、柳楓衣。我們四人是你接下來六天的老師。”
宇文曦之前一直沒有插話，靜靜聽著他們四人之間的互動，一派安靜乖巧的作風。現在，聽完博庫的介紹，她抬頭看著他，眼中閃著求知好奇的光。
也許是突然被這陣光閃花了眼，博庫問出了讓他自己嘔血的話：
“有什麼疑問？”
語氣竟然有幾分和藹。是他之前感覺錯了吧，她其實還是一個好學的好孩子。
而宇文曦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毫不客氣地順著他的話問出了一直深藏在她心中的疑惑：
“那，你是什麼鬼？”
有酒鬼、病鬼、風流鬼，那他這個四分之一又是什麼鬼呢？她很好奇，非常好奇。
四人愣住，然後
“噗哈哈……”無良的酒鬼東方裂雲和風流鬼柳楓衣不客氣地笑出聲。老家夥的表情好傻啊，真是百年難得一遇啊。病鬼樊灝雖然厚道得沒有出聲，但眼裡的笑意依然止不住。
“女娃，你真是問對了，我跟你說，他是我們中最老的，所以是老鬼。”柳楓衣唯恐天下不亂地蹲下身，在宇文曦耳邊悄悄地大聲說。
“嗯，很貼切。”
宇文曦恍然，然後肯定地點頭。
他錯了，什麼好學，根本就是他瞎了眼！嘔血的邰塔·博庫在心裡大罵，也不知是罵宇文曦還是罵識人不清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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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算是徹底認清這丫頭了，平常一副溫柔嫻靜、沉穩可靠的淡然模樣，內心裡卻是以整人為樂的腹黑女，這麼扭曲的性格是怎麼養出來的！
其實，這才是宇文曦深埋於內的本性，以前是為了不讓爺爺擔心，養成了內斂的性格。到了這個陌生廣闊的世界，她的腹黑性格完全釋放出來了。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起碼這樣不用像以前那樣擔驚受怕，捉弄別人是可以釋放壓力的。
看著笑得很歡快的三鬼，這樣也可以娛樂別人。
再看一眼臉色陰沉的老鬼，雖然有人要犧牲。
最後望望天，總之，如果一直這樣開朗地活下去，你也會很開心的吧，爺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