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時光回溯能重新把池妄未來的記憶一併帶回, 兩人相視無言,久久沉默。
蘇斂說不上來心裡什麼感覺,總之五味雜陳。
他一邊覺得慶幸, 池妄終於擁了和自己完完共通的感受。一邊也覺得難受,些自己曾經嘗試掩藏的痛苦, 現在毫無保留的刺傷了對方。
看到池妄臉上痛苦的表情, 他也跟著一揪心難過。
很多的話堵在嘴邊,蘇斂半才挑了最關心的重點:“所以, 當初你爸媽事的時候,不抽了很多的煙?”
池妄腦子裡閃過段混沌的子, 沒沒夜的焦慮,像一困獸裹在茫茫白霧裡,找不到方向。
夜裡靠著抽菸喝酒麻痺自己,然後又在第二光大亮的時候強裝堅強,去面對一切。
很割裂, 也很痛苦。
不想提些糟心的記憶, 他很輕地嗯了一聲:“以後不會了,我一定愛惜自己的身體, 你放心。”
“既然我們重新回來,些事情都不會發生。”蘇斂低聲安慰道, “池哥,一切都會來的。”
池妄點了點頭, 眉間的褶皺松了些。
他曲腿坐, 雙手抱臂,感覺身上的體溫燙得厲害,像發了燒。
但太多的話想要跟蘇斂分享,於忍著身體的不適, 又說:“你之前告訴我,我們第一次見面在臺,其實不。比你知道的,還要早很多。”
“我們以前見過?”蘇斂猛然抬眼。
“還不止一次。第一次在你校附近的馬路邊,我因為沒吃飯低血糖,靠在花壇邊上。你過來問我,說你醫生,要不要送我去醫院。”
想到個場景,池妄眼神變得柔和,情不自禁很輕地笑了一下,“你後來問我,為什麼對一個陌生人這麼。蘇蘇,你先朝我這個陌生人展示了善意。”
“我們在別的地方也碰到過麼。”蘇斂表情茫然。他對於池妄的記憶,醫院開始,醫院結束,無其他。
也許路上曾經擦肩而過,但也匆匆一瞥,沒印象。
“我當時覺得你人很,長得也看,就想找機會跟你當朋友。會兒剛開始創業,就在你們校邊轉悠,時候會遠遠的看到你。一次看到你手裡拿了瓶橘子汽水,所以想著你愛喝,就記了下來。沒想到……”說到這裡,察覺失言,池妄頓住。
“沒想到,後來真正交集因為爸爸去世,怪不得你會買橘子汽水安慰我。”舊事重提,蘇斂突然覺得挺奇妙,“其實瓶水大概我同硬塞給我的,我並不喜歡。”
但當時瓶帶著濃重糖精的橘子汽水,在場準備自我了結的瓢潑大雨裡,真的讓蘇斂苦澀的生活裡感受到了一點甜意。
時隔這麼久,才知道些細節,蘇斂心裡很感慨。
他和池妄糾葛交織了多年,兜兜轉轉,還仍然放不下彼此。
池妄手肘撐著膝蓋,笑意眼尾淡去:“蘇蘇,會兒我跟你隱瞞了很多事,我不對。我覺得你經夠苦了,不想讓你跟著一受折磨。你原諒我不?”
“不要道歉,我們一筆勾銷,到此為止。”蘇斂抬手,指尖和他的手臂稍微碰觸,滾燙的溫度傳到手心,滾燙得厲害。
他擰眉心,低聲說,“你像發燒了,燙。”
池妄這會兒才後知後覺大腦些暈眩,他原以為多了很多的記憶導致,現在看來,像加速運轉負荷過量。
他微微傾斜靠在蘇斂的肩膀上,身體些遲來的疲憊:“去趟醫院吧,順便做個身檢查。”
此時經凌晨一點鐘,大街上空空蕩蕩,沒了人影。
蘇斂把人小心翼翼送上租後座,打車去了醫院。一路上手指緊緊地纏著池妄滾燙的手,生怕稍不留神,這人就消失不見。
之前回撥時間的時候,他也跟著迫穿梭在各個場景裡,抬眼看去,卻哪哪兒都沒池妄的影子。
他很慌張,心裡空落落的,很怕隨著時間的回溯,池妄真的就消失不見。
然後又安慰自己,因為假期兩人實在見得少,大多數時候他都在家待著,也很正常。
回溯結束,他重新回到了臺,月色如水,熱浪拂面。
在看到池妄的一刻,顆幾乎快要停跳的心臟才重新開始緩慢地跳動。
蘇斂瞥了一眼窗外,燈火輝煌,人間燦爛,這個世界仍然在繁華又忙碌的運轉。
他想,也許,一切都可以真正的結束了。
指標的斷裂,讓他們成為真正的普通人,成為這個繁華時間裡普通又毫不眼的一個縮點。
他們將在這凡世裡,長長久久地相愛。
“在想什麼?”池妄盯著他的側臉,啞聲開口。
蘇斂回過神來,拉長聲音:“在想……. 校裡普普通通的紅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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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霸,想開了不?”池妄打趣說,“原本快到八月底,這下一弄,你平白又多了兩個月假期,不很遺憾?”
蘇斂逗笑,表情鬆散了些:“我也沒麼熱愛習,你估我了。”
池妄也跟著笑,渾身都感覺到輕鬆。
他把手伸車窗外,感覺風從指縫間劃過,頭一回覺得活著真。
到了醫院,一通掛號檢查,身體沒事,心臟也很健康,發了燒加上身體虛弱,需要修養幾。
醫生害怕燒不退,打完退燒針後,又讓蘇斂幫忙辦理了住院手續。
池妄看著人忙前忙後,抬眼環顧四周純白的病房,腦子裡閃過生命最後一段時間的片段,一種時過境遷的微妙感。
在這次,真的一點小問題。
因為長時間的穿越,他實在些疲憊,明明眼睛盯著忙碌的人,不自覺地就要合上眼。
蘇斂從浴室洗完手來,指尖滴滴答答地還在滴水:“困了就睡。”
“等你。”池妄拍了拍狹窄的床,“要不要跟我一?”
“旁邊陪床。”蘇斂盯著張一米二不到的小床,笑說,“你病人,不跟你擠。”
池妄垂了眼,看上去些失落:“但我想跟你擠著。”
見人沒反應,他又連著叫了幾聲“小蘇老師”、“蘇蘇”,“我的男朋友”,黏糊得要命。
實在招架不住,蘇斂脫了鞋側身躺過去,腦袋放上枕頭:“了,睡吧,男朋友。”
他著以往池妄安慰他的姿勢,手掌放在後背上一點一點的輕拍。
人在迷迷糊糊之間,給了他一個輕柔的吻,很快就呼吸漸沉。
蘇斂跟著閉了眼,一覺到亮。
次醒來的時候,其實人聲吵醒的。
他的頭靠在池妄的肩膀裡,不耐煩地嘟囔了一句,往脖頸深處埋了進去。
下一秒。感覺後背人輕拍了一下,傳來護士憋著笑的聲音:“醒醒,該給病人量體溫了。”
蘇斂緩緩睜眼,視線逐漸清明,眼前站了幾個查房的護士和醫生。這還沒完,池家老兩口也站在一邊,帶著若似無的笑意看著他。
而他在幹什麼,明明旁邊陪床,非要跟病人擠在一張小床上,臉碰著臉,手摟著腰,姿勢曖昧。
蘇斂:“………..”
我的表呢?哦,指標斷,沒事了。
頂著尷尬到頭皮發麻的視線,他抬手晃了晃池妄,飛快把人弄醒。
人眼底帶著仍然惺忪的睡意,看著一圈的人,同款茫然。
“爸,你來這麼早?”
“昨晚你跟我發資訊說來了醫院,我早上看到就趕緊過來了。”
池母把一個水籃子放在床頭,皺著眉頭說:“哎喲,怎麼就發燒了呢?你身體不一向很嗎,說了,就這將近四十度的氣也能發燒?”
“我可能熱的。”池妄隨口應了一聲,抬手摸了一把額頭,配合護士量測體溫。
視線落在看來仍然安的父母身上,他心裡長長松了口氣,此刻才真正的確認,他們回到了兩個月前,一切都還沒發生。
等到護士打完退燒針去,蘇斂和池妄對視了一眼,都在斟酌如何開口。
當時想著先回來,但畢竟要說服池邊海,不件容易的事。
“爸,你些機器都量產來了嗎?”池妄艱難開了條話題的口子。
“最近經在聯絡買家,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就不肯收。”池邊海看上去沒了以往的副春風得意,言語之間帶了點焦慮,“不過沒事,憑著池家的口碑,肯定沒問題。”
蘇斂拿過小桌板上的水,抿了一口,斟酌道:“叔叔,我話想跟你說。”
“嗯,你說。”池邊海拖了把椅子坐在病床對面,一臉和善。
“因為我一直挺信佛,又會算卦,前幾我跟池妄去寺廟的時候,碰上了我師父。”蘇斂張口瞎扯,“他幫我們測了一下最近的運勢,提到了你。”
生意人多多少少也挺信這個,池邊海坐直了身子:“你師父說了什麼?”
“他說,你最近生意會大難,尤其小心工作上接觸的一個姓狄的人,會給你帶來相當嚴重的後。”
蘇斂心想著,要直接說名字和後,按池邊海副自信的口吻,鐵定不信。
不如似而非拋個鉤子,等他自己去懷疑確認。
然,剛點了姓氏,池邊海瞬間擰了眉心。
他跟池母對看了一眼:“姓狄的,難不成狄博士,我們研究院的院長。”
“師父說後嚴重會資金破產,還會牢獄之災,但具體多的,他沒細說。”蘇斂頓了頓,悠悠開口,“因為我也想醫,認識不少醫院的長,他們之前說過一個案例,就用劣質器械貼牌賣去,還跟醫院談了返點,結最後器械查問題,連帶返點判定為賄,判了幾年。”
和自己的經歷相近,池邊海指尖頓住,神色變得嚴肅來。
“趁著還沒賣,您還找專業團隊對這批器材反覆確認一下,這位狄博士研發的東西不問題。我師父算這些很靈的,我挺擔心事。”蘇斂參雜著真真假假,把事情抖落了個乾淨。
“,我知道了。”池邊海表情不大看,又問,“但如不賣,我們的資金鏈就斷了,前面的準備毀於一旦。”
“我師父建議您趁早把研究院賣掉,申請製作口罩的生產權,一定能把之前投資的資金賺回來。”蘇斂點到為止,池邊海聰明人,說多人家不信也沒用。
池妄側頭看了一眼蘇斂,心說不愧小蘇老師,這小詞編得一套一套的。
原本想著直接把案例複述一遍,但仔細想想,也挺驚悚。估計落入他爸媽耳朵裡,會覺得瞎編。
他幫忙加了把火:“蘇斂的師父特厲害,什麼都能算中。爸,你不得不信。”
“我先去查查批貨。”池邊海遲疑身,跟池母交換了一下視線,“如貨真的問題,確實容易事。”
“我現在就聯系人來仔細檢查。”池母拎著小包挎在肩上,看向病床上的人,“你休息,事給我們打電話。”
“蘇斂照顧,你們擔心什麼。”池妄往後靠了靠,笑著催促,“趕緊去忙公司的事兒,別墨跡。”
等到兩人離開,蘇斂才輕聲開口:“也不知道沒用,要他們不信,能我們自己去找破綻。”
池妄寬慰道:“我爸看著雷厲風,生意人哪不迷信的。”
蘇斂仍然不太放心:“但畢竟表經沒了,你多盯著點兒,注意判決的時間。”
兩人商量了幾句,池妄枕著腦袋慢悠悠躺下:“不過說真的,你怎麼能臨時編大師這種話來瞎扯,腦子轉得真快。”
“因為,我就大師本人。”蘇斂面無表情回道。
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池妄沒忍住笑聲:“男朋友,你真的可愛。”
池妄的燒兩才退下去,因為了之後的記憶,他就不愛在醫院待著,總覺得慎得慌,也不太吉利。
於剛轉,就迅速辦理院回了家,經歷了穿越,感覺身體虛了不少。
蘇斂開始每一粥,變著花樣懟著人吃,順帶早上按時督促門跑步,每三千,風雨無阻。一個假期下來,池妄苦不堪言。
池邊海查貼牌,忙得腳不沾地,原以為家裡的事解決之後,他們倆能夠兩個過個甜蜜蜜的小假期,沒想到栽在了養生上。
等開的時候,顧安久戳著他手臂上的肌肉感嘆:“我怎麼覺得你變壯了?”
“都逼的。”這話說得小聲,生怕人聽見。
偏偏蘇斂耳朵尖,扭頭看他:“我聽到了。”
“我錯了,我認罰,跪鍵盤還榴蓮,你說了算。”池妄變臉飛快,一臉溫順說,“我心甘情願,很享受。”
“嘖,你怎麼變成了這樣?等以後結了婚還不吃得死死的。”顧安久很嫌棄。
蘇斂些沉默地抿緊了唇,穿回過去之後,真沒人記得他們場臨時意的訂婚,仔細想想,還挺遺憾的。
池妄看懂了他的表情,插科打諢道:“馬上晚自習,朋友們晚上見。”
“要分、分班了,真捨不得。”宋嘉詞皺了皺鼻子,“早知道我也考去五班,要不妄爺,我、我就進前五十了。”
剛卡在51名的宋嘉詞,內心很怨念。
“你去五班我怎麼辦?”林衍不爽道,“哪兒都不許去,就在六班呆到畢業。”
顧安久雙手一攤:“你們倆這膩歪勁兒,要不我把同桌讓給小猴子算了,就讓我一個人孤獨的坐在最後排,成為孤獨求敗。”
“你加油,我們要去五班當同桌了。”池妄臨走前,還不忘扎上一刀。
等兩人現在教室,張老師親自來門口迎接:“池妄同,歡迎你加入五班。正蘇斂單座,你過來湊個整。”
“我也這麼想的。”池妄笑得懶散,“最後一年,還麻煩張老師多照顧。”
蘇斂拎著書包回了座位,旁邊突然多了一人,股心安的感覺瞬間回來。
前排的寧嬌時不時地藉著傳資料回頭打量,想要看一絲端倪。
到底還沒忍住問口:“你們倆當同桌,不會打來吧?”
“不會,我們現在朋友。”池妄笑著回,“和睦相處,絕對不會把戰火波及到你們。”
寧嬌點了點頭,意味深長說:“朋友啊。”
她偏過頭跟同桌咬耳朵:“分手了居然還能當同桌,真夠大氣的。”
蘇斂聽著兩人的對話,一邊無聊的刷題,突然手心裡塞入一張紙條。
他側頭看了池妄一眼,輕輕挑眉:又來?
池妄向後靠著椅子,示意他看紙條上的內容。
紙條展開,上面寫著:搞不附近間諜,以後多寫字少說話,李老師說了,要低調
蘇斂樂了,談個戀愛搞得跟地下黨似的。之前的一期,顧安久說池妄像變了一個人,在校的時候安靜也不愛說話,埋頭做題。
現在,他們倆重新成為同桌,個活潑的池妄像又回來了一些。
他抬筆回覆:你也可以選擇,不說話,多看書
“嘖,沒良心。”池妄嘴上嘟囔著,在紙條上寫:過兩就你生,想要跟大家一過嗎?
蘇斂搖了搖頭,低聲說:“不想。”
言語之間,仍然充滿了抗拒。
池妄懂了,也就沒多問。
雖然件事情現在經可以避免,但到底折磨了蘇斂很久,大概心裡對於生還抱牴觸,不想提醒自己段曾經。
蘇斂今年的生剛在週六,一大早就吃到了蘇華生做的長壽麵。
雖然很感動,但味道的確難以下嚥。
他忍著痛苦相當給面子的把面部吃飯,評價道:“我覺得,明年還別做了。”
“不吃嗎?我煮了三碗,這最成功的。”蘇華生些喪氣,往他微信轉了一千塊錢,“算了,你跟朋友去玩吧。”
蘇斂啞然失笑,安慰道:“也沒麼難吃。”
蘇華生淡淡點了點頭:“明年繼續,接厲。”
這大概算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蘇斂很無語。
吃過早飯,回房間躺著,一邊無聊地刷手機。
原以為自己朋友不多,居然大家都還記得自己的生,微信裡不少祝福未讀。
[九九九小機靈]:我怕新年的鐘聲太響,你會聽不見我的祝福,我怕除夕的鞭炮太吵,你會收不到我的問候。
[九九九小機靈]:操,複製錯了撤回不了,算了,,斂哥生快樂!長大了一歲,可以跟妄爺快快樂樂了,但要注意安!聽說你不愛過生,就祝你每開心,遠離煩心!
蘇斂笑著打字,回了句謝謝。
[詞詞]:生快樂生快樂生快樂!重要的話說三遍,明年我們北大見呀
[雙木]:我爭取也考去京城跟你們會師,話不多說,生快樂
[齊大聖]:斂哥,生快樂。你們走了我還怪捨不得的,你永遠六班一份子,不準反駁
[宇宙無敵仙女]:祝你跟池妄早公開,修成正,白頭偕老,生快樂
還很多六班沒什麼交集的同,都意外的發來了資訊,微信頭一回吵鬧得不。
蘇斂看著各式各樣的祝福,覺得奇怪,他的生,大家怎麼會知道。
他隨手回覆了一個人,問道:你知道我今生?我像沒說過
對面回:顧安久昨晚都在班級群裡嚎了幾遍了,你沒看見嗎?
班級群之前點了遮蔽,蘇斂這會兒點進去才發現,顧安久直接了群,要求人手一份。
蘇斂樂了,看著瘋狂刷屏的資訊,心說哪要挾人家發生祝福的。
簡訊收了一圈,甚至還池父池母和池晴,就唯獨少了一個人。
蘇斂捏著手機發呆,自己說不過生,就連句祝福也不說,這男朋友當得真夠可以。
他也懶得提醒,池妄要真忘了,也就算了,反正沒打算慶祝。
於隨手點了個劇,開大音量,播放著當背景音。
一晃就看到了下午六點多,蘇斂感覺些餓,懶洋洋身準備做飯。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
蘇斂踩著拖鞋過去拉開門,看到池妄穿著黑襯衫站在門口,裁剪合適,勾勒得身型良。他偏頭看著自家男朋友,笑著說:“我不來晚了?”
“也不算晚,反正生還沒過。”蘇斂淡淡說。
“這語氣,我怎麼聽了麼一丟丟怨念啊。”池妄抬手掐了一把他的臉頰,“我先申明,我沒忘,班級群裡的訊息我讓小九發的。”
“哦。”蘇斂表情松了些,微微揚嘴角,“餓了嗎?我準備做飯。”
“哪兒讓壽星做飯的,我帶你去吃。”池妄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往門外走,“什麼都別問,跟我走就。”
蘇斂還穿著睡衣,踩著拖鞋,很狼狽的跟人上車,抱怨說:“你也不等我換個衣服。”
“不用換,用不著。”池妄笑著應了一聲。
蘇斂警惕道:“你該不會帶我去什麼睡衣派對吧?我先申明,我拒絕。”
光腦補群魔亂舞的景象,就覺得太陽穴突突疼。
這奇怪的腦迴路逗樂,池妄從口袋裡掏之前買的領帶,小心纏在蘇斂的眼睛上:“不,我們兩個,到了你就知道。”
眼前驟然變黑,視線變得模糊,蘇斂茫然地眨了眨眼:“你又在搞什麼飛機。”
池妄沒說話,安靜地盯著人看。深色的領帶襯得蘇斂的皮膚越發的白,一種冶豔的氣質。擋住了雙漂亮的眼睛,些可惜。
車緩緩停下,蘇斂看不清路,能任憑人抓著磕磕碰碰往前走。
一路上,池妄低聲提醒:“小心,前面樓梯,馬上就到。”
“這麼神秘,你到底帶我去哪兒?”蘇斂像聽到了電梯的聲音,又池妄扶著肩膀去,捏住指尖,放在一個地方。
聽到滴的一聲,自己帶著放到一個位置原地站定。
蘇斂抬手抓著領帶,問道:“可以摘了嗎?”
“可以。”池妄從背後替他鬆掉領帶結,纏在自己的脖頸上,笑著看他,“這房子喜歡嗎?”
蘇斂愣了一秒,環顧四周,裝修風格像精裝房,但室內佈置得很溫馨,看得花了很多時間。房間內的傢俱處處嶄新,乾淨整潔,看來沒人住過。
“這裡?”
“我們的家。”
池妄牽著他的手在房間裡參觀,一邊說:“雖然我爸媽現在沒太多的經濟壓力,我還和林衍商量著把網咖賣了。進入三,我們都應該習,也分不心思去經營。”
蘇斂張了張口:“所以就買了這裡?”
“嗯,房子不大,八十多平,網咖分的錢,我現在也買得這個。”池妄低低笑了聲,又保證道,“以後賺錢了換大的。”
“經很了,畢竟你還沒畢業,池哥年紀輕輕就了自己的房,我這傍上了一大款?”蘇斂打趣說。
池妄捏著他的手,聲音裡些感慨:“我記了我們一擠在租屋裡的子,不想讓你受委屈。不管我們倆以後去哪兒,在霧城都一個屬於我們的家。如以後不想在京城呆,我們就回來。”
這些話觸及了心臟,蘇斂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其實並不在意這些,自己以後也能掙,重要的在一的這個人。
可池妄遠比他想得長遠,至少在用這個年紀能夠的方式,盡力地在給他安感。
這個人怎麼能這麼,到處處周到,事事貼心。
池妄又說:“剛剛進門錄入了你的指紋,你可以隨時過來。等過兩,去房產證上把你名字添上,當送你的生禮物。”
“你這禮物一個比一個貴重,我壓力很大。”蘇斂笑著看他,“看來以後我得多努力,不然成你養我了。”
“也沒什麼不,你開心快樂最重要。”池妄嘴角揚,無奈說,“不過我現在真的沒錢了,以後能不能蹭你的飯卡?”
蘇斂逗笑:“你要想節約一點,我每給你煮粥喝。”
“我還去兼職吧,畢竟我現在成績也還不錯,勉強能當個小池老師。”池妄勾著他的肩膀,轉過來面向自己,從口袋裡掏上次的戒指。
銀色的指環順著指尖滑到最底,他說:“補上次的,在校要太招搖,就掛脖子上。”
“嗯,你的呢?”蘇斂低頭看著手上的對戒,些恍惚。
彷彿上一秒他們在神佛前私定終身,下一秒他們在新家慶祝生,中間重疊的兩個月合在了一,無縫銜接。
池妄抬左手晃了晃,戒指在客廳的燈下閃著微光:“戴上了,這個週末先戴著過過癮。”
蘇斂笑著罵了一句傻逼,又彎了彎唇角:“池哥,謝謝。”
“不餓壞了,吃飯吧。”池妄推著人到飯廳坐下,幾個精美的菜式擺盤整齊,一看就下了功夫。
蘇斂抬眸看他,難以言喻內心的感動:“不忙了很久?”
“還,主要路上堵車耽誤了接你的時間,可能一點涼。”
池妄在他旁邊並排著坐下,抬紅酒杯跟他碰了碰,發自肺腑說:“蘇蘇,不管現在的池妄,還未來的池妄,都很愛你。生快樂,希望以後每一年我的子都快樂。”
每一年都在身邊,這在池妄過世之後他不敢想的場景。他原以為自己這輩子就要這麼孤獨的過去了,可冥冥之中,又回到了彼此的身邊。
蘇斂靜靜地盯著他,視線勾勒著池妄的側臉,記憶裡的片段從18年到26年部打碎,走馬觀花似的在腦海裡飛速的過。
不管哪一個階段,他的記憶,都屬於面前這個溫柔看著自己的人。
“池哥,你知道我去年的生願望嗎?”
“不知道,當時我以為初次見你,我們還不算很熟。”
蘇斂眼中含淚看著他:“嗯,但我的願望,希望池妄能長命百歲。以後每一年,我都會這個願望,不會變。”
“還請你加上一個和我白頭偕老。”池妄側頭親吻了一下他的唇角,“畢竟小蘇老師很搶手,我點擔心。”
今晚的氛圍太,蘇斂喝了不少的酒,時針逐漸快要劃過零點。
他經很久沒過這麼開心的生,以往的生總帶著自責和愧疚,唯這次,真真正正放下心結,肆意慶祝。
他些醉,微微偏頭靠在池妄的肩膀上,呢喃說:“池哥,我真的很愛你,謝謝你還在我身邊。”
池妄眉心很輕地蹙了一下,又緩緩鬆開,心裡很多複雜的情緒翻湧上來。
他抬手捧著蘇斂的臉,細細密密的吻上去,些難耐。
眼睛捨不得閉上,看著蘇斂雙漂亮的眼睛也直勾勾的盯著他,一樣純淨的琥珀色,眼前和記憶裡初次見面的場景重疊。
像他們的愛情從來就一條直線,從一見鍾情,到長地久,沒波折和磨難,沒心酸和不甘。
蘇斂逐漸� �動了情,呼吸變得些急促,帶著微微的喘息。
他貼著唇角,輕聲問道:“剛剛帶我看了客廳和餐廳,為什麼不帶我去看臥室?”
池妄呼吸一凝,渾身僵硬,喃喃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蘇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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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到了嘴邊,剩下的話又沒了餘音。
“臥室裝了嗎?床鋪了嗎?子嗎?”蘇斂眼睛裡了一層霧氣,不知道因為喝多了酒,還因為情緒太重。
池妄機械地點了點頭,看著他眼尾泛的潮紅,腦子裡閃過很多未來的片段,頓時覺得口乾舌燥。
他終於想來,蘇斂的唇怎樣劃過顆痣,留下潮溼的吻痕。
蘇斂扯著他脖頸上鬆鬆的領帶拉近距離,緩緩低頭,很輕地吻上滾動的喉結:“哥哥,現在可以了,你做什麼都可以。”
池妄感覺熱度順著塊皮膚一點一點蔓延上來,幾乎要把自己的理智吞噬。
他微微勾著脖頸,將條深色領帶纏繞在白皙的手腕上,低啞聲:“這樣也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