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經來不及, 池妄的手指撥錶盤，手一抖，往前挪半個多小。
間和場景瞬間瞬移, 兩人站在404的門口，大眼瞪小眼, 兩臉茫然。
池妄迷惑地看向室內剛剛自己站過的地方, 前一秒還在書桌前，怎麼突然瞬移就到門口。
是最近沉迷於學習腦子發暈, 還是因為剛剛過於爽快出現幻覺？
他垂眼看下手機螢幕顯示的間，十一點十五分。
明明剛剛已經接近午夜, 突然間退回？
是跟蘇斂那塊奇怪的手錶有關係麼？
畢竟都能從未來穿越回來，好像倒流間也不會覺得太驚訝。
他張張嘴，心裡太多問題混雜在一起，一之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蘇斂也很震驚，原為這表只有自己能, 沒到池妄撥也有間回溯的效果。
但目前看起來, 手錶和自己繫結在一起，中間半小的記憶並沒有消失。
到之前幾次回溯的狀況, 他抬手摸一下池妄的心口，著急問：“你心臟疼不疼？難受嗎？”
“不疼, 沒什麼感覺。”池妄搖搖頭，表看不像是說謊。
蘇斂心裡猜測, 大概是因為第一次使, 還沒有出現自己會過的副作。
就是不知道這個手錶到底還能幾次，沒有說明書，簡直無解。
池妄偏頭看他，神裡疑惑未散：“你記得剛剛發生過什麼？”
蘇斂故意逗人, 語氣自然，一臉淡定說：“不是剛從隔壁過來，你堵在門口幹什麼，讓。”
“你先來。”池妄側身讓個道，順手把門關。
他慢吞吞跟著人，不確定問：“你的一點都不記得？”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蘇斂說話一向是面無表，假的都能說成的。
池妄點點頭，心大概是那塊表是自己撥的，只有他還有那一段記憶。
他抬手抱住蘇斂的腰，低頭蹭蹭：“那這兩天複習有點累，小蘇師不獎勵一下？”
蘇斂被噎一下，不置信地回頭看他：“獎勵？”
“嗯，比如手稍微放鬆一下。”池妄抬起手，手指，直截當的暗示。
這男朋友是的騷，竟然還趁機打資訊差，有他的。
蘇斂被氣笑，捏捏他的下巴，冷聲說：“你一天天的腦子就裝這些？剛才弄完一趟，手痠，不。”
池妄一臉震驚：“？”
失策，全都是小蘇師的套路，在這兒等著呢。
“不要這麼驚訝的眼神看著，的表跳躍間，當然記得。”蘇斂沒好氣道。
“小騙子。”池妄咬牙切齒出聲，一臉虧一百億的表，無比喪氣，“你怎麼能記得，還著偷偷摸摸再來兩次。”
蘇斂：“………..”
哥哥，你就不怕使過度導致精｜盡人亡嗎？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池妄躺旁邊的沙發，視線落在那塊手錶。
蘇斂面對著他坐下，撐著下巴，全盤托出：“當初穿越回來的候，手就多這塊手錶。後來發現撥指標，來回跳躍間，於是就過幾次。但隨著次數增加，每次間回溯的候，心臟會很難受。”
邊說著，邊抬手按住自己的心臟，跟往常不同，跳得很是平緩規律。
大概是因為池妄手，這次好像沒太受影響。
“是不是每次回溯，心臟都會受不？”
池妄沒辦法象那樣的感受，只是著這件事，就感覺自己的心臟跟著一起疼起來。
見人表嚴肅，蘇斂補充說：“的平安夜之後，就沒再過。就沒隨身帶著，只是防不之需。”
“平安夜，那天不就是很普通的一天。”池妄回一下當天的狀況，蘇斂確實看臉色慘白，像是生場大病，很不對勁。
他立刻反應過來：“那天你過表是麼？到底發生什麼？”
“小猴子他………”蘇斂欲言又止，腦子裡爆炸的畫面一閃而過，表沉下，“因為網咖的變壓器爆炸，被炸個血肉模糊，渾身是血，當場面挺嚇人。”
池妄愣住，指尖很輕地顫一下，喃喃自語：“爆炸，怎麼會…….當天好像叫他下樓拿東西，就是那會兒發生的？”
光是腦補那個場景，他就覺得五臟六腑被牽扯著疼，也不知道當初蘇斂面對那樣殘酷的場景，一個人是這麼熬過來的。
要是的因為自己的緣故出什麼意外，不僅僅是宋嘉詞，大概連帶林衍也會跟著崩潰。
如果沒有這塊手錶，他不敢細。
那場爆炸，大概會毀掉幾個人的人生。
“所送你回家的候，你才會欲言又止。”池妄現在才徹底明白，當他在蘇斂眼睛裡看到的緒，不是對自己的心，而是對未來的擔憂。
這人總是喜歡什麼事都藏在心裡，要是沒今天這陰差陽錯的一出，不知道還要瞞多久。
池妄嘆口氣，滿心都是煩悶。
“嗯，就是那個候。你不太自責，不是後來讓你檢修電路，避免事故的發生。”蘇斂佯裝語氣輕鬆道，“這個表存在的意義就是這樣，阻止很多事，也改變軌跡。”
“蘇蘇，除這個，你還跳轉什麼事？”池妄表逐漸嚴肅起來。
蘇斂輕咳一聲，臉染一層很淺的緋紅：“他的你不知道。”
池妄擰眉，語氣有些不悅：“你到底還有事瞞著？們倆都這麼親密的關係，你全部告訴的，跟你一起分擔。”
“不是……他的都是死場景，比如不做操，不讓爸發現被子，還有同學聽到喇叭聲……..”
蘇斂每說一句，池妄的嘴角就揚一分，直到忍不住，徹底笑出聲。
他捏捏拳頭，沒好氣道：“都跟你全部說，你再笑揍你。”
“不笑，只是覺得你好愛，居然把這麼高階的外掛在這種地方。”池妄舔舔下唇，努力收住笑意。
蘇斂嘆口氣，悠悠出聲：“實說，不知道這個表還能再幾次，所現在不敢亂。萬一處理狀況，像小猴子次那樣，站在旁邊束手無策，的挺難受的。”
池妄心裡也覺得難受，他起身過，擠在一張小沙發，抬手把人抱懷裡。
沉默好一會兒，才說：“的心疼你，後別，次聽你說心臟疼得厲害，把嚇得半死。反正也能，後換來。”
蘇斂抬頭親親他的下巴，安慰說：“希望再也不。”
池妄垂眸吻住他的唇角，很憐惜的吻法。
他捏著人的後脖頸帶懷裡，作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把人碰碎。
今晚受到的衝擊太多，越是解蘇斂，就越覺得心疼。曾經所謂的同甘共苦，現在看來，倒是蘇斂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太多。
“蘇蘇。”池妄輕聲開口，“後遇到什麼都告訴，你依賴的。”
蘇斂嗯一聲：“沒特意瞞著你，就怕一下子說太多，你接受不。”
“你都從未來穿越回來，還有什麼不能接受？”池妄扯扯唇角，苦中作樂說，“們談個戀愛還間跳來跳的，算不算非線性戀愛？都不在一條間線，夠洋氣。”
蘇斂被逗笑，抬眸看他：“最近學習確實挺認，這種詞都知道。”
“你男朋友只是沒把心思放在學習，不是智商有問題好嗎？”池妄鬆開人，翻開書桌的重點筆記，“明天考試，再抓緊間看看。”
蘇斂點點頭，沒再說話，只是隨手拿本書翻看，在旁邊默默陪著。
白天兩人除空閒間偷偷摸摸發個資訊，見面也沒什麼交集，就連吃飯的間為避嫌，他都遠遠拉開距離。
所每次到晚，就捨不得浪費一丁點間，哪怕是現在這樣靜靜待著，心裡也覺得滿足。
那些困難橫在面前的候，他變得愈加學會珍惜。
接連著兩天密集的期中考，把大家都折磨得沒人樣，怨聲載道一片。
大概是被池妄積極向的緒帶，連帶著顧安久和林衍都變得認起來，403和404變得不再鬧騰，除翻書和問題，沒人打鬧說話。
出成績的那天，蘇斂比池妄還要緊張。
自己倒是毫無疑問的第一，紋絲不，就是不知道池妄那邊如何。
臺程主任唾沫橫飛的教育說：“這次們班某些同學很丟人啊，還沒考過隔壁平行班，身在實驗班，希望大家多反省，努力提升自己。”
蘇斂摸出手機給池妄發資訊：成績出來麼？怎麼樣
對門秒回：出，你猜？
順手還配一個扭來扭的表包，看很是欠揍。
這種候還賣關子，蘇斂很是無語地打字：你到底說不說？
過幾秒鐘，那邊發過來一張圖片，是成績單的截圖
蘇斂滑螢幕，點開放大，看到總成績的排名，微微愣住。
222名，雖然數字挺蠢，但比他預料得要好太多。
他捏緊手心又鬆開，側頭看一眼窗外，那些枯掉的樹枝不知道什麼候悄然長出芽，陽光燦爛，在桌面留下一道切割的幾何圖案，明晃晃的，好像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按照池妄的步速度，曾經為遙不及的妄，好像的能成為現實。
蘇斂抬眸看一眼站在講臺的程主任，仍然是往常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彷彿看誰都低人一眼。
也不知道最後要是池妄能考到50名內，會是什麼反應。
到那個錯愕的表，蘇斂微微勾起嘴角回覆：考得很好，予表揚
[妄妲己]：今天下課來找吧
[su]：今天週五，不晚自習，你哪兒
[妄妲己]：爸媽今天都在，家，跟他們坦白
幾個字落入眼睛裡，蘇斂心臟劇烈跳一下，連下課鈴響都沒注意。
旁邊的人稀稀落落的收拾著東西，他把書本胡亂往書包裡一扔，單肩勾著就往門外衝。
兩人隔著兩個班的距離對視兩秒，默契地順著不同樓梯下樓。
一前一後走過學校的小道，出校門，拐小巷，蘇斂才停腳步。
看著人笑嘻嘻地過來，他神色嚴肅說：“你瘋？現在坦白？”
“今天突然到一個事兒，不是間回溯麼，正好這次考得不錯，們探探爸的口風，也好作好應對方式。”池妄抬手揉揉他的腦袋，“實在不行，再把間撥回來。”
蘇斂倒是從來沒過這個方式，沉吟幾秒，微微點頭。
“錶帶麼？”
“隨身帶著。”
“好，那們現在打車回家。”池妄先出巷子，抬手叫輛計程車。
車門開啟，蘇斂左右看一眼，確定沒人注意，火速衝後座，做賊似的。
兩人並肩坐著，他內心忐忑得厲害：“也不知道叔叔會不會生氣。”
“試試，如果能有轉機，們倆大概也不像現在這樣藏著掖著。”池妄抓過他的手，握在手裡緩慢揉捏，“蘇蘇，每天在學校裡看到你又不能說話，挺難受。”
蘇斂又何嘗不是。
好多次他都忍不住要過，理智又讓自己止住腳步。
明明白天空閒候在發資訊，晚天天都能見著，但總著有一天能夠大大方方的，不在意旁人的視線。
隨著離家的距離越來越近，池妄也跟著緊張起來，手心裡浸出一層一層的薄汗。
他捻捻指尖，在心裡盤算好說辭：“一會兒讓來說。”
“好，都聽你的。”蘇斂沒有反駁，只是有些憂慮地看向窗外。
車駛小區，停在別墅門口，兩人一前一後下車，家門。
池母端著茶杯喝茶，池邊海正坐在沙發看聞，見著來人，有些驚訝：“小蘇，你倒是好久沒來們家。”
聽這口吻，還不知道他們倆分手的事兒。
蘇斂點點頭，解釋說：“最近學業挺重，都在學校看書。”
“爸媽，有事跟你們說。”池妄表很是嚴肅，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口。
“坐下說。”池邊海抬抬下巴。
蘇斂挨著池妄坐在另一邊的沙發，有些侷促，指節抓著膝蓋的褲子的布料，心裡很是緊張。
他聽見池妄緩緩開口：“跟你們坦白，和蘇斂實是在談戀愛，們在一起有好幾個月，之前一直沒說，就是怕你們接受不。”
“談戀愛？你們倆？”池邊海擰眉，視線在兩人身來回走一圈，很是震驚。
池母也跟著驚訝出聲：“你們倆都是男孩子，怎麼能……怎麼能在一起呢？”
沒到自己兒子驟然出櫃，夫妻倆對視一眼，滿臉都寫著不置信。
一直覺得池妄大大咧咧的，沒著悄無聲息搞出來這麼一重磅訊息。
“是的，騙你們幹什麼。”池妄亮出手機，一邊滑著螢幕，語氣認，“這些都是們倆寫得戀愛日記，們是的很喜歡對方。因為之前你們說把送出，為跟他在一起，才會努力學習。還是那句話，就在內讀書，哪兒也不。”
“所之前小蘇常常來們家，也是談戀愛嗎？”池母擰緊眉心，“啊喲，怎麼會這樣？”
池邊海捏著茶杯，陷入沉默，不發一言。
客廳的氣氛很是尷尬，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即視感。
池妄舔舔下唇，一臉認：“不出，就跟他一起呆在內。這次期中考試，考到年級兩百多名。你們也知道前成績有多爛，這麼大的步，都是因為蘇斂。”
“你多名？”池邊海抬眸，淡淡發問。
“222名。”
“看你也挺2的。”
池妄抬手抹一把臉：“跟你說正事兒呢，你就說吧，同不同意？”
池邊海沒再出聲，只是摸出手機打個電話。
那邊接通，他低聲問：“李師您好，是池妄的爸爸。問他最近學習怎麼樣？”
停頓幾秒，他又說：“確定是兩百多名？好，知道。蘇斂呢？”
不知道李慶說什麼，電話通話很長一陣，池邊海一直沉默著聽那邊絮絮叨叨，好久才結束通話。
池邊海捏著手機，視線直勾勾地盯著兩人，仍然沒有說話。
蘇斂蜷縮一下手指，艱難出聲：“叔叔，們倆是認的。這次主跟你們坦白，也是希望你們能夠同意們交往，會好好監督池妄學習，不會讓他掉輕心。”
“爸，蘇斂考北大醫學院，們家正好是做醫療器械的，不剛好對口麼？你是讓繼承家業，現在多個人能夠幫你，有什麼不好？”
池妄被這氣氛搞得有些心煩意亂，心裡亂糟糟的。
看他爸一臉陰沉沉的表，總感覺事態不妙。
池母到底心軟，側身碰碰池邊海的胳膊肘：“實小蘇人挺不錯，又斯文又禮貌，很喜歡。之前你不是還跟說，希望能有個這樣懂事聽話的兒子麼？雖然池妄突然跑過來說喜歡男生，是挺震驚，但是仔細，好像也沒什麼大不。反正家裡還有小晴在…….這，總不能她喜歡女生吧？”
“不行。”池邊海冷著表，終於落出兩個字，擲地有聲。
池妄扣緊手捏著的錶盤，指尖落指標，心說，果然他爸還是接受不。
只是就這麼簡單幾句算，間回溯到門之前，實在是有些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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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壓著煩躁，揚聲開口問：“怎麼就不行？兩個男的談戀愛怎麼？反正就喜歡他，如果不跟蘇斂在一起，後也不會跟別人結婚，你們別抱有這種幻。”
池母知道自己兒子的脾氣，說一不二，不撞南牆不回頭。
看著父子倆劍拔弩張的氣氛，她試圖開口緩和氣氛：“你爸大概是覺得你們還小……現在心思應該放在學習。不過還要謝謝小蘇，幫們家池妄這麼多，應該費不功夫。他學這麼多年，還沒考過這麼好的成績。”
池妄盯著他爸一臉嚴肅的表，抿緊雙唇，又緩緩鬆開。
語氣破罐破摔道：“反正就這樣，按你的話來說，是來通知的，不是商量。”
“你倒是底氣很硬。”池邊海冷嗤一聲。
池妄冷聲回懟：“誰讓你不同意，古董。”
“你能不能聽把話說完？”池邊海表不悅，又橫他一眼，“聽李師說，小蘇回回都拿第一，你才考兩百多名，像什麼樣，覺得你配不他。”
池妄：“？”
這個走向是沒到的，是不配。
池母點頭：“這確實是…….”
池邊海又說：“剛聽說程主任把蘇斂調到五班，你也考到實驗班。這樣吧，你要是能考前五十，就同意你們倆在一起，順便把你也一起弄過。”
見兩個年雙雙啞口無言，他抬手端著茶杯抿一口，慢條斯理說：“但你要是做不到，就是你配不人家，替你丟人。”
蘇斂和池妄對望一眼，雙雙瞳孔震驚。
操，搞半天，原來是們腦補太多？